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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烈火焚心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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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翎飞要吻我,我知为何,他的心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可是这太子师傅炎紫轩……只感那温柔气息已然逼近,那松软柔嫩的已请帖到我的唇瓣。“咕~~~~~~~~”
炎紫轩蓦地停止了动作,语气中带着十万分的无奈,十万分的讥诮:“你~~~~~~饿啦?”
我猛地推开他,径自朝巷外走去,讪讪地说:“虽然师傅秀色可餐,可我现在还是饿得紧。”听听他方才讥诮我的语气,必是那晚偷偷跟着我和潘翎飞看到了这一幕,便今夜故意模仿来挖苦,羞辱我。哼!
炎紫轩从后面追过来,笑着说:“是我不对,光顾着玩,把丫头饿坏了,我这就去把百宴楼的饭菜全包下来……”
“我又不是猪,我就要去那。”我出了那两度让我窘迫的黑巷口,指着不远处名为“巧面馆”的露天店铺说。我并不是随意乱指的,而是真的闻到了那久别重逢的香气。
“老板,你们这什么面最好吃?”走进铺里,我道。
“客官,我们这只有一种面,葱香红油面。”那下面的老板兴冲冲地答道,炉火的火光之气映得他脸满面红光。
“三大碗!”
“好嘞,二位客官,里面请。”
我和炎紫轩刚坐罢,三碗油香气扑鼻的面便端了上来。我兴冲冲地说:“师傅,你可知这面在我们家乡叫什么?”
“什么?”
“油泼辣子biang biang 面。”我操着一口纯正的陕西话,“这biang字很难写了:一点飞上天,黄河两边弯;八字大张口,言字往里走,左一扭,右一扭;西一长,东一长,中间加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勾搭挂麻糖;推了车车走咸阳”
“哦!”炎紫轩淡淡地应道。
“我最爱吃我妈妈做的了。将盐、味精、干辣椒粉、葱花撒在煮好的面上,热油一泼,那干辣椒粉立刻冒出红油来,啊,好香哪,再加上酱油和醋,搅拌均匀……哇,师傅,我先吃了。”我抄起一筷子面条欲加到嘴里。
“你家乡是哪?”炎紫轩还是淡淡地问。
“西……镇州嘛!”差那么一点点我便说出了这个世没有的城市——西安。我这次来这个世,是越来越分得清两个世界的状况,在这里我就做墨汶嫣,在那边我就做马一杨。可是当我闻着马一杨世界的油泼面香气时,墨汶嫣的大脑就少了根筋,将二世有混为一体了。
我战战兢兢地抬眼看炎紫轩,瞧见他正表情凝穆地看着我,眼底浮出一丝疑虑,和宛因提到“起义军”时他脸上出现的疑虑一样。他若有所思地说:“是镇州?”
“是镇州!”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那就是镇州,以后莫要胡说了。”炎紫轩开始坚定地看着我。
“哦!”怎么他比我还坚定我的家乡是镇州啊。我也不敢抬眼看他,只一味用筷趴着碗里的面。
“为何有三碗,还有其他人来么?”
我抬头看炎紫轩,他微微笑着,弯起迷人的凤目,我这七上八下的心才放下来。“我为师傅要了两碗呢,瞧你吃饭慢吞吞的,哪有个男人样子,看我的。”说我,我立起身,一撩衣摆系在腰间,一脚踩在凳子上,大喝一声,“老板,烧壶酒。”
炎紫轩睁大了凤目看我:“丫头,你可还会喝酒?”
“哎,师傅,开心嘛,喝酒助助兴。”
炎紫轩咧开嘴,看着我笑了好一阵,蓦地蹲到了凳子上,一手捧起碗,一手用筷扒面,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没一会两碗面都吃完了。
陕西十大怪之第八大怪:不座椅子蹲起来——老陕脾气真古怪,有櫈不坐蹲起来。问他为啥不坐着,他说这样很自在。师傅这不是典型的陕西老汉吃面的形象么。我是做女人比不过他柔美,做男人比不过他豪放,这世上的男男女女都犹抱琵琶半遮面去吧。
我本无酒力,又喝了几口劣质烧酒,便头晕脑胀,四肢瘫软。此时夜色渐逼人,我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努力地数着眼前的炎紫轩到底有几个。炎紫轩见我这般知不能继续游玩,连拖带拽将我拉到马车上。放一上车,我便如一滩烂泥巴一样贴在他身上。“师傅,我好想吐啊。”我微眯着双眼,嚅嗫道。
“想吐就吐吧。”炎紫轩轻拍我的背部。
“不想……我腹中装得都是高兴,我可舍不得吐出来。”正说间,马车停了,炎紫轩见我醉得一塌糊涂,拽也拽不动,拖也拖不得,便背着我下了马车。我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闻着那令人心怡的檀香味,很努力地将自己的舌头捋直,“师傅……谢谢你哦……来到这里,我从没像今天这样开心过……”当然开心了,虽然以前在侯府,潘翎飞也没少带我出来游玩,只是那时的我心里总搁一件心事,都不会玩得特别开心。而这次是自萧何被救走之后,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开心的感受。
炎紫轩就这般小心翼翼地将我背到了汶音斋,估摸他也是被我折磨地够呛,方把我放到床上,自己也重重倒下,只是轻轻将我的头枕在他的肩窝里。我头晕脑胀,也无心理会他的举动,只闻得檀香,酒气,油泼辣子味,这般潦倒地和炎紫轩双双和衣睡了。后半夜,只感体内一阵阵寒气侵入胸口,我酒还为醒,只能在朦胧半醉中靠近炎紫轩,紧紧抱着他,嘟哝着:“师傅,我好冷。”
不想炎紫轩却满目惊恐之色,把着我的脉门:“不好了,那‘寒冰波’的寒气侵入心门了。”
我方一听,一个激灵醒过来:“啊,师傅,我是不是又要死了?”
炎紫轩坐到我身后,语气恢复了几分镇定:“丫头,不怕,怪我大惊小怪。还好我练过‘烈火焚’,恰好可以抵制住‘寒冰破’的寒毒。”说完,他双手抵于我的背部,我便配合着炎紫轩将全身的穴脉打开,让他的真气好无阻进入我的体内。
半柱香的功夫,只感热流抵入胸口,寒气越来越微弱,浑身舒服了许多。忽地,热气过盛,胸口一阵火燎憋闷,难以呼吸。就这般,浑身忽热忽冷,胸口一阵胀痛,一阵紧缩。“师傅,救我,再这样下去我还是会死的。”
“再撑下去,马上就好。”炎紫轩猛一发力,暖流渐布全身,寒气逼退,慢慢地,身上温度也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他长舒一口气,将我揽入怀中:“暂无生命危险,以后你要跟着我学‘烈火焚’心法,才能完全克制住体寒。”
我恢复了力气,从他怀里挣脱,一头栽进软枕里:“知道啦,师傅,每次救你我自己都要遭殃……我绝对上辈子欠你的……睡觉啦……困死……”。我的声音越变越小,只听炎紫轩也嘟哝一句“那你这辈子可要还清了”,便昏昏睡着了。
从那晚起,炎紫轩便日日教我“烈火焚”心法,那晦涩难懂的口诀整得我一个头两个大,还好我也是好武之人,也在自己的坚持和炎紫轩的诱惑下习得了大部分的心法。炎紫轩怎样诱惑我?便是抓着我贪玩的心性,以带我出宫游玩为饵。当然若晚间出去,我便可以穿女装,太子殿下带太子良娣出去游玩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何况百姓中没几个人真正认得二人的相貌。若白日出去,我还得扮成奶油公子哥的模样,如果让旁人认出奉天侯府小妾未死,还在街头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这成何体统。
这日,驱车正回宫之间,我掀起竹帘,正逢路过戎王府。我轻笑,今晚便是行动之时。“何事笑得这样开心?”我回望,见炎紫轩满目疑惑望着我。
“没,没事。”被他瞧见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可是因三日后的册封礼?”
“嗯……”我漫不经心的答道,讷讷地点头,却瞧见他的凤目满是柔情之色,嘴角勾起一抹绝色笑容。
“丫头,今晚我不能陪你……”回到汶音斋,炎紫轩犹豫地说。
“我知道今天太子妃潘翎仪从侯府回来,你去吧,不碍事的。”我心里高兴得紧,炎紫轩今晚不在这过夜,实乃天助我也。
“你……不生气?”炎紫轩试探地问。
“我生什么气,我若生气,哪还有个够啊?潘翎仪,宛因,还有潇香院的所有女人,还有那个‘凰’。”我心里想着是炎紫轩在弹《凤求凰》时所想之人。
炎紫轩指尖轻弹我的额,弯起迷人的凤目:“说什么胡话呢?”转身欲走出汶音斋,旋即停了下来,回头又给了我一个勾魂摄魄笑,“三日后一定在你这。”
炎紫轩方走,我看着窗外夜色浓郁,心想,现在戎王炎紫辰也该歇息了吧,正是行动之时。我便换了夜行衣,偷偷溜出汶音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