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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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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之路注定忐忑，却不想只是一个开始就一波三折。
小鱼身上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刚出大唐没多久，同行的侍卫便带着她的行李一起丢了，原本还有一匹白色小马驹，却在路上遇见个大老虎给马惊着跑了，估摸着现在已经葬身虎口了。
锦斓袈裟，九环锡杖和紫金钵就是她堪堪能带着走也是不能丢的东西。
孙悟空将将走出桃林，身后的五指山便粉化消失了，随着它的消失，孙悟空的身上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
他挥手召来一片云彩，轻轻松松便跃了上去。
他踩在云朵上，看着小鱼道，“我带你去西天。”
而小鱼看着云朵张大了嘴巴，稀罕地凑过去摸云云，惊奇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筋斗云吗，好厉害啊……”
孙悟空弯下腰朝她伸手，“上来。”
小鱼摇头，抬手擦了擦口水摆手道，“此行路途注定遥远，菩萨说了，九九八十一难重重，务必脚踏实地，切莫投机取巧。”
于是一脸严肃地走了，顺便掏了一把云云，搓着手掌心中无限感叹，好大，好白，好软。
孙悟空也不强求，吹了个哨子，云云原地消失。
他离她不远，跟在她身后慢慢走。
东土至西天，硬生生地走也要走上数十年，更不要说应付过路的众数妖怪了。
他突然有些好奇，开口问小鱼，“你很想当神吗？”
“是吧。”
小鱼敷衍道。
于是孙悟空便闭嘴了。
天逐渐黑了起来，四处都是丛林，蛙鸣阵阵。
想起来之前遇到的大老虎，小鱼不禁打了个寒颤，问孙悟空，“大圣你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家，天黑路远的要不咱借个宿吧。”
孙悟空点头，“再往前七八里……”话还未说完，便是一声虎啸，震彻山谷间，惊起了一阵飞鸟，黑压压地盘旋在头顶。
树丛中，一双眼睛正在黑暗中闪着绿光。
小鱼甚至能听到那粗重的属于大型野兽的喘息声。
小鱼吓得整个身子又开始抖，上牙咬住下唇，瞪大了眼睛往孙悟空旁边凑。
“大圣，有有有有有老虎！！！”好家伙直接给孩子吓得结巴了。
孙悟空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爪子，皱了皱眉头，抬手要甩开，小鱼却揪的紧紧的，他这衣服本就年岁久了，如今粉了边角，刚一抬手便听见刺啦一声，一整个手袖子被小鱼攥在手里。
孙悟空咬着牙瞪她，小鱼扁着嘴往孙悟空身后躲，深怕他不打她。
大老虎踩着缓慢的步子走出了树丛，月光下老虎身形巨大，足有三个成人大小，泛着绿光的兽瞳死死地盯着小鱼和孙悟空，呼吸间涎水顺着尖利的獠牙划过滴到地上。
老虎在他们身边十几丈的距离盘旋着，转着圈，缓慢地走动着。
像是在威吓他们一般。
小鱼被吓得腿软，手里拄着九环锡杖才好好站着，不然早一屁股墩坐在地上了。
孙悟空看着老虎，不耐烦道，“不过是个走兽，有什么好怕的？”
小鱼光是对上大老虎的眼睛就觉得头皮发麻，她使劲抽抽眼泪才没掉下来，颤着声委屈巴巴道，“打又打不过，要不是我跑得快，我也在它肚子里了，它又看我它想吃我啊啊啊呜呜呜。”
“……”
孙悟空叹气，懒得再看小鱼，嫌弃的紧，于是便对眼前虎视眈眈的老虎道。
“牲畜修行本就艰难，你却走了邪路，我虽不是什么心存大道的人，但你挡了我的路。”
“就得死。”
不待小鱼反应，孙悟空骤然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老虎身后。
他伸手一把抓住了老虎尾巴，只是轻轻一拽，老虎便整只飞上了天，老虎在嘶吼，孙悟空伸出拳头。
仅仅一拳。
刚刚还在虎视眈眈的大家伙瘫倒在地，没了呼吸。
小鱼惊愕地看着，捂着嘴满眼都是震惊，于是疯狂拍起了小巴掌。
孙悟空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踹了脚地上的老虎，思量片刻，分分钟便扯下了虎皮挂在肩上。
他冲着小鱼扬起下巴，满脸无所谓道，“走吧。”
小鱼拍着巴掌的小手一顿，一张脸突然苦的皱起来，指着腿道，“大圣……它们软了，走不动了。”
孙悟空本想唤筋斗云驮着她，可是小鱼死活不愿意说什么不合乎规矩，于是孙悟空只得认命地蹲下了身子背起了她。
小鱼趴在孙悟空背上，伸出手指点着孙悟空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大圣啊，我重吗？”
没理她，意料之中。
“那个大圣，你累吗？”
还是没理她。
小鱼却开心的很，有这么强的孙悟空在她身边护着她，她一定能顺利去西天的。
“到了。”
小鱼趴在孙悟空背上差点儿就睡着了，或许说已经睡着了，不知道孙悟空走了多久，眼前居然出现两间茅草屋。
小鱼从孙悟空背上下来，走上前敲响了木门。
开门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奶奶，小鱼礼貌地合起双手对着老奶奶道，“贫僧自东土而来，初入贵宝地想借宿一宿，不知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
老奶奶见小鱼同悟空二人不像什么坏人，便叫他们进了屋子。
孙悟空和小鱼同住一间茅草屋，老奶奶给他们点了盏油灯，孙悟空又找了老奶奶要了针线，小鱼看着针线不解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孙悟空抬手指了指自己少了的袖子道，“怎么？就打算让我穿着这个去西天？”
老奶奶又送来了一块玄色的布料，耐脏的很，小鱼道了谢，便举着布对着孙悟空开始比比划划了起来。
孙悟空将布料抢了过来，把虎皮扔在她身上，冷冷道，“你弄这个。”
小鱼抱着虎皮，神色复杂。
可不可以不弄卡在嘴里，小鱼捏着针对着油灯开始穿线。
线儿长针儿密
含着热泪绣红旗绣呀绣红旗
热泪随着针线走
与其说是悲不如说是喜
多少年多少代
今天终于盼到你盼到你
小鱼坐在床上一边缝一边唱，好不容易缝完了颤着指头捧着来之不易的虎皮裙叹道。
我可真是个天才啊！
孙悟空皱着眉听完了小鱼唱的歌，满脸都写着，这什么东西？
看着满地的虎皮碎片，轮到他神色复杂了。
黑布拿在手里，他心念一动，身上便多了一件玄色的短衫，每处裁剪都是恰到好处，下身黑色长裤，一整套下来衬的他肩宽腰窄腿长。
小鱼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虎皮裙，状似无意地往背后藏。
“拿来。”孙悟空命令道。
小鱼鼓着腮帮子懦道，“你……你不是有衣服了吗？”
“撕坏我衣服不用赔的吗？”一边说一边去抓小鱼手里的虎皮裙，小鱼不想给他便不停往后缩，孙悟空冷笑，双臂撑着床畔，低头看着小鱼的眼睛道，“给我。”
小鱼摇头。
孙悟空又凑近了些，鼻尖相触，小鱼吓得身体后仰，下意识抱住了孙悟空。
孙悟空没有防备就被她这么抱着，二人一同倒在了床上。
小鱼心跳的厉害，不敢去看孙悟空。却不想孙悟空一把拿走了她手里的虎皮裙，正慢悠悠地往腰上系。
拍了拍身上的小裙子，“孙悟空冲着小鱼道，你睡里边我睡外面。”
小鱼听话地挪了挪身子，直到孙悟空躺了过来她才后知后觉道，“男女有别。”
孙悟空闭上了眼睛。
“我是石头你是鱼，没有性别。”
“鱼有性别的！我是母鱼！”
“可你是唐三藏。”
小鱼顿住。
她是女的，唐僧是男的，她现在是唐僧，所以四舍五入她是男的，想到这里小鱼莫名释然了，安心地睡了。
她在睡梦游离之际，听见孙悟空在旁边轻轻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蓦然清醒快速回答道，“唐三藏，法号玄奘，本名江流……”
“你这鱼妖扮上瘾了？”
小鱼翻了个身背对着孙悟空闷声道，“我没有名字，江流儿姓什么，我就姓什么，他叫我小鱼。”
“江小鱼。”
“嗯。”
小鱼这回没有再问些什么，手指揪着被子盖着脸，笑的有些开心。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一条有靠山的鱼了!
清晨，小鱼和孙悟空拜别了这对老夫妻，并且留下了一锭银子。
二人复又上了路，看起来还算和平。
太阳高挂在头顶，小鱼扑倒在地上撒泼不愿意起来。
“不是你说的要赶路吗？”看着小鱼无理取闹的模样，孙悟空愈发觉得好笑。
小鱼甩着手撒泼，“我好累好累好累！！！”
“大唐的皇帝这么抠门，怎么不给你配个坐骑？”
这不说还好，一说小鱼就来气，“还不是那大老虎，给我小马驹吓跑了！”
“白马？”
“对！”
“咦你怎么知道？”
“你看那。”
小鱼疑惑着往孙悟空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水潭边，一只劲瘦的白色马儿正低头饮着潭水。
小鱼差点就落泪了，连忙站起身往水潭边跑去。
“马儿，我好想你啊——！”
啊。
水潭溅起大片水花，一道白色疾影冲出水潭，飞溅的水花打在小鱼身上，将她浇了个透。还不待小鱼看清，她的马儿就消失在了眼前。
小鱼瞪大了眼睛，手掌摸着湿透的衣裳，还有些懵。
手上的潮湿告诉她刚刚的马儿绝不是幻觉。
然后，她哭了。
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指着水潭无助地望向孙悟空，满脸都是委屈，“我的小马驹呢？”
“被吃掉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变得阴沉，巨大的白色身影笼罩在小鱼的头顶上，小鱼一脸痴呆地望着头顶的白龙，哇了一声。
是龙。
小鱼忍不住往前凑了几步，眼泪也顾不及擦，瞪大了眼睛看着天上的身影。
属于龙族的威压震的她止不住畏惧，但她还是仔仔细细地看着，龙身，龙角，龙鳞，无一不是她羡慕的模样。
小白龙猛然又落进潭水，消失不见。
孙悟空走过去，看着半晌没有动静的小鱼，喂了一声。
小鱼回了神，扁了扁嘴哭道，“我的小马驹……”
孙悟空双臂环胸退到了小鱼身后，沉声道。“我把筋斗云给你骑？”
小鱼搓了把眼泪冷了脸。看着水潭恨恨道， “我要我的小马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