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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番外(五) ...

  •   眼下的事态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维娜呆坐在沙发上,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手足无措。房间里飘着高浓度酒精的刺鼻气味,又辛又辣。
      或许应该先给男人灌一剂醒酒药剂?维娜心里想,但他落在自己身上、如凝视猎物般的目光,让她本能地感到危险。

      维娜斜靠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预言家日报》上丽塔·斯基特关于新任魔法部部长的报道:“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是如何当上魔法部部长的:是幸运?还是,另有隐情?”
      丽塔·斯基特的专栏被维娜当作娱乐新闻,她对巫师界的政治并不感冒,毕竟她只是因为阿米莉娅,才会不时地关注魔法部的权利变更。

      壁炉里的木柴烧的通红,房间里暖的有些燥热。干燥的木头被自身燃着火焰包裹,木纤维炸裂,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
      维娜蹬掉身上的毛毯,太过温暖会让人失去耐心,变得烦躁。
      “噼啪!”
      又一声爆裂的炸响,她终于忍不住丢开报纸,坐起身打算把壁炉里的木柴抽一些出来。
      西弗勒斯就是这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酒精的刺鼻气味逐渐扩散,维娜皱了皱眉。
      男人突然的造访让她有些慌乱,尤其对方还喝了酒。这很不寻常。在霍格沃茨的时候,维娜就发现西弗勒斯从不饮用任何含酒精的饮料。
      而她也立马反应过来,刚才的爆裂声是“幻影移形”。
      只是,幻影移形不是需要在脑海里想象目标处的景象吗?西弗勒斯可从来没有来过她的房间!

      然而由不得维娜细想,男人已经上前了两步,朝她靠近。
      “西弗?”
      西弗勒斯不答。
      或许因为时值深夜,他并没有像白天那样穿着漆黑的巫师袍,只一件黑色的宽松衬衣,领口的扣子也开了。西弗勒斯身体紧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猎物。
      维娜又喊了几声,他才终于眨了一下睫毛。

      “维娜?”
      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怀疑,仿佛那是他的臆想。
      “嗯。”
      维娜应了一声,偏过头,有些尴尬地捏了捏耳边垂下来的碎发。
      “维娜?”
      西弗勒斯又喊了一声,确认对方的存在。
      维娜只好继续点头,眼睛飘忽。
      “西弗,你要不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拿醒酒药剂?”维娜苦笑着冲他眨眨眼。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西弗勒斯,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地感觉危险。

      男人又往前走了一步,两人膝盖仅隔一拳的距离。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将维娜圈在身前。
      裹挟着酒精的热气吹在维娜的耳边,酥酥麻麻的。过于暧昧的气氛把维娜的脸催的通红,双手僵硬地放在膝盖上,只觉得脑子里糊成一团!

      “西弗,你在干嘛?”维娜面上僵笑,感觉他在自己耳边嗅闻着什么。
      “你身上的味道,是普罗旺斯的薰衣草。”
      维娜眨眨眼,此刻她口袋里就放着一袋干薰衣草,和上次给西弗勒斯的那束一样,产自于地中海旁的普罗旺斯。
      清幽的花香和浓郁的酒气交缠在一起,维娜双眼迷离。
      西弗勒斯正对着她,漆黑的眼睛倒映着女孩的脸。维娜并不是什么大美人,一头不起眼的茶褐色卷发 ,眼睛也是褐色的,高挺的鼻梁和深陷的眼窝让她初具美人的雏形,脸型圆润,看起来温和无害。

      西弗勒斯第一次见到维娜,其实是在她的入学仪式上,那是他见过的新生最少的一届,而其中大部分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维娜是唯一的赫奇帕奇。
      他对霍格沃兹的四个学院有着强烈的偏见,斯莱特林学院无疑是最好的,而赫奇帕奇学院却没有存在的必要。不可否认有那么几个赫奇帕奇为巫师界做出了卓越贡献,但大部分赫奇帕奇庸碌地过完他们无聊的一生,从不曾体会到魔法的精妙,这和麻瓜有何区别?
      可即便偏见如此,他仍然记住了这个彻头彻尾的赫奇帕奇。
      西弗勒斯六年级兼任魔药课助教,她一个人就可以把每个步骤完成好,虽然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操作,但中规中矩,没有失误。
      在那种浮躁的形势背景下,她的平静已经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西弗勒斯承认,他喜欢这样一丝不苟的学生,即便她是赫奇帕奇。
      维娜五年级的时候,他重新回到霍格沃兹担任魔药课教授。他们再一次在课堂上见面没有任何改变,维娜依旧温和平静,一丝不苟。直到那个夜晚,她失去了双亲,哭的像个破碎娃娃。

      “菲尔德小姐,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目的何在?”
      西弗勒斯背着光,脸色并不好看。维娜不明所以,却仍不敢抬头,只瞄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流出如大提琴一般的轻缓低沉的嗓音:“你喜欢我?你想要我的回应?”
      男人惯常的嘲讽语气像把刀一样,直接戳在女孩的心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早就明确地拒绝过你。”
      维娜看见他嘴角勾起一点,转而狠狠压下,仿佛被自己喜欢是一件多恶心的事情。
      对于西弗勒斯的表现,维娜并没有有太大意外,可深夜到访只是为了羞辱她一顿,着实让她心伤。
      塞西莉说的对,女巫不可以喜欢上一个人两次。

      西弗勒斯原以为能激起女孩的愤恨,然后自己被猛地推开,甚至她可能会忍不住拿起魔杖对准自己。
      她永远都是温和平静的模样,耐心且温柔。偶尔来魔药教室帮忙,那些一二年级的小男生总喜欢围着她,最后被他一个不落地罚义务劳动。
      他从来没有见过维娜生气的模样,突然心口有些难受,他后悔这么做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西弗勒斯预想的那样发展,她只是不说话。
      西弗勒斯这才想起来,上次维娜也是这样,抿着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辩解。

      神秘人消失的那个夜晚,西弗勒斯从狼人手里救下了维娜。她吓坏了,扯着他的巫师袍发抖,最后是被邓布利多强烈“推荐”才收下的一颗柠檬糖安抚住了她。
      从那以后,维娜就时不时地出现在他视线里。邓布利多说,或许她是仍觉得不安,才想靠近自己。
      但西弗勒斯不是格兰芬多,并没有乐于助人的爱好。他用最恶劣的方式,把维娜的依赖歪曲成喜欢,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他记得女孩当时眼里的震惊与恐慌,本以为她会哭着落荒而逃,最后却只是抿着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辩解。
      西弗勒斯有那么一瞬间,以为维娜真的喜欢上他,好在她最后还是逃了。
      后来,她开始刻意避开他。再后来,他听说她转学到了德姆斯特朗,直至毕业。

      西弗勒斯狠下心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薰衣草的芬芳像迷情剂一样蛊惑着他。如果维娜再不推开自己,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有清醒的理智。
      他屏住气,“你是想要我再拒绝你一次?赫奇帕奇都这样的愚蠢天真吗?”
      维娜确实很天真,即便知道对方会拒绝,却仍然忍不住向对方传达自己的喜欢,甚至自欺欺人,“斯内普先生!我确实喜欢你,但这和你无关,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你的回应。”
      维娜鼻头一酸,有些哽咽。
      “和我无关?”
      西弗勒斯只觉得心脏仿佛停止跳动,呼吸也变得困难。很难受,不止是心口,四肢也开始僵硬。
      呵!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让她讨厌你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后悔了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四肢百骸都被堵住,像是沉溺在黑湖里,透不过气。
      “今天我喜欢你,明天我也可以换个人喜欢!”
      维娜终究是感到憋屈,昂头反驳,却不想看到了男人眼底的受伤。
      瞧,这就是作茧自缚!
      男人陡然沉默,刚才还咄咄逼人,伤人不浅,女孩只一下子就地位反转。

      良久,男人才再次开口,低沉着嗓音,问道:“所以你把我当什么?”
      维娜看不懂西弗勒斯现在的神情,但自己的回答肯定让他不开心了。明明自己也很委屈,心里仍想着该怎么安慰他。
      “西弗......”
      西弗勒斯打断她:“用笔友的身份互通书信,到霍格沃兹当助教,到我的课上帮忙以及......”
      他陡然停顿,语气沉重。“以及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维娜,你做的这些都和我无关?”

      “我不明白,西弗勒斯。你到底要不要我喜欢你?”
      这场气氛暧昧的争吵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维娜已经搞不清楚了。
      “我现在确实喜欢你,如果你觉得被打扰,那我以后就不喜欢你了。可如果你要我只喜欢你,我就不可能不想要回应。西弗勒斯,你真的很过份。”
      维娜眼里其实已经有点泪花了,她强忍着说出这段话已是极限。
      被爱的人有恃无恐,她却不想再卑微下去了。

      西弗勒斯撑在沙发边沿的手臂突然弯曲,直接环住了维娜,右膝抵在她的左腿边,女孩儿的耳朵冰凉,贴在脸上很舒服。
      “维娜,你到底要我怎样?”
      “这话应该我问你,西弗,你到底要我怎样?”女孩下巴搁在男人肩上,委委屈屈的。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在她耳边说:“我想听你唱歌。”
      “什么?”维娜想扭头,可他抱的太紧,竟是一动不动。
      “生日歌,我想听你唱。”
      维娜环上他的腰,像摇篮曲一样轻柔地唱着: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Sev.”

      他承认,维娜对自己的吸引力就像迷情剂一般。迷恋她味道的同时,又排斥她的靠近——西弗勒斯不允许自己产生这种无法抑制的情感,这太过危险。

      然而理智终究没能抵过欲望,西弗勒斯逐渐沉浸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中。
      一枝挂着浆果的槲寄生正好从天花板垂到西弗勒斯面前,他咬下一颗浆果含着嘴里,随即把女孩带倒在沙发上。
      突然的失重让维娜倒吸一口气,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就被堵住!
      两人唇齿交缠,槲寄生浆果香甜又夹杂一丝辛辣的汁液在维娜嘴里爆开!
      从沙发辗转到床上,他们终于坦诚相待。
      只一夜,维娜的房间便挂满了槲寄生浆果。 

  •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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