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谷》追逐阳光

195、巫溪县受辱

　　“所以我烂柯山闵氏就成了你们的拦路虎，不除不行是吧。”再次提及家仇，文木心境比刚才平静得多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屠标苦笑道，“你孤鸿散人在江湖浸淫多年，弱肉强食的道理自是深有体会吧，虽不理解他们的行径，但他要我去助助威我当然会去。”
　　“哼，我不相信你对萃灵印就没有抢占之心？”文木不相信地道。
　　“除了在乎蔡引烛对我的感情，我对什么都兴趣缺缺，要是存有抢占之心，萃灵印早也是我的了，”屠标不屑地道，“虽然难度较大，我要是舍得脱层皮，萃灵印也不是弄不到手，你小子不知道，闵济世嬴九效心里应该跟明镜似的。”
　　“我爷爷早死在你屠氏门前了。”文木冷哼道。
　　“嬴九效那小子不是还活着么，问他去呀。”
　　“陈年旧账我懒得跟你一一翻了，这次把我们引到南边来，也是为了帮助蔡引烛？”文木不耻地道，“那老杂毛明显就是利用你，对你哪怕是有一丝感情，也不至于把你置身万劫不复之境而不顾。”
　　“不劳你宽解，”屠标淡淡地道，“我自是知道他一直在利用我，但能怎么办呢，几十年来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没了他，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走火入魔，不可理喻，白活了七八十年。”文木嘲弄道。
　　“嗤，孤鸿散人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去，你只是碰巧姜熙小哥也喜欢你而已，再说了，这近百年我本就是白活的，早就想结束了。”屠标讥讽道。
　　“好，说了这么多，我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既是说清了缘由，那出剑吧，念在你是老老老前辈，老子让你一招。”
　　“哈……”屠标突然开怀大笑起来。
　　“老妖精，这是不信我能杀了你么？”文木脸色一冷。
　　“孤鸿散人已入虚冥境，不死之身，盖世无双，杀我自然是可以的，”屠标妖艳地理了理抹额，“但是，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时候现身么？”
　　“你的幻影术在我面前就是雕虫小技，要逼你现身轻而易举，老妖精，别太自信了。”
　　“没错，只要笛声一起，你肯定会发现我的行踪，但我要是拚出毕生修为，拖住你三四天还是轻而易举的，毕竟我能掌控得了的煞妖可不止一头野牛，”屠标嫣然一笑，山花含羞，草木失色，“只可惜我没有锁元钉，要不然那野牛也绝不会轻易让你给制伏。”
　　“没有锁元钉，单凭自己的修为就能控制煞妖，本事也不差了。”文木实诚地道。
　　“但我到底还是心太软了，这不，主动现身了。”屠标桃花眼眨巴眨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惹人见怜。
　　“什么意思？”文木眉头一皱。
　　“哎哟，自然是舍不得那么可爱的姜熙小哥。”屠标不正经地笑道。
　　“老东西，在你死前最好给我说清楚点，要是说明白了，我还能让你三魂入冥界，来世再做个好人，要是拿我寻开心，我现在就让你三魂尽毁，不得重生。”文木喝道。
　　“霍山之下，尸横遍野，如果我再拖住你一两天，你的熙哥哥铁定要灰飞烟灭。”屠标没什么表情地道。
　　“哈……凭蔡引烛老杂毛一己之力就能灭我道门上千弟子？”文木不急不说，反而被气笑了。蔡引烛光杆一根，万钧剑法两厉害，裂魂调再恐怖，双手也难敌四拳，更何况面对的是整个道门精英。
　　“老杂毛虽然是光杆一根，但锁元钉能做大文章。”屠标老神在在地道。
　　“我看你是死到临头，故弄玄虚来吓唬人吧。”文木狐疑地看了看屠标。
　　“嘿……如若不信，赶紧去霍山瞧瞧呗。”屠标轻佻地挑了挑眉。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这个老妖精的话。”文木把剑拨了出来。
　　“信不信由你，话跟你明说吧，蔡引烛老杂毛是我的救命恩人，既然我现在知道了姜熙小哥和姜柏茹先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两边的救命恩人只能留一个在世的话，我觉得还是可爱的姜熙小哥活下来更有意思。”屠标邪魅地笑道。
　　“老妖精能这么想，我倒是挺意外的。”文木还在怀疑屠标话里真假。
　　“我自知不得善终，既然要死，把蔡引烛一起拉走多好，说不定在阴曹地府，会换成他粘着我呢。姜熙小哥太可爱了，还是留在人间更好。”屠标语气淡淡，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
　　“有道理。”可爱的姜熙小哥这句话时不时从屠标嘴里蹦出来，文木将他千刀万剐的心都有。
　　“孤鸿散人有把握一时半刻将我杀了？”见文木目露凶光，屠标知道他起了杀心，“与其在这同我纠缠，倒不如赶紧去霍山救你熙哥哥去吧”。
　　“我家熙哥哥的修为不低于你和蔡老贼，指不定这个时候姓蔡的老匹夫已经死在我熙哥哥的摧魂鞭下了。”
　　“自信是好事，可自信过头就是自负，别到时候悔断肠都枉然。”屠标冷冷地道。
　　“不是对我家熙哥哥自信过头，而是你太小瞧了道门同仁的本事，能胜出蔡贼的，大有人在，青阳尊和岐黄宗宗主父子两随便哪个也能手刃蔡贼。”
　　“嗤，姜游不就是学了西剑圣一脉的飞雪剑法么，再厉害也只能在单打独斗上有优势，你小子还真以为蔡引烛是光杆一根呐，随你，不听我言，我和姜熙小哥在冥界一起等你吧。”
　　“难不成蔡引烛将你豢养的凶禽猛兽全带去了？”文木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不过是一部分力量而已。”屠标悠悠地道。
　　“一部分？”文木愕然，心里有些紧张了。
　　“孤鸿散人修为太高，眼高于顶惯了，总以为自己会胜券在握，让你想不到的事其实多着呢。”屠标讥讽道。
　　“老妖精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找你算账的。”虽然很想杀了屠标，但文木知道屠标肯定不会胡说八道，凭他一贯的作为，也不屑于对晏昊下毒手，于是不管不顾，收剑疾速而去。
　　“我等着你们，能死在可爱的姜熙小哥摧魂鞭下，甚是快慰。”屠标扯起嗓子对着文木的背影喊道。
　　看着文木远去的方向，屠标落寞地抖了抖笛子上的流苏，一行清泪毫无征兆地从他光洁的脸庞滑落：“老不正经的，怕是在地府等不到你啊。”
　　晏昊遵照小师尊的吩咐，收了白肢野牛的灵识，一剑给了野牛一个痛快，但心里还是有些猜疑，觉得野牛能受人驱使应该是被施了锁元钉，那样的话灵识就没必要保留了，于是他在牛头上仔细勘察起来，找了半天，最后一无所获，心下对小师尊的判断力感慨不已。
　　看着瘫在地上的大块头，晏昊心下惋惜不已，要是剖了，怕是有上千斤上好的牛肉，只可惜自己不会移物术，几千斤的东西没法弄回谷。
　　围着白肢野牛转了几圈，晏昊觉得这个快化成幻妖的畜牲太稀有了，不带点胜利品走心有不甘，便从鞋邦处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三下两下把快长成一轮满月的牛角给卸了下来。本来还想把牛皮给剥下来，结果一辨灵，得知小师尊已往北而去，不是赶得时辰巧，晚点他连小师尊往哪去了都不知道，于是赶紧将牛角就着河水清理了一番，套在肩上，火急火燎地也往霍山方向而去。
　　跟白肢牛妖打斗时本就耗了不少气力，加上赶了大半天的路，晏昊十分疲惫，行至夔州大宁监大昌县（今重庆市巫溪县），已是日暮时分，便找了家客栈，准备歇息一晚再赶路。
　　吃过晚饭，洗漱完毕，正盘腿在床上调息时，突然门栓咯嗒一声，晏昊睁开眼还没回过神来，一道人影在他面前一晃，瞬间着了人家的道，动弹不得。
　　“老贼，你想干嘛？”就着烛光定睛一看，晏昊发现给自己下定身咒的竟然是屠标。怪不得反应不及，原来是这个老妖精来了。
　　“良辰美景，你说我能干嘛。”屠标一弹指，烛花应声而落，房间顿时亮堂了许多，烛光里屠标那绝色的容颜更显得妖艳异常。
　　“你敢胡作非为，我师尊定然不会饶你。”屠标纤细白嫩的手指攀上晏昊肩膀，慢慢滑向晏昊颈脖，轻轻抚摸起来，晏昊急得大叫。
　　“嘻……你大师尊不饶我，那是我的福分，屠某让你小子占些便宜，为的就是让你大师尊能主动去找我，让我一近他的芳泽。”屠标说着另一只手便为晏昊宽衣解带。
　　“老妖精，住手……”晏昊急得腔调都打颤颤。
　　“晏小哥，你在天目山也是爹不疼妈不爱的，世上没有喜欢咱们的人，咱俩都是一样的苦命人，也算是天生的一对了……哟，身材蛮好嘛，肌肉摸上去很有感觉呢，等下给我卖力些哟。”屠标嘻笑着在晏昊脸上亲了几下。
　　“放屁，我打小就有大师尊疼，有师弟们喜欢，跟你这个老妖怪才不是一样的命呢，你你你……快给我住手……”晏昊急得脸上直冒青筋。
　　“唉，我也想你大师尊疼疼我，所以，晏小哥你更要帮帮我哦。”屠标把晏昊的外袍随手一抛，开始解他的亵衣。
　　“屠前辈，屠爷爷，求你住手了，你要是辱了我，我师尊们决不会善罢干休的……”晏昊带着哭腔求饶。
　　“臭小子眼瞎是吧，我如此青春年少绝色容颜，喊什么前辈爷爷的破坏氛围，嘻……不过，真要是论序齿的话，我应该比你爷爷还要大一辈，”屠标没羞没臊地道，伸手轻佻地在晏昊脸上掐了掐，“你正是如虎似狼的好年纪，干嘛缩手缩脚跟个憨疙瘩一般，放轻松，屠爷我会让你舒服得不得了。”
　　“师父，快来救徒儿啊……”晏昊忍不住眼泪脱眶而出。
　　“咦，你个没志气的东西，老爷们哭啥哭啊，我吃些亏让你舒服舒服，你反倒嫌弃上了，你小子的眼睛是两粒豆豉么，我这么个大美人在你面前就没个心猿意马什么的。”屠标恼怒地猛的一把撕了晏昊身上仅存的衣物。
　　“屠前辈……你容冠天下，艳若桃李，小的皮厚肉糙，粗鄙不堪，实在配不上前辈的疼爱，前辈还是放过我吧……”见屠标已开始自己宽衣解带，晏昊脸色通红，羞愧不已。
　　“嘻……屠爷就喜欢你这种身材精壮的年轻汉子，放轻松，你只要躺着享受就行，别的由我来……”屠标说着把晏昊放倒在床，在手上画了个符咒，往晏昊脑门轻轻一拂，随即骑在了他身上。晏昊被施了情欲咒，神智便不受控制，原始野性显现无遗……
　　第二天，直到店小二去敲门，晏昊才磨磨蹭蹭蓬头垢面的从客房里出来，面无生机地结了账，行尸走肉般出了客栈，害得店小二和掌柜的在后面指指点点，说那位客官怕是昨天晚上招了鬼，被鬼魂给噬了阳气。
　　晏昊失魂落魄地继续往霍山方向而去，途中也不知道吃喝，经过金州汉阴县与平利县交界处（今陕西安康市紫阳县），在一个名唤悬鼓湾的地方有个小集镇，晏昊闻到一股酒香，这才反应过来大半天没进食了，便停了下来，循着酒香进了一家小酒铺。
　　“哎哟，这不是君达兄么，幸会幸会。”旁边一桌坐着四个年轻的修士，一见晏昊走进酒铺，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起身抱拳施礼。
　　其他三人一听来人是声名鹊起的道门新秀晏昊晏君达，赶紧也跟着起身施礼。
　　“阁下是……”晏昊拱了拱手回礼。从道髻可分辨得出其中三个是来自岣漏山卫氏，虽然有些眼熟，但晏昊对眼前之人却是没什么印象。
　　“在下岣漏山卫赟。”卫赟赶紧自我介绍道。其他三人也都跟着作了自我介绍，有两个是卫赟的后辈，一个叫卫喜，一个叫卫穹，还有一个是都峤山瞿氏的小辈，名唤瞿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