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阿*塔

7、第○三章 喜宴（下）

　　“殇哥哥，有时候我真有种想把这里搅的天翻地覆的欲望。我甚至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如愿与我解除了婚约，我就用生气为借口来这里大闹一场，给你和魂出气。”
　　他安静的听着她低低的话语，垂眸笑着。魂的心意他懂，陌窨的到来无疑将是这个死寂的家唯一令人能联想到希望的存在。可这个精灵般的姑娘却不是一杯酒一声嫂子就能束缚住的。
　　“可惜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陌窨吐了口气，“等你休我的时候再说吧。”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这次再没有酒来堵那张小嘴，他只好诉诸言语。
　　陌窨眨了眨眼睛，“什么话？”
　　殇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认真的看着那个表面糊涂，其实冰雪聪明的姑娘，“小姐已经喝了交杯酒。”
　　陌窨挑了一下眉头，然后站起身，转到殇那一侧。拉开他的手臂，她坐进他拘谨僵硬的怀里，抬手斟了一杯酒，“殇哥哥。陌窨不是很乐观的人，因为陌窨的身世多舛，乐观难以生存。说的话你不爱听，以后我会注意改掉的。你固执些什么我不懂。为什么之前不娶如今又坚持让我嫁，你不说陌窨不问。你是认真的人，我又何尝不是？之前众人面前陌窨是被逼着喝下那杯酒的。”说着她把酒杯送到他唇边，“如今人都被我骗走了。这杯才是真正的交杯酒，陌窨私下给你。你若对这婚姻还有任何犹豫，可以拒绝。任何后果都有我来承担。”
　　他凝望着她，把那杯酒饮尽，一滴不剩。
　　“既然这样，我们就是夫妻了。”陌窨侧头靠着殇的肩膀，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世事难料。明天如何谁也不知道。今日我们有不得不成婚的理由，明日也许就有不得不离婚的理由。我心里这么想，并不能说明我就不珍惜今日的缘分。殇哥哥看着陌窨长大，当真不懂？”
　　“殇知你是认真的。你只是不信任殇。”
　　“不信任你我答应嫁给你？！你坚持了那么多年的拒绝突然变卦，我什么都不问的就顺了你，还不够信任？”陌窨不高兴的噘嘴，“我这叫给你自由！这叫无条件的支持你！这叫努力让你这个天生很倒霉的笨蛋幸福！真是对牛弹琴了⋯⋯”
　　殇又不说话了。
　　陌窨终于像往常一样被殇的温吞惹急了，坐起身用力的拽住他的领子，“什么理都让你占尽了！既然你那么认真的对待婚姻，好！堂也拜了，交杯酒也喝了。该洞房了，上床吧！”
　　殇有些呆楞的看着陌窨，那个表情陌窨一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说啊，这个婚姻我比你认真多了。”陌窨笑着拍了拍殇的脸颊，从他的怀里跳出来，“好了，殇哥哥。放心吧，我不会□□你的。甚至还会帮你一起守护你珍贵的童子身。”
　　“索卢小姐⋯⋯”
　　殇想说什么，陌窨没有机会听到。两个人新婚的第一次争吵在一阵鼓声中嘎然而止。
　　鼓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低沉苍凉，好似沙漠风暴中滚滚的雷霆。紧接着，一个厚重，一个灵动，两个鼓点交织着，在那低沉苍凉的鼓声中彼此呼应着。直到雷霆消散，两个鼓声也逐渐变的缥缈，最终消失。
　　“王子先生⋯⋯”陌窨喃喃的呼唤，狭长的凤眼里盈盈的泪光。
　　是塞索斯。这鼓声竟能传达千里，越过群山，也只能是他。
　　“他知道了？是你告诉他的？”
　　莫夷殇缓缓摇头。
　　“是舅舅？！王子先生他不该来！他……不该来……”陌窨咬着嘴唇听那鼓声，心中悲喜交加。
　　莫夷殇轻叹着主动的伸开手臂，把那个小小的姑娘抱在怀里。“窨⋯⋯他不会有事的。若他遇险，殇绝不会袖手旁观。宽心。”
　　陌窨感受着殇怀抱的温度，听着那低沉温柔的话语，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赛索斯在祝福她的婚姻呢，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婚姻。就算她喜欢他又怎么样呢？便是没了作为修族的那万千的阻碍，那人另有所爱啊，从未对她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即便她已成长为一个女人，即便她愿意为他生为他死。
　　“想哭就哭吧⋯⋯”殇轻抚着她的背脊。
　　她把头扎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半晌才站直身体，对着他吐舌，“哭什么？就算要哭也不会今天哭。这婚姻本就缺乏祝福了，还要用眼泪来诅咒它么？王子先生绝少为谁击鼓，这是你我的荣幸呢。哭什么？”
　　他沉默的注视她，仍旧拢着她的腰。
　　“再叫我一次？”她不再去谈论鼓声和那个男人，把过往的一切都沉到心底，只是坏笑着央求。“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他闭紧了嘴，脸颊可疑的绯红。
　　“脸红了脸红了！”陌窨笑嘻嘻的说，“殇哥哥不如再仔细想想。今晚真的不想和我洞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