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对角巷48号》碳酸锂快过期

111、番外（四）

　　一月的伦敦依旧被白色覆盖，只屋顶烟囱那一圈被“烫”出个窟窿。
　　不到八点，男人就坐在壁炉前的扶手椅上，手指交叉，手肘刚好搁在膝盖上。
　　他盯着壁炉，绿色的火焰在炉膛中肆意腾舞。透过焰幕，似乎能火焰中看到另一个房间，以及穿着睡衣擦头发的女孩。

　　这个季节不消提醒，家养小精灵就会早早地燃起来壁炉，尽管是买这店铺赠送的、满脸褶皱的老妖精，维娜仍然觉得波比给自己省了不少事。
　　吃完晚饭，看时间还早，维娜便先去洗了个澡。她不知道西弗勒斯要跟她说什么，但这么要紧总不会是一言两语。
　　橙色火焰暖洋洋的，头发还没干，维娜便席地坐在壁炉面前的羊毛地毯上，捧着毛巾擦拭茶褐色的短发。
　　简单弄到半干，维娜甩甩头，扒拉两下就等着墙上的时钟转到八点。

　　她印象里的西弗勒斯是准时到刻板的人，说八点就一定会在八点才“出现”，只是不确定以何种方式？
　　会从壁炉里走出来吗？
　　才不可能。
　　维娜轻笑。
　　晚上踏足女士的房间，可不是绅士的行为。更不像“斯内普教授”
　　的作风。
　　橙黄色的火焰跳动，像赫奇帕奇温室的阳光一样温暖，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维娜伸出手靠近火堆取暖，在另一边的西弗勒斯看来，却像是她朝他索取拥抱。
　　西弗勒斯看着那个女孩，阴骘冰冷的绿色火焰也不曾揉碎她的柔和。
　　还真是个赫奇帕奇，明明给他的印象并不深，却温柔得让人念念不忘。

　　两人沉默，默契地等待约定的时间到来。
　　“叮！”
　　维娜一个激灵，随后四处张望，不知道哪里响起的敲铃声。
　　西弗勒斯咳了一声，往壁炉里扔了一把银粉，木柴烧的更猛了，火焰充斥着整个炉膛！
　　“晚上好，菲尔德小姐 。”
　　“西弗勒斯？你在壁炉里？”
　　维娜确定声音来源，瞪大了眼，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壁炉。”
　　维娜这才发现，火焰中冒出一个头......
　　“西弗勒斯？”维娜抬高了眉，这可有够怪异的。
　　“为了我们宝贵的时间考虑，我想我们先谈正事比较好。”西弗勒斯说，“你稍后有大把时间继续惊奇。”
　　“好的，你说。”维娜正襟坐好。
　　西弗勒斯：“圣诞假期结束后，奇洛会跟邓布利多一起回霍格沃兹。”
　　维娜捧着脸，道：“那正好可以交接多梅尼科的工作，他的父亲几次来信要他回意大利接手家族事务。”
　　西弗勒斯没立马接话，他看着面前的火堆，直到女孩疑惑地歪歪头，才进入正题。
　　“你也该离开霍格沃茨了。”
　　维娜一愣，如果她记得没错，“奇洛先生不是接替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的职位吗？”

　　斯莱特林学院的壁炉使用魔法和地底岩浆驱动，看起来阴暗潮湿，实际上并不会寒冷。
　　西弗勒斯往壁炉里又丢了一把银粉，有些模糊的焰幕影像再次清晰。
　　不出意外，对面的女孩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被辞退了。”
　　维娜有些难以置信：“邓布利多教授从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放假前他还让我多分担凯特尔伯恩教授的工作。”
　　“不用怀疑。这是我的要求。”西弗勒斯立刻答道，丝毫不理会她的震惊。
　　“......”
　　维娜张着嘴说不出话。倒不是被打击到了，她只是不明白西弗勒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要求？
　　“你该回去了，回去你的魔药房，回去你的朋友身边。”
　　西弗勒斯并不打算解释那么多，说到这里就可以了。
　　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没有巫师不喜欢这里，但极少有巫师会一直留在这里。他在霍格沃茨度过人生的19年，以及未来的许多年。而维娜明显更喜欢外面的世界。
　　蛇主动把自己盘在笼子里，鸟儿已经飞向了天空。

　　两人陷入僵局。
　　维娜大概能猜到和奇洛先生有关，但西弗勒斯显然不会告诉她细节。明明这段时间相处的很愉快，他仍然把自己往外推。
　　她正色道：“我需要邓布利多教授确认，凯特尔伯恩教授需要有人帮他。”
　　维娜同意担任神奇动物保护课的助教和西弗勒斯无关，凯特尔伯恩教授年纪大了，装着假肢行动不便——他早该退休了。
　　“维娜！”西弗勒斯突然低吼，维娜心里一跳。
　　“你不需要和邓布利多确认，这是我的条件。他一定会同意，所以你也必定会离开。”面对维娜，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已经耗尽了耐心。
　　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沉闷的气氛加深了这种不安。
　　维娜小心翼翼地试探：“可我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不应该得到一个解释吗？”

　　又是沉默。
　　壁炉里，木柴“噼啪”炸响。
　　最终还是维娜妥协下来。
　　“好了，我不问这样了。我只确定一件事，你提出这个条件，是为我着想吗？”
　　炭火凝塑出的男人有点僵硬，但维娜还是发现了他微不可查的点头。
　　女孩轻笑：“西弗勒斯，我今天做了熏鱼，味道还不错，明天让塞拉过来拿吧。另外，之前清单上需要补的草药也到了，正好放一起。”
　　“好的。我让她明天下午两点到。”
　　“西弗勒斯。”
　　“还有事？”
　　“嗯，晚安！”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