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Gild the Lily 镀金百合》安珺

50、博弈

　　Chapter46 博弈（上）

　　诺特的城堡已经不像从前蒂普尔开生日派对的时候那样繁华夺目了，少了迷离梦幻的装饰，各种珍贵的古董一般的油画已经在沧海桑田之中失去了原有的拥护者，早已消失在了纯血统们尊贵的领地。

　　其他的，比如布雷斯·扎比尼，作为21世纪最大的古董贱卖商，败掉了帕金森家产的三分之二以及他母亲终其一生通过八段让人戳脊梁骨的婚姻所掠夺来的一切。

　　倘若几个世纪以前，那号称莱斯特兰奇、布莱克、冈特的最后的继承人知道这种境况的话，他们一定会大骂不肖子孙。但是一捧黄土之下，即便是上个世纪最有名的几个巫师，墓碑也单调冷清地杂草丛生。

　　要不是哈利·波特先生常怀一颗感恩之心，隔三差五地为他们修修墓穴，整个威尔士恐怕就没有地方比老戈德里克山谷更加充满整洁的美感了。

　　不过这一年，所有的战争英烈的墓穴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前一年十一月马尔福庄园——即威尔特郡西部的一大片长满奇珍异草的原始植被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十二月哈利·波特本人以受伤为名辞去了工作。

　　但他依然活跃在公众面前——这本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这年二月初的时候，莉莉·波特就被曝光在魔法部分眼皮子地下刺杀了部长爱女罗丝·韦斯莱——这让先前就在在刺杀案中严重受伤的部长赫敏躺进了圣芒戈。

　　莉莉·波特倒是对罪行供认不讳，也十分配合律法地在阿兹卡班服刑。但是，不知道是谁组织的劫狱运动从此开始，此起彼伏。莉莉倒还好好地呆在狱中，倒是听说有不少穷凶极恶的大魔头成了漏网之鱼。

　　三月份的时候，小道消息称阿不思·波特主动和父亲谋求和好，并且冰释前嫌。但紧接着就传出了哈利·波特本人的死讯。尽管詹姆·波特一再申明父亲的死与弟弟无关，但是由于葬礼时节的种种暴乱现状，并没有人见过哈利·波特的遗容。

　　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救世主的葬礼草草了事，这还不算，阿不思的行踪再次变得虚无缥缈。夏洛特称，这里没鬼才怪了。

　　当然，夏洛特已经通过先前对政府的尖锐批判博得了众多读者的青睐，颇有点一呼百应的样子。查尔斯的政令确实也按照群众呼声缓和了许多，不过，他也“适当”惩罚了一下鼓动动乱的刁民——以弗雷德为首的韦斯莱家族。

　　珀西·韦斯莱呼吁人们理性看待近日在英格兰发生的种种闹剧。但是在一干记者面前，这样的话语犹如杯水车薪，丝毫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有不少人指责他在格兰杰政府执政时期，玩弄权术，蛊惑人心，使经济滞缓。

　　“女士们，先生们！”珀西在一众叫骂声中发言，“眼下是英格兰的困境——这时候更是我们应该团结起来的时候——我希望每个人能够配合各傲罗小组对于越狱犯的追捕，还英格兰一个太平……”

　　“我们不要太平！我们需要公平！”抗议的人群，喧嚣不断。

　　“先生们，《公约法》正在修订中，请大家耐心等待，一定会有结果的……”珀西已经尽量克制住脾气了。

　　“行政效率奇慢，国际摩擦前畏首畏尾，这就是你说的太平吗？！”聚光灯下，记者们的提问越发尖酸刻薄。

　　“请大家冷静一点……”

　　蒂普尔是从一款旧麻瓜电视上看到这些消息的，她漫不经心看戏的时候，正盘算着把一大堆华而不实的家当卖给大英博物馆，好把地方腾出来做点实验什么的。毕竟眼下来看，只有新魔咒研发才是追上麻瓜界发展的唯一出路。

　　而此时的阿不思·波特在格里莫广场安排好克里斯汀，很快就骑着扫帚赴约来了。他从扫帚上下来的时候，蒂普尔·诺特眼睛都没抬一下。

　　“都快一年了，好久不见哦，波特先生。”蒂普尔一边哼着摇篮曲哄推车里的娃娃睡觉，一边云淡风轻地说，“毫无胜算的事，你终于肯放手了吗？”

　　“我只是受人所托，来弄清来龙去脉的，这件事我偏偏还管定了。”阿不思并没有没她那种慵懒的气息同化，他只是走过去，凑在她耳朵旁边说：“如果我说我有了你弟弟特奥尼斯的消息，可以让他人间蒸发，你有足够重量级的消息和我互换吗？”

　　蒂普尔手中的羽毛笔停了一瞬间，继而轻笑：“我为什么要信你呢？你可是波特，正义的化身。”

　　“我爸爸才是，我可不是什么好人。”阿不思像一个真正的少年人一样温和地笑了：“我的斑斑劣迹，你可是清楚地很。”

　　“你凭什么以为我不会把你劫狱的新闻放出去，”蒂普尔继续算账，“我可以让你永世无法翻身哦。”

　　阿不思皱了一下眉毛，逼近了那个娃娃：“诺特，有的事我不追究并不代表我一无所知。是谁给爸爸留下了要人命的纸条？是谁把莉莉引诱去了神秘物司？魁地奇场上是谁在兴风作浪？是谁偷梁换柱把我逼到这个境地的？我要一一列举结束吗？”

　　“你没有证据。”蒂普尔看了他一眼，警惕地抛去一枚门钥匙，婴儿车很快消失不见了。

　　“证据？”阿不思冷冷地笑，“只有正人君子才需要证据，而我，只需要一个结果。选择权在你手里。而且——”阿不思弹弹手上的灰：“我还知道罗丝·韦斯莱去了哪里，莉莉的清白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呢。”

　　“我不过是一枚棋子，”蒂普尔的神色有些黯然，“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我是一窍不通，我没办法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也没办法引导舆论导向。”

　　说着说着，蒂普尔好像被戳痛了神经：“我步步为营、机关算尽，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波特！看看你的公众形象——都是因为他们蠢！你们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民众，你知道他们到底有多蠢吗？你没有让疾病肆虐，你是个英雄，结果呢？反咬一口、过河拆桥！你告诉我，你值得吗？”

　　他早就知道，他无能为力、无可奈何，所有的牺牲都注定了没有回报，所有的正义都注定了无权享受，所有的偏见都注定了要承担一辈子……只是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坚持的究竟还有没有意义。但是他仿佛就是天生的永不软弱的波特，令他哪怕燃烧尽最后一寸力量也要反驳。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阿不思吼道：“答应过的事，就要践行到底！你如果继续转移话题，休怪我的脾气！”

　　激怒了哦，奏效了哦。蒂普尔暗自庆幸，你还是那个冲动的阿不思啊，还是会让情绪坏了大事的波特啊。

　　“波特，事情还没有结束。”蒂普尔竭力压制住心中那丝窃喜，咳嗽了一下，喘着气说，“很快会有一个刺杀案件把你哥哥拉上。哦，还有，疾病还没有结束——哈利·波特的自我牺牲根本毫无价值！”

　　“你胡说——他已经竭尽全力了！”阿不思几乎要歇斯底里了，“剩下的事，我会做的。我警告你，蒂普尔·诺特——”

　　“已经……来不及了哦。”蒂普尔忽然发狂一样笑起来，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娇滴滴地撒娇，“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全自己吧。”

　　城堡门窗忽然听话地关上了，一个强大的荧光闪烁咒照亮了一切。阿不思看到，蒂普尔的身后是两个冰棺，冰着两具僵直的尸体。

　　是西奥多·诺特和达芙妮·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