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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玩消失 ...

  •   菜快上齐了,两人才从会议室出来,苏清源脸色不好,一出来习惯性去找钟溯,钟溯自己还气着,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苏清源坐到钟溯旁边见钟溯还是不理自己,轻声问:“饿坏了吧?快吃吧。”说着给钟溯夹了一块豆腐血肠,“尝尝这个,塔罗的特色。”钟溯气鼓鼓的,根本不想理他,用余光瞟了眼菜,色泽上佳,香味扑鼻,好想吃啊。
      苏清源看着气鼓鼓的钟溯,有些摸不着头脑,给他夹了一块烤鸡:“尝尝这个,香茅草烤鸡,味道很香的。”
      钟溯肚子咕噜一声,放弃挣扎,开始吃东西,味道确实特别。
      见他开始吃东西了,苏清源松了一口气,虽然钟溯还是不理他,但好歹没饿着自己。于是一顿饭间苏清源尽赶着给钟溯夹菜,什么“大救驾”、野生菌、竹筒饭、牦牛肉、乳扇等等,连钟溯从未吃过的臭豆腐都吃了好几块,钟溯肚子被喂得鼓鼓的,感觉自己像个小仓鼠,最后一碗过桥米线实在吃不下了,颇为遗憾。马明在的话,这些东西算什么,再来一桌也说不定。
      本来准备走的时候钟溯气已经被满满的食物化解了,然而,安娜突然拉住了苏清源的手臂,虽然苏清源马上挥开了,脸色也不好,但他还是低下头认真听完安娜说的话。
      钟溯感觉自己炸了,气的,像只柠檬精不小心爆炸一样,酸得倒牙。
      回去的路上苏清源小心翼翼地观察钟溯的脸色,不敢多说话,但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让对方这么生气。
      回到别墅,晚上十点不到,钟溯径直走向卧室想睡,苏清源很想拉住他,和他一起散步消消食,在钟溯气鼓鼓的眼神中,苏清源什么也没说,给他准备好睡衣,乖乖地坐在床边等他。
      钟溯其实也没那么气,他有点醋,苏清源对他万事体贴,却从未提过家里的事情,更别说带他见长辈,可是那个安娜,一看就是有所企图的绿茶,苏清源还是留她在身边这么多年,而且还是见过家长的那种,这么一想,钟溯很不高兴。
      钟溯在浴室磨蹭了很久,感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在半年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幼稚,这么无理取闹,吃醋这种情绪是上一场恋爱中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
      果然,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自己这是恃宠而骄了。
      苏清源第五次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钟溯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水滴顺着脖子流到了锁骨。苏清源赶紧把干毛巾盖在他的头发上,替他擦头发。
      钟溯气消大半,正在找台阶下。苏清源小心翼翼给他擦头发,钟溯一直不喜欢用干发帽,两人住一起之后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苏清源帮他擦头发的习惯。
      钟溯一直觉得互相帮对方擦头发是情侣之间最腻歪的事情,比亲吻,比□□都来得甜蜜。苏清源弄着他的头发,时不时扫到他的耳朵,痒痒的。
      “溯溯宝宝,你今天不开心吗?是不是不喜欢鲜花基地?”
      他这么一问,钟溯憋憋嘴:“我为什么不开心,你不知道吗?”
      苏清源慌张了,“我该知道吗?”
      “可是我有点笨,想不出来,你告诉我好不好,哪里做错了,我一定改。”
      “我不喜欢安娜,”钟溯很低很低的声音说,感觉自己这醋吃得好丢脸,说出来更丢脸。“安娜喜欢你。”
      苏清源一愣,“什么?她喜欢我?为什么?”
      不出所料,他一副完全不知道的呆愣样。
      “安娜跟在你身边很多年?还和你见过家长?”钟溯又问。
      苏清源眼里闪过一丝迷惑,然后终于理顺了,“安娜是在部队的时候就在我们小队做助理的,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安娜她是苏家派来的。”
      钟溯注意到苏清源说的是“苏家”,不是“家里”,更不是“我家”。
      “宝宝对不起,一直没有和你说苏家的事情,苏家很复杂,而且那里不是我的家。”
      钟溯听懂了,因为不是自己家,所以没有必要说给心上人听。
      “派安娜过来的时候,说是给我一个帮手,其实我们都清楚,她是过来监视我的,我的一言一行她都会报给上面的人。”
      “说来也是可笑,苏家把我认回去,却又怕我来争家产。”
      “他们觉得我是私生子,却又不放我自由。可是我不是,我妈当年是我父亲明媒正娶,她是真正的风光大嫁,那是比所谓的苏家还要风光的。苏家的事情很肮脏,我一直不想让你接触。宝宝,你别怪我,更别不要我,好不好。”
      钟溯闻言一把扣住苏清源的脖子,大大地啵了一口:“你说过的,你是你,与你的性别、年龄、身份无关。”
      “对不起,宝宝,我现在力量还不够,你再等我一段时间,总有一天,我会变强,无论是苏家、组织,什么你都不用管。”
      “什么都不能阻止我爱你!”苏清源说。
      然后他们迫不及待吻住了对方的唇。
      急切,凶狠,又温柔。
      半夜时,两人窝在床上,都没有睡意。苏清源说:“其实,今天我挺高兴的。”
      “你喜欢逛鲜花基地?”说完钟溯用鼻尖蹭蹭苏清源的下巴,手无聊地在苏清源胸口画圈圈。
      苏清源捉住在自己胸口画圈圈的手,吻了下他的指尖,笑着说:“不是说那个,而是你生气,为我生气,一想到你是因为吃醋才生气的,我就忍不住很高兴,宝宝你心里有我。真是太好了。”
      钟溯有些羞,翻过身,不理苏清源。对方却把他强搂进怀里,贴着他的背说:“溯溯宝宝,你生气的时候,气鼓鼓的,像只刺猬,特别可爱。”
      “可爱得让人想亲,想爱,想摸,想睡。”
      这一句是贴着钟溯耳根说的,那是他的敏感点,光是呼出来的气就让他耳朵酥麻,继而全身发软,刚刚操劳过度的小小溯,颤抖着准备再度加班。
      钟溯忍无可忍夹紧腿,强行掐灭再次加班的可能性,“你才可爱,你和秋田犬都可爱。”说得恶狠狠的。
      苏清源却开心地笑了。
      不知道其他人会在什么样的瞬间生出想和某个人过一辈子的念头,在度假别墅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钟溯确实生出了想这么过一辈子的念头。
      那天太阳很好,他和苏清源躺在小山包上晒太阳,苏清源摘了很多野山莓放在餐垫上,还摘了一大堆各种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在一旁摆弄,他自己则摘了许多狗尾巴草编成一对毛茸茸的狗子,送给苏清源,苏清源开心地收下,然后把编好的花环戴在钟溯头上,说:“以前出任务的时候,见过一个小孩编花环,编得很丑,我问他编了做什么,他说要把皇冠送给他心仪的人。从那以后,我在外面无聊的时候就会编花环,总想着有一天要编一个最漂亮的花环,然后给你戴上。”
      “我的王后,你戴着皇冠真漂亮。”
      钟溯吃着山莓说:“我不做王后,要做就做国王。”
      苏清源抿嘴,“好,我的国王陛下,我做王后。”
      就是那一刻,钟溯突然产生了想这么过一辈子的念头。
      大约度假让人颓废,以前度日如年,度假别墅一个多月的时间却好像眨眼就过完了。马上要回去了,钟溯很不舍,而且这一次他回阿曼斯卡,而苏清源得去中心城苏家老宅处理事情,这意味着两人要暂别一段时间,这可是他们交往以来头一次分开。
      那天夜里,两人缠缠绵绵,黏糊糊的,完全不想分开。
      不过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刻,苏清源强忍着,两人依然没有做到最后,小小溯软绵绵地睡了,独留大苏苏独自洗冷水澡。
      关于这个问题,有一次苏清源被钟溯逼狠了说漏了嘴:“还没到时候,要给你最好的……”
      其实钟溯自己隐隐约约也猜到了答案,苏清源是非常注重仪式感的人,大约是第一次可能要看个黄道吉日,万事准备充分,然后天时地利人和,他才会把这个仪式完成。
      绝对不潦草,绝对要隆重。
      用三藏的话说就是:小处男,穷讲究。让他兄弟自个凉快去吧!
      再怎么不舍,该办的事还是得继续做,于是两人在度假区依依惜别,十八里相送,各种你侬我侬。
      到底还是分开各自去往目的地。
      ————
      回到公寓时,“世界黑客大会”刚刚结束,马明的气色好多了,也没有暴饮暴食了。钟溯回来后很开心地给他分享他新设计的一个整人小程序。
      三藏偷偷跑来钟溯的光屏里给钟溯揭秘,原来是马明在黑客大会上遇到了有意思的对手,两人大战了几个回合,当然不是在床上,而是在网上,然后互掀老底,互相恶整,最后两人几乎同时找到了对方的老巢。
      于是,开始攻防战。
      程序员之间的战争真可怕,这是钟溯回来后第一感受,家里的机器人小Q,时不时拿着拖把打人,甚至差点把钟溯扛去洗衣机里洗了;咖啡机时不时开始唱《狼来了》,灯光系统更是像喝醉似的偶尔要抽风,钟溯过得心惊胆战,喝杯水都要再三确认是不是真的水才敢喝,马明就淡定多了,嚣张地来了一句:“这小屁孩目前只能控制家里最简单的机器,皮毛都没有攻入,不成器。“
      钟溯反问:“你攻了他多少?”
      马明摆摆手:“不多不多,就是把他的银行账户冻结了而已,好家伙,现在的小屁孩都那么有钱,可惜黑不出来,不过快了。”
      “而且,我查到他的IP就在这座城市,很快就会揪住他的尾巴。”
      “那你的尾巴被揪到没有?”钟溯笑问。
      马明瘪瘪嘴不说话,又跑到工作室继续和小屁孩“开战”去了。
      三藏委屈扒拉地说:“他有了小屁孩,你有了苏先生。我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钟溯满脸黑线,“小唐,你用这么老气横秋的声音说自己是孩子你好意思吗?你看了多少个G的小片片,你自己数得过来吗?”
      于是奶声奶气的小奶音出现了,“钟溯哥哥,你谈恋爱之后,人家都没人陪,空虚寂寞冷。”
      钟溯一阵恶寒,“打住,你满脑子黄色染料不适合小奶猫。”
      “伦家什么都不懂啦,你和苏哥哥睡觉的时候起起伏伏伦家什么都不晓得。你教教伦家嘛!”
      钟溯想起三藏擅自下载在他光屏里那几百G的“教学电影”,里面好像就是有这么一个小奶音,钟溯忍无可忍,开启声音屏蔽跑到房间里和苏清源打视频电话去。
      苏清源没有接,钟溯想着对方在忙,只好发了一条私信过去,也没回。
      钟溯去露台上看四叶草,长势喜人,已经从一小盆,长成一大片,原先的秋田犬小花盆钟溯做了些小设计,把它放置在四叶草黄金分割点,做成翻倒的样子,就像仙女打翻了一个花瓶,然后里面的四叶草带着魔力从花瓶里蔓延,一点点,开满山坡,开满心田。
      钟溯在草丛里翻翻找找,还是没有找到四片叶子的,传说果然是骗人的吧?
      自己恋爱脑上头了,跑来找这个。
      洗簌完,上床,钟溯辗转难眠,身侧空空的,很不习惯。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才短短一个月,钟溯已经习惯了旁边的温暖,回到自己的床上,钟溯毫无睡意。
      一定是阿曼斯卡城温度太低了,感觉被窝里怎么都热乎不起来,钟溯体质偏寒,秋冬季节晚上睡觉手脚冰凉,多年来早已习惯。和苏清源在度假别墅的时候,苏清源暖烘烘的身体让钟溯有做坏事的冲动,冷不丁把自己冷冰冰的脚伸到苏清源的大腿根,以为对方被冰到,却不曾想,苏清源用手握住他的脚,“怎么这么冰?我身上热乎,你贴着我吧!”
      那之后,苏清源自动自愿主动成为了钟溯的暖宝宝。
      钟溯烦躁地坐起来,让三藏把室内和床铺的温度调高,然后躺下,闭眼,入睡。
      入睡失败!
      凌晨一点半,钟溯烦躁地把黑皮绳找出来,看了一下,没有戴上。最后拿出光屏,上网溜达。
      【晴朗】给钟溯发了条私信,少见但不稀奇,他们是和平分手,分手后还是偶尔会联系,假装两人依然是好朋友,假装他们从未交往过。
      【晴朗】:小溯,最近网络又太稳定,我们这边大概要四五天才能收到地球上的信号,很久没有听到你们那边的消息,也没见你发朋友圈,COSMOS上也没有更新,最近过得如何?
      【只有花知道】:地球一切都好,我和万物一样,欣欣向荣。
      关闭对话框,去刷特别关注,【苏巴什上的听雨僧】依然没有发新博文动态,吸不到刺猬,钟溯怏怏倒在床上。
      苏清源依然没有消息。
      就这么一个星期,这个人像蒸发了一样,没有消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玩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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