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惜玉》白木儿

10、亦舒

　　自白琼回来，白淮安又燃起了斗志，应酬众多，早出晚归，却会赶在晚饭前回来一家人用晚饭。

　　是的，白淮安已经把西门吹雪当做一家人了，不止是白琼喜欢，还因为他看得出西门吹雪是真心对白琼好的。又探听了西门吹雪的家庭情况，确保白琼不会受欺负后，放心的把白琼交给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清早练剑，白琼起了，就去观看，两人一同用饭。饭后，回到各自院子，西门吹雪悟剑，白琼看书。

　　近午时，阳气最足。白琼针灸，西门吹雪就在一旁陪着，用内力为白琼梳理经脉，减轻疼痛。

　　午休后，二人或弹琴作曲，琴萧和鸣；或布下棋局，无声厮杀；或讨论时事，各抒一词。褪去了黑夜的偏执，白琼聪慧又博学，坚定从容，自有风骨。二人皆是聪明又骄傲的人，都不肯服输。你来我往间，酣畅淋漓，彼此又添了几分知己的惺惺相惜。

　　如此，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又到了针灸时间，西门吹雪习惯性的去找白琼，却发现白琼不在。就问了一个向来机灵的小童。

　　小童知道西门吹雪是白淮安认定的姑爷，吞吞吐吐的说：“来了位京城的贵公子，小姐，小姐和老爷都在客厅。”

　　看出小童的不对劲，西门吹雪冷了脸，扫过院中下人，厉声喝到：“有何隐瞒，还不速说？”

　　下人们看惯了西门吹雪对白琼的外冷内热，温柔体贴，哪里见过西门吹雪气势全开的冷脸？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答话。本就是男人不能忍的事，生怕答的不好，西门吹雪一个不开心就拔剑。他们可是知道，江湖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小童虽也害怕，可年岁小，又向来崇拜武功高强的西门吹雪，倒没那么多畏惧，只是面露难色。“听说哪位贵公子是小姐失踪前将要成亲的未婚夫。如今知道小姐回来了，带着他新婚夫人来探望，实则是想让小姐跟他回京做妾。”

　　见西门吹雪面色不好，小童又觉得愧疚，忙安慰道：“西门大侠，你不要担心，虽然那位贵公子家中有权有势，又自小喜欢小姐，却不一定会真要带小姐回京。即使小姐以前喜欢那位贵公子，他先不要小姐，小姐不会愿意跟他去京城做妾的。现在小姐喜欢的是西门大侠，我们都把西门大侠当做姑爷的，西门大侠可要保护好小姐，别让小姐被抢走了。”

　　“嗯，不会的。”西门吹雪平静的听完，随手将一块碎银准确扔进小童宽松的衣襟。

　　待西门吹雪出了院子，一个年轻妇人才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一把把小童抱进怀里，有意压低的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你个傻小子，怎么就这么胆大啊！得亏你傻人有傻福，但凡他握剑的手动一下，我怎么跟长兄长嫂交代？”

　　小童真是应了那小傻子，完全不懂妇人的恐惧，拿着碎银，笑呵呵的说：“我才不傻呢，西门大侠是好人，我说的不好，他还给了我赏钱。爹说赏银要交给姑母，这是我第一次拿赏银，请姑母保管。”

　　妇人把小童张开的手握上，无奈的说：“真是个傻小子，给你的赏银就自己拿着吧。”

　　西门吹雪离开后，径直去了客厅。

　　“京城的姑娘小姐们都很好奇白琼姑娘是什么样的天香国色，能令相公早早订了亲。如今一见，果真不俗。”女声娇柔又活泼，语气天真。

　　“韩夫人过奖了。”声音柔和，语气冷淡。西门吹雪听出是白琼。

　　“如何算过奖，白琼姑娘太谦虚了。可惜白琼姑娘这样的美人，竟遭遇了这样的事，可真是…所幸歹人已被正法。”女声又转换语气“听说那位英雄是位剑客，武艺高强，杀人不见血。救了白琼小姐后，就一直留在白府。传言听多了，我倒是有些好奇那位英雄。”

　　一只雪白的靴子出现在大厅外。“我来啦！”

　　西门吹雪进了客厅，第一眼就看到担心的人。“琼姐，白伯父。”

　　“白伯父，这位是？”一个文雅书生样的男子看了一眼西门吹雪，转头问白淮安。

　　“你想知道我是谁，为何不问我？”

　　男子一愣，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直接的人，但转而就带上了客气的笑：“是我的不是，在下韩景韵，字亦舒。不知小兄弟是。”

　　“我正是这位夫人口中的剑客，西门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