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我的一个外神朋友》贫道霜序

12、第十二章

　　穿越外神，原创序列，龙傲天文学，有掉san描写

　　"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吧。"

　　"遵循您的意志。"

　　克莱恩手指滑动，断掉了与深红星辰的联系，看着"倒吊人"与"正义"的身影消失于巍峨大殿。

　　他往后微靠，静静思索了一番关于安提戈努斯家族笔记的情报，随后并没有急着用灵性模拟出下坠感，而是重新坐直，身体向前倾，充满烦恼地撑着额头，叹了一口气。太阳穴薄薄的皮肤下，血管急切而有力地鼓动着，跃跃欲试要重复塔罗会开场以前此地血肉横飞的惨状，此时灰雾不断翻涌，慢慢压制住了异状。

　　主动送上门，然后被一句听不懂的话开门杀的记忆，还不足以让克莱恩判断他的老乡究竟是什么。

　　……但肯定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就是了。

　　不过在思考科博特有没有恶意之前，要考虑的是以现在这种状态离开灰雾回到现实，会不会因为对方施加的限制被灰雾洗掉，然后那段聆听过未知语言的记忆让人直接暴毙……很有可能，刚才还有灰雾帮助都失控到那种地步，没有灰雾的现实怎么想也不会更轻松。一直呆在灰雾上也不现实，成为占卜家之后灵性大幅度增长，但终究有限度，而且放任自己灵性枯竭也要冒着非常大的风险……

　　女神在上，我到底要怎么办……

　　枯坐许久，在灵性彻底枯竭以前，克莱恩掐了自己一把，终究展开灵性，包裹自身，模拟出极速下坠的感觉。

　　算了，就赌这一把，既然老乡还会给我忠告，就说明还有抢救的空间。

　　克莱恩叹息着穿透支离破碎的幻影和灰白的雾气，重新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随后他立刻绷紧了每一根神经，惴惴不安地等待失控状态的到来。

　　但什么也没有，一切都很平静。克莱恩停顿了一下，试图回忆起昨晚科博特打开门之后说了什么，但脑海中回荡的只有对方的呓语:

　　"不要注视我，不要聆听我，不要感知我……"

　　剩下的一切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知道它在那里，可惜看不真切也听不分明。

　　"呼……"

　　克莱恩松了一口气，赞美女神，赞美老乡。

　　为了以防万一，克莱恩在休息了片刻之后，轻扣眉心打开灵视，在自己的房间里四处转悠，甚至翻翻找找，就在他以为身边没有任何异状，正准备放松下来的时候，他在自己的正装外套的下摆上发现了一团泛着光芒的不明物体。

　　一只目光呆滞神色木然的眼睛。

　　克莱恩一言难尽地与其对视。

　　好嘛，这熟悉的眼神，破案了，隐匿贤者怕是遭了科博特。

　　…………

　　换上一身廉价的行头，克莱恩上街，准备沿着铁十字街一直走到韦尔奇的住所，却在铁十字街的左街，被斯林太太带着笑意地叫住了。她和煦地递给克莱恩一杯甜冰茶，与看起来心情不好的他拉起了家常，但克莱恩聊着聊着，就看见斯林太太身后的面包房凸肚窗里，映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科博特……？呃，我是说玛尔斯先生，他怎么在这里？"太过惊讶，克莱恩脱口而出。

　　"是吧，他的举止看起来像个体面的贵族少爷，却对制作和烹饪蛋糕甜点非常感兴趣，"斯林太太笑得非常温柔:"而且还是个过分懂礼貌的古板小绅士。"

　　这时斯林太太念叨的对象推门而出，手里端着一盘奇形怪状、似乎刚刚烤好的小松饼，精致的面庞上还沾了些面粉，看起来有些滑稽，却冲淡了克莱恩见到祂的些许不安。然后斯林太太从旁取出一只牛皮纸口袋，一边夸奖他比上次做得好，一边利落地替他包装，末了，笑眯眯地比出两根手指:"两便士，我的小绅士。"

　　科博特点点头，把手里的口袋递给还在发愣的克莱恩:"给。"

　　"……给我的？"克莱恩手非常老实接过一袋子小松饼，脑子却还没转过来。

　　"嗯。"科博特应了一声，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钱夹，在里面的数额晃花克莱恩的双眼前摸出两枚铜便士，递给斯林太太，并问道:"我明天可以继续学习吗？"

　　"当然，我的小科博特，"斯林太太温柔地点头:"明天我教你做燕麦面包。"

　　"那么明天见，斯林太太。"科博特向和蔼的老妇人鞠了个躬。

　　看着眼前这一幕，克莱恩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他低头看了看温度还有些烫手的纸口袋，一边告诫自己不要被一袋小松饼收买，科博特指不定是什么不可名状；一边又想会亲自学做小甜饼还这么有礼貌，不可名状也变得可可爱爱………何况祂也没干什么，甚至还保护了自己。

　　但他随后想起那只被自己装进口袋的眼睛，瞬间又一言难尽起来。

　　"你是非凡者了。"科博特道。

　　克莱恩抬头看了科博特一眼，祂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于是克莱恩道"嗯，占卜家。"

　　科博特继续问:"值夜者、代罚者，还是机械之心？"

　　一个高序列强者了解一个城市的官方非凡者分布是非常正常的，祂应该不是想要定点爆破，克莱恩告诉自己不要大惊小怪:"……值夜者，"他的心思转了不知几圈，最终还是被一袋子小松饼的温度蛊惑，直接问了出来:"你……那只眼睛……那只眼睛是你的吗？"

　　"嗯，"科博特点点头:"我的一部分。"

　　还真的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

　　最猎奇的一部分既然已经问出口，对方也没有要翻脸的意思，于是克莱恩的胆子大了很多:"那昨天晚上？"

　　"你知道会失控。"科博特仍旧是一脸莫得感情。

　　"好吧，那有什么是我现在可以知道的？"

　　"我没有恶意。"

　　克莱恩叹了一口气，好吧，这个老乡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而他现在甚至没有资格探究。于是他摇了摇头，忍住冰冷湿滑的触感带来的不适，从外衣口袋里把那只一动不动的眼睛摸出来，递给科博特:"也许我应该还给你。"

　　科博特没有说话，伸手接过目光涣散的眼睛。那只眼睛一接触到祂掌心，立刻像融化了一样变成了类似人类皮肤的物质，然后慢慢变得扁平，最后彻底融入那片肌肤。

　　克莱恩仔细盯着科博特的掌心，发现祂掌纹清晰，五指灵活，淡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皮肤下若隐若现，单纯用肉眼怎么都发现不了任何不妥——如果克莱恩刚才没有看见一只眼睛融化成了皮肤肌理的一部分的话。

　　…………

　　伯特利·亚伯拉罕用新添置的手磨咖啡机磨了一些咖啡粉，亚伯拉罕家族积累的财力让他无需为咖啡的品质过多思考，反正他用的一般都是最好的——而且对于招待阿蒙这件事来说，用什么咖啡粉不一样呢。

　　一杯咖啡里放了多少糖多少奶，根本不是阿蒙会在意的事情，以前的门先生同样如此。

　　后者比前者更加注重生活品质，但也没有认真到追究一杯饮品口味问题的程度。但现在要照顾科博特，有些忽略了很久的细节终究被伯特利重新捡了起来，比如他自己对黑咖啡情有独钟，红茶加糖加奶也十分克制，而科博特非常嗜甜，口味偏小孩子，比起咖啡更喜欢放了糖的热牛奶。

　　门先生把空了一半的糖罐子放到一边，捋起袖子，用新学的拉花手艺在白瓷的咖啡杯里画出一只乌鸦，然后轻轻搁在一身古典黑袍的阿蒙面前。

　　"好久不见，阿蒙。"他说。

　　阿蒙用食指的第二关节扶了扶单片眼镜，道:"好久不见，伯特利。"然后他礼节性地端起咖啡杯，先是为乌鸦形的拉花勾了勾唇角，然后就被醇正黑咖啡既不加糖也不加奶的苦涩弄得皱了眉头，甚至忍不住咳了一声。

　　他幽幽说道:"我实在不想感谢你的招待。"

　　伯特利笑起来:"我也并不想招待你。"

　　阿蒙放下咖啡杯，以一个相当放松的姿势靠在价格不菲的沙发上，道:"但我还是来了，毕竟，我们已经一千三百多年多年没见过了。"他意有所指。

　　"我应当感激你的惦念，毕竟当年的告别还是太匆忙，黑夜和风暴来得太快了。不过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你看起来也不差，"阿蒙的目光扫过目光所及范围内双人份的日用品，轻轻笑了一声:"甚至比当年更好。"

　　"不必被六位真神追杀，生活自然要更加顺利。"门先生假装没有听懂阿蒙的暗示。

　　"安提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阿蒙道:"你去看过他吗？"

　　"整个夜之国都在黑夜的掌控之下，我没有见到他，"门先生叹了一口气:"和特伦索斯特、亚利斯塔、所罗门和别的天使家族比起来，安提柯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

　　"那亚伯拉罕呢？"阿蒙饶有兴致。

　　门先生一声轻笑，目光却冷了下来:"阿蒙，你逾越了。"

　　"哈哈，抱歉、抱歉……"阿蒙摆了摆手。

　　这时，大门的锁具发出响声，水仙花街六号的另一位住客回来了。

　　"是客人吗？"科博特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阿蒙。

　　门先生轻声道:"恶客。"

　　科博特认真道:"我明白了。"

　　祂闭上了眼睛。

　　如果此时科博特处于神话生物形态，那么就可以看到祂身上无数死寂之眼，在这一瞬间全部闭合。

　　空间为之凝固，时间为其停止，有声之物为其沉默，无声之物为其寂静，就如同一堵没有尽头的高墙，隔绝了阿蒙的所有感知，掐断了他的所有思维。

　　这就是死寂。

　　唯一的声音来自伯特利。

　　他说:"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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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慌张，这只是塑料友情，具体表现为互相暗语交换完情报之后，一脚把你踢到南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