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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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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早朝后，嘉无锋准时到达皇宫大门口。
“除了考察常规的题，你可以临时命题。”
嘉魄像是走神一样没听见嘉无锋的话，一股脑推着轮椅往前推。
嘉无锋轻咳几下提醒他。
“哦？那我一定使出浑身解数帮你挑选。”
嘉无锋听罢活动手腕，满意地勾起嘴角一笑。
通常来说，殿试皇帝亲自主持，但今日不同往日，嘉无锋作为太子来代替主持。殿试不设考官，仅设读卷官。殿试前一日，由礼部开列大学士及由进士出身之尚书、侍郎、左都御史、内阁学士名单，奏请皇帝钦简大学士二人、部院大臣六人为读卷官。
读卷官严阵以待，每个人都在擅长的领域大施拳脚，国家这个时候科举，必定是为了大局，不能循私情。
嘉魄站在熟人吏部尚书梁宇的身边，支愣着小耳朵听他传授经验，也跟对方分享了自己的建议，梁宇听罢同意增加题目，然后跟身边的读卷官商讨起来。
等聚集的人头散开，嘉魄才用手挡住嘴。
“公子指名您掌控全局，根据自己的想法用人不用跟其他人商量也不用跟皇上汇报。”
梁宇也是个聪明人，这话的深层意思：嘉无锋已经降伏皇帝，太子之位唾手可得，登基之日指日可待。他微笑着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嘉无锋，心里激动万分。
“一号学子请进。”御前公公站在宫门外，手里攥着诏书，认真地维持秩序。
“二号选手…”
能进入殿试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但是能真刀真枪拼一把的也就零星几个，学习文学的也只是一味学习书本的，嘉魄提出的简单问题也没有灵活回答。
一个时辰过去，入选的学子已经全部谈话完毕，但让全部考官都满意的学生少之又少，有一个问题让所有武生都难住了，而出题者便是嘉魄。
他布置了一道攻守难题，十几种突破方法里只有一个正确答案，考生们一听题目就发呆，甚至有的人还因此崩溃导致后面的状态心不在焉。
不按常理出牌的嘉魄无奈地耸耸肩，走到嘉无锋身边委屈地低下头。
“没事，科举就是选拔精英的，而且有几个好苗子日后多加培养也能为国做贡献。”
梁宇跟读卷官做完最后的收尾工作，待众人散开后独自上了台阶。
“这是最终的进士名单，有的可以直接担任高阶官职，有的需要从低层做起。”
“嗯，接下来任命官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嘉无锋信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发自内心地感谢梁宇，这个得力助手省了自己不少心。
“多选武举生的想法是好的，但是通过殿试的没几个，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如果现在的战况不佳没有后备力量补齐，那…”梁宇愁闷地皱起眉目。
“那我来。”
嘉魄显然吓了一跳，但嘴角浮现一抹狡黠，故意拉长语调，“你有把握？”
在梁宇看来，嘉魄在引导嘉无锋冲锋，而且是在没有完全准备的情况下，他一定要劝阻他。
“请大皇子三思，你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好不容易守住了江山。”
“有些事情是必须我面对的，对吧嘉魄？”
突然的一句话打得嘉魄措手不及，赶忙应下，“对啊，不试一把怎么能知道不行？”
梁宇败下阵来，只好顺着他们。
“我有事先回去了，你也回府吧。”嘉无锋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要离开的梁宇。
“酉时去我的府邸，我摆了满汉全席也邀请了我们的朋友。”
“我一定会准时到达。”
众人散场，只留下最终通过殿试的进士。嘉无锋表面上挨个给他们颁发进士服和唐巾，实际上是在找老班子的接班人。值得一提的是，有几个比较聪明的进士在握手时加重了力道表示愿意辅佐大皇子。这件事也不算白费心血。
“李叔，公子去哪了？他让我去街里买了烤红薯，但是一回头就不见了。”嘉魄委屈地抱着装烤红薯的纸袋子，靠在门口用余光往里面扫。
“公子不是跟你一起出去了吗？他也没有回来。”李叔的眉头横成一条线，本来还在放松遛弯听到消息立马紧张起来，“真的没有在街里等到他们？”
嘉魄脸上的委屈样消退，转而为找不到人的焦急，“不在府邸，不在街上，那能在哪里！”
“可是嘉魄公子？”
身后一声呼唤，嘉魄立刻停止沉思，捏着下巴快速转过身。
眼前人很是熟悉，是前段时间在镖局见到的刘朗逸，这时候来府邸，肯定是找嘉无锋的，但是为什么找自己呢？
“我就是专门来找你的，嘉兄在酒馆等着你呢。”刘朗逸气宇轩昂，虽走的急而喘得快，但是依旧保持着极佳的仪态。
“他去找你竟然没告诉我？”嘉魄更气了，他心里有团火腾得一下冒出来，这火名为嫉妒。
“是我考虑不周，在大街上直接叫走了兄长，后来他嘱咐我来接你，但是在街上转了好几圈也没遇到你，所以最后来这里了。”
他做出让步收敛不满的情绪，“好吧。”又默默跟上去。
偌大的酒馆里摆放着十几桌圆桌子，但除了等候在一旁的嘉无锋没有其余是客人。两人刚跨过门槛，身后的门就被小二轻轻合上。
嘉魄立刻抬头看向预要解释的刘朗逸，警惕地巡视四周。
“兄台多虑了，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才让小二把门关上的。”
“嘉魄，过来坐。”
等嘉无锋开口后，嘉魄才放下警惕坐到身边。
“不是说好去握府邸小聚？怎么又加一顿餐？”嘉无锋低眉揣摩着他的心思。
刘朗逸哂笑，“我怕有些话不方便，毕竟你的阵营才刚刚确立，我怕有人不是衷心待你。”
立刻反问一句，“那你这酒馆里的人我就能信任？”
“他们已经被清出去了，如果你要是心里忌惮，我让护卫把这些人彻底清除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你这样回答我也不追究了。”嘉无锋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神阴鸷，“叫我来这里应该不只是简单的事情吧？你直接说出来即可。”
刘朗逸意外地看向他，没想到他心思如此缜密，他从胸口掏出一张牛皮纸，纸上是线条流畅的路线图。
“这就是李远近期的活动图，有一些他频繁出入的场所，我们可以蹲守那里实施捕。”
“你知道的太多了，凡钲出征，就连我在查验李远身份的事情都知晓？”嘉无锋深吸一口气，对刘朗逸的认知变得模糊，或许这个人他从来都没摸透过。
“这个不用猜就应该想到的。国家危在旦夕，你想夺权篡位不得清楚后患？你想查李远的消息，二皇子也想查啊。”刘朗逸笑里藏刀，对嘉无锋端起酒杯。
“刘兄真会说话，你这么说我哪有理啊。”
“图纸你收好，我们暂时按兵不动免得打草惊蛇，如果嘉兄手底下有民间熟络的组织，可以派他们前去打探。我绝对不派人参与这件事。”他眼里充满着赤城，洒脱地仿佛无欲无求。
“有义气！来，我们畅饮一杯。”
“如果刘兄无事就去我府邸落座吧，晚上我们再详细聊。”
“既然兄长这般留我，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回家后，嘉无锋特地给刘朗逸安排了一间离正房最近的客房，近水楼台风景宜人，给足了面子。
李叔归纳好茶叶盒，转过身跟嘉无锋报备，“最好的龙井已经端过去了，还有什么要送的？”
嘉无锋似乎没听到，说出自己更关心的。
“喝了？”
“喝了，而且是当着我的面冲泡的。”
嘉无锋盖好棉被，身子一沉闭上眼，“好的，你下去吧，然后告诉漓泊，我今日身体不舒服，让他别来见我了。”
“哦。”李叔惊讶地点点头，就算心里疑惑也不敢问，慢腾腾地出去带上门，但是心里还是不踏实，“两个人关系不是如高山流水吗？最近怎么越来越疏远了？算了算了，这些不是我能想到。”
靠在房子后面的阴凉地的嘉魄探出头，双手交叉在胸前，原本单纯的脸上渐渐浮现阴险的表情，轻挑的桃花眼变成凌厉的鹰眼。
“哼，连一个仆人都看出来他对我日渐冷淡，我怎么还执迷不悟的骗自己！”
屋内助眠的香烟弥漫，而嘉无锋确实独自清醒。他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他一闭眼，眼前就会浮现真相。
那日，他深入凤鸾宫，发现书房的柜子后面有一层暗门。一开始不敢靠近，以为有诈，但是发疯的皇后却兴奋地追上去，帮助嘉无锋打开暗门，像是急于分享自己的珍宝让旁人欣赏。
昏暗的珠光下，一尊神像闪烁着佛光，可是嘉无锋抬眼望去，神像太像一个人了，面容和身形就是一比一的还原，若要较真找出差别，就是那阴冷的眼神不像漓泊单纯的眼眸。
嘉无锋心里不承认，不愿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神像前插满上等的香，香炉里的香灰堆得满满当当，应该是长期供奉的。
再联想到皇宫前段时间的妖气肆无忌惮地出现，凡欣出乎意料地消失，一切都说的通了。
如果真是漓泊在阻止自己飞升，但是他之前为何屡次出手相救？他若是不救，自己也活不到现在。嘉无锋心里的防线在一点一点崩溃，不管怎么想，漓泊都没理由这样做。
弄巧成拙的是，嘉无锋真的爱上了漓泊，爱上了这个罪魁祸首。
往事挥之不去，自己的心也难以平静。身边的狼，在等待时机猎食，如果不想做猎物，只能变成捕猎人。
“现在不能表现出自己怀疑他，若是他真的没有了仅存的善念，我的飞升就如登天之难。现如今，我只能按部就班当做无事发生。”
想着想着，嘉无锋就把被子蒙住头浅浅睡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