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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一百三十五章 ...

  •   因为宿醉,张海棠在旅馆度过了并不美妙的一晚,第二天起床,感觉头里跟塞了弹簧似的,实在没胃口吃东西,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上车前小楼给她端来了牛奶,她喝了后上车没撑多久就感到一阵困意。

      吴邪坐在她前面,被颠的撞了不知道几次头,回头看她稳如泰山的睡姿不禁感到郁闷。
      张海棠就睡在车的最后一排,占了两个位置,盖着毯子缩在车的角落睡的很安稳,明明车颠簸的厉害却没有丝毫影响。

      小花回头看了眼,道:“颠成这样还能睡着,这姐们是个狠角色。”

      到站后张海棠是被小楼喊起来,睡饱后精神就已经好了许多。外面天还没亮,温度偏低,她披着毯子下车,外面能见度很低只能朦胧的看到他们正前方的远处是白茫茫的雪山。

      “我昨晚喝醉后有干了什么吗?”刚下车,她便悄悄问小楼,“我瞧着解小花眼神有点不对啊。”

      “没有”小楼摇摇头:“您昨晚很快就醉倒了,我就直接把您送回了房间。”除了摔了几个盘子,搂住解家当家的揩油和在亲人脸的时候吐人家一身外,也没做什么。

      “是吗……”她干笑了一声,尽量去忽视身后解雨臣如实质的幽怨视线。

      小楼昧着良心对她笑得一脸纯良。

      他们的车停在环山公路边缘,下面便是无尽深渊,简单吃了点东西后,那些伙计就开始卸货,吴邪还没下车估计还没醒。

      张海棠倚靠在车门上,安静的看着远边银色的天际线,天渐渐亮起,她也终于知道眼前是什么样的景色,从这里往远处眺望,入眼的事连绵不绝的巍峨雪山,雪顶云雾缭绕,美得让人心都醉了。

      张海棠看着远处神秘高耸的雪山,不禁就想起了当初的长白山之行。抛开那些糟心事,那时途径一路看到的景色也是很美。

      “真美啊,这就是四姑娘山了吧。”小楼深吸一口气,感觉心里的身心都被净化了。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车内,吴邪睁开眼睛,看到车窗边逆光处站着一个人,安静地眺望远方的雪山,他愣了几秒才认出是谁,因为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方清晰的下颚线和紧抿着的嘴角,敲了两下车窗玻璃。

      就见那人转过身,清晨的阳光撒在那人的身上,脸上是吴邪最为熟悉的表情,充满着勃勃生机的笑容。

      “哟,总算舍得起来了?”

      “我们到了?”吴邪打了个哈欠从车里钻了出来。

      张海棠摊了摊手,道:“没路了。”

      他们之所以停在这是因为已经没路可开,前面满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车开不进去,好在解雨臣早排好了一切,他安排了当地几个村民开了摩托过来,又包了几辆摩托,雇了几个当地人把一些人和一些设备运到最近的一个村子里,张海棠原本想安排小楼一同去,但他一心要跟着他们进山,她也不强求,索性开车载着他开进了林子,一路风驰电掣,好几次都差点翻沟里。

      张海棠不愧是老司机,心里稳的一批,丝毫没在怕的,可就苦了后面坐着的小楼,经历数次以为要翻车的情况,下车时脸色煞白,扶着树,小腿哆哆嗦嗦个不停。

      “我,我还活着?”他有些精神恍惚。

      “说什么傻话,”张海棠笑眯眯的看着他,问:“感觉怎么样?”

      小楼正要开口就听“要是受不了,我托后边的兄弟带你回去。”他立即咽下了将要脱口而出的想吐二字,转口道:“我感觉特别好,当场舞一段都没问题。”

      张海棠瞅了他哆嗦个不停的小腿,“霹雳舞吗?”听出她话里的调侃,小楼有点脸红。

      他们下车的地方正是当初秀秀所说那块悬崖附近,一看到这一块悬崖,吴邪的脸色就有种微妙的排斥感,这时就见她回头莫名其妙的看了自己一眼,她面露疑惑,“想什么呢。”说着一把勾住吴邪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吴邪摇摇头,盯着头顶密密麻麻的孔洞发呆,他很想问当初陨玉内到底是有什么东西,虽然他并不是回忆当初糟糕的经历,但还是控制不住好奇,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张海棠和小哥两人出来后会变成那副模样。

      张海棠看着上面密集的孔洞,联想了下,也大概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应该是想到当初西王母宫里那块陨玉?嗯,那确实不是什么美妙的回忆。

      这时,解雨臣已经收拾好了登山用的装备,身上也已经穿戴完毕,吴邪问:“你知道哪个是当年他们找到帛书的洞穴吗?

      解雨臣摇摇头,坦然道:“不清楚,老太太当年也不是自己上来的,而且这么多年了,就算当年留有记号恐怕也全部都没了,只知道应该是在中段,而且位置非常高,我们得找找。”

      张海棠目测了下高度,问:“用不用帮忙?”解雨臣笑了笑,说了声不用后就开始脱衣服,很快他上半身脱得只剩下一件背心后将绳子往腰上一挂便准备就位,这安全设施可以说十分简单了。

      解雨臣身上并不像张起灵或者吴邪那样有比较明显的肌肉线条,体型属于比较单薄,纤细,特别是从她这个角度看,对方腰线纤细,却又不显得羸弱,本来张海棠还有些担心,后面见他灵活的跟猴子似的在悬崖壁上爬上爬下很有把握的样子也就放心下来。

      张海棠还有闲心调侃吴邪,“我现在才发现,你才是那颗小青梅。”吴邪没有理会她,因为他已经看呆了。只见解雨臣以一种很刁钻的动作倒挂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摆弄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设备,在下面他们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干看着。

      解雨臣持续攀爬了四个小时,这体力可以说非常牛叉了,张海棠不禁鼓掌,“厉害啊,能坚持这么久。”

      吴邪露出意外是神色,“你难道做不到吗?”毕竟在他过往的经历来看,张起灵和张海棠两人一直都是扮演着充满神秘色彩又无所不能的角色。

      “虽然是做得到,但这种高强度的力量消耗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勉强的。”她神色坦然:“毕竟男女之间天生存在着生理上的差距。”

      “……”这种话在一个强得跟头牛似的女人口里说出总感觉有点怪异。

      或许是看出他的想法,张海棠淡淡一笑“我能够成长为现在的模样,也不过是因为活得长罢了。”

      这个理由确实很合理,吴邪心想,或许张家人之所以那么强大,长期日积月累下来的锻炼和经验应该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这时听见周围伙计的叫声,他们看过去,发现解雨臣爬上去后后甩下来几条绳子,那些四川伙计正借着绳子爬了上去,几人互相协助在上面搭建着什么。

      等彻底搭建好到他们三人全部上去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们三人躺在三个固定在悬崖壁上的睡袋里,这就是他们的“巢”据说是芬兰人发明的。

      那是用钢筋做成的,像是爪子一样的东西,爪子里可以容纳一只睡袋,睡袋和爪子上的很多固定环使用六个金属环连在崖上。

      起初小楼想一起上去,但被解雨臣拒绝了,因为这套装备很难买,而且时间又急,他也只来得及在国外订购到三套而已。

      张海棠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睡觉,觉得有些新奇,一开始帐篷一直有轻微的晃动,她动作不敢太大,后面见并没有发生断裂的状况才安下心,盘腿静坐着观看落日的景色。

      在这里除了风吹的声音和偶尔几声鸟叫外听不到其他声音,看着远处天际交接的雪山顶白雾缥缈,脚下是万丈深渊,就好像你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咔嚓。”

      张海棠心头猛的一跳,迅速看向帐篷连接的钢筋关节,发现没有断裂是痕迹后又是“咔嚓”一声,她反应过来这声音有点像快门,也就是拍照发出的声音,扭头果然看见吴邪手里正举着单反相机,对着她微微一笑,见被她发现便晃了晃手里的相机,“风景这么美不如拍几张纪念一下?刚才的表情很不错哦。”

      这小少爷是出来踏春的吗?!这小子是在嘲讽她刚刚吓到的模样吧?是吧?是吧?

      张海棠磨了磨牙,身体却很迅速的调整出一个自认为好看的角度,“我要重新来。”她整理了会头发,最后就是百搭的拍照手势。嘴里交代着让他拍好看点,有机会一起给胖子他们传送过去看看。

      吴邪看着她的剪刀手不禁在心里吐槽了句动作老土,吐槽归吐槽他还是给张海棠拍了一张。

      一夜无梦,张海棠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看了下手表显示已经接近11点,她意外自己居然睡的如此深,掀开帐篷,发现吴邪和解雨臣已经起来了,腰上系着绳索正在尝试着进入那些矿洞内,看到她醒来,解雨臣朝她喊了一声,“你睡眠质量不错啊,喊你大半天了。”

      是了,她最近的睡眠质量确实是越来越好了,睡着的时间也是比以往长了许多。在以前有一点小动静她都能立即惊醒,现在睡的跟猪似的。她还做了个梦,梦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应该是小时候的事吧?因为醒来后也记不清具体梦到了什么,里面的人也都看不清脸,印象最深的一幕,是自己坐在院子当中,四周没有任何人,大门紧闭,只能看到高高的白色围墙和黑色的瓦砖,嗯……没记起半点有用的信息。

      怎么突然梦到老张家?张海棠突发奇想,莫不是她那死去的爹娘托梦?哎呀,她猛的一拍脑袋,心里十分后悔没让小族长带上一把香去拜拜,毕竟是去他们老张家的大祠堂,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位老前辈安睡在里面,不带点礼物会不会显得很失礼?她转念一想,反正都带着外人去偷家了,还管他什么失礼不失礼了,祖宗都快被他们两个不孝祖孙气活了。

      她发了会呆才回过神来,看头顶吴邪和解雨臣两人忙得热火朝天,张海棠有点过意不去,对两人说了几句好话,收拾好自己后立马动身帮忙。

      在这两天三人一直不停的在那些孔洞内进进出出,好在这些孔洞大抵都很浅,找起来也不难,就是数量太多,他们攀爬起来也不像在陆地那样方便,终于在第二天上午让他们找了以前霍仙姑他们发现帛书的洞穴。

      一眼看去,就见一具盘坐着的骸骨出现在眼前,这是一具身穿铁衣的骸骨,再后面就是一堵墙了,看起来也只是比其他矿洞深一些而已,他们观察完这具尸骨便绕过尸骨去看那堵墙。

      如果这个孔洞只有这种程度是不至于要老九门全部出动,张海棠用手刮掉泥土,刮掉的部分露出了里边灰白色的墙面。

      “是水泥。”她用手指在那些干裂的裂缝上摸了一会,啧声道:“全都封死了。”

      “什么情况,怎么会有水泥,婆婆有和你说过吗?”吴邪问解雨臣,他有些担心,既然这里被封住,是不是就意味着里面关着巨大的危险呢?

      解雨臣摇摇头:“当年他们是第一批撤走的,封住这里应该是在霍家离开之后,剩下的人做的,她应该是不知情的。”

      “砸开看看不就成了。”张海棠是行动派,直接抡起铁锤对着水泥墙用力砸了下,迸溅的水泥和尘土把离得最近的吴邪扬了一脸。有块小石子刚好溅到他嘴里,差点没把他门牙蹦了。

      “我的亲姐啊,您下次砸的时候,能不能通知一声,我好躲远点。”

      “嗯?红色的?”解雨臣立即看见那个被一锤砸出的坑内里面水泥的颜色发生了变化,呈现出一种暗红色。他立即捡起一块石头也砸了几下,果然其他砸开的位置水泥下都是暗红色的。

      “是血。”她捻起一块红色碎石嗅了下,有股铁锈味。

      正在用舌头舔自己疼得发麻的牙龈的吴邪突然一顿。一想到自己嘴里还碰到过,就有点反胃。
      谁知道有没有沾上那种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血啊!!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举起工具开挖,挖了不知道有多久,外面天都要黑了,而他们面前的水泥越挖下去颜色越深,到最后水泥里的红色就跟快渗出来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张海棠总感觉有股腐烂的腥臭味。

      他们忙活了大半天几乎没有休息,身上早已经都已经汗湿,热得脑袋发懵,张海棠已经受不了把外套脱了下来,只剩里面贴身的吊带衫却还热的大汗淋漓,若不是有其他人在,她甚至想把裤子脱了拥抱大自然。

      很快,一块骸骨被他们从水泥里砸了出来。看着滚落在脚边的骨头,张海棠用手电一照,一下就看出是人的手指骨,紧接着一具完整的人都尸体从水泥里面被挖了出来。

      那是一具完全腐烂,但是却没有分解的尸体,这具尸体很奇怪,因为尸体的骨骼上竟诡异的覆盖着一层毛发一样的东西。像是头发一样。

      以她和吴邪以往种种经历来看,他们只要在某种诡异的情况下碰到类似头发的东西,都会下意识觉得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海棠举着手电看了一会,她发现这些头发密密麻麻的覆盖在骨头上,拽了下居然一下就扯断了,剩下的一截还嵌在骨头当中,就好像是在骨头里长出来似的。

      这种想法一出,张海棠感到有点不舒服。凭着这个想法她一锤将那骸骨的头骨打破,用手电往颅腔里一照,果然在里面看到了挤满了这种黑色的头发。

      “真恶心。”张海棠啧舌道:“这种东西估计就靠寄生在人身上以血肉为养分,而且数量还不少。”

      吴邪心想自己要是被这东西钻进脑袋会是什么感觉,答案肯定是痛不欲生,不禁打了个寒颤,问:“那咱们还继续挖吗?”

      挖是肯定要继续,但也要做好防护措施,于是三人又将衣服套了回去,手套护目镜全部戴上,又拿出绷带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裹上。这可把本就热的不行的张海棠弄得苦不堪言,汗都捂在里面整个人就像行动的大火炉。

      因为孔洞的位置并不开阔,三人一起挤着挖特别容易误伤,解雨臣在被吴邪敲了第三次大拇指后提议三人两人一组轮流挖。

      很快他们就在水泥里面挖出了第二具骨骸,情况和第一具一模一样,然后是第三具,第四具,四具骸骨跟多米诺骨牌一样挤在一起,像是争先恐后的像从水泥里挤出去一样。而这些骸骨四周的水泥全部都是鲜红的,从这些骸骨的动作来看他们被这些头发寄生时都还是活着的,真正致死的原因是因为水泥的挤压,将他们的血肉挤烂,死于失血过多。

      这种惨烈的死法让三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你们觉得这些人的身份是什么?”张海棠突然问。

      原本解雨臣和吴邪两人都下意识认为是三十年前老九门那场行动的牺牲者,但张海棠这句话的意思像是有其他的看法,解雨臣问:“你觉得这些人不是老九门的人?”

      张海棠指着那些鲜血的痕迹,“如果是三十年前,血的痕迹不会这么新鲜,而且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听霍仙姑提起过,她或许是不知情的,否则她没理由不告诉我们,毕竟这不利于她的计划。”

      解雨臣说道:“你是说这批人是在那场行动后才进入这里。”

      “不一定,”吴邪摇摇头,说道:“也或许是她走了后那些人不死心再次尝试进入了里面。”

      解雨臣看了这些骸骨沉默了一会,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他们的身份是什么,现在也都不重要了,也没时间考证。”吴邪接话道:“唯一能知道的是这一批人也是支非常庞大的、背景雄厚的队伍。”他捡起一块水泥,“水泥罐装,那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看着那些骸骨吴邪只感觉到一阵恶心,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得这么多人,一次又一次做着这种没有意义的牺牲?

      “挖吧。”张海棠举起了锤子继续敲着那些红色的,腥臭的水泥。

      接下来他们都没说话,沉默着埋头苦干了不知道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的体力也在飞快消耗着,张海棠已经感到了困意,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困意愈发强烈。

      十分钟,十分钟还是没挖穿就去休息。这个念头刚升起突然听到“哗啦”一声,前面豁然开朗,面前石头墙的上半部分一下坍塌,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印象最深的就是封闭的家族里那高高的围墙,和无数次抬头时看到的黑色的屋檐和更高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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