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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猜测偷袭者 ...

  •   “就这些么?”文木一脸飘飘然的感觉,“尔雍兄,你是不是把我抬得太高了,我有那么厉害么。”
      “不排除有遗漏,不过,咱们可以先排查这些人,一个一个来,先粗略地筛一遍,再去求证,”姜尔雍笑了笑,“文弟如果相信我的话,孟陬君、函钟君、花朝君,我沂山姜家、天柱山吕氏、鹅羊山逄氏可以先排除。”
      “相信相信,尔雍兄的话我肯定是一百个相信。还有,我可以确定不是女的,姬不哀、吕静娴、田青荷、周叶秋四个老姑婆可以排除……鸡笼山那个老小子谷攸也可排除。”姜尔雍的一句咱们,让文木心里一暖。
      姜尔雍心里在想,孤鸿散人只身在外,到底是什么人跟他有深仇大恨呢,非得置他于死地不可,一路从境内追到他国来,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争夺虎妖灵识?能把他暗算成那样的,修为道行怎么的也应该是在六重境之上。那只虎妖是戾妖,戾妖的灵识对七重境之下的修士有着不可估量的效用,照这么说来,嫌疑人是在六七两重境修为的,不过也不能排除是抢夺灵识给人渡灵?不可能啊,放眼道魔两界,能给人渡灵的高手少之又少。
      如果抛开枝枝末末不去考虑,会不会夺灵识是个意外之举,杀孤鸿散人才是真正的目的?如果是这个目的的话,那嫌疑人的范围就更小了,孤鸿散人虽然在道门中的口碑不咋的,行事乖僻的作风甚是不讨喜,但与他有血海深仇的门派毕竟不多。
      文木心想,瞧尔雍兄神游天外的样,肯定内心又想起那死去的故人吧。想到这,文木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那就范围越缩越小了,”姜尔雍缓缓地道,“青阳尊姜寒澍虽然顶着岐黄宗家的姓,但很早就迁出沂山了,平时来往并不密切,所以我也不敢打保票他不是暗算你的人。朱明尊嬴九效是金石宗宗主嬴弥远的父亲,他的可能性不大。白藏尊魏芒实两年来一直在闭关,这个可以排除。玄英尊蔡引烛,在道门的威望甚高,平时行事也很得人心,道门各门各府推举他为百稔大帝的声音甚嚣尘上,但我感觉此人最为捉摸不透,嫌疑也是有的。剩下的,可能就是文弟的道门仇家了,你自己觉得哪个门府最有可能?”
      “我觉得啊……”文木看了看姜尔雍,刚想张嘴,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摇了摇头,“我结怨的门府太多了,一时也难于厘清。”
      “文弟追那虎妖只耗了两三分体力,按理来说,应该不至于让它逃到境外来啊。”姜尔雍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说起这个嘛,我也感到很是奇怪,跟虎妖打斗过程中,每每最后快得手时,它却突然发狂,凶猛异常,一副玉石具焚的架式,死了就没法汲取灵识,我只得暂时撒了手让它逃脱,一直跑到这里才算是降住了……唉,不过灵识最后还是被人给夺走了。”文木郁闷地道。
      “文弟觉没觉得你此行很不正常?”姜尔雍问道。
      “尔雍兄此话何意?”
      “照文弟所述,我觉得虎妖是被人控制了。”姜尔雍凝重地道。
      “被人控制?”文木一愕,“尔雍兄是说……有人能操纵得了戾妖的行动?不会吧,谁有那么大的能耐。”
      “操纵戾妖倒不至于,但要让它做些简单的动作还是可以的,比如设定它的逃窜路线。”
      “能左右戾妖的意识,谁有那种本事?”文木大惊。
      “中条山蔡氏,杜鹃门,诛灵门都有那方面的高手。”
      “听尔雍兄这么一分析,问题倒是复杂起来了,好像不是寻仇那么简单啊。”文木嘟喃道。
      “确实不是寻仇那么简单,”姜尔雍点点头,“大费周章的把你引到这来,肯定是有别的目的,文弟身上肯定有他谋求的什么东西。”
      “我一个漂泊客,身无长物,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啊。”文木故作洒脱地呵呵道。
      “能将你伤成那样,定是起了杀心的,大费周章的给你布这局铁定是有缘由,也肯定是因文弟身上藏有什么人家顾忌或是觊觎的东西,文弟的难处我理解,秘密不便告知,愚兄也不好打探,但不管怎样,我会一直站在你这一边,只要有需要,一定不遗余力相助。”姜尔雍说完便静默着看向远山。文木一时也思绪万千,伫立一旁默默不语。
      远山逶迤,残阳如血。
      倦鸟归林,三五成群,隐入树丛便聒噪不止,时而夹杂几声猿猴吱喳声,慢慢的,四周便燃起一层暮霭,轻纱般将远花近树遮掩起来。随着太阳的西坠,渐渐的雾气越来越重,四周成了一片汪洋,仿佛置身于蓬莱仙岛。
      “师父,文爷,里面已经打扫干净了。”晏昊从石室里钻出来时,见姜尔雍文木两人正静默地站在那看夕阳西下,心里一咯噔,感觉自己像是突兀地闯进一副清雅脱俗的画作,破坏了画中意境。
      “昊儿,扛着这油布,我们去山岙处撑棚子歇息,别打扰了你文爷渡灵。”姜尔雍往山下的洼地指了指,率先驭风而下。
      “文爷,要我在洞门外守着么?我给师父撑好棚子再上来。”晏昊把地上的油布扛了起来,起身一看,自家师父已在山岙等了。
      “不用,照顾好你师尊就行,我会在洞口设结界的。”文木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要生火么,昼夜冷暖差别太大,怕是会有些冷。”晏昊脚下犹豫着。
      “废什么话,叫你下去就下去呗,滚。”文木没耐心地白了一眼。
      “哦,好的。”晏昊心下嘀咕,这世上只怕也就我师父能得到文爷的厚待,别的人能不能得个好脸全看他的心情。唉,文爷阴晴不定,怪不得在江湖上名声不咋的。
      晏昊从山岙下面的竹林扛了一捆竹子上来时,姜尔雍看得心里一惊,一是没想到晏昊这么快就砍好了要用的竹子,二是晏昊上坡爬坎时健步如飞让他讶然不已。心下暗忖,应该是体内的客灵开始发挥效用了。
      姜尔雍本来还想给徒弟搭把手,不料晏昊三下两下就用藤条将竹子扎好了棚子的骨架,一人把油布挥得呼呼作响,不多时就将棚子搭好了。
      晏昊钻进林子,刨来一堆干爽的枯草,在棚子里铺了厚厚一层垫子,以便姜尔雍打坐。侍候好师父,晏昊又去捡了堆枯枝来,在棚子外烧起篝火。做完这些,这才在篝火边坐了下来,开始整理竹篓里的药材。
      “为师可没有孤鸿散人捉兔抓鸡煎炒炖煮的本事,你自己吃颗茹英丹挨一晚上。”姜尔雍见大徒弟跟个陀螺似的在自己面前转来转去,一会儿的功夫就收拾得妥妥当当,心里甚是快慰。
      “哦,好的,”晏昊一听,赶紧又去包裹那捣鼓了一番,“师父,您老也来一颗么?”
      “不用。”姜尔雍闭目养神,淡淡地道。
      “师父,明天还要继续在这采药么?”没认识文木前,他们师徒三人一日只食两餐,晏昊知道师父能辟谷,也不再多言,咽了颗茹英丹仍继续拾掇药材。
      “不了,明天就准备返回大宋,大理王室暗流涌动,不是久留之地,今天采的药材你仔细研究研究,务必烂记于心。”
      “徒儿遵命。”晏昊手下动作顿时慢了许多。
      “昊儿,孤鸿散人给你渡灵时,体内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么,痛不痛苦?”姜尔雍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别的倒是没有,就是隔个半时辰,通体胀痛,好似要把自己身体撑破了一般。”晏昊想了想道。
      “你师弟比不得你,他是个受不得疼痛的柔弱体质,芭茅划破手指都能鬼哭狼嚎好久,这下可要受罪了,也不知能不能忍得下来。”姜尔雍话语中透着担忧。各人的体质不同,承受力差别很大,相当年,义弟爷爷给自己渡灵时,经历过难熬的几个时辰,虽然不是折骨割肉般的疼痛,但那种不舒适的感觉说不出来的难受。
      “照我的经历来看,这会儿应该过了第一波的胀痛,没听到顶上传来师弟的受痛声,应该是经得起的,师父不用担心。”晏昊宽慰道。
      “能有这千载难逢的机遇,你们受些苦也是值当的,”都是自己的徒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姜尔雍觉得刚才的话有些伤大徒弟的心,便特意强调道,“孤鸿散人这等情义,胜似父辈恩宠,我跟你们也讲过,就是当父亲的也不一定会给自己儿子渡灵,你俩万不可忘了他的恩德。”
      “徒儿自是谨记在心,至死不忘,”师弟受不得疼痛的德性晏昊自是知道的,也理解师父此刻的心情,挂念着山洞里的情况肯定是无法好好歇息的,“师父,您在文爷面前几次三番的提到一位故人,让文爷脸上很是不欢喜,那位故人到底是谁呀?”
      “没几个人知道我曾经有位能生死与共的挚友,你想听?”姜尔雍知道这是徒弟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体谅他的孝心,便没堵他的嘴。
      “呵……”晏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昊儿,”姜尔雍双腿盘坐在草垫上,一边调息一边缓缓地跟大徒弟扯起往事来,“你知道祛邪宗哪门哪府名望最高么?”
      “应该是会稽山姬家吧,毕竟那是祛邪宗的宗家。”虽然晏昊平时也常常如此谛听师父的教诲,但今天却是跟医药不搭架的,而是道门典故,因此晏昊竖起耳朵仔细听,也不敢随意附和。
      “姬家?徒有其名罢了,不说别的,就是元晨山周氏、龙虎山毕氏、霍桐山郑氏都要比它强得多,”姜尔雍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三十多年前,祛邪宗有个旁系门户声名鹊起,声望盖过所有祛邪宗门府,可以说是祛邪一脉实际上的领头羊。”
      “旁系的,哪家啊?”晏昊心下将所知的祛邪宗几个名气大的门府盘算了一下,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哪家能当得祛邪宗的领头羊。中条山蔡氏?虽然声望挺高,但也没到统领祛邪宗的程度。幕阜山毛氏?名气是挺大,但名声并不佳,更不能作为祛邪宗的统领。姑婆山霍氏?刀术是挺有名的,有打遍天下难逢敌手的气势,但要是让它统领祛邪宗,灵山韩氏、元晨山周氏、齐云山蒋氏、霍桐山郑氏肯定是不服气的……
      “衢州烂柯山闵氏。”姜尔雍缓缓地道。
      “闵氏?”晏昊一愕,这是什么时候蹦出来的门府,怎么从未听过呢。
      “闵氏一门辉煌的时候,你还未出生呢,没听过也很正常,何况它已经销声匿迹了二十年。”
      “师父,您的故交是闵氏子弟么?”晏昊见师父神色有些悲怆,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错,他叫闵闲,是闵氏嫡系中最小的一个。当时闵氏中修为最高的是闵闲的曾祖闵恩杏和祖父闵济世,两个都是已近盈成之境。闵闲天资聪颖,品性良善,深得闵恩杏和闵济世的宠爱,我虽比他年长两岁,但相识时修为相当,可能还略胜于我。”
      “那个……闵……闵师叔是生病去世的么?”晏昊感觉得出师父对他好友的去世有些愧疚感,心想肯定是患了师父都无法治愈的病。
      “不是得病,是被人残害。”姜尔雍语气透着一股恨意。
      “啊?”晏昊大感意外,“闵氏不是祛邪一脉的翘楚么,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啊?”
      “魔门五大门派联手,而且有不少道门的屑小之徒为虎作伥暗中协助。”
      “闵氏怎么惹上了魔门五个门派,还有咱们道门的掺合,师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晏昊吃惊不已。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姜尔雍长叹一声,“闵闲的曾祖闵恩杏担任闵氏门主期间,有次去交趾国游历,偶得一块神秘的陨星石。闵恩杏有位挚交好友,是金石宗旁支的,楚州钵池山徐氏徐远岫……钵池山徐氏你应该知道吧?”楚州(今江苏淮安市)钵池山徐氏,最为擅长玉石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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