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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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的脾气应该不太好。
我不就说了一句无伤大雅的脏话吗，放到猩猩老师连载的漫画里连消音的待遇都不配的，他怎么就生气把我扔进专门监狱，还以为之前密不透风暗无天日的小黑屋就是他们暴走族最烂的配置了，没想到还有更烂的啊。
我动了动肩膀，手腕处的琴弦立刻滑落在地上。这不难做到。在万齐系绳子的时候我空出了拳心，留了大概两指的距离。还是勒出红色的痕迹，要涂乳霜好好保养一下。
于是，我拍了拍监狱的铁栏杆，对着外面大喊：“有人吗？可以给我一支护手霜吗！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要吃饭！鱼籽盖饭就可以了！”
一位穿着露脐装的金发辣妹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鼻腔发出一声响亮的哼。
“认清楚你的处境，现在你可是我们鬼兵队的阶下囚啊！不要不识好歹，快点吐出晋助大人想要的消息，不然......”
她拿起武器在脖子边若有若无地打转。
我立刻摆正态度，拿出演戏的状态，用上了咏叹调：“啊！美丽又迷人的小姐，善良又可爱的小姐，请问您是否愿意施舍给卑贱的我一点您不想要的护手霜，还有一碗厨房剩下的鱼籽盖饭吗！如果您愿意，我将日日夜夜为您祈祷！祝福您和高杉大人的爱情像今夜的月亮一样皎洁！美丽！”
金发辣妹脸红了。她是捧着脸跑走的。
闲来无事，我曲着食指敲栏杆，长短不一。
不是摩斯密码，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特别地应景。
有人从阴影里走来，我没有停下动作，专注地敲击，还跟着节拍哼起来。
等他的脸暴露在月光下，我还好心地邀请他一起来，监狱再遇四手联弹，风雅。
“好久不见啊，尾形百之助。”
看，这就是该死的命运呀。
进入高中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
父亲和母亲装作若无其事，可一直在关注尾形的动向，生怕他再作出什么举动。
我也装作若无其事，每天洗漱的时候看着身上还没有消退并且有可能永久留存的疤痕，慢慢地合上眼睛。
对尾形的感情，应当是复杂的。就像尾形对勇作那样复杂。
我尝试把那份情绪关在心底某个角落不去理睬，也借过酒消过愁。
我去的那天不巧，所有漂亮的陪酒女姐姐都因为一个不可以说名字的大人物过去了，留给我的好像是三个歪瓜裂枣，一个死鱼眼麻花辫，一个戴眼镜的土气麻花辫，还有一个妆容有些可怖。没有一个有心美半分漂亮。
我有些惆怅，本来想开几瓶唐培里，最后点了香槟塔，三位陪酒女好像因为我的举动得到了很多的提成，格外殷切地凑过来。
“大小姐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银子很擅长帮客人排解困难。”
如果他说话的时候没有拼命的喝桌上最昂贵的酒就好了。
在这种店是用钱和用酒就可以买到爱情的，我塞给他一叠小费，然后命令他说爱我。
他露出为难的表情，客人，这个啊……
“是钱不够吗？”
我又加了一叠。
“请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
他从善如流，爱你。
“再来一次。”
“我爱你。”
“不论任何情况，你都会选择我。”
“不论任何情况，我都会选择你。”
我先松开手，擦掉了眼泪，对他说谢谢。
当然，还有很厚很厚的一卷钱。
临走时，死鱼眼麻花辫陪酒女姐姐对我挥挥手，“下次再来哦，我给大小姐打八折！”
我突然反问她，为什么是大小姐？我看起来很像被宠坏的样子吗？
她用那双死鱼眼上下打量了我，然后认真地注视我的双眼，就像刚才被要求说爱我时一样。
“不，只是觉得您值得被很多很多人去爱。”
被很多很多人去爱……
别哄我啦。
我晃悠着身子，那么大的香槟塔已经让我脚步虚浮。
她追上来，扶住摇晃的我，再一次握住我的手。
“路上小心。”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
又欠老板了一点。
虽然，那天给的小费足够他还清三个月的租金。
尾形倒是不解我的笑容，也不愿意深究，他只想看我狼狈的样子，好似那场比赛的结尾，我只能匍匐在地上仰视他。
“又开始可怜谁了吗？”尾形嘴角的弧度诡异，不算在笑，也绝非不笑，“这次换了口味，是个半无业状态的废物啊，你们应该很合拍吧。他有每天跟在你后边像只嗷嗷待哺的小狗等待你的垂怜吗？比起感情，金钱上的付出更加容易吧。如果被抛弃，只要再付钱就可以。”
我支起下巴，没有太多的恨意，也没有怒气，心里极为平静。这才是我对他应有的正常感情。
“尾形，他不是这样的。还有之前的松冈、勇作、心美，他们和我的关系不是这样的。我们太笨拙了，居然只能想到用‘可怜’还有‘抛弃’来形容。”
“对于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词更适合。”
尾形的话很锋利，但伤害不了现在的我。
因为我知道，谁都没有抛下我，谁都很努力地对我伸出手。
不仅是他们，还有父亲、母亲、小探等等围绕在我身边的人。
我只是太贪心了，要成为主导，要谁都爱我，全心全意地爱我。
现在，我长大了，知道放手也依旧能够得到幸福。
演完话剧后，我捧着比企谷给我的花束，被心美拉到角落，认认真真盘问了好久。
那个人是谁，是之前说的那个吗，看起来确实是不会赚钱但意外有女人缘的人，玫瑰为什么要是香槟色的，他都不知道你更适合浅蓝色吗，等会儿会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我要灌他乌龙茶！
我折了一朵最为娇嫩的花别在心美耳侧。
“不是他啦，但是，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有我重要吗？”
“齐木和我哪个更重要？”
“你们是不可以拿来比较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都是我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都是对我付出过感情也认真回应我感情的人。
我对尾形讲，不用借着骂我来骂自己哦。
虽然尾形你孤僻又难搞，还有很强的偏执狂和自毁倾向，但是啊，也有人对你伸手了。当然，那个人不是我就对了。
不久前，我见过勇作一面，交谈的不大好，但是下次见面，我会大方一点的。
现在的我，可是经历过很多人很多事的迷人女性了，不再会因为他把我放在他的哥哥后边而难过，我会向前走。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