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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那些年,那些事 ...

  •   在父母去世,失去了庇佑并且在这充满算计的环境里,没有人相信他们留下的孩子能够活过两年,但张海棠做到了,并且闯出了自己的名号,在族里立住了脚跟。

      现在这个在族人眼中堪称优秀的张家人,就是以前各位先生眼中那个最无所事事最刺头。

      意外的是,尽管是经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这个人仍然维持住当初的心里那股善意,着实难得。

      “前辈不先休息下吗?已经赶这么多天路了。”

      说话的是一名留着短发有着一双圆眼的少年。

      张海棠一边走,一边晃了晃手里用牛皮纸包着的糕点,笑眯眯说道:“去给个小鬼送点东西,顺便检查他的功课。”

      少年面露恍然的哦了一声,“您说他啊,似乎有很长时间没听说过他了。”

      听到这话,张海棠呵呵一笑,“啊,你可别小看他了,这家伙如果可以活到成年,定有作为。”

      少年摸了摸鼻头并不作答,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张海棠自然看得出他的想法,也不过多言语,加快了脚步,熟门熟路的走到那小孩经常呆着的训练场,训练场上一群十岁左右的小孩正在训练,今日的课程是发丘指的训练,一群少不更事的小鬼头围着三四个大铁盆,盆里堆放着烧的滚烫的煤渣煤块,里头放着鸡蛋,这些小孩要在鸡蛋未熟之前用手指夹出来。

      过程那是苦不堪言,甚至还能看到一些小孩偷偷涰泣的声音。

      当初她刚开始练发丘指,那两根手指还是她老爹亲手打断的,等有愈合的痕迹后继续拉断,记得当时哭的跟杀猪似的,但没办法,既然选择这条路就得走下去,趁着年纪小,骨骼发育期间,反复几次,完全愈合后,双指可比常人长上些许,这时候手指的力量就需要靠长期的训练了。

      张海棠站在门口面色平静的看了一圈,几个小孩注意到她后,便对她鞠躬行礼,她微微颔首表示会意,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在意她的出现,随意便好。她便顺着演练场绕了一圈却没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奇怪的是,她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甚至她找到了小孩的家里也没找着人。

      家里空落落的,家具都已经落灰,难道出任务去了?啊,也不对,那小孩才不过十二岁,连放野都年纪都还没达到。

      但能找的地方也都找了,这小孩平常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到底能去哪了?

      “前辈是在找人?”一名年纪十四,五左右少年走过来。

      张海棠点头,“是,找一名叫张海坤的十三岁的男孩,相貌清秀,寡言,少笑。”

      那少年沉默了片刻,道:“我见过,打自放野回来,他便被其他族人带走了。”

      “放野?”张海棠惊讶道:“怎会安排得这么早,他被带去哪里?”

      族里孩子放野大多都是十五,十六的少年,这相对于是成人礼,当做一场证明你是否能够独当一面的考验。

      少年摇摇头,“不知。”

      张海棠不由陷入沉思,说来奇怪,这次她回来后,发现族里比以往安静了许多,虽然族地里就没怎么热闹过。

      她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打算先去见见族长,报告过后再和族长打听下小孩的事。

      想到这,张海棠一甩衣袖,阔步打算离开,少年微微躬身行过礼后也打算离去,就见前面走几步的人突然回过头来,问他:“对了,你名讳是?”

      少年微微一笑,报上自己的名字:“名客,海字辈。”

      张海棠不禁侃道:“这么说来,咱们还是平辈。”

      少年微微一笑,道:“族里辈分向来含糊,虽你我平辈,但前辈的名字却早在族内闻名,我可是如雷贯耳,这一声前辈我叫的不冤。”

      张海棠不禁莞尔,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路上,张海棠想的出神,差点一个不注意迎面撞上一男人,男人正是现在教导族内孩子的先生。

      张海棠行了个拱手礼,叫声先生就打算离去,却被叫住。

      “看你从这个方向过来,是又去找他了?”虽然没说名字,但两人都清楚说的是谁。毕竟张海棠多次翻墙找人的行为算得上让人印象深刻了。

      张海棠看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便问他是否知道那小孩现在在哪。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在祠堂下的暗室里。”男人见张海棠面露疑惑,对她解释道:“你刚回来不知道也正常,泗州古城爆发内乱,族长身陨后,那小子偶然被发现身上流淌着麒麟血,为了找回埋在古城下的族长信物,族人再探泗州城,选中了几个有麒麟血的孩子,只有他活着回来。”

      “你,你说什么?谁身陨?”张海棠怀疑自己听错了,

      见她表情愕然,男人也感到诧异,细看下见她表情不似做伪,他问道:“难道没人和你说吗?就在半个月前——”

      眼前女人的表情瞪大了眼睛,满脸的呆滞,她不再听下去,一把拨开前面的人,迅速朝前跑去。

      接下来的话张海棠根本就没有心去听,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到了祠堂。

      这实在太可笑了,她从未想过族里已经腐烂到了这种程度。

      张海棠喘着粗气,脸色阴沉,如同暴风雨前夕的征兆。

      她才离开了多久,才两个多月吧?就两个月内,发生了这么多事。

      不对,其实这一切在两个月前就有预谋了,不然她怎会莫名其妙被族长指派出去,估计就是有意为之,为了让她躲过这次内乱!

      祠堂的暗室机关早就被她摸透了,她从小祠堂可不是白跪的。

      没费什么功夫她顺藤摸瓜来了暗室的入口,摸黑潜了进去,接着她看到了让她几乎要发疯的画面。

      等反应过来后,她已经冲上前一脚踹开了看到她的出现满脸意外的男人。

      “你——”那男人还想说话,当即被暴怒的张海棠一脚踹中,飞了出去,撞上墙彻底昏死过去。

      她头脑一片混沌,蹲在一身血污与管子的小孩面前,手足无措的拔掉连在男孩瘦小身躯里的管子,轻轻拍了拍仿佛睡过去的孩子。

      对方感觉到她的触碰,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了下但没睁开眼睛,见他有反应,张海棠低喊了几声

      “喂小孩,你听得到吗?”

      那晓得对方听到她的声音后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昏迷之中。

      张海棠见他昏过去的模样,气得一把挥倒了地上盛放血液的瓷碗,瓷碗倾倒,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殷红的血液一下子染红了她的鞋面。

      “简直是畜生!”她气的浑身发抖,将那昏迷过去的族人的衣服脱下来,将长衫下摆撕成长条,将小孩身上的被割开的血口绑上,再用衣服将他小心裹了起来。

      张海棠抱着昏过去的小孩快步离开这座暗室,将人养在了自己的家里,她知道接下来一定会有族人过来拿她问罪,但没想到这么快,不过两个时辰,就有人带着七八人的一队人冲到自家院子。

      张海棠早已坐在门沿上等着人过来了。

      她一见来人,懒洋洋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讥讽道:“呵,这不是狗兄吗,多日未见,倒是愈发人如其名了。”

      张海苟与她年龄接近,却是从小到大的死对头,阿不,应该说是从他爹她娘那一辈,两家都不对付了。具体是什么原因,从现在族里的局面就可以猜到一二。

      男人被她这副姿态气的脸都扭曲了下,强忍着怒火,“你当真是愈发没有规矩了。”

      张海棠冷笑一声,“我有没有规矩还轮得到你说,你配吗?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坏了规矩?”

      “呵,你还有脸说,族里明确规定不可私自斗殴,你不仅仅是目无法纪,不仅将族人打至重伤,甚至废了他的手!你敢说你没错?!”

      这一装模作样的做派简直让人作呕,张海棠不怒反笑,“我确实是伤人,那也是他活该,而且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一脚踹人脸上还能顺便将人的手给废了?”她顿了下,平缓了下呼吸,继续道:“你们将一孩子无故囚禁,取血还在我这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不觉得很恶心吗?!”

      其中一个男性族人站了出来,男人脸色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道:“这有何不对?作为被张家生养的孩子,就该用他有限的生命为张家鞠躬尽瘁,就算死了,他也应该感到荣幸才是。”他想了想,露出个古怪的笑容:“哦~你是不是见到这小孩的样子想到了你自己,到底是在可怜那个孩子,还是说,其实是在可怜自己?”

      张海苟附和道:“你说你何必呢,既然作为女人,就该老老实实听长辈的安排,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也不至于变成这副孑然一身的境地。”一边说,他一边端详张海棠的脸,不得不说虽然这女人性子恶劣,但脸长得却颇有几分姿色。

      事到如今,张海棠也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这些家伙的脑子已经无药可救了,她咧了咧嘴,活动几下筋骨,眼里毫无波动的扫了所有人一眼。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

      反正这私自斗殴的罪名是肯定要落头上了,她也不介意再落下一道聚众闹事这一罪名。

      总之爽完这把再说,轻重也只是多跪,噢不,最多也是多挨或少挨几鞭的事。

      未完待续……

  • 作者有话要说:  老族长在的时候,就算海棠闯啥祸,只要不捅破了天,左右就是跪多久祠堂的事。
    老族长走了后,我突然发现他们这一脉的血亲,好像就剩海棠她一个独苗苗了。真别说,也难怪对于族长的位置会有族人打到海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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