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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一百零九章 ...

  •   张海棠跟着那几个山民一路跑到了火灾发生的地方,正是张起灵之前居住的高脚楼,木楼燃起浓浓的黑烟,火光冲天,稍微走近一些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滚滚热浪,她冲进人群四处乱看,果然在最前面一批救火的人里看到了人。

      “吴邪,胖子!”

      吴邪都快被这滚滚的热浪薰的都快干了,循声看去,就见张海棠脚上还蹬着拖鞋,散着头发就跑了过来,胖子正拦着他不让自己过去,一看到她,心里莫名镇定了些,他着急忙慌道:“海棠,怎么办小哥他进去了!”

      空气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煤油味,明显是蓄意放火。

      张海棠心里腾起怒意,猛的抢过一名山民的水盆,从头浇了下去,顶着热浪就要冲进去,胖子大惊失色,立马扑上来把人按住,大叫道:“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了!”

      迎面而来的热浪直接把她的发尾烘烤地蜷曲起来,眼睛因为高温的灼痛让眼睛四周分泌出生理泪水,胖子硬把她给拖拽了回去。

      就在这时,张海棠忽然见到高脚楼的窗口上滚出个人,张起灵浑身都冒着白烟,跌跌撞撞爬起朝他们跑来。

      张海棠抢过一名山民的水盆,对着跑过来的张起灵兜头就是一盆凉水,一股焦味迅速蔓延开来。

      旁边的人反应过来后马上都往他身上泼水。

      张海棠气的对他一顿破口大骂,扶着人边骂边检查身上有没有烧伤,张起灵身上糊着泥,都已经被火烤干了,见他手几处已经被烧地发红起泡,手指上全是黑灰。

      吴邪大骂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胖子问他:“怎么样?”

      他面无表情,只冷冷道:“全烧没了。”说着看了看忙着救火的人们,“全是煤油味,连地板都烧穿了。”

      这动作的意思不言而喻,胖子也看了看救火的人,面色不善道:“看来这村子有点问题。”

      “这事晚点说,先去看医生。”张海棠抹了把脸,刚才那盆水把身上淋的湿透,头发不停往下滴水,她脸色难看的拨开人群,喊了一嗓子:“麻烦乡亲们来个人带下路,医生在哪里?”

      一个围观的小孩带着他们一路来到村公所后,他小孩说他去找医生,马上就回来,让他们等着。

      大家都没说话,人能完好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张海棠显然还在气头上,一言不发,吴邪和胖子也是心事重重,张起灵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就坐着发呆,一时间都没人说话,气氛凝固了。

      这场大火用了四个小时后才把扑灭,很多人都被烧伤了,不久后来了一个赤脚医生,用草药给伤员处理伤口。

      张起灵身上的淤泥有很好的隔热效果,虽然身上多处烧伤,但都不严重,只有左手烧伤得有点厉害,显然他是直接用手去掏的,赤脚医生给他上了草药,说只要坚持换药,一点疤都不会留下。

      他们一路沉默着回到阿贵家里清洗身体,吴邪洗好后一出来,张海棠看见他的眉毛被烧地缺了一角。

      这山火一烧所有的线索全断了,张海棠有预感,这山村里有人在阻止他们继续查下去。

      突然出这样一遭,吴邪难免心烦意燥,和胖子两人互相发生了点口角,

      “行了,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收获,至少我们知道,暗地里有人在阻挠我们查下去。而且,他们既然选择这种方式阻止我们,那就可以猜测,对方也不清楚我们到底在找什么,他们在害怕,害怕我们找到他们在这个村子里隐瞒的真相。”张海棠冷笑道:“他们有秘密那才好,姐还怕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吴邪说道:“那放火的很有可能就是当时在山坡上看着我们的那几个村民。”

      胖子道,“不过这些人也不聪明,露了脸了,我就不信我们拿他们没辙。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吗?”

      吴邪摇摇头,又说起那批人接下来会不会对他们有所行动,胖子回答,应该不会来害命,否则没必要烧房子,直接杀了他们就行了,不过还是得小心,然后去阿贵的院子里里拿了几把镰刀回来藏在床下防身,还搞了几只杯子,挂在门窗上,门窗一动就会掉下来发出声响。

      如果对方有心杀他们,张海棠不觉得这种防护有啥用,但也随他们去了,就当图个心里安慰。

      吴邪分析道:“这样一来,楚哥对我们说的线索就全断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去后想办法逼楚哥开口,但看他的态度,可能会有些难。”

      张海棠嗤笑道:“放心,让人开口的办法有的是。”

      听到这话,吴邪心里不太赞同,他向来不愿意用胁迫的手段,但非常时期也只能非常对待,想到这,他按捺住反驳的冲动。对众人说道:“看来我们在这里待不了多少时间,找了老向导之后,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我们可能就得回长沙,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至于羊角山那边只能下次了。”

      张海棠表示没意见,他们现在什么都没带,倒斗是肯定行不通的。

      胖子也很无奈,但坚持要去山里看看再回,于是最后就定了个再议。

      晚上,阿贵回来后告诉他们已经约好了,明天就可以到老猎人家,老头叫盘马,那老头脾气有点怪,阿贵就和那老猎人说他们是政府的人,对方态度可能会积极点,让他们到时候别露馅就行。

      胖子表示他明天打算先去化肥店想办法讨点硫酸,看看能不能溶掉那只“铁葫芦”,再去烧掉的废墟里扒扒,说不定还能够扒出点什么来。

      他们觉得可行,就打算这样安排了,又讨论了几句后,便各怀心事上床睡觉。到第二天天亮,由张起灵,张海棠与吴邪三个人去找老猎人,胖子直奔化肥店。

      可等到了后,他们才被告知那老头昨天晚上进山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莫名其妙被放鸽子,张海棠有点生气,奈何盘马的儿子一直在一旁道歉,她也不好意思发作,盘马的儿子解释说,老头老糊涂了,两年前突然就开始有点不正常,时不时不打招呼就进山。

      张海棠问道:“一大把年纪老是进山做什么?也不带枪防身。”她指着墙上的猎/枪。

      盘马的儿子摇摇头:“也不知道去干吗,谁说了都不听,说去就去,第二天多重要的事情都不管。你们再等等吧,既然墙上的猎/枪都还在,肯定不是打猎,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现在也只能等等了,几人对视一眼,一屁股就在盘马家坐下来,这时,忽然从门口又进来一个人,进来的人端着一口京腔问:“盘马老爹在吗?”

      盘马老爹的儿子立即就迎了上去。

      他们见进来的人长得油光满面,虽然黑,但一看就不是体力劳动者。

      “那男的什么来头?”张海棠问。

      阿贵解释道:“这是盘马老爹的远房侄子,听说是个大款。”

      吴邪听到后有些诧异,多看了那人一眼,心说,这远房亲戚也够远的。

      那男人看到了他们,面露疑惑之色,问:“有客人?”

      盘马儿子说:“是,也是来找我阿爹,这两位是政府里的——”

      男人对他们是谁不感兴趣,打断他问道:“老爹呢?”

      盘马的儿子将他老爹行踪不明的事情说了一遍后,见寻不到人,男人抱怨了几句后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盘马的儿子和他们解释,这人是他们的一个远房亲戚,一直在北京混日子,很早就不来往了,这人不知道最近跟了哪个老板,跑到广西来收古董,到处让他介绍人。

      吴邪就问道:“听他的意思,他看中你家什么东西了,想收了去,难道你家还有什么祖传的宝贝?”

      盘马儿子叹气道:“说这事我就郁闷,我家老爹手里有块破铁,一直当宝贝一样藏着掖着,说是以前从山里捡来的,是值钱东西,以前一直让我去县里找人问能不能卖掉,我也就当他发神经。不知为什么前段时间这事被那远房亲戚知道了,他还真找到人来买,出的价钱还不低,结果还真是有病,老爹来了劲了又不卖了,惹得那小子就是不走,一直在这山沟里猫着整天来劝,给他烦死了。”

      张海棠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头放他们鸽子是为了避开那远房亲戚。她忽然想到什么,就问:“莫不是你老爹在山上藏了古董,所以隔三差五才完往山上跑?”

      她与吴邪对视一眼,想到了他们从张起灵木楼里挖出的铁块,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

      张起灵道:“你父亲是否两年前开始,行踪才如此反常?”

      盘马儿子奇怪道:“莫不是我老爹两年前把东西藏到山里去了,所以才经常去看?”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他们闲聊期间,盘马的儿子讲了些他盘马年轻时候的事,他们也对这老头有了些了解,盘马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猎户,枪法极好,身手也利落。

      他们一聊起来,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下午,一想到什么事没坐就这么傻等到下午,他们心里是愈发的焦虑,脸上显露出不满来,吴邪一直忍着不发作,但张海棠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张海棠记得他们是以政府的人来这访谈为由的借口,当即阴阳怪气道:“怎么那么久?这位大哥,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耽误了工作可就不好了。”为了让这家人信服,她还专门换上了红色衬衫和西装裤,借了吴邪一副眼镜戴上,倒腾一番,还真有几分电视上记者的模样,

      盘马的儿子忙说了句抱歉,说要去找找他老爹,哪知道他这一去之下也没回来。就留他们傻到了傍晚。

      “难不成出了事?”张海棠说道:“实在太久了,山上到了晚上挺危险的,万一遇到狼还是什——” 话说一半见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立马住嘴。

      吴邪没好气道:“你可别乌鸦嘴了。”他现在可就指着能从盘马老爹嘴里套出什么线索了。

      他们还没走出百米,正好碰到盘马的儿子迎面走来,对方面容不善,后面还跟着一批人,走的很是匆忙,径自从他们跟前走过,直往山上去了。

      吴邪拦住其中一人,问道:“各位,到底怎么回事?这么急都上哪去啊?”

      那人道:“阿赖家的儿子在山上发现了盘马老爹的衣服,上面全是血,老爹可能出事了,我们正找人去发现衣服的地方搜山。”

      所有人又忽然看向张海棠,她忙道:“和我无关啊,我刚才就随便说说。”

      吴邪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他一直就有预感他们来找人肯定不会顺利?,来时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是在哪儿发现的?”阿贵忙问。

      “在水牛头沟子里,阿赖家的儿子打猎回来,路过发现的。”

      那地方有点远,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面色各异,吴邪提出要帮忙搜山,阿贵一开始不答应,后来被他们劝了许久才答应让他们跟着,让云彩一起跟着他们,防止走散。

      晚上,二十几个村民们举着火把和手电,带着猎狗往水牛头沟走去,一边叫喊一边让猎狗闻着衣服去找。

      途中吴邪问云彩,水牛头沟一带是什么情况,盘马老爹是否会有什么危险?

      云彩回头道:“那里是大保林区和我们村护林区的边界线,羊角山在大保林区,周渡山在护林区,中间就是水牛头沟,羊角山后面就是深山老林了。林场的人都在山口立了牌子的,让我们不要进去,所以除了以前的老猎人,我们一般都不去羊角山,羊角山后面的林子更是没听说有人进去过。”

      阿贵在我后面道:“村子里对羊角山最熟悉的,恐怕只有盘马老爹。”

      闲聊间,吴邪听到前面张海棠喊了一声,他立马靠了过去,发现前面那一批人正指着一棵树,树上面沾着血迹,有山民就说是他先看到有血粘在树干上,抬头看才发现衣服。显然是爬树的时候挂上去的。

      “你们看那。”张海棠指向其他方向,其中一棵树,上面也有明显的血迹。“这出血量,怕是遇到野兽了,不然也不会爬到树上去。”

      吴邪就问云彩这里有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

      云彩说在深山里有豹子,但这里的山根本就不够深,遇到豹子的概率太小了。

      张海棠心想,遇到豹子那还不得玩完,要知道豹子大多会爬树。

      他们跟着带来的几只猎狗,猎手们都带着枪,兵分几路往羊角山的方向走。越往里走,他们发现羊角山和周渡山相接的山口,呈现出一股热带森林的势头,和塔木托的感觉很相似,加上四周时不时发出的“咯咯”声简直让他们头皮发麻,生怕窜出几条野鸡脖子来。

      直到月上梢头,众人才在羊角山山口附近的山腰上停下来,这是一个斜坡,而且泥土湿滑,一脚踩上去能陷进整个脚背。要是踩空能一下子滑出几米,他们拿着树枝当拐杖,艰难地走到一处树下,此时,那几只猎狗不知为何对着树后的一大片草丛狂吠。

      云彩紧张的拉着一旁张海棠的胳膊,张海棠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没事,这附近没有血腥味,里面不会有尸体。”

      果然就如张海棠所说,里面确实没有发现尸体,只看见一块破旧的石碑,看起来有些年岁了,表面已经被腐蚀的看不清楚。再往里面深入,在齐腰的杂草里,发现了一个泥坑,泥坑里还稀稀疏疏的长着草,显然这个坑被雨水冲出来已经有几年时间了,而且坑里的烂泥里甚至还裹着什么东西,等他们全部用手电一照,细看下他们发现,那居然是一只已经支离破碎的棺材。

      但葬在这里的肯定不是什么大墓,毕竟没有哪个权贵会选择葬在这种不毛之地,土地泥泞,积水过多,一下雨就更惨,葬这不出五年,一场大点的雨就能把墓给冲烂了。

      阿贵侧了侧脑袋,嘴角念叨着要回去洗眼睛。

      张海棠拿着手电四处照着,在周围走了半圈就发现了几处脚印,看来这坑下面很可能就是盘马藏东西的地方。

      山里人忌讳这个,一时间都没有人敢下去翻,阿贵拿着树枝在上面搅着,搅了半天也翻不出什么,还是得下去看看。

      张海棠给吴邪,张起灵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点点头,明白她的意思。

      两人一前一后下到坑里,张海棠倒是很想跟着下去,但忍住了,毕竟在大部分人眼里,一个正常女性是不会见到棺材还赶着下去掏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回味起来,总觉得红衬衫西装裤,还戴着金边眼镜,越来越有斯文败类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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