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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真的没有心动吗? ...

  •   任天启惊讶地看着南梁王,一时间语塞。

      南梁王看他这样,倒也不生气,反而等他缓过劲来。

      “王,王爷,此话当真?”任天启的汗从额角淌下。

      南梁王点头,“本王从不食言,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反击了。任大人,本王念你是条汉子,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现在的处境进退两难,太后那边肯定不会饶过你,你觉得求助皇上会有希望么?”

      任天启低头不说话,这些他当然都知道。

      “你若等任以霖不明不白地死了,本王觉得恐怕你才是无脸面对他吧!”南梁王冷声道。

      任天启咬紧牙关,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一样,从包里掏出一个令牌来。

      “王爷,老臣愿意为您效忠,为霖儿报仇雪恨!”

      南梁王接过令牌看了看,上面刻着任天启的名字。他笑了笑,将其收下。

      “任大人手上还有两万精兵呢,加上本王自己的三万,这足够了。”

      ……

      两人坦白心声之后,还是像模像样地捕猎了几只兔子和山鸡。

      南梁王回去的路上,看着任天启又道:“今日捕猎结束后,本王要暗杀范醒、刘昶两人,你到时候替本王作掩护。”

      任天启微怔,不过还是很快点头答应,“王爷,不用您亲自动手,老臣替您动手。”

      南梁王点头,微微笑了笑,“这是计划的第一步。任大人,本王不会亏待你的,更不可能像刘豫那般不识眼色。”

      他说的是刘豫方才对任天启说的那番话,真是无异于伤口上撒盐。

      这时天色已是昏暗,远处一抹斜阳,光辉晕染了半边天。

      刘豫兴致不减,颇为喜悦地高坐在马上,身后的人为其提了几箩筐的田鼠、野兔还有一些飞鸟之类的。

      他看见南梁王和任天启两人走过来,笑道:“皇叔,你怎么今日运气这么差啊,这一共才几只啊。”

      南梁王只是附和地笑了笑,“皇叔年纪大了,不如你那么年轻,自然是打不了几只。”

      刘豫的眸光一扫,放到任天启的身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头便走了。

      等其走后,诸位大臣也都准备散去。有些陪着刘豫的臣子还得了不少封赏,他出手大笔,一赏便是百两银子。

      南梁王见状,也只是笑而不言。

      回程之时,任天启跟南梁王刻意隔了一段距离,他先走在前面,而南梁王紧随其后,主要是怕惹人怀疑。

      等走出园林时,只见一辆枣红色的马车拐到了林子左边,然后掩藏与丛丛绿林之中,不见踪影。

      南梁王在后面停了下来,他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往外探头。

      只见一辆辆车马路过,忽然他的眸光停在了范和刘两个字样上。

      “刘大人,范大人。”南梁王下车,笑着走过去。

      范醒一见是南梁王,立即谄媚着:“王爷,老臣都以为您先走了。”

      刘昶也跟着给南梁王鞠了一躬。

      “我方才觉得有些头晕,让他们把车停在路边,稍作休息。”南梁王解释。

      范醒和刘昶相视一眼,关切问道:“王爷,您身体可还好?是不是方才打猎时受了伤?”

      南梁王笑着“嗯”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衣袖,“小伤而已,不碍事的。两位今日倒是收获颇多啊。”

      范醒和刘昶猎到了不少,他们两人一直都是讨好刘豫为主,今日也是这样,刘豫走到哪儿,他们便跟到哪儿。

      “还好,只要皇上开心,我们作为臣子的猎到多少都不是关键。”刘昶笑起来的时候,眼有些狭长,显得人带着几分狡黠。

      南梁王眸光往他们身后扫了扫,这时那些臣子大概走得都差不多了,就剩下他们三人的马车停在此处。

      南梁王看了眼天,说道:“时候也不早了,那两位就先回去吧,本王也该走了。”

      “恭送王爷。”范、刘二人答道。

      等他们上了马车,南梁王对一个戴着面罩的人吩咐道:“跟在他们后面,从刘昶的车下手。”

      此时任天启早已在林中等候一阵了,他听到车轮行驶的声音,立即警觉起来,然后从马车上跳下,手中背着方才剩下的长箭。

      这路面有些狭窄,范醒的马车走在前面,刘昶也没有跟其并肩,而是在后面跟着。

      刘昶坐在车里,下意识地掀开帘子看了眼后面。

      身后南梁王的车忽然不见了,他瞬时愣住,把头伸出去查看。

      只听此时“咻”得几声,一道疾风吹过来,刘昶吃痛地叫道:“有,有刺客!”

      只见他的脖子被人准确无误地射中,鲜血长流,淋湿了衣襟。

      说完,他便失去了意识,身子直接趴在马车车窗外。

      而紧接着又有几箭飞过来,不偏不倚地射中到他的头部。

      前面的范醒听到了声响,他长了个心眼,隔着纸窗看到后面的场景,虽然模糊,但大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妙!赶紧驾马!”范醒紧张得不行,也没打算回头给刘昶搭一把手。

      还没走几步,只听前面的马夫叫了一声,然后便是跌在地上的摩擦声。

      如果没预计错,应该是前面也有人偷袭。

      范醒一时间慌不择路,马车开始摇晃个不停,马儿受到惊吓,四处乱跑。

      任天启重接冲上来,二话不说拉起长弓,射向那跑着的马。

      箭上抹着毒药,那马儿被射中好几箭,跑到后面直接四条腿瘫软,索性倒在地上。

      范醒吓得不轻,他躲在马车里竟不知该不该下。

      纠结之余,他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帘子被人猛地掀起。

      他看着眼前拉开弓箭对着自己的人愣住,惊讶道:“任,任天启,是你?!”

      任天启不等他再开口,只听“咻”得一声,范醒直接被射中钉在了马车车壁上。

      死状及其惨烈,因为其中一箭是他的眼睛。

      任天启从马车上下来,前面的南梁王也刚巧杀死刘昶,两人对视,南梁王对他笑了笑。

      “任大人果然身手不错!箭法精准。”

      任天启拱手承认,走向南梁王,“王爷,杀了他们二人,要怎么处理?”

      南梁王的眸光放在两辆马车上,“一并都扔下山崖。我们不能透露一点消息,到时候让朝廷的人自己去查。”

      他看着远处,霞光相映,那种埋藏太久的帝王之气慢慢浮现出来。

      沉稳和收敛是他这么多年学会的。

      南梁王微微一笑。

      这个天下,迟早都是自己的。

      ……
      ……

      徐府。

      自那次遇到李氏之后,徐槿容总觉得心里有鬼一样。

      她虽然知道自己明明跟他没有什么,却好似被人抓到了把柄。

      这日,李氏跟四姨娘二人从外面请来了一批戏班子,说是好久没听戏曲了。

      这戏班子请的来头不小,人来的也很多,在花园处搭了一个很大的戏台。

      面敷白.粉,穿着戏袍的戏子们在花园处走来走去。

      隔着假山,都能听到很大的说话声。

      “小姐,三姨娘说请您去听戏曲。”翡翠推门进来,带着一股凉风。

      徐槿容凝眉,她想了想,说道:“我对戏曲不感兴趣,就先推辞了吧。”

      翡翠“哦”了一声,犹犹豫豫地又说道:“可是奴婢已经跟三姨娘说了,小姐今日无事……”

      徐槿容皱起眉头,心想这不去似乎不行了。她纠结了一小会儿,对翡翠道:“这样,我现在就去见三姨娘一面,就说我出去一趟。”

      毕竟李氏也是好心邀请她,徐槿容觉得还是应该当面拒绝比较合规矩。

      等她走到花园处,倒是李氏先看到了她。

      不等她走过去,李氏就朝着她走过来。

      “大姑娘,”她笑了笑,“这么早就来了。”
      一看到她,徐槿容就立即说道:“姨娘,今日槿容要出门一趟,暂时不能陪您听戏曲了。”

      李氏有些诧异,但也没多问,她点头道:“这样啊,有些可惜,今日这戏班子唱的可是新曲呢。”

      徐槿容垂眸不说话,算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李氏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既然你有事,那就先去忙吧……”

      她好似话还没说完,徐槿容察觉出来。

      “姨娘,您还有其他事?”

      李氏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把她拉到一个偏僻处,开口问道:“大姑娘,不是我嘴碎,我就想问问,上次你跟成也单独出去,我能感觉他对你又不一样的意思,不知你察觉出来没?”

      果然是这件事,徐槿容心里暗忖。

      她似乎在想如何回答,半会儿才道:“姨娘,您说的槿容都知道。”

      李氏见她坦然,有些担忧起来,她又道:“大姑娘,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二人可是姐弟啊,这样不妥……”

      徐槿容看着她,倒也没觉得羞愧,的确自己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姨娘,具体什么时候我也没办法告知。但是您说的我自有分寸,况且,成也在我心里一直也是弟弟。”

      不知为何,说出后面这一句的时候,徐槿容心里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她没有自己想的如此理智和冷静,把这份感情的定位分的那么清。

      李氏舒了口气,但她忽然又严肃起来,“大姑娘,你虽是这样想,但是宋成也他不一定。而且他也不小了,快成年的人,你们有时候还是避避嫌吧。”

      徐槿容轻轻“嗯”了一声,“姨娘,槿容知道了。”

      李氏看着她,不禁安抚道:“夫人去世了,你这姑娘也是惹人怜。今后若是不嫌弃,就把我当做是娘吧。你不是还心念着顾衍南么,娘到时候替你做主。”

      徐槿容看她热诚,心想她倒是也没恶意,于是笑道:“您的心意槿容明白,当然我不可能嫌弃您。至于顾衍南,其实我心里没有之前的执念了,更不会惦念着他。”

      李氏听她这样说,倒也没有一再追问,反而理解道:“放下好,只要大姑娘你觉得不后悔,我这姨娘也不会多说什么。”

      两人说完,一个小厮跑过来,指着戏台说道:“三太,戏曲开始了,您跟小姐快过去吧。”

      李氏会意,“我知道了,一会儿过去。”说完,她转口对徐槿容道:“大姑娘,那我就先去听戏了,你若有事就先走吧。”

      徐槿容点点头,跟她分别。

      ……

      走在路上,徐槿容一直都没说话,好像自己是为了避开谁才出门似的。

      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这种做法很幼稚,也没必要,反正她跟李氏也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自己真的一直都是把宋成也当做弟弟么?

      她一想起上元节那晚发生的事,许久未有的心跳又开始了。

      那种感觉,跟她以前不知世故,喜欢上赵明胜时一样。

      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

      正在此时,只听翡翠道:“小姐,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徐槿容摇头,话锋一转:“我们去那楼上看看吧。”

      这楼名为烟雨阁,位于长安城中心,楼有四层,最顶上能俯瞰整座城的风景。

      每逢梅雨季节,站在楼上,那丝丝的秋雨就落在脸上,真如名字那般,烟雨缥缈。

      今日烟雨阁倒是人不多,徐槿容跟翡翠登上楼,只听上面吹拉弹奏的乐曲声。

      围观驻足品茗的游客闲聊着天,遥望风景、描画的老者十分专注。

      等上了第三层,徐槿容被一阵声音所吸引,走近一瞧,原来是说书的。

      这人她好像以前还见过几次,在这里说了也有快十年了。

      以前总爱说一些汉朝往事、宋朝史话之类的,现在偶尔说说一些民间故事。

      而且这说书的,很多时候讲的是野史,掺杂了不少自己的见解,添油加醋,她觉得很不客观,所以对此兴趣不大。

      倒是今日,她稍微驻足了一会儿,对他正讲的故事有些好奇。

      那人说的兴致勃勃,讲起往事来娓娓道来,他双手背负身后,滔滔不绝。

      “……这大楚当时的都城也是在当今长安城。那时还没现在这么繁盛呢,人口也少,大户人家也没现在这么多……武宣帝统治的时候,出过不少良将,其中著名的有京官岑太师、翰林院掌院学士刘清宝,还有什么武将涨潮、沈行……但我们不讲他们,我要另讲一个故事。关于当时被武宣帝亲自称为天策上将,军事奇才的一个少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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