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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4.婚嫁皇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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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儿已经是疲乏到了极点,婚礼上要对付那么多繁琐的礼仪,现在还要强打起精神陪着言无,她的脑袋一颠一颠的,显然是快要睡过去的样子了。
“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麻仓家有一个后山吧?那地方种满了枫树,一到秋天就是满山满山的红色,哪天有空带你去看一下……”言无说着侧过头,正想跟她仔细的说说后山到底是怎么个美法的时候,却发现惠儿已经半倚着床柱睡着了。
“那个……惠儿,惠儿?”言无张开手在她面前摆了摆,柔声叫了她几句。
“惠儿,你是睡着了吗……”又叫了几声,见她还是没反应,依旧自顾自地睡的香甜的样子。便小心翼翼的帮她脱了繁琐的衣服,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轻轻地捻了捻被角。
这里解决了……那么是时候去找某人算一算总账了。
言无捏了捏拳头,笑得阴恻恻的,有些渗人……
“麻、仓、叶、王。”他哼哼唧唧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唔……”床上的惠儿好像是睡得不太安稳的翻了个身。
言无立马捂住嘴噤声,偷偷地朝着房门口移动。
夜晚的凉风有些刺骨的冷,言无熄了灯,关上门,打了个哆嗦。
这身衣服繁琐的要死,要穿半个时辰,可保暖效果……实在有待考证。
言无左右望了望,确认没有人在这周围会注意到他——本该在新房里迎娶了尊贵的皇女而春风得意的新郎官,而不是鬼鬼祟祟的偷溜到什么地方去。言无拉了拉领子,朝着叶王的住处走了去。
这时候,那家伙八成还是在看书呢,铁定没睡。
就算睡了也没关系,他们还有一笔账要好·好算算清楚呢……
言无悄悄地走在夜路上,暗暗的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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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灯如豆,柔软的黄色烛光映在薄薄的窗纸上,从屋外音乐可以看见一个清俊的身影坐在桌前翻阅着什么,柔和而温暖。
“麻仓叶王……”言无一把推开门,漂亮的遗传自麻之叶的杏眼里是满满的怒火和质问,身后及肩的红色中长发好像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即使是在漆黑的夜晚也显得张扬。
“说,为什么让老子等了那么久!”言无一步走上前,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眯眼望着食言而肥的罪魁祸首。
叶王翻页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又拿起搁浅在笔架上湿濡的毛笔,在书上做了些标记,开口:“先把你这身衣服换了,红的太扎眼了。”
“新郎服,我等会儿还要回去呢,明天的戏可要演完。”言无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再次问道:“我问你,为什么让老子等了这么久……明明说好了是你要想办法让我脱身的!”
叶王放下毛笔,黑曜石一般的瞳孔里深邃无比,宛如漆黑的夜幕,却又蕴含了月一般冷淡优雅的清辉:“你现在不是已经出来了。”
言无也不笨,半眯的眼紧紧地盯了风华绝代的男子半响,才踌躇的开口,但是语气里的火气明显降了许多:“你是故意食言,让我自己拖住惠儿,直到她疲乏了自己睡着的?”
叶王皱眉,疑惑的道:“惠儿?”
“就是皇女殿下……你就说是不是。”
“………….”叶王抬眸,应该算是夸奖地轻笑道,“你也不算笨到无可救药。”
“………….那你也应该派个式神来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都快心脏病了?!”言无的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激动之下居然忘了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有心脏病……
“心脏病?”叶王低低的重复了一遍,虽然没听过,但不妨碍理解它的意思。于是便依旧那副云淡风轻不急不恼的模样,嘴角上扬的弧度优雅而冷然:“我要是派式神通知你了,你还会那么费尽心思地拖时间吗?不然皇女怎么会因为你而过于劳累自己先睡着了。”
好吧……勉强有那么一点道理。言无恨恨的磨着后槽牙,想象着叶王在嘴里被自己绞碎绞碎再绞碎……最后只剩下肉末。
而对方只是微笑的翻阅手里的文献,柔和的烛光在叶王的脸上投下了一片温柔的剪影,白玉一般的皮肤温润细腻的不见一点瑕疵,俯视的角度来看,可以从睫毛的缝隙间隐约看到那双漂亮的让人赞叹的眸子。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就有一种清冷优雅的意境。光是看着,就觉得仿佛置身于山间竹林的野外,幽静而冷淡……似乎,是被世界抛弃,然后又在谈笑间满不在乎地,轻易就抛弃了世界的静默和无奈,如水墨画一般的写意。
其实吧……言无本来是决定一定要好好讨个说法的,可是看着这副美景,就觉得心里的火气一点一点地,奇迹得消失了……
然后他找了个位子,如平时经常做的一样,撑着头打量着叶王。
不管看几次都觉得……这人啊,怎么可以长的这么妖孽啊?恩……爹妈的基因太好了。可这辈子他们俩的基因都一样啊……自己怎么就觉得不管是横看竖看都是这厮比较祸害了一点?言无咂咂嘴,思维混乱了,眼睛入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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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明的时候,言无回到了自己的新房。
惠儿在床上还睡的很熟,言无坐在床头,用纯欣赏不含一丝欲望的目光端详着自己的妻子。
平心而论,惠儿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长得也很漂亮,脾气也很好,昨天晚上的交谈让他知道,这是一个温柔似水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如果……他们现在的身份不是这么尴尬的话,大概自己会爱上惠儿的吧,毕竟她是这么好的一个女孩。言无暗暗的想,有些无奈。
天际渐渐泛白,代表着引导光明和希望的启明星已经不见了踪影,早晨的太阳并不热烈,却温暖明媚的让人心胸开阔。
言无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犹豫地对着自己的手指比了比,又望了望雪白的床铺。
划下去的话……大概会痛吧?不过,如果只是小小、小小的一点的话……
甩了甩头,自己一男的,不就划破个口子嘛,至于吗?也太矫情了点,动作快点的话应该不会太痛的吧。
言无咬了咬唇,对着小指用力地划了一刀,一粒一粒鲜红的血珠立马就从伤口冒了出来。
小指的话……受伤了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现在应该万事大吉了吧,只要自己再躺上去装装样子就行了吧。
言无望着凌乱的床铺叹了口气,开始动手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