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个外星人》范范的饭团

48、妈妈

　　战争结束，城市开始恢复生机，黑市上悬赏“黑钟”的悬赏人被苏清源派人处理了，牛教授失踪，现在除了官方，钟溯安全了，可是他还是没有收到苏清源的消息。
　　一天半夜，钟溯睡不着，起床看到码农小悠居然没对着电脑奋战，也没有休息，就单纯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三藏偷偷告诉钟溯近段时间小悠都是这样的状态。
　　钟溯在心里叹了口气，江南状态不好，马明每天光顾着陪江南，谁都忘了，小悠不过是二十三岁的少年，也是少爷出生，二十多年顺风顺水，家里人都捧在手心里，谁想到在“情”字上栽了。
　　钟溯去工作间看苏清源的监测仪，代表苏清源心脏跳动的线在有规律地运动着，钟溯看了一会，去厨房切菜洗菜，捣鼓半天，烤了一盘香气四溢的烧烤，有荤有素，搭配上几罐冰啤酒，正适合深夜的时候加餐。
　　马明和江南都没有睡，三藏小喇叭把大家都叫出来，“敬和平。
　　“敬不眠之夜。”
　　钟溯喝的苏清源给他准备的果酒，喝多少都不怕醉，其他几人喝冰啤，马明醉得厉害，开始说胡话，讽刺人，马月月的刀子嘴锋利的很，那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马明喝醉，被骂得一愣一愣，当两个排排坐挨批的小学生。
　　闹到下半夜几人才各自回房。
　　钟溯刚睡下，迷迷糊糊听到了安保系统的警报声，猛地一下坐起来。
　　“快拿武器躲起来，防护罩第一层被破坏了。”三藏说。
　　钟溯一个激灵爬起来，顺手把手表戴上，换上特制的防弹衣。
　　乌托邦里应急程序自动启动，几个战斗机器人开始工作，重要资料进入自毁程序，几人没说话，按他们原先预演的迅速进入逃生舱。
　　光屏上投影出入侵者，三十多人，领头的是埃德曼和牛教授，大约是穷途末路，或者已经无所畏惧，这群人完全没有遮挡，乘坐几艘沙漠作战潜艇，没有做任何伪装直接通过暴力冲击的方式冲破防护罩。
　　报废了第三辆沙漠作战潜艇后，第二道防护罩破了，这群人冲了进来，逃生舱能够抵御爆炸与自然灾害，却不能抵御不要命的敌人。
　　钟溯拿出黑钟，在一片浓烟中，看到他们用同样的方式撞开了逃生舱的舱门，在一片火海中，钟溯看到了所有人都被火烧死的未来。
　　于是他不顾反对打开逃生舱走了出来。
　　外面弥漫着浓浓的油烟味，埃德曼命人在乌托邦里洒满汽油，直到钟溯出来他们才停下。
　　“你们到底想怎样？如果在这里烧起来，每一个人都会死，包括你们自己。”钟溯说。
　　“把黑钟给我，我们马上走。”牛教授说。
　　“既然你知道黑钟，应该知道黑钟的作用，”钟溯说，“我看到了，交出黑钟后，你身边这位埃德曼将军依然不会放过我们。”
　　“那又怎样？你没得选。”牛教授说着，几个士兵围了过来和钟溯身边的几个战斗机器人缠斗在一起。
　　“教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钟溯问。
　　“还记得我问你的那句话吗？”牛教授露出他最惯有的迷人微笑，“如果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
　　这是当年钟溯困惑于自己对秦朗的感情，纠结是否要表白，痛苦中找教授倾诉，教授给他说的话，古代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的一句台词。
　　钟溯不明白为什么说到这个，但也来不及多想，基地里的机器人一个个倒下，虽然对方并没有使用枪和炸弹，用的都是冷兵器，但笨拙的机器人哪里是这些训练有素的人的对手，没一会就东倒西歪，一个子弹都没有打出来，都报废了。
　　打完了，一旁拄着拐杖不说话的埃德曼终于走过来冷冷地说：“交出来。”
　　钟溯偏不，他看着眼前这个居高临下眼神充满对他鄙视的男子，说：“你们不想用武器，对不对？如果用枪，这里马上就会被天网追踪到，那样，你们逃不掉了。”
　　埃德曼依然蔑视地看着被抓住的钟溯。
　　钟溯无比镇定地和他对视，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钟溯被两人按着，无法动弹，牛教授直接过来搜身，手腕上的手表直接被他扯下来，递给埃德曼：“是这个吗？”
　　埃德曼刚准备接过去，突然一股大风吹过来，几人都被吹得东倒西歪，按住钟溯的两个壮汉也松了手，钟溯乘机捡起被风吹落的手表，刚准备按下去，一个人影从自己面前闪过，待回神时，手上早已空空如也。
　　再抬头，乌托邦里突然出现了一群戴着兜帽身穿黑衣的人，手表如今已到了其中一人手里，那人拿着手表端详了一会，手表突然像被冻住一样结冰，然后碎成了冰渣。
　　钟溯万分诧异，这手表是为了防止有人抢夺黑钟特别制作的仿制品，里面安装了报警弹，只要按一下就能发出报警信号。
　　钟溯原以为后面出现的黑衣人也是埃德曼的人，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黑衣人和埃德曼的人扭打起来，钟溯乘机往逃生舱跑，却撞到一个黑衣人，那人兜帽随即落下，露出一张女人的脸。
　　“妈，是你吗？”钟溯小心翼翼捧起眼前这张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眼前的人呼吸着，心脏跳动着，皮肤是热的。
　　眼前这位是活着的，他思念了数年的妈妈。
　　“妈真的是你，太好了，你还活着，我没有害死你，太好了。”钟溯喜极而泣，抱着眼前的人哭成泪人。
　　妈妈轻轻拍着钟溯的背，说：“溯儿，别哭。这里不安全，我带你走。”
　　“我朋友还困在里面呢。”钟溯看向逃生舱。
　　“没事，安排了其他人去救他们。”
　　钟溯看过去，果然看到有三四个黑衣人在逃生舱那边，他放下心来，跟妈妈走了。
　　妈妈的手很暖，像小时候牵着他去买糖去种花时一样，牵着他，妈妈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
　　看着妈妈的背影，钟溯突然热泪盈眶，记忆中，他总是跟在妈妈身后，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妈妈的头发，现在他看妈妈，已经需要微微低头了。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假死？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来看我？
　　钟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说什么，他只能乖巧地跟在妈妈身后，由着她牵着，跟着她的脚步，去哪都行。
　　像小时候一样。
　　钟妈把钟溯带进一个沙漠潜艇，钟溯看着关上的舱门很奇怪，”我朋友还在里面，不等他们吗？”
　　“给他们安排了另一艘潜艇，我有话跟你说。”妈妈说道。
　　钟溯点点头，这么多年了，妈妈还活着的感觉如同悬在空中的云，飘着。
　　“妈，你真的活着的，对吗？”钟溯问。
　　“溯儿你摸摸，看我是人是鬼？”妈妈笑着。
　　钟溯把手放在妈妈脸上，热泪盈眶，虽然已经确认过了，再次感受到这真实鲜活的生命，钟溯激动得抱住妈妈放声大哭。
　　妈妈把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他小时候遇到伤心事，妈妈就是这么拍着他，哄他睡的。
　　“这些年你去哪了？那年在医院，我明明看到，看到你躺在那。”钟溯避开“死”和“尸体”的字眼，红着一双眼问。
　　“说来话长，溯儿，你相信妈妈，我不是故意抛弃你和你爸，我有苦衷。”
　　“妈，我不怪你，真的，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还在，那些都不算什么。只是你有什么苦衷，我能不能帮到你。”
　　“对不起，溯儿。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