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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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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不是在镇里给你买了一麻袋鱼吗？”嘉无锋操控轮椅转过身，两人近得快要贴一起。
“昨日我吃的是活鱼，以后我是要吃熟鱼的！”
漓珀鼓起腮帮子，蹲下来，没好气地整理嘉无锋的衣袍，两人沉默了半响，漓珀再次开口。
“今天我才化成人形，你不得送我点什么？”
“你不觉得脸红吗？那我照顾你这么多年也没跟你点名要什么。”嘉无锋十分不解风情地拿开漓珀献殷勤的手。
“吃了这么多年生肉，我真的受不了！”
漓珀委屈地“哼”一声，左腿挡在车轮前，然后用威胁的眼神斜视嘉无锋。
嘉无锋为难地开口：“一个月只有一次去出军营的机会，我已经去过一次了，守门将士肯定不会再让我们通行。”
“谁说一定要经过军营大门了？跟我过来。”
漓珀摆出一副神秘的表情，往一个窄胡同走，身后的嘉无锋慢慢跟上。
“来这作甚？”
“三，二，一！坐好了！”
刹那间，拥挤的窄胡同变得宽敞，两个人消失不见了。
“咻——”
漓珀扶正向下坡倾斜的轮椅，两个人出现在绛冶城的城门口，混在前方的队伍中轻松进了城。
“不是说只能托梦吗？”嘉无锋把距离越拉越大的漓珀拽到身边，低声质问。
漓珀拍了拍胸脯，然后把胳膊支在横杆上。“自学的~哎呀，要是我不学这些你以后怎么智斗皇帝武斗妖魔呀。”
“那——我的腿可以治好吗？”嘉无锋低头看了眼渐趋萎缩的腿，恨铁不成钢地闭上眼。
漓珀俯身贴耳道：“不能，我前几年闭关修炼的时候就专攻你这个腿疾，最后终于是修炼到能够治愈时，发现你的身上有人设下了符咒，除非施咒人解开你才能站起来。”
“真是倒霉透了。”怒火攻心，嘉无锋咳嗽几声。
“可能你们仙阶高的飞升难度不亚于唐僧取经吧，放宽心你有我呢，以后你就负责智斗 ，那些妖魔鬼怪和躲在暗处做事的混蛋，都交给我！”
两人悠然地穿行在大街上，热闹的叫卖声充斥四周。
漓珀本来还在一家烧饼店前结账，烤鱼的香味就从不远处飘来。漓珀灵敏的鼻子一闻，连烧饼都忘了拿就准备推走嘉无锋，还好嘉无锋手疾眼快把烧饼拿走。
漓珀化成人形后活力四射，嘉无锋坐在轮椅上就宛如乘云雾，速度惊人。
“客官，见你是从街南过来的，这足以说明我家的烤鱼是真香！”烤鱼铺老板一边用夹子反转滋啦冒油的烤鱼，一边让漓珀选生鱼。
“这个，还有这个，公子，你能吃几条啊？”
“一条就够。”
“好，老板，给我拿五条，其中四条一定要火大一点，烤焦也无所谓。”漓珀笑得嘴角快咧到后脑勺，离开烤架后还吩咐老板多放辣。
“还是咱们幸运，路上一个军营的将士都没瞧见，没有人揭穿我们。”漓珀把轮椅推到一个桌子前，漓珀坐在对面。
“那是自然，半年午休，今天大家难得能多睡一会儿都不出来，谁像你，无论怎么训练都不累。”
“之前我都是以豹子的样子在校场溜达，除了练习长跑和捕猎，还能做么？空有力气没地方使啊。”
“两位客官，你们的鱼，有点烫慢点下口啊。”老板端着托盘把烤鱼和附送的咸菜送到桌上，转头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嗯~真香，原来熟的食物这么香，这些年喝羊奶和吃生肉都把身体吃伤了，一见就想吐。”
漓珀边吃边吐苦水，嘉无锋则安静地咬下鱼肉，漓珀挑的鱼都是肉多刺少的，不用担心卡嗓子的风险。
“对了，我们出来吃小灶，不给舅舅带点吗？”
提到舅舅，嘉无锋顿了一下，把带有残渣的木头叉子放下来。
“舅舅前些天因为旧疾复发被连夜送回宫了这边环境不适合养病，去了之后就不回来了。”
“啊！”
漓珀手边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一口气没提上来卡到嗓子眼。
“你不早说！我万一能用法术救治呢，军营到都城最快也要一个月，这不耽误人呢！”
“凡界有其规矩，我们不能打破，不过我看舅舅的病还不算无药可救，路上加以细心照顾是可以挺到皇宫的。”
“好吧，那就希望皇宫里的太医把他治好 ，然后我再把他接过来。”
漓珀对凡钲的感情不比嘉无锋对凡钲少，凡钲把漓珀抱回来，又像奶妈一样一顿不落地喂奶，把屁大点的小豹子拉扯大。
“走吧，我还有事没办完。”
“等我一下，最后一口！”
两个人怕突然消失吓到来往的行人，兜兜转转来到一个小胡同。
嘉无锋不解地歪头：“漓珀，你怎么总是在这捏法？”
“话本上只要有两个人在漆黑的小胡同里，外面的人就不会过来了。”
嘉无锋越想越不对劲，投来鄙夷的目光：“你在哪看的书？”
“在书房呀，我不就趴在你身边嘛，你整天点灯熬油的，我就算再困也得睁开眼睛熬下去。”
“那里不应该有这类书的……”
还在嘉无锋回忆时，漓珀心虚地赶紧捏法回到军营。
回到军营中，路边的灯笼都亮起来，住房烟火气重，衬托前面的校场略显荒凉。
夏日的晚风很凉爽，将士们热得都脱下短打，露出黝黑的膀子。
“公子这是去哪了？晚饭都没吃。”身着红袍的老臣宏杰扇着蒲扇走到嘉无锋跟前。
“去校场附近溜达一圈，我不饿就没去食堂。”
“这位是？”宏杰上下打量陌生的面孔，但也尊敬地拱手作揖。
“舅舅前几天收下的义子，是个做武官的料。”嘉无锋向漓珀使了个眼色，漓珀这才拘谨地行礼道。
“前辈唤我漓珀即可。”
“哈哈我宏杰一介文官，称不上你的前辈。”
“漓珀，日后有问题可以请教这位老军师，他的经验要比多打仗都管用。”
宏杰开始爽朗的大笑，摇着扇子乐得合不拢嘴：“哎呀，我们皇子向来都是话少的，今日引荐此人可是下了番功夫呀。”
“日后还劳烦军师大人赐教。”
“嗯，公子未进食，那这位小少爷呢？你在这不赢拘谨，连皇子都在食堂吃。”
“我也不饿，多谢军师关心。”
“行吧，今晚屋里热得心烦就在屋外的柳树下乘凉吧。”说罢，摇着蒲扇走了。
漓珀继续推着嘉无锋，轱辘压过铺平的艾草，进了屋，漓珀在转身插上门栓。
“刚才我是不饿的，但是军师这么一提，我这肚子……”
嘉无锋默不作声地掏出一直揣在怀里的烧饼，漓珀激动地接过。
“你不拿出来我都忘了！”漓珀叼着烧饼推着嘉无锋，两边都不耽误。
嘉无锋点上蜡烛，接着烛光浏览军营的账本。
“又要通宵达旦了？”
“嗯。”
漓珀走到书架上随便找来一本，装模作样的点上一个蜡烛，再拉过椅子潇洒地坐上去。
“今天跟我说话的军师是你未来的师傅，你要尽可能地揣摩他的喜恶。”
“我懂了，你是让我接替舅舅的职位？”
漓珀无辜单纯地看向灯光下忽明忽暗的嘉无锋的脸，嘉无锋没有表情地抬起头。
“我是不是理解错了？”
“没有，就是你想的那样。舅舅如果真留在皇宫，那军营必须有人掌控，我是个残废不能服众，而你可以，过几日我会举办一个比武大赛，你收着点别重伤他人即可。”
“但舅舅知道我成他义子了吗？”漓珀往嘉无锋身边凑，紧张得抿着嘴唇。
“我正在给舅舅写信，告诉他我帮他认了个义子，次日找驿使送过去。”
“还是你想的周到，不愧是仙君。”漓珀自豪地仰脖拍了拍嘉无锋的肩膀。
“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口？”
“我叫你仙君都叫了快一千年了，哪能那么容易改口。”
“你看的那本书是《水经注》很有名的地理著作 ，多看看也长见识。”
“啊？我最讨厌认路了。”
嘉无锋以为自己的话能加深漓珀看书的欲望，但漓珀听罢就把两个胳膊上下叠加，倒头就睡。
嘉无锋挥着狼毫在宣纸上写下认义子和掌管军营的事，洋洋洒洒写了一页纸，等到快要落款，又拿来一页纸写下对舅舅近况的问候。等把心里话都写出来，嘉无锋才安心地封号信封。
信的最后一句写着：“等整顿好军营就立刻去皇宫，舅舅，等我。”
“醒醒，要睡就回床睡。”嘉无锋用力推头埋在书里的漓珀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嘉无锋忍无可忍，最终搬出漓珀最怕的大哥赑屃。
“你大哥来了。”
“啊！”
漓珀猛地睁开眼，都站起身准备跑路，但出现在眼前的，只是衣袍半敞，束着金冠嘴角浅笑的嘉无锋。
“你骗我。”
“不骗你，你能醒？”
漓珀无力地走到床边铺床，嘉无锋把轮椅靠在屏风上，把衣服换成里衣。再驱动轮椅到床边，手里还攥着一件薄衣和短裤。
“换上吧，睡得舒服。”
“嗯。”
漓珀利落地上了床，然后把嘉无锋拽上来。
等嘉无锋裹紧凉被，才意识到蜡烛没熄。
漓珀枕着枕头，顺着嘉无锋的目光看去。
“小事情。”
“嗖——”蜡烛灭了，屋内漆黑一片。
“既然你化成人形，就不用委屈的和我挤一张床了，我明日就给你安排一件房。”
“不委屈呀！能和仙君睡一张床，是我的福气……”
本来嘉无锋不提这话，漓珀还能安稳睡下去。这么一提，两个人都别扭起来。
无人吭声。
“那要是不委屈，就继续睡在我床上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