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明星》烟尘落霞

73、女主

　　霍雨嘉举着手机足足盯了十分钟。
　　什么意思，麦之亮跑了？
　　她给其他几位投资人打电话，同样得到一个消息，麦之亮确实联系不上。
　　眼前一黑，霍雨嘉直接栽倒在沙发上。

　　杨晴开门时，这房子和她上次来一个模样，乱七八糟的地面，随意的摆放。不用看也知道，厨房的餐桌和客厅的茶几一样，堆满各种外卖剩饭盒子，是连舒舒都会嫌弃的味道。
　　“你吃饭了么。”杨晴推了推脑袋埋在沙发里披头散发的霍雨嘉。
　　她像个尸体一样。
　　‘尸体’说话了。
　　“没吃。”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霍雨嘉听到杨晴放下了包包，嘴巴里嘟嘟囔囔‘这是猪圈吧’，她还听到杨晴帮忙收拾茶几上的外卖盒子，突然，一声尖叫：“哎哟，怎么有一条绳子啊，差点绊倒我。这绳子干什么用的。”
　　霍雨嘉动了动脑袋，机械般坐起身。在杨晴的目瞪口呆中，举起手腕。手腕上系着两条绳子。另外一端，一条连接北阳台，一条连接南阳台。
　　“所以，是什么？”杨晴更加不解。
　　“防止我跳楼。”
　　杨晴翻了个白眼，不理她，将茶几收拾的干净，拎着抹布找洗衣液时，发现卫生间找不到一瓶。
　　“洗衣液？”
　　霍雨嘉也不说话，从沙发站起，默默往南阳台的方向走过去，但是碍于北阳台的那根绳子，她无法接触到南阳台。
　　杨晴了然跑到南阳台，原来南阳台上摆了两箱子去年双十一抢的洗衣液。
　　“防止你服毒？”
　　霍雨嘉点头。
　　杨晴望着霍雨嘉，掐着腰，盯了好一会。
　　“煤气你够得到么。”
　　“差十厘米，正好够不到。”
　　杨晴叹气，坐到霍雨嘉的身边：“赔钱是正常的。”
　　“不正常。虽然是小成本，那也是钱。”
　　“那你想怎么办，你不生活了。”
　　“就这样死了吧，默默的死去。”霍雨嘉说完，还假惺惺挤出几滴眼泪。
　　“寻死觅活是吧。我成全你。”不知道杨晴从哪里拿了一把剪刀。
　　“不，不要剪……”
　　咔嚓两下，两条绳子就被剪断了。
　　“剪刀好锋利。”杨晴竟然还在洋洋得意。
　　毫无预兆，霍雨嘉开始嚎啕大哭锤沙发：“你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杨晴不管她哭的有多大声，直接把她拉起来，脸上白白净净。
　　“你太夸张了，你太做作了，一点眼泪都没有。抵押也是有期限的，银行又不是叫你明天还。”
　　‘做作’被揭穿，霍雨嘉感到没什么意思，脸色瞬间恢复正常。
　　变脸之快，杨晴已经习以为常。
　　其实，她就是想闹一闹，然后撒个娇。
　　“我有挫败感。”
　　“你还可以在赚回来。你是个演员啊，主要有戏拍，你就会有钱赚。”
　　霍雨嘉摇摇头：“你知道么，游青春那个综艺，第二季的机会，给我了。我不仅得罪游青春，我跟马聪荣又要理不清。”
　　“你……”杨晴难以置信，信息量太多，她难以消化：“我之前问你，你说你没有。我一直信你的。”
　　“那你以为，我是用什么方式得到这么多的女一号。”霍雨嘉看向杨晴，目光幽深，道出一桩事实：“演技么。讨厌杨士开，我讨厌马聪荣，我不想见到他们。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委屈，难过，克制，全被塞到一双眼睛里。
　　可在旁的杨晴完全不知如何安慰。
　　“你不要有心理压力。等你的综艺工作结束，你就像男女朋友一样提分手。”
　　“我没有资格的……”
　　“你把你看低，谁会把你看高。”
　　手机忽然震动，霍雨嘉听了，拿起抱枕将自己的脸堵住。
　　杨晴将抱枕扯开，无奈说：“是潘恒。”
　　霍雨嘉仔细一看，还真是潘恒。
　　潘恒发来一条微信：“有事面谈。下午2点”
　　霍雨嘉忽然凝神，还带了几分深沉。
　　杨晴察觉不对：“怎么了。”
　　霍雨嘉将手机给了杨晴，杨晴抬头：“事情好像很重要。问他到底什么事。”
　　霍雨嘉点点头，在手机上迅速敲打。不一会，潘恒回复：“他说面谈吧，手机里说不清楚。现在他很忙。”
　　“是不是他知道麦之亮的消息了。”杨晴问。
　　霍雨嘉摇头：“去了就知道了。”

　　下午两点，霍雨嘉如约到达约定地点，是一家特别的小众甜点餐厅。因为周三的下午两点，店内几乎没有人。
　　“7号桌位。”霍雨嘉推开门，便要搜寻号码。
　　“欢迎光临。可扫码点餐。”女服务员声音提甜美。
　　“哦，谢谢。”
　　找到了。是角落中的一张桌子。
　　霍雨嘉坐下，便环视四周，距离两张桌子之外，只有一位顾客，这位顾客应该是赶作业的学生吧，他趴在桌面休息，桌上除了一杯柠檬茶，还放置了一台电脑和三本计算机的工具书。
　　她看了看时间，一点五十，她发消息给潘恒：“你什么时候到。你想吃什么。”
　　她正研究点柚子还是柠檬，忽然听到服务员说：“欢迎光临。可扫码点餐”，但那人似乎没什么礼貌，沉默回应。
　　霍雨嘉继续点餐，滑动着手机，突然，她意识到有人站在身边。
　　她转头，惊的她说不出话来。
　　顾恪欢也是目露讶色，他看了看桌号，缓慢坐到霍雨嘉的对面。
　　四目相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难道她进错餐厅了。霍雨嘉迅速翻出与潘恒的对话记录，没错，就是这家月森甜点。
　　所以，是他走错了地方？
　　霍雨嘉放下手机，在桌下不停的搓手：“这里是月森，你？”
　　顾恪欢点头，顿了顿，眼神看起来也有点慌，口吃也不伶俐：“是，就是这里。七号的位置。”
　　这潘恒到底在搞什么。
　　霍雨嘉快要哭了。
　　“谁约你来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潘恒。你原来的那位助理。他说，他说……”顾恪欢老老实实交待：“有事找我。”
　　“是什么事。”霍雨嘉还在发懵。
　　顾恪欢越来越懵，放在桌面的双手不安的摆动：“我不知道，他没有多说。”
　　接下来是，沉默的30s。
　　顾恪欢眼睛盯着二维码，霍雨嘉则是盯着桌角。
　　漫长30s中，霍雨嘉思索了很多。
　　他们其实有很多话题可以谈，对方的生活，最近拍什么戏，有什么工作计划……所有皆可以谈。
　　但是一旦了解对方过多，总会涌出不合时宜的心思。而且见到他，霍雨嘉的心跳还是会加快。
　　霍雨嘉只能将自己的思绪转到本次聚会上。
　　潘恒真的想要谈事情？潘恒想要撮合他们？潘恒吃的太饱撑到了？
　　“你和潘恒也很熟？”
　　“之前有过工作接触。”
　　“那你猜猜是什么事。”
　　“公关方面。其他的，我想不出。”
　　“公关？”霍雨嘉自言自语，这个倒是有可能。之前，潘恒已经提过耿艺卓在挖料，可是，有什么内容，为什么不能在微信里谈。
　　“你和他的关系很好，按道理来说，你们私下会解决。但是叫上了我，难道与我们有关？可是，我们谈恋爱又不犯法。”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有些局促，气氛变得微妙。
　　谈恋爱，的确是不犯法。但是，现在顾恪欢有女朋友，霍雨嘉与马聪荣的包养关系是公开的秘密……不知什么原因，霍雨嘉看向两张桌子外，已经醒来正对着电脑的学生。
　　“我打个电话吧。”霍雨嘉拔通电话，温柔甜美的女声幽幽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一通，两通……
　　“他不接。好奇怪。”霍雨嘉自言自语：“不等了，我们走吧。”
　　顾恪欢也点头，跟在霍雨嘉的身后。他见霍雨嘉要去路边叫车，顾恪欢突然喊：“我送你？你的车子限号。”
　　车号，他竟然还记得。霍雨嘉按压住心中突然涌现的悸动：“不了，谢谢。”
　　她快走几步，试图与顾恪欢拉开距离。未走几步，沈甜发来微信：“又有饭局了。”
　　“你不参加？”
　　沈甜发回信息：“我今天送凡凡回我妈家。”
　　“我没有化妆。”
　　“又不是没见过，只有杨士开，应该还有顾恪欢，他们谈接下来的影视计划。这俩人，都很熟呀。不化妆也没关系，你天生丽质。”
　　沈甜见霍雨嘉没有回复，继续发信息：“作为我们公司唯一的艺人，你去壮壮场面。”
　　忽然，银色车子停在路边。车窗摇下，顾恪欢说：“上车吧。我们是一个目的地。”
　　今天真是太巧了，怎么躲都躲不开。

　　“你和杨士开打算搞什么项目。”霍雨嘉没话找话。
　　“他还是想做年代戏。60集，分三部。主角有点个人英雄，发挥空间很大。”
　　“是杨士开喜欢的那一类。”霍雨嘉说。
　　“恩，如果顺利，你愿意演个角色么。”
　　霍雨嘉突然有些欣喜，可是转念一想，不合适。她干笑说：“我很乐意演boss。”
　　“还真的有女大boss。”
　　霍雨嘉不再接话，装作低头玩手机。部分人可能认为，分手后还可一起工作，可是霍雨嘉真心无法接受。即使她心理上，对这段感情仍是报以不甘心的态度。

　　饭店没什么值得夸赞的地方，包厢内环境幽静，但菜品一般。杨士开很喜欢这一家，逢人必推荐。
　　到达指定的位置，敲门，推门而入，霍雨嘉愣住。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魏心蓝也在。难道她做了顾恪欢的经纪人？顾恪欢显然也不知道魏心蓝的存在，但他非常自觉的坐在魏心蓝的身边。
　　“你好。”魏心蓝主动问好。
　　“你好。”霍雨嘉随声附和。
　　霍雨嘉也非常自觉，坐到了杨士开的身边。在她以为全员已到，可以进行接下来的流程，但主人杨士开却没有叫服务员点餐。
　　“还有人？”霍雨嘉问。
　　杨士开说：“对。是顺姐。”
　　听到顺姐，很奇怪，霍雨嘉仍是不自觉的紧张，可她有什么可紧张，紧张的人应该是魏心蓝。果然，魏心蓝也开始不自在，看来，魏心蓝的正牌女友身份并未得到方一顺的认可。过不了五分钟，方一顺也推门而入。
　　经过沈如莹事件后再见，只要出场必会仰着头颅，高傲像个狮子的方一顺终于低下了头。在场人互相见过之后，霍雨嘉也非常庆幸，方一顺还是那么专一，她的敌意只对着顾恪欢的女朋友。
　　只是方一顺身后的人，让霍雨嘉嗅到一丝鸿门宴的气息。
　　来人正是耿艺卓。
　　他相貌普通，但风度翩翩，极其自信。
　　霍雨嘉暗中拉了拉杨士开的袖子，杨士开在桌下上下摆手，原来他知道。怪不得沈甜不肯出现，原来是有耿艺卓在。

　　“上菜吧。”
　　杨士开对着身后的服务员吩咐，不一会，菜品上全，酒水全满，杨士开说：“今天只是朋友聚会，大家放轻松。我和小顾之前有过合作，是一次直播，很成功。当时心蓝和嘉嘉当时也在。这一次，我们要进行二次合作，说实话，还是很紧张的。”
　　杨士开的中文越来越溜：“直播嘛，几个小时，但是拍戏是几个月，中途会克服无数个困难，如果合作完美，那可以长久的合作下去。我很希望我们可以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
　　方一顺说：“这是当然。杨总的首次作品得到很好的反响，与你合作，业内人士求之不得。霍小姐也有了一部口碑和收拾大作，地位也有了跃升。”
　　“我自家的艺人，我不给资源，谁会给资源呢。而且，演技和口碑，有目共睹，《家人》一部戏，够她吃很多年。但是，艺人年轻，正是好时候，还是要做好戏给他们。年代戏近几年少有，有人说过时，但是故事讲得好，不存在过时。小顾在，还有嘉嘉，担男女主，这戏不火，没天理。”
　　霍雨嘉怎么不知道自己是顾恪欢新戏的女主，这个杨士开，又在满嘴跑火车。
　　“恩，杨总，这戏，龙文也投资了。”方一顺纠正。
　　“当然，非常感谢龙文。但是剧本创作时，我的脑子里就是嘉嘉，没有其他人。龙文的杨老板也同意了。”
　　方一顺说：“你误会了，杨老板同意的是，女主一定是龙文的一名女艺人。”
　　杨士开的眼神有点变化：“哎，这剧卖了没意思，我自家的独苗艺人都分不到女主的角色。”
　　方一顺干笑几声：“杨总是在开玩笑了。”
　　杨士开说：“耿老板是出品人之一，您有什么看法。”
　　霍雨嘉看过去，她很‘关心’耿老板的看法。

　　耿艺卓笑：“我与你们看法不同，如果我来挑选演员，我会挑选情侣档。这样吧，小顾说说看法。”
　　顾恪欢眼神变暗，烫手的问题，不容易回答。
　　耿艺卓补充道：“我认为魏小姐也很适合。”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魏心蓝无法掩住的满脸期待，望向她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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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心灵奇旅》太好看了，真的不要太执着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