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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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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这一切又被坐在马车里的太子听见,他面色一变,这些风言风语若是让皇帝知晓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骂,想到此,男人火冒三丈地对着驾着马车的男人说道:“朱鸣,回府!”
“是太子殿下。”
他这个儿子本纵然身子不好也从未让人省心,父皇不在宫中,在卉下汤泉宫调理身子,他暂代监国,处理政务,可胥郯却帮不上半点忙,反而在家中给他添乱。
今日之事让百姓都对太子府议论纷纷,太子自然不能视若无睹,晚膳都未曾用他便跑去兴师问罪。
“胥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作甚?”
见胥洵怫然不悦地跑来,胥郯有些惊惶无措。
“父王,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本宫若是不回来,这太子府岂非你的天下?”
就在这时太子妃也提前得知了消息跑来想为胥郯求情。
“太子,你一回来何苦要动那么大的气?”
胥洵冷眼看了一眼殷如是,声音冰冷,
“你身为他的母亲,更不应该纵容他!”
“郯儿他从小身子就不好,太子若要罚便罚妾身吧。”
殷如是苦口婆心地说着,随即又跪下了身哭的梨花带雨,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身又有先天不足之症,本就经不起责罚。
太子揉了揉眉心,对于胥郯他本就未曾寄予厚望,以他的身体难堪大任,他只希望他不要惹出什么是非便好。
“胥郯,本宫今日可以不罚你,但本宫不想在太子府看见那名歌姬,让她明日便收拾东西滚出府,明白了吗?”
面对胥洵的警示,胥郯显然未曾意识到父亲对他的失望,还要继续辩驳,
“芳儿她'”
好在一旁的殷如是拉了拉他的衣角,他的行径实属荒唐,将世子妃晾在一旁不说竟还将人家窗棂卸了生生让人家冻上一夜。
太子妃连忙附和道:“郯儿他明白了,明日便让那歌姬出府。”
太子妃见太子还在气头上,连忙催促着他离开,可胥郯的心中明显还有几分怨气,自己心爱的女人要被赶出府,他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臣妾命人放了洗澡水,放了桑叶和葛根,都是对您身子有益的药材,您留下来洗个澡吧。”
胥洵确实有些乏了,他微微点了点头,于是被太子妃牵着手入了卧室,太子妃仔细地替他褪下衣物,亲自服侍他沐浴。
金蟾镂空香炉中缓缓升起袅袅青烟,如一条白色缥缈虚无的长龙,那是闻了安神定心的紫檀香。
殷如是的动作是那般的温柔,布巾划过了男人宽厚的臂膀和胸膛,留下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如梦似幻的水雾间女人笑容旖旎,就好像雾气缭绕的山林间盛放的山茶花,她穿了一件抹胸长裙外面穿了一条薄纱,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男人看的有些失神,下一刻便抓住了女子的手,痴痴地喊了一声,
“如是。”
这样的目光,这般的温柔是殷如是许久未曾见过的,她轻柔地回应道:
“怎么了?”
男人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前来,抚摸着她的脸,“你变美了,也好香啊。”
殷如是的神情有些委屈,“太子已经好久没来臣妾这了。”
看着她娇羞的笑容,胥洵更是像陷入了一场美梦中,他的手继续往下探索,直到探索到那神秘的芬芳。
“是吗?今日便留下来,可好?”
女人却似乎忘记了呼吸,那甜蜜而原始心里深处的欲望快要觉醒,被一点点点燃她软软道:“臣妾自然是求之不得。”
为了留住那个男人她已然是煞费苦心,她一定要牢牢的把握机会。
潇潇从别处听到消息连忙给傅春滢传递消息。
“小姐,太子将徐姨娘逐出府了。”
“走了?”
傅春滢听到后竟有几分失望,就如此轻而易举的让她走了,她还未看到徐郜苏悲惨的下场。
“是啊,小姐,也算是解了您心里的这口恶气。”
她颔眉思索着什么,只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
“傅姐姐。”
她回过神,问道:
“绥儿,你怎么来了?”
“我听闻你染上了风寒。”
“无妨的吃了些药,已经好了很多。”
“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少年极为认真地看着她,此时此刻他的双眸深邃如同幽潭一般,傅春滢并不愿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真的?不是真的,绥儿你不要多想。”
而胥绥极为听话地未多问下去,他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
“对了我要随父王入宫,檀阳王打了胜仗,回京了。”
“檀阳王?”
“嗯,皇爷爷也被檀阳王接回了宫中,所以这会子我们都要进宫迎接皇爷爷。”
“这么壮观的场面,可惜我看不到了。”
“是啊,宫中设宴,定然有平时见不到的山珍海味,珍馐美味了。”
傅春滢知晓胥绥是在笑话她,要说贪嘴,她确实是有几分的,不过怎能在这个小孩面前露馅?
“我是如此贪吃之人吗?”
胥绥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你好好养病,我晚些再来瞧你。”
“嗯。”
少年前脚刚离开了曦和苑,随后便来到紫晨阁,看着少年不请自来,女人的脸上挂着几分不可置信。
“绥公子,你怎会在此?”
“你为何还不滚出去?”他冷若冰霜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目光中尽是嫌恶之色,他本是最讨厌以色示人,妖艳谄媚的女人,他更不屑踏进此地,可为了一人他必须来。
她看出了胥绥的敌意,看来是帮他那个嫂嫂出气来的。
“我为何要滚出去?”
“你不过是个歌姬,我大哥对你也是一时兴起,你恃宠而骄,父王亲自下令让你滚出太子府。”
她本来是要离开的,可她的手中还握着一张王牌,听到胥绥的话,她得意忘形起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已经有了身孕,是太孙的,所以太子说让我暂且留下。”
可胥绥却未因为她的话有半分动容,他冷嘲热讽道:
“能不能生下来,还要看你的造化。”
明明是个孩子,竟然有这般恶毒的心!
徐郜苏花容失色地骂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说此话到底何意?”
“你这样蛇蝎心肠,挑拨离间之人,恐怕会给你腹中的孩儿折福,还是安守本分的好。”
“你!”
徐郜苏听到他的话气得直跺脚,可又不能像个泼妇一般同一个孩子计较。
宫中宴会
五光十色的宫灯,高贵清雅的名花,更有穿着艳丽飘逸如同瑶池仙女的宫娥,她们仪态端庄,步步生莲地提灯走来。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众人围席而坐,桌上的酒觞和所摆放的餐具都是极为考究,呈上来的菜更像一道道工艺品,美的不舍得动筷。
此刻的乐师所奏之乐如珠落玉盘,如雨打芭蕉般的天籁之音,伴随着缥缈清灵的霓裳舞,那旋转的霓裳羽衣如同海上浪涛层层卷起,又似雪花在寒风中旋转飘零,美得惊心动魄。
一曲过后,太子同着四个儿子走上了大殿行礼。
“儿臣叩见父皇。”
“起来吧。”
看着最小却最耀眼的那个少年,年迈的皇帝开口问道:
“这个是绥儿?”
胥绥点了点头,“是皇爷爷。”
那沟渠纵横的面容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容,
“都这么大了,惊才风逸,倒是十分端正。”
胥绥看着大殿上的老人,他戴着沉重的冕冠,两鬓斑白,瘦骨嶙峋的模样仿佛一推随时就会倒下,谁也逃不过生老病死,哪怕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
“多谢皇爷爷夸奖。”
皇帝摆了摆手,说道:“都坐下来吧,今日是家宴不必拘泥于礼数。”
众人向皇帝举杯畅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皇帝撑着自己的头,有了几分醉意,
“渡儿,此次戚淮山一役平复了北戚地,你真是大功一件啊,你辛苦了,也清瘦了。”
座下的胥长渡端起酒杯,站起身,正色道:“父皇为大遂效劳,为您分忧是儿臣义不容辞之事,何谈辛劳!”
“朕听闻你在戚地受了重伤,被戚垣军偷袭,如今可好些了?”
胥长渡为大遂立下了汗马功劳,纵然他只是一个臣子,作为皇帝也理所应当需要慰问几句,可座下的太子面色一沉,目光如炬,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杯盏,他最担忧的是皇帝对胥洵的宠爱,更担忧自己的太子之位,可如今他不能发一言。
“回父皇,无碍了。”
“你为大遂立下赫赫战功,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不必了父皇,这是儿臣当做的,无需封赏。”
皇帝叹了一口气,“你虽不要恩赏,朕可不能当真什么都不给你,朕便赏你留在京都修养一月,赐玉琼楼,赏黄金万两。”
“多谢父皇。”
“这是你应得的。”
父子二人只是简单的寒暄,在旁人眼里却是变了味道,破例留在京都,恐怕会更让有心之人觉得太子之位恐会生变。
宴会散去后,果然有几个小太监已经开始议论起此事,“这皇上让王爷留在京都,你们说这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