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亦尘》景禾景

3、惊醒酣睡

　　池尘微合着嘴，在牙缝间及轻及轻蹦字道：“又是一个旁观者！观棋，呵，不语最好！”
　　官綻战在身边，听的一愣，然后了然，双眉抖了抖。官琪也听道了，看官綻一眼，只微微一笑。另外三人见池尘气质出尘，着装清雅，绝非一般人家姑娘，遂也上前见礼。
　　穿粉色衣服少女施礼道：“向相容，”
　　粉衣青年施礼道：“向无烁，”
　　穿绛紫衣服女子道：“冷若雪，”
　　池尘感觉到向相容眼里的勉强，可能是看着官綻和官琪的面子勉强行了一礼。池尘也不在意，反而多看她几眼，因为，她可也是老哥满城桃花之一，就要对她宽容点。
　　池尘思忖：“这官琪自己和朋友吃饭在雅间，把亲弟弟丢在外间一个人发呆。他们和老哥关系究竟如何在？还没弄清楚的情况下，还是……
　　那句可惜……是什么意思？老哥的失踪还是谜，说出真名字，很简单就能联想到我和老哥的关系。诸事小心，爹娘生前常说的。”
　　想到这，池尘抬头微微一笑，笑得花无烁三魂丢掉两荤。她双手紧握折扇向他们四人盈盈一礼道：“战观。”她声音清脆柔糯。你们观战，观棋，我就战观，站着观看！
　　五人同时一证！：“张姑娘……！”
　　官綻一证后，看着池尘侧颜，眼波流动。池尘装作没看见。冷冷然的看着官琪他们。怎么感觉不妥，那就对了，反正也不是真名……！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看，感觉被看猴了。心里一阵恶寒，觉得还是先离开再说。
　　向官綻微一点头道：“告辞了。”言罢转身离开，没看其他人一眼。
　　池尘快走到大门，听到花相容道：“她这……？……没佩戴仙剑，看样子修为低微，看她年龄不小了，是天资不够吗？”语气轻蔑。官綻听到这句，拿剑的手紧了紧，有点厌恶转开头，未发一言，垂目看着桌面。
　　池尘跨出红尘酒楼大门融入人群中。四道目光才收了回来。走在人群中的池尘感觉后背一轻，她回过头看着红尘酒楼，道：“这四人的眼光……能杀人！”
　　城外，池尘拉着一位大婶指着东南方一座巍峨大山问道：“姐姐，那座山叫什么名字，离这儿多远呀？”
　　大婶听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叫她姐姐，心里一阵高兴，和颜悦色道：“哎哟，小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那山你就别想去玩儿，离这儿远着呢，天快黑了，哪里妖魔鬼怪多着，有不少人进去就没出来。”
　　池尘道：“啊…这么可怕呀，这山叫什么名字？”
　　大婶：“文汇山。”
　　“文汇山，为什么这么叫？”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问问别人吧。”
　　“好，谢谢姐姐。”
　　“不谢，不谢，这有什么好谢的，小姑娘别去山里，危险。”
　　“我不去的，我胆小。”
　　半柱香后，一道冰蓝高挑纤弱身影出现在文汇山脚下。池尘仰头望山顶，此山从半山腰就被白雾覆盖，山顶何貌，山下是看不明了。池尘仰头望天空，晴空万里，虽近傍晚，残阳凄艳，却没下雨的征兆。
　　池尘自语道：“晴天起白雾，此山有料……呀！”她侧耳倾听，片刻，池尘朝一密林深处行去。
　　这是一个小山坳，泉水叮咚，还有一个小池塘，清澈见底。池尘站在小池塘边嘴角轻翘，她就是听到流水声来的！她打量周围，在池塘边找了两棵距离很近的大树。拍拍树干很结实，池尘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根长绳编织的网，两端绳尾很长，她在两树间把网栓好，做好这一切后，池尘满意的道：“这比那什么客栈舒服多了，又清静，灵气又足。”
　　天色已经暗下来，池尘把自己丢到小池塘里狠狠的洗簌一番。从出山以来，所打听到的信息，说得都是：“什么荻花公子，我看就是妖……”
　　“如果死了连毛都找不到，这死法真……呵……”
　　“唉，好好一俊儿郎，干嘛要做那种事……唉！”

　　什么意思！，老哥怎么了？让你们痛心疾首似的惋惜样！
　　池尘装作好奇问道：“那个，池公子做了什么事让你们无法说出口？能否满足一下在下的好奇心，说来听听！”
　　众人摇头道：“唉，没心没肺呀，不知好歹，丧尽天良！”
　　……这么严重！”
　　“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事？”池尘追问。“哎……！
　　继续追问道：“怎么没心没肺？又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真得非常好奇！”
　　没人回答，只是摇头。
　　池尘猜想，有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缘由，道听途说，添油加醋，以讹传讹。随着说上一通。表示自己也了解这了不起的密锌。
　　今日在花都听到的看到的都不一样，让她郁结已久的心情开朗了许多。
　　池尘坐在小池塘边一块石头上，刚洗的头发湿漉漉的，想起在红尘酒楼听到花无烁说的话，眉眼一弯轻笑道：“满城桃花都为老哥开，老哥你还真厉害。就不怕引起众愤。明天去向家拜访一下那位花仙子。”
　　主义打定，站起身轻身跃起躺入网中，想想头发还没干，坐起身用个法诀，把头发弄干，池尘又在乾坤袋里拿出一张被子盖在身上，布下结界，蒙头睡觉。
　　月华消散，星光藏匿。
　　…“嗷…”
　　一声凄厉尖锐的吼叫声响彻云霄，池尘惊坐而起，侧耳细听，依稀有人的叱喝声，却分辨不出那个方向，想起傍晚在文汇山下看到那蹊跷的雾。池尘睡意全退，跃下绳网，挥手收了被子和绳道：“暖儿，能否感觉到具体位置？”
　　四下无人……！
　　一只红色影子从泠骨中飞出，落在在池尘手中。
　　池尘问道：“暖儿，你也睡着了啦。”红影在池尘手上蹭了蹭像是撒娇。池尘伸手点了点，：“真像我，都是贪睡的。”
　　“嗷呜……嗷呜……”
　　又有两声传来，声音里带着愤怒，暴戾。池尘这次听得真切，用指轻弹了一下泠骨，玉扇瞬间变宽了两三倍，池尘踏上泠骨，向夜空中飞去。
　　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池尘朝着声音来源飞去，乃是文汇山的上山方向。
　　池尘发现空气越来越湿，她知道是白天看到那终日不散的雾气所造成的，现在夜晚温度下降，雾更浓，湿度更重。
　　池尘敛了气息，绕着文汇山徐徐上升，来到文汇山背面，池尘看到，下方有点点亮光若隐若现，池尘静静悬在空中，仔细观察光亮所在处。此处的雾气更浓，还有点儿呛鼻，下方有人的呼喝声，还有一种似人非人似兽非兽低吼声，光亮是火把，在浓浓雾里也只能是星星般的残影。
　　池尘不知下方是何情况，不敢大意，慢慢下行，靠的近了，才知还真热闹，足有上百人聚集在这里，他们围成半圆圈，个个神情戒备，神色紧张。池尘顺着他们的目光上移，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个灰黑色丈高的人形似的怪物。人的四肢，它站立在一面峭壁前，两臂长过身体，一颗硕大凹凸不平圆球顶着脖颈上，似人头模样，却没清晰面部轮廓。两只似鼻孔的孔向外不时喷出白雾状气体。
　　池尘停在一群人身后一棵枝叶茂盛的树上，屏息凝神，藏匿好自己。怪物脚下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人，这十几人已无生机
　　众人忽见那怪物抓起地上一具尸体准备往嘴里塞。
　　“放下……”
　　“畜生，放下他……”
　　数人怒喝，纷纷寄出飞剑，可惜，还是迟了，这怪物虽很大只，动作很是灵敏，它已把那尸体三两口塞进嘴里，“咯嘣，咯嘣……”咀嚼糖一样嚼起来，血顺着它嘴角流到地上。
　　众人毛骨悚然，数人已经蹲在地上狂吐。两柄削铁如泥仙剑被它另一只手弹飞，百来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怪物在他们面前杀人吃人，再也没有人敢冒然上去。
　　“怪不得这些年上山的人莫名失踪，此山有这怪物怎么没人知道？”声音很小，众人都能听到，池尘对这声音熟悉，正是向相容。
　　池尘在人群中搜索，还真有几个熟人，白天在红尘酒楼见到的几位都在人群中。
　　一阵风来，把池尘黝黑顺滑的头发吹到面前，绕着圈在面前飞舞。
　　官綻抬眼在人群中扫一眼，回头向池尘藏身的树看了会儿。池尘一惊：“发现我了？没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