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味是清欢》汤十七

127、众生念力

　　一个人性格的养成可能跟环境、个人经历等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她的本性往往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就如清欢。她的每一世，无论是作为什么而存在，最开始往往都是一样的。如今她只要想通了，便会向她最初始的那一面发展。也就是她作为清欢，在狐狸岛上长大的那一世。因为只有这一世，她才是无拘无束肆意生长的。
　　现在虽然无法像以前那样调皮捣蛋，但也慢慢活泼开朗起来。
　　“茜茜、嫂嫂，我回来啦。”清欢一手抱着云澈一手推门，开门就看到坐在屋里的安南，“兄长？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南挑挑眉，吴芸给他说清欢变化很大，他还不相信，如今看她这有说有笑的样，倒是真的了，这么快？
　　清欢将云澈放下来，坐在安风旁边，“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安南拍拍自己的腿，“就是感慨一下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噗，”这话说的真是又酸又俗，吴芸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少感慨这些。”
　　安南也不过多的在这个事上多想，清欢好了自然是更好，便问安风，“怎么突然想到在人间修庙宇了？”
　　“你这话说的，又不是我修，他们要修，我拦得住？”安风不以为然，“再说了这世人供奉真龙和凤凰的有，供奉朱雀玄武啥的也不少，供奉一下九尾狐又怎么了？”
　　人间界不知道是谁最先说起的的，说最开始的服饰店是受九尾上神的指示，让他们解救人间于疾苦之中。随后便有人说要为九尾上神修建庙宇来祭拜，感谢他为人间界做出的贡献。这个做法像是一个火种一样，从无妄城开始，以极其迅猛的速度蔓延至整个九州大陆。
　　整件事看起来确实跟安风没什么关系，但是安南才不信。
　　“得了，我可不信你在意这些东西。说说，这次又是为什么？”无论是做什么慈善也好，还是修什么庙宇也好，安南从来不觉得安风会做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他隐隐约约觉得，他妹妹在密谋一件大事。
　　“咳，”安风也不卖关子，轻了轻嗓子问，“你们知道众生念力吧？”
　　“当然，别说这些废话。”
　　“那众生念力的来源是哪你们猜到了吗？”安风将书里的内容记得很清楚，“众生念力，也叫信仰之力，顾名思义，它由这九州大陆所有生物的信仰汇聚而成的。国泰民安的时候，这信仰之力便越强，反之，信仰之力便越弱。这也是真神为了防止龙族权力过大危害九州，对他们的一种制约。”
　　安南不理解，现在人世间乱了，不就是在削弱龙族的力量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们？不是该越乱越好吗？”
　　“不，我刚刚没有说清楚。这些生物真心实意的供奉谁，谁便拥有信仰之力。真神之所以安排某一个种族来管理九州，是因为这力量太过强大，他担心种族之间为争取这种力量而斗争，影响到人世间的发展，所以便只有龙族能用信仰之力来发动攻击，而其他种族不能。而龙族这几十万年来，疯狂吸收来自人间的修炼者，弱化其它种族对人间的影响力，与此条件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清欢也问道，“因为他们需要足够的信仰之力来防止其他种族作乱，所以你这么做，是想分摊这人间界的信仰之力？”
　　安风点点头，“这是其一，还有一点，那就是虽然我不能用，但是你能。”
　　“上一届真龙天帝与凤凰天后在人间都及其受爱戴，甚至在某些女性居多的地方，凤凰天后的雕塑比天帝还要多。”
　　“但是我记得当初猴子给我形容时，说的是感觉全世界都向他压来，让他避无可避。说明天帝当时在对付猴子时所发出的念力之强大远不止他本身所收取的那么多，而是连着天后的一起。”
　　“这就是为什么真神还要定下规定，真龙需和凤凰成婚，所谓的夫妻同心，便是这个道理。所以现在这些反馈过来的念力，即使我不能使用，但清欢是真龙，她肯定可以。”
　　安南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所以…天帝为何要如此放任龙拓祸乱人间，那不是削弱他自身的实力吗？”
　　“这点也是我一直不明白的一点，为什么呢？”安风琢磨了许久，才想到一个点，“哥，你见过天帝使用众生念力吗？”
　　安南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
　　“所以他…会不会可能根本没办法使用？”只有这个猜测，能解释睚眦不管不顾的做法。
　　安南摇摇头，“但当时他当天帝的原由，确实是因为在囚牛死后，他的真龙本源在持续增长，上一届真龙天帝才选择的他。”
　　持续增长？不应当，书里写了，除非是有小辈的诞生，否则不会在有金龙的情况下出现第二条金龙，那时候清欢还活着，那睚眦的本源之力为何会增长？莫非是他欺骗了上一届天帝？不可能，那听起来也太草率了些，究竟是为何？
　　安风努力回忆书里的写的关于可以隐瞒本源之力或者让本源之力增长的方法。许久，才突然记起来龙族确实是有这么一个禁术，可以让本源之力增长。
　　这个禁术名为“奉献”，别看名字这么好听，实则残忍至极。它是从其它龙族体内生生直接抽取真龙本源，但他要成功，必须要以活的龙体为媒介。抽取本源比抽筋剥皮要痛苦的多，而且一旦完成之后没有本源之力的龙族就是条废龙，会快速干涸死去。因为太过残忍，这个法术连着创造这个法术的人，都被天帝永远封杀。
　　“清欢你能感受到属于龙族的众生念力吗？”
　　清欢闭上眼睛，仔细感受游走天地之间的念力，“能，但是也能感觉到他们并不受我的控制。”
　　她无法使用，说明之前龙族积攒的那些念力选择了比清欢更优先的血脉，也就是清欢的上辈，囚牛。
　　莫非囚牛没死？安风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这更不可能，若是他没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现在的局面演变成这样，而且当初他的魂灯，确确实实是灭了。
　　安风总觉得自己漏了一个很关键的点，推着轮椅便向书房而去，“让我好好理理，你们别跟来。”
　　清欢急忙站起来，“我跟你一起。”
　　“不用。”安风头也没回，“这段时间，我若是没出来，别让人打扰我。”
　　清欢正要追过去，却被安南拦住，“别别别，她想事情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待着，咱就别打扰她了。”
　　“可是……”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却让安风给她操这么多心，她心里过意不去。
　　“没啥可是的，反正我们也帮不上啥忙，”安南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一口，“对了，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告诉她的？”
　　“我…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本以为变成上神，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跟个傻子一样只能站在她身后，至少可以在她身边与她一起。特别是这些年她身体这样，她觉得终于到了自己可以保护她的时候，谁想到最后却发现，原来一直被保护着的都是她。
　　这么些年他们一直都在一起，说是寸步不离也不为过，偏偏自己还是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她包围，难道她就真的什么也干不成吗？
　　安南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劝解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等她告诉你就行了。不如是很正常的事，无论是龙族还是凤凰朱雀玄武，包括隐世的白虎，都没有比她更聪明的，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这只是常规操作，习惯了就好。”
　　在安南眼里，他的妹妹就是全世界最聪明、最厉害、最漂亮的存在，没有人能比的过。
　　“嗯。”假装自己是个傻子什么也不知道，看着别人为自己焦头烂额也假装无所谓，这样就可以了。
　　只是她好像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