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个外星人》范范的饭团

46、彩票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住了几天医院，今天终于获批可以四处走走透透气，钟溯穿着病号服，呼吸着城市里被污染的空气，偷偷买了一桶炸鸡躲在角落里偷吃。旁边是个彩票店，钟溯突然想起昨天那个离奇的梦，梦里那串数字没有变得模糊，反而非常清晰地印在脑海里，鬼使神差地，钟溯这辈子第一次走进彩票店，按照梦里的数字买了人生中第一张彩票。
　　钟溯买了才觉得自己被什么附体了，这辈子没有经历什么好运的人，居然跑去买彩票，难不成还想一夜暴富不成？
　　也是很迷。钟溯随手把彩票往病号服一放，转头就忘记这茬。
　　家务机器人将钟溯换下来的病号服收走，看到包里有东西，它按设定好的程序把东西整理了放在新的衣服里，第二天钟溯又穿着揣着彩票的病号服坐在彩票店门口偷吃垃圾食品，这回他说决计不会脑抽跑去买彩票了。
　　彩票店的光屏正播放着昨天大奖的结果，钟溯不感兴趣，他啃着麻辣串串一扭头看到一条欢快的狗子朝他扑过来。
　　一条秋田犬，有着芥末般鲜绿的眼睛。
　　钟溯惊喜道：“Wasabi？天啊，你长胖了。”狗子扑到他怀里，差点把他钟溯老腰闪断。
　　“你怎么进来的？”嘿，好家伙，这狗子是怎么从宠物医院跑出来，又是怎么进来医院的？这医院有智能安保系统啊！
　　狗子亲亲热热往钟溯怀里凑，两个腻歪了好一会，狗子这才从盒子里叼了一串麻辣鸡就吃起来，钟溯被它敏捷的身手惊呆，“你腿好这么快？胸口的伤居然也好了？你这品种的狗子都这么强壮吗？”
　　Wasabi趁着他还在惊奇之余，迅速叼起一串麻辣海白菜撸。
　　钟溯回神，想要制止，来不及了，第三串麻辣郡肝已经下肚。
　　“啊呀，你这好吃狗，你们狗子不能吃这些东西的。“
　　狗子充耳不闻，紧盯着盒子里最后一串豆腐，“这是我的豆腐，别想吃。“钟溯说完三两口把豆腐吃下肚，去衣兜里摸纸巾，摸出先前买的彩票。
　　狗子盯着他被辣椒染得鲜红的嘴唇咽下口水。
　　“放风”的时间很快结束，光屏提醒钟溯回病房输液，钟溯准备要走，狗子却着了迷地往彩票店冲，钟溯跟着进去，想着好歹也是花十块宇宙币买的，不如看看有没有中个安慰奖。
　　掏出衣兜里的彩票，光屏上正滚动着一千二百万彩票头奖的号码。
　　号码对上了，一字不差！
　　钟溯回到病房整个人都是飘的，在大脑指挥不了身体的时候，他居然还记得把Wasabi藏到病号服里，“怀胎十月”把狗偷运到病房。
　　钟溯觉得自己喝醉了，像踩在棉花糖上，软绵绵，缺乏实感。
　　在第101次确认自己中了一千两百万后，钟溯终于踩在秤砣上了，抱着狗子转圈，“你可真是天降福神啊！我的小福将。”
　　他第一时间给马明通讯，接通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养狗，你帮我把旁边那个单身公寓最好的房源买两套。”
　　马明：……
　　“你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然后这货惊到：“你什么时候怀上的？一晚上就这么大了？”
　　钟溯低下头一看，Wasabi在他病号服里呼呼大睡，鼓出一个大包。
　　马明惊疑钟溯癔症越发严重，钟溯怎么解释都是说“那是幻觉，这么好的运气，不会属于你。”
　　直到钟溯得意洋洋拿出彩票，十万倍攻击达成，赢了，扳回一局！舒爽得眉毛都跳起舞来。
　　挂了视频通话，钟溯犹豫一下，给他妈下单了一套巨贵的营养品，店家说能对抗各种顽疾，延缓衰老，美容养颜。
　　钟溯听不懂，只是看价格，是他一整年的生活费，这么贵，效果肯定非常好，刷个信用卡，等领了巨款，嘿嘿嘿，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钟溯出院的时候房子的事情已经办好，中介小哥没有骗人，确实是学校附近环境最好，视野最好，价格最高的单身公寓，两套，两室两厅，挨在一起，装修的时候中间打通做了一道门。
　　一套置办了最好的电脑硬件，给马明住，一套准备了豪华狗窝，Wasabi和钟溯住。
　　马明和Wasabi也是搬家这天正式见面，可惜一见面梁子就结下了。
　　钟溯正指挥机器人搬东西，布置家里，马明是夜猫子，他的搬家行动下午才开始，来得晚，一进屋就看到那只秋田犬，一双眼睛像主人一样四处巡视机器人整理的动作。
　　马明扶着墙大喊到：“你就是那只狗啊？哇！傻bi。”他故意把Wasabi的名字念错，料想对方听不懂，不曾想，他话音刚落，就收到了一个凶狠的狗表情。
　　Wasabi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鸣声。
　　“挖槽，这狗好凶。”马明到。
　　钟溯头也懒得抬，继续忙碌，就马明这作死的性格爱折腾。
　　“Wasabi可不是普通的狗，他是特别的，是我的伴。”
　　“兄弟，这狗才跟你处了几天，就是特别了，我可是掏心掏肺地跟了你整整两年……”
　　马明话音未落，一个矫健的身影冲了过来，一下把他扑倒在地，Wasabi如同猎食的野兽一般恶狠狠地咬了马明的肩膀一口，好在它没有用力，只留下的两排红红的牙印。
　　马明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哇cao，天，我被咬了……我受伤了……我要得狂犬病了……”
　　Wasabi从他身上跳下来，威胁地叫了一声才走开。
　　自此，这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这两只要碰面，Wasabi不是低吼，就是直接冲过去撕扯他裤腿，报废了五条裤子后，马明怒了，给扫地机器人编了新程序，让扫地机器人去对付这只难缠又记仇的狗子。
　　可惜Wasabi太过聪明，缠斗几次后，便知道对付的办法，自己像只猫一样跳到沙发上或者桌子上，机器人攻击不到正主，晕了头，转而攻击Wasabi弄在地上的一只布偶。
　　目睹全程的马明目瞪口呆，他偷偷问钟溯：“你确定这是一只狗？”
　　钟溯白了他一眼，“不是狗，你觉得它像猫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它聪明得不像狗，你和它在山洞，有没有看见它里面。”
　　钟溯听着这话怎么有些黄？
　　“有没有确认一下它是不是什么人工智能机器狗？”
　　钟溯回想一下当时Wasabi受伤，身上的伤口血肉模糊，尤其是胸口那里，如果这是条机器人，怎么也能够看见金属类的东西，但他没有看见，所以他很确定。
　　“不是，我见过它的伤口，血淋淋的，不可能是机器狗。Wasabi只是比较聪明，独一无二。”
　　马明瘪瘪嘴，有种老父亲嫁女儿的无力感。
　　搬进新家后，钟溯很快重新投入到组织的工作里，有一次卧底某个暗黑学校，被安保机器人发现，追打中，脸上受伤，半夜睡醒伤口裂开，又出了些血，Wasabi迅速醒来，替他换了一个新的医用创可贴。
　　钟溯半梦半醒，一把揉揉Wasabi的毛脑袋，翻个身继续睡。
　　后半夜钟溯又做了奇怪的梦，先是梦到初中时，有人把大头钉放在他的鞋子里，与记忆不同，当年是不知道这钉子是谁放的，在梦里他像幽灵一样看到了全过程，是秦朗的同班同学，长得很漂亮，明恋秦朗的班花。
　　后来梦里出现一片浓雾，场景变了，他看到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那里捆绑着许多小孩，有男有女，满脸泪痕，瑟瑟发抖。一个小孩被人拉出来粗鲁地浇一盆冷水，胡乱搓洗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送到类似舞台的地方，台下是一群戴着面具或者易容的人，还有些是全息影，他们一个个举牌报数，钟溯这时意识到他看到了什么：是黑市上的拍卖会，干着这世界上最肮脏交易的拍卖会！
　　接下来那段时间钟溯时不时会想起那个梦，心里总有些不安，那些孩子惊恐的脸庞总在他脑海里闪现，钟溯不停地回忆梦里看到的一些细节，把这些细节拼凑起来交给马明，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马明很快定位了地点。
　　警方端掉黑市后，钟溯第一次对捡回来的黑色石头产生怀疑，好像两次梦都是他流血受伤蹭到石头上之后发生的事，抱着不可能但还是试一试的想法，钟溯扎破手指在石头上滴了点血，然后钟溯梦见第二天星际杯决赛的结果，大冷门5—3。
　　那一次赌球，钟溯赢了一百多万，之后他开启了赌神的生活，马明为他创造了无数个马甲，这些马甲以各种虚拟的身份，各种赌博的方式为他赚钱，期货、股票、赌马、赌球、彩票……
　　这些马甲账户的金额让钟溯有了建立组织武装部的想法。
　　可是，在赌场得意，事业突飞猛进的时候，Wasabi走了。
　　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