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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十七年之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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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山最近心神不宁。
简而言之,他怀疑自己被出轨了。
就在前几天,他正工作时,发小给他发来几张照片,以及一行感叹号。
照片的背景是某大公司楼下。
一个穿着西装的高挺男人正为另一个男人打开车门,后者正要坐进车里。
下一张,男人开车,二人扬长而去。
微信那端,发小痛心疾首:山山啊!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家路总已经不是从前那棵单纯的小草了!居然学会包小白脸了!
颜山直到发小打出“包”这个字眼时,还没觉得有何不妥。
他甚至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还想,唔,是个帅哥。
随即,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自己好像……被绿了?
可他和路丛白相爱多年,连结婚都已十三年了,怎么可能呢?
单凭这么一张捕风捉影的照片,颜山十分质疑。
他于是问发小:说不定只是正经谈生意而已呢,他好像最近有新一轮融资,挺忙的。
发小不语。
过了一会儿,发小直接又甩来另一张照片,地点在市郊的一座私人酒吧。
发小说:他带人去你们的约会圣地了。
颜山彻底愣住。
酒吧需要会员卡,走低奢而小众的消费路线。他偶尔出门,最喜欢去那里。
路丛白从来只和他一起去。
发小又说:哥们,你可长长心吧,反射弧这么长,老公都被人拐跑了。
这句话刺到了颜山,他盯着工作台,大脑一片空白。
他就没想过,路丛白还有可能会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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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出轨了应该怎么办?
难道他们也迎来了婚姻之痒吗,自己到底有哪点令路丛白感到厌倦了?
颜山打开某乎,在搜索框里输入:如何正确捉奸。
弹出来一大堆前人经验,他赶紧看起来。
越看,心越发凉。
全都是伴侣暗搓搓地搞外情,故事狗血淋漓。
故事一般是这个剧情:偶然一次,正主发现了衬衣领的唇印,或者陌生的香水味,坏掉的皮带扣,还有的在内裤上发现了痕迹。
于是一拍两散。
颜山又加进了一个讨论组。
很快,就有过来人告诉他经验:要及时止损,迅速斩断关系,不能人财两空,赶紧把自己的钱划走才是硬道理。
他茫然地想起,自己的钱财都交给了路丛白打理,家里有很多个存钱账户,他连自己的存款放在哪都不知道,该怎么拿回来呢?
有热心网友留言给他:那你可太惨了,兄弟,你老婆百分之九十九是拿你的钱去养小白脸了。
颜山越看越慌张,心乱如麻。
随之而来的,是难过。
他静不下心了,抛开工作,在家里漫无目的地打转。
路过楼梯时,颜山看到了楼梯口的镜子。
镜子里的他已不再年轻。
常年宅在室内工作导致肤色有些病态的白,嘴唇也缺乏血色。
眼角耷拉着,神情有些恹恹的。
身材高瘦。
虽然还有点点病美人的皮相,然而相比起路丛白迎上车的那朵妖艳玫瑰,真是小巫见大巫。
家里的大白熊狗碰巧路过,伸着舌头喘气,歪起脑袋,打量颜山。
颜山也低头看它。
一人一狗对视。
颜山率先崩掉。
他蹲下身,抱住大白熊,哭嚎声惊人,哭相丑陋。
大白熊被他这一嗓子震住,动也不敢动,僵立成石狗。
颜山哭出了气势,哭出激情,哭得酣畅淋漓,节奏拿捏恰当,堪比一支交响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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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哭了多久。
就在乐曲达到高潮时,大门传来一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咔嚓一拧,门打开。
颜山微微一顿,下意识收敛起哭声。
路丛白手拿西装外套,另一只手着扶门,一副刚下班回家的样子。
脚才刚迈进屋里一步,立刻被楼梯旁的景象惊住。
他将衣服扔在沙发上,走过来,驱开大狗,然后把颜山抱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哭了?”
颜山不敢说,咬紧了唇。
然而他又不能不说,抽泣着,弱弱地找了个借口,“画、稿子画不出来了……呜。”
路丛白的神情似松了口气,而后转为哭笑不得。
他温柔地哄着颜山道:“画不出来就别画了,先放着,过几天再画。反正你的稿子总是画不完。”
工作无穷无尽,退休遥遥无期。
这么一说,颜山就更伤心了。
他于是哭得更大声,“不行,我签了合同的,画不完,会被罚很多违约金。”
路丛白低头,亲了他一下,“咱家又不是交不起那点钱。”
颜山懵懵懂懂抬起头,眼尾还泛着泪花。
他被亲了很多下,最后还得到了个深入的吻,有些忙,就没顾得上继续哭。
逐渐地,抽泣声小了。
路丛白把他哄好了,便找出狗玩具,塞到颜山手里,让大白熊来陪颜山玩。
自己则进卧室,换了身便装,到厨房里做菜。
晚上要试新菜谱。
厨房里响起叮叮铛铛的锅瓢声,路丛白开始了下班之后的忙活。
颜山便是在这时,趁路丛白不注意,疑神疑鬼地溜进卧室,开始检查路丛白的衣服。
寻找证据。
有没有痕迹。没有。
唔,再找。
闻一闻,也没有陌生的男士香水味,倒是有医院里消毒水的气息。
噫。好讨厌。
颜山讨厌医院,他想起路丛白刚才回来时,手里提的一袋子新药,顿时苦起脸。
药是给他吃的,他很宅,是个职业画渣,有时钻牛角尖,情绪会有波动,药的功效是辅助安眠。
他也不喜欢吃药,可是不吃就好不了,会抑郁。
路丛白坚持让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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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山拿开裤子,在裤子下发现一个未开封的套子,心里登时咯噔一声。
拿起来一看,却是昨晚他们鏖战时没用完的。
虚惊一场,自己吓唬自己。
颜山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他折腾半天,没翻出什么关键性证据,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或许,是有误会呢?
旋即,又为自己感到十分的悲哀。
自己这般神经质的举动,真像个幽怨的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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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路丛白做了好吃的糖醋里脊。
颜山喜欢吃甜的,糖能让他脆弱的脑神经暂时安定下来。
他坐在桌旁,端着小碗,一边嚼着里脊,一边转头看路丛白训狗。
路丛白拿了一碗狗食,对大白熊语气严厉道,“趴。”
大白熊乖乖地趴下。
是只很乖的狗,趴下后好半天没动静,眼睛巴巴地向上看。
路丛白放下狗碗,摸摸大白熊的头,夸奖道,“乖狗。”
一边引导大白狗吃饭。
“我们养它多久了?”颜山问。
路丛白答:“应该有三年了。”
颜山又问:“那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路丛白站起身,到厨房里端来一碗蒸好的蛋羹,放在他的手边。
“这要看你想从哪个时间节点开始算起。”路丛白轻笑着说。
颜山说从最早最早的时候开始。
路丛白唔了一声,道,“那可太久远了,我不清楚。”
颜山默默不语,低头扒饭。
十七年。
他们是十八岁时在一起的,二十二岁结了婚,一直没闹过矛盾,婚姻生活平静。
路丛白是一定忘记了。
书上说七年之痒,相爱的两人会在七年后失去对伴侣的所有热情和憧憬,感情变质。
所以,他们是迎来“十七年之痒”了吗?
颜山很难过,尽力维持镇定,不想让路丛白看出一丝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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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吃完饭,路丛白还是没能想起来。
颜山旁敲侧击他,意图鼓励他努力回想。可路丛白的关注点始终在其他地方,总在询问他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
没办法了。
颜山想直接拿那张照片问路丛白。
但那看起来子虚乌有的事,揪着问,未免太疑虑,他不想给路丛白留下一个他很多疑的形象。
最后,他决定求助场外势力,去和发小商量对策。
吃完饭,路丛白正坐在沙发上回信息。
看到颜山换了一身低调的风衣,一副想要出去浪的样子。
路丛白于是皱着眉问:“你要去哪?”
颜山故作无谓地答:“去酒吧,和沛沛约好了。”
“不行,你今天有点累。”路丛白摇头,坚决地说。
他站起身,从酒柜旁拿出二指粗的牵引绳,“和我去遛狗。”
颜山顿时哀嚎起来:“求你了,我不想运动!”
大白熊一晚上能跑六、七公里,跑完还能玩球。
对于颜山,这是致命的运动量。
可路丛白说什么也要把他从家里弄出去,晒一晒光。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
颜山打开门,妄图趁路丛白不注意偷偷溜掉。
一只脚才迈出门槛,就被路丛白识破,拦腰抱住。
路丛白把他逮回来,扔在沙发上,欺身压过去,按住颜山亲了一顿,亲得他喘不过气。
颜山于是落败。
出门,手牵着手去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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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山没能和发小成功会晤,进行战略交流。
他一整晚都忙着骑自行车遛狗,围着林湖公园转了一圈。
原以为自己会累趴,结果并没有。
路丛白也没累趴。
两人回去后,甚至还有心思在浴室里为了抢淋浴喷头而打架。
很快就打到了房间里。
运动后热情高涨,颜山暂时将照片忘记掉。
路丛白对他做了一些审核不让写的事,给他那啥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了。
【别锁了,啥都没写两句话锁我十几次,干嘛呢】
战斗结束在其中一方的克制,路丛白说颜山不能熬夜,必须立刻睡觉。
不许胡闹,也不许爬起来赶稿。
颜山被他箍在臂弯里,哪哪儿都去不了,只好乖乖躺着。
他们都汗津津的。
不知为何,颜山觉得今晚在路丛白的怀抱里不太舒服。
他有些烦躁,时不时地轻轻动几下。
路丛白撩起他额前汗湿的碎发,手掌贴在前额上,掌心温度灼热,嗓音低哑,“在想事情?”
不愧是睡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一下就被他发现了。
颜山叹了口气,将脸埋进路丛白的胸口,听心跳有力的跳动声。
一下下的,离得太近了,好像就在他的心坎儿上跳似的。
他有点忍不住了,声音闷闷地从被窝里传来,“你真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了吗?”
路丛白想了想,说:“十八岁吧,到现在该有十七年了。”
颜山问:“谁先表白的?”
路丛白亲了他的嘴唇一下,“我。”
颜山稍微感满意。
至少现在,他能感觉到爱。
他愿意相信路丛白仍是完全属于他的。
颜山心里高兴,便往上蹭蹭,从臂弯里探出头来,亲了路丛白的嘴唇一下。
像小猫似的,轻轻舔着对方的下唇,咕哝着问,“阿册,你爱我吗?”
路丛白抱紧了他,“爱。很爱。”
颜山轻轻地笑着,说,“我也爱你。”
过了一会儿,他放心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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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丛白坚持抓颜山的饭后运动。
一直到第四天,公司晚上有场推不开的应酬,他不得不去。
颜山终于觅得良机,可以出门探讨捉奸事业。
虽然应酬场不乏吃喝,路丛白照旧与颜山一道吃过了晚饭才出门。
站在镜子前整理袖口时,他抽空看了颜山一眼。
只见那只气色苍白的画渣窝在软椅里,紧盯着眼前的画稿,神情认真极了。
路丛白于是说:“刚吃饱不要久坐,起来走走。”
颜山眉心微蹙,执笔的手在刷刷画着,语气十分严肃,“我正在工作,请不要打扰我。”
路丛白看了看,走过去,将他从软椅里拎出来。
颜山浑身上下每一颗小细胞都在抗拒,挣扎道,“放开我!我不想去运动!”
“工作个屁,你只是盯着画纸发呆,其实一条线都没看进去。”
路丛白没好气地说,“又偷懒,医生说了你要多运动。”
都结婚多少年,这人的套路早被他摸得透透的了。
他不由分说给颜山披上外套,又将牵引绳往颜山手里一塞,“今天的锻炼不能停,至少要走五公里。”
颜山表情痛苦,整张脸皱成一团,倒在沙发上打滚,一边哀嚎着,“可不可以不去?我真的很想躺着休息,真的真的。”
“不行。”
路丛白穿好了西装,已经是一派大气而沉稳。
看了眼时间,他最后整理下衣领,转过身,给了颜山一个拥抱。
“宝宝,晚上不锻炼的话,夜里你会难过到哭。”他简短地说。
又低下头,安抚性地烙下一吻。
颜山撇撇嘴,听从了。
他们一起下楼。
颜山一身休闲装,牵着狗;路丛白单手拿着外套,低头回消息。
二人在电梯门口作别。
路丛白要去负一层的停车场,颜山去公园。
电梯门缓缓合上,颜山望着路丛白的背影,忽然想起来自己应该去查一查车里的。
说不定,会找到一条落下的领带呢?
他曾经去帮朋友抓三儿,就是在车里搜出了一大堆证据,那车垫下还藏着一件内衣。
差点把他的那位朋友给整崩溃了,也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超级可怕。
颜山决定自己今夜必须有所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看看是谁第一个发现我开文了(盯——)
前排高亮提示:这篇文总体时间线在当下,不过会分卷把回忆部分补全。两人没误会感情无插足,只有直球攻的追妻火葬场。目前存稿足够可以保持日更
差不多就酱~
——作者菌的下一篇预收(喜欢的点一下收藏吧呜呜呜pwq)——
文名:《捡到一只亿万富豪后》
文案: 温照林用一碗面吸引到了一个因意外而流落街头的亿万富豪殷寂野,对方承诺只要能把他安全送回去,就赠给他七千万。
起初他以为殷寂野是骗子,但当殷寂野掏出价值一千多万的表时,温照林带着震撼相信了。
拿到七千万,他就能给妈妈换个人工心脏,就能保住妈妈的命。
他答应了殷寂野的要求,和对方签订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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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时——
殷寂野暴言:“没有钱治病,为什么不把你家闲置的别墅和游艇租出去?”
被温照林揍了一拳。
后来——
在机场,两人离得很近,殷寂野问他:“我要花费多少钱,才能让你在分别的时候给我一个拥抱?”
温照林陷入沉默,随后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原本我想吻一吻你,不过,还是算了。”
最后——
在全世界最贵的古堡,后花园里,温照林穿着搬酒工的衣服,站在穿着定制西装的殷寂野面前。
殷寂野牵起他的手,把一张身份证放在他掌心:“我叫殷寂野,今年27岁,身体健□□活无不良嗜好,不会做饭,你教的话我会学。”
“我爱你,想请你做我的伴侣。”
温照林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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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直老好人漂亮大哥受x高岭之花傲气富豪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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