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个外星人》范范的饭团

56、狗妖精

　　“所以，那只狗真的是你？”
　　“是我。”
　　“抹茶也是你？”
　　“是我。”
　　“四叶也是你！”
　　“对，都是我。“苏清源说。
　　“那你到底是……“钟溯想问苏清源是不是不是人类，或者说他说机器人？狗妖精？他努力想着措辞。
　　“对不起，瞒着你！宝宝。“苏清源低垂着眼，不敢看钟溯的眼睛，也不敢看过于明媚的阳光。
　　“所以，你真的不是人……”钟溯卡壳了一下，发现措辞不太准确，又说：“所以你真的不是人类？”
　　“你的芯片在哪？脑子里吗？”钟溯说着就去翻苏清源的头发，一个根根梳，苏清源憋笑：“这样弄很痒。”
　　他这么说，钟溯偏要弄，整个人趴到苏清源身上，用手梳头他的头发，“机器人也会觉得痒？是程序这么设定的？”
　　苏清源莞尔：“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一个机器人？”
　　“不是机器人？难不成你真的是一只狗妖精？你修炼多少年了？”
　　苏清源一边笑一边反客为主把钟溯扑进花朵铺成的“地毯”里，“傻瓜！”说完就狠狠咬住了傻乎乎的小嘴唇。
　　苏清源放开钟溯嘴唇的时候，钟溯一摸嘴巴，又肿了！
　　果然是狗子，这么爱咬人。
　　钟溯正要继续问，突然看见空中掠过一片黑影，一个小型飞行器停在不远处。
　　苏清源迅速反应过来，将钟溯护住，两人一起在花海里滚了几圈，几乎同一时间，两人刚刚躺过的地方一下子就被炸飞。
　　空中响起警报声，一枚炮弹从地下射出，朝着飞行器停留的地方飞去，炮弹炸了，可惜飞行器没有丝毫损失，对方张开了防护罩，就这档口，苏清源也张开了防护罩，机器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将两人护在身后，钟溯很诧异，苏清源居然随身携带防护罩，而且天坑里居然藏着这么多机器人，还都是战斗型，不过这时候他也没空问，因为他看清了从飞行器上下来的两个人，一个坐着轮椅，苍老许多，另一个也很憔悴，牛教授和埃德曼！居然是这两个人，钟溯还以为这两人早就逃到外太空，没想到居然没离开地球，还找上门来，该夸他们“贼心不死”吗？只是埃德曼看起来老了太多，明明上次见还很年轻硬朗，这才过了一两年，就像个一百多岁的老人，是得了什么病吗？
　　苏清源似乎并不意外看到这两人，他握着钟溯的手说：“别怕，我在。”
　　钟溯想说他不怕，只是奇怪对方的选择，为什么这么执着？连命也不要了？
　　“千万不要和埃德曼对视，他会影响人的大脑。”苏清源用手捂住钟溯的眼睛。
　　眼睛被遮住了，耳朵反而更加灵敏，钟溯听到两人先是用一种没听过的语言交谈，就像海浪的声音，之后埃德曼突然情绪激动咒骂了一句，钟溯听到苏清源说到：“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吗？”
　　说完他移开给钟溯蒙眼的手，改为搂住他的腰，稍一用力带到自己怀里。
　　钟溯眯眼适应了一会，看见那两人的上方悬着几个黑点，待看清才发现居然是几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他们好像凭空悬浮在哪里的！
　　这还是人吗？难道也是什么妖怪？
　　埃德曼自然也看到了这几人，他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愤怒中掺杂着不可置信。
　　“你竟与他们合作？你宁愿给他们也不给我？”说完，他满脸扭曲，似乎已经癫狂，又叫又笑：“你竟然舍得……”
　　苏清源紧紧搂住钟溯答道：“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话音刚落，一道光从某个黑袍人手中射出，击中埃德曼的胸膛，牛教授发出一声尖叫，继而钟溯无意间感觉到苏清源和牛教授很微妙地对视了一下，就好像达成某种默契。
　　这眼神太过短暂，让钟溯觉得只是自己的错觉。
　　第二道光射出的同时，埃德曼周边突然笼起了浓雾，光落到地面炸出一个坑，而那两人早已在雾中消失。
　　钟溯一时没回神，只到苏清源在他头发上亲了一口，他才发现周围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几个悬浮在空中的黑袍人已经落到地面，一动不动站着朝这边看过来。
　　那意思是让他俩过去？
　　苏清源牵起钟溯的手，说道：“溯溯，你会不会害怕我？”
　　钟溯由他牵着答道：“我怎么会怕你呢？我喜欢你都还来不及。”
　　“那如果我不是人类呢？”苏清源说这话时有些紧张，钟溯察觉到他手捏得更紧。
　　钟溯觉得手被捏得有点疼，但他还是回握了他。
　　“你受伤昏迷，医生说醒来的可能性很低很低，让家属不要抱太大希望，但我就是总觉得你会好起来的，好像在梦里你这么告诉我的。而且有Mint陪着我，其实我没那么害怕，但后来你身上的肌肉开始萎缩，很多器官都衰竭了，医生说让做好心理准备，我每天回到公寓，看到Mint的时候就很想很想问，住在Mint身体里的到底是不是你？可是我不敢问，也不敢想，害怕真的是你，更害怕不是你。后来，Mint失踪了，你也走了，我开始迷茫了，这其实是不是只是我的一个梦？Mint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你是人是妖还是机器？”
　　“对不起。”苏清源哑着声音说。
　　“可是，这些都无所谓了，只要你还是你，只要这里是属于我的，”钟溯松开苏清源的手，双手放在苏清源的胸口，耳朵贴着胸膛，听着他心脏噗通噗通的声音，“这里，你的心，是属于我的，这就够了！”
　　“这里，是我的吗？”
　　“是你的，都是你的！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全部，都属于你！”
　　“那么，你真的是机器人吗？人工智能？”
　　苏清源愣了一下，笑着说：“当然不是。”
　　“不过我不是人类，不属于地球上的人类。”
　　钟溯也回给他一笑，懂了，那就是狗妖，应该叫犬妖，这样也不错，电影里都这么演，人妖情未了。
　　两人眼角都有泪光，互相看着对方，然后又笑起来，吻在一起，尝到对方口中的甜蜜。
　　好一会苏清源放开钟溯的双唇，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一会再继续，先把正事办了。”
　　钟溯这才想起那边还站着几个人呢，好羞人！
　　苏清源用手轻轻擦掉钟溯眼角的泪，亲亲他的眼皮。
　　钟溯气得踩他的脚一下，“要办正事你还亲，别亲了，那些人还等着呢。”
　　两人十指相扣走着，苏清源嘱咐道：“一会会有个仪式，你不用害怕，我和他们谈好了的。”
　　“那些人是你的……嗯……亲戚吗？还是老乡？”
　　“不是，我们不是一个地方来的。”
　　哦，懂了，不是一个山头的，也不是一个品种的妖。
　　黑袍人有七个，其中有一人个头很矮，感觉像是个少年，他被众人簇拥着，看起来像个领头的，只是脸被大大的兜帽遮着，看不清样子。
　　几人中有一位身材高大，非常显眼，钟溯默默估计了一下，感觉有两米五那么高，像层楼似的杵在那里。待两人走近，那高个子说：“到前面来。”
　　钟溯以为是喊苏清源，结果苏清源松开他的手，“别害怕，去吧。”
　　钟溯一脸茫然地走到那高个子跟前，那人伸出头来，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我。”
　　钟溯仰头看向他灰蓝色的眼睛，然后顿时一阵头晕目眩，胃部非常难受，一阵恶心，脑子里像很多画面在高速旋转，耳朵嗡嗡嗡的噪音，非常不舒服。
　　等眩晕感终于过去时，钟溯跌到苏清源的怀里。
　　“难受吗？”
　　“有点想吐。”
　　苏清源吻吻他的额头，“休息一下就好了。”
　　钟溯点点头，任由苏清源抱着。
　　这时一个黑袍人走上去端出一碗银色的液体，那架势好像要继续下一步。
　　“稍等一下吧，他只是普通的人类。”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钟溯寻声看过去，依然是被黑炮遮的严严实实的，不过看身材肯定是个大美女，声音也很亲切，钟溯忽然很想看看她的脸，但看这些人遮得严严实实的样子，大概是见了脸就会被灭口也说不定。
　　钟溯好一会才觉得恢复过来，他感觉自己没问题了，就从苏清源的怀里下来，那碗银色液体又被端出来，悬浮在高个子男人面前，苏清源和钟溯站着男人面前，双手紧扣，一根亮闪闪的银光飞出来像绳子似的将两人的手腕缠绕在一起。
　　钟溯忽然生出一种在神父面前宣誓结婚的感觉。
　　银光尾巴把苏清源和钟溯的无名指各扎出一滴血，血落在碗里，银色的液体先变成翠绿色，像苏清源眼睛的颜色，然后又变成墨蓝，两种颜色交融在一起，整个液体变成了一种奇妙得、的如同漫天星河的样子。
　　苏清源端起碗，低下头对钟溯说：“我们一起喝了它。”
　　钟溯有些懵，这是喝交杯酒呢？妖族原来还这么传统。
　　两人一起对着碗口喝那碗奇怪的东西，那液体如同有生命一般，才碰到嘴唇就自觉往嘴里跑，凉凉的，像某种果冻很Q弹，但到了肚子里却热乎乎的，就像热水从胃部扩散到全身每一个血管里，就像和两个人合二为一，就像体内有两颗心脏在跳动。
　　这时山里起风了，吹起漫天花瓣雨，花瓣在飞，温暖的阳光洒在人们身上，天坑里五颜六色的花海显得更加娇艳。
　　钟溯看着这绝美的景色转头想与苏清源分享，却看到苏清源双眼呆滞，胸口发出淡淡的绿光，光源中心黑乎乎一片，像胸口破开一个洞，钟溯吓到了他紧紧抓住苏清源的手，这时他胸口的吊坠也同时发出绿色的光，两个光源交相呼应，吊坠里的黑钟激烈地跳动，很快吊坠的绿光飞进苏清源的胸口，他胸口上的洞连同光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