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像他》折耳大官人

7、Chapter 07 空巢青年宜养宠物（7）

　　三盘两胜制，周楚吟说2-0打赢高晖，真就一个球没浪费，干脆利落，以最快的速度两盘6-0大胜高晖取得了优胜。两盘打下来，都没怎么让高晖得分。
　　高晖不是个输得起的人，比赛结束双方选手握手的时候，没给周楚吟什么好脸色看。“至于吗，这种比赛还不就是打着玩的，你这么能打怎么不去打专业比赛？打成这样给谁没脸呢？”
　　周楚吟和他的手碰了一下就松开了，嘴上却依旧客客气气的维持着体面，“高老师下了那么大赌注，我当然得全力以赴了。侥幸，侥幸而已。”
　　高晖这时候才想起来还跟周楚吟有个不靠谱的赌约，他不由转过头朝周楚吟啦啦队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刚才被他调戏了几句的那个孩子手里正拿着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应援物品拼命地挥舞着，叫唤得比娶媳妇儿还欢腾。
　　高晖拧着眉毛问了一句，“那到底是谁家孩子？”
　　周楚吟看着蹦起来比椅子还高、蹦得墨镜都甩出去老远的宋涣，颇有些骄傲，“我家的。”
　　因为每个选手只比一场，所以明星运动会的网球比赛是没有冠亚季军的，两人对战的胜方为“优胜奖”，优胜奖的奖励是一枚胸针；败方也会作为“慈善奖”获得者，拿到一个超大的公仔玩偶。
　　裁判宣布比赛结果之后，世界网坛名将作为嘉宾为他们颁发了奖杯和奖品。周楚吟很多年没有这么正经地拼尽全力去运动了，胸针拿在手里竟颇有几分珍而重之的意味。他一手拿着奖杯，一手将胸针放在唇边亲吻，而后高高举起展示给观众。
　　包括宋涣在内的所有周楚吟粉丝都狂躁了，挥着应援扇疯狂地喊什么“太帅了！”“我爱你！”“跟我结婚！”
　　周楚吟迎着那一浪高过一浪的的欢呼声走过去，笑着像观众席招了招手。他刚才那一场打得看似轻松大胜，实则全力以赴，淋漓的汗水顺着头发梢往下滴答，皮肤也因为身体的热度像只被烤熟了的虾，形象想必不怎么样。
　　周楚吟素来终是形象管理，不仅注重日常的美容和健身，让自己保持在一个高水平的状态，在拍照时更是把表情控制得分毫不差，谦逊得体的笑容就像是半永久的妆容一样画在他的脸上，拍出来的照片几乎没有一张是崩的，后期修图都只要稍微调一下光线就好。
　　所以鉴于自己此刻一定不怎么完美的形象，周楚吟并没有在观众的视野中停留太久，匆匆挥手致意后就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粉丝们却依旧热情高涨，宋涣更是像个人肉小火箭一样朝着他直冲过来。周楚吟被这简单粗暴的爱意砸得后退了三步，如果不是可以把他的重心往前拉了一把，体力透支的周楚吟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宋涣砸得直接躺在地上。
　　宋涣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周楚吟身上，小嘴儿像放鞭炮一样往外蹦着不要钱的好话，“楚吟哥，我爱死你了，太帅了，太燃了，你打得真好！你是为我赢的，怎么办我更喜欢你了，你太好了！”
　　周楚吟揪着他的兜帽把他往下拽，“你赶紧给我下来……我快被你压死了……”
　　宋涣乖乖听话，从周楚吟身上下来，眼睛却还黏在他身上，一路傻笑着跟着他回了休息室。
　　宋涣再度像个八爪鱼似的盘到周楚吟身上，周楚吟后退着坐到长凳上，把奖杯放到一旁，扭头问宋涣，“你怎么知道我会打网球的？”
　　周楚吟少年时代曾经专门训练过网球，演艺事业压力过大的时候还曾经一度想过弃演从网，虽然后来终究未能成行，但对网球的热爱从未消减，有时间的时候就会练练，却从未在公众场合秀过自己的水平。
　　粉了他十几年的老粉都不知道，宋涣是怎么知道的？
　　宋涣从周楚吟身上下来，向他狡黠一笑，“我在综艺节目里看过你和别人打网球，你本来很占优势，后来却输了。那期节目我反复看了好几遍，从你的很多姿势判断出来，你肯定受过专业训练，好几个动作都是故意让球的。”
　　周楚吟不信，“仅凭这一点你就敢让我去挑战连续几年拿优胜的高晖？”
　　宋涣半蹲在周楚吟脚边，给他按摩着肩膀和手臂，“不止这个，还有你的拍子，其他不说，单从重量上看就不是初学者会用的拍子。而且你车后备箱里放了很多手胶，说明经常换，那你肯定也经常练习。一个受过专业训练又经常练习的选手，你肯定不是普通水平。”
　　周楚吟舒服地展了展筋骨，轻哼了一声，“挺机灵的，你也喜欢打网球？”
　　宋涣踮起脚伸直身子，扬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凑到周楚吟耳边，“你教我我就喜欢。”
　　周楚吟抬手刮了刮宋涣挺直的鼻梁，“你就蒙我吧，都能看出来我故意放水，你还需要我教？”
　　宋涣得意地笑，“就要你教，手把手教。”
　　周楚吟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他的脑袋，“我还是不明白，就算你知道我网球打得不错，可高晖的水平也不弱，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赢他？”
　　周楚吟刚才赢得看似轻松，实际上却拿出了120%的精力拼了老命拿下每一个球的。
　　“我当时并不确定你一定赢他，但总要有点挑战吧。”宋涣换了个姿势，单膝跪在周楚吟脚边，双手搭在他的腿上，像一只真正的温顺的拉布拉多一样，“总要让你拼一把，我才能确定你真的觉得我重要吧。”
　　“小心思还挺多的！”这话听着似是嗔怪，周楚吟却是笑着的，眉眼弯弯的样子可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还拿出优胜奖的那枚胸针，在宋涣胸口的位置把衣服掐出一个褶皱，将胸针别了上去。
　　宋涣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楚吟，周楚吟又反复摆弄了摆弄那枚胸针，“本来就是为了你赢来的，现在送给你不是理所应当吗？”
　　宋涣的双手顺着周楚吟的身子移到他的脖子，能抓住篮球的大手忽然扣住周楚吟的后脑，将他的脸朝着自己压下来。
　　宋涣将自己的唇送到周楚吟嘴边，一抬头便亲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两瓣唇。周楚吟并没有挣脱，却也没有回应，宋涣只是简单地用嘴唇触碰着他，没有伸舌头，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他能感觉到，这个孩子可能还不会接吻。
　　宋涣的鼻尖抵在周楚吟的鼻翼上，一双鹿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气氛尴尬得不像是在接吻。周楚吟拍过的吻戏没有100场也有80场了，没有一场像现在这一条这么难过的，哪有人睁着眼睛接吻啊？！
　　他抬手捂住宋涣的眼睛，少年无辜的眼睛被遮住，长而柔软的睫毛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周楚吟与他拉开一点距离，精致瘦削的下巴和微微嘟起的嘴唇闯进他的视野，周楚吟心头巨震。
　　“我看不见你了……”宋涣小声抱怨。
　　“别出声……”周楚吟说着，身体力行地阻止了宋涣发声。
　　周楚吟的吻并不像他的人一样温文尔雅，他揪着宋涣的衣领将他禁锢在自己可控的范围，用嘴唇一下下啃咬着宋涣的嘴，动作熟稔中带着几分粗暴，仿佛练习了几千次，渴望了几百年。
　　宋涣的唇被丝丝毫毫地吸入周楚吟口中，两个人口鼻都紧贴在一起，宋涣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换气，只能把自己所有的呼吸都献给周楚吟。
　　一吻过后，宋涣因为缺氧满脸通红，目光羞怯又甜蜜地看着周楚吟。周楚吟看着少年波光粼粼的眼睛，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们对这个吻的认知完全不同！
　　宋涣因为感动于周楚吟为他赢得了比赛还送了他胸针，情不自禁地献上了自己懵懂的吻。周楚吟呢？他扪心自问，连自己都不敢面对那个卑鄙的答案。
　　宋涣望着周楚吟一脸的震惊与悔愧，心头岩浆一样的热情渐渐冷却，初吻过后腻人的情话也在周楚吟闪躲的目光中失去了原有的甜意。
　　“我，我是不是……吻技很差？”结束变声期的男孩，微哑的嗓音中已经有了成年男人的味道，出口的话却仍带着几分少年特有的委屈和小意。
　　“咳，嗯……也没有，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周楚吟斟酌着说些什么来安慰宋涣。
　　“你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有7场吻戏放出来过了，每一场都亲得很美。我每次看你的吻戏都想把和你拍对手戏的女演员拉下来，自己上！”宋涣鼓着两腮说。
　　“……”周楚吟自己都没有数过，他几岁的时候拍过几场吻戏。他尴尬地扶着额，“借位，大部分都是借位……”
　　“你借位都可以吻得那么好！我真亲都亲得一塌糊涂，我刚刚是不是连嘴都没张？！”宋涣悔恨地坐在地上，懊丧地抱着双膝，把头埋了下去。
　　“我那不过是……熟能生巧，演技都是练出来的……”周楚吟避重就轻地说。
　　宋涣却特别会选自己需要的部分来听，“熟能生巧？！没错，熟能生巧！哎呀，真是醍醐灌顶！”他忽然又恢复了精神，“腾”地一下站起身，微微低头看向周楚吟，“你说得对，我第一次接吻，不成功是有可能的，毕竟很多实验第一次也是失败的，多试几次就好了！以后我每天都会找你练习的，早上一次晚上一次，你可要督促我！”
　　“早上”和“晚上”，听起来都是比较危险的时段，周楚吟不觉得自己面对着这样一个鲜嫩可口的孩子能心无旁骛地练习接吻，一旦擦枪走火，后果可就不好收拾了。虽然将来有这样的可能，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周楚吟笑着把宋涣扒拉开，“以你现在的段位，还不能和我‘练习’。你先看电影观摩学习吧，什么时候学会一边接吻一边呼吸了再来挑战我。”
　　宋涣没再接话，低着头掏出了手机摆弄。周楚吟以为小孩子被呛了两句觉得没面子了，也没去管他。
　　没想到几天之后发现宋涣真的在电视机前“观摩学习”，并且学习的的内容比接吻还要深入。
　　某日周楚吟照常工作到很晚才回家，宋涣一直在演播厅陪着他，也跟着忙了一整天。
　　周楚吟原以为宋涣说不定累得不洗澡就直接睡了，没想到他洗完澡出来听见客厅还有动静，遂推门出去看这孩子累一天不睡觉在折腾什么。
　　宋涣竟然在看电视。
　　周楚吟往前走了几步，只见110寸的巨幕电视满屏肉色，如果不是音箱中传来“嗯嗯啊啊”的呻吟声，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眼花了。
　　“你在看什么？！”他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气势活像是抓到青春期的高中生儿子不写作业偷看黄片的操心老妈。
　　“GV啊。”宋涣往嘴里塞着薯片，一脸淡定地答，还拿起DVD的盒子给周楚吟看。
　　周楚吟急匆匆地走过去，从宋涣手里夺过DVD的盒子，惊悚地看着外包装上香艳刺激的图案以及黄色网站上出现频率极高的几个日文汉字，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手都不自觉地颤抖了。“你，你，你……你哪儿来的这种东西？！”
　　“买的啊。某宝上找的日本代购，直接从日本直邮过来的，都是正版。”他连塞了几片薯片进嘴里，吮干净油乎乎的手指，而后从茶几底下又抱出来高高的一摞，“我一次买了很多，店家还给我包邮了呢！”
　　宋涣头发湿漉漉的，似乎是刚洗完澡，俊秀又稚嫩的脸仰得高高的面向周楚吟，眼神纯真得仿佛拿出的是一摞《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周楚吟忍着把那一摞东西一脚踢翻的冲动，屏息凝神地把刚才被炸飞的理智一片片捡回来拼好，尽量以一个前辈的姿态语重心长地质问，“你小小年纪怎么能看这种东西呢？！”
　　宋涣彻底放下了薯片，站起身认真地与周楚吟对视，“楚吟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且不说我的同学们，看不看片子的……都不剩几个处男了，就说我们两个吧，你不是让我跟着你吗？你是找我来过家家的？”
　　“我……”周楚吟被怼得说不出话。
　　宋涣的语气平静却不容反驳，“前些天你亲我了吧？难道不是因为我当时什么都不懂，所以我们才停下来的？看GV怎么了，我不仅要看这样的片子，还想和你做这样的事呢！”
　　周楚吟吃惊地瞪着眼睛，想要训斥这孩子两句，却搜肠刮肚找不出一句话来。
　　“别急着反驳我，从你说让我跟着你，把我带回家那天，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宋涣关了电视，又把遥控器扔回沙发上。
　　他双手搂了搂还愣在那里的周楚吟，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湿吻，沙沙的嗓音划过夜的静谧，“晚安，楚吟哥。”
　　周楚吟“咣当”一下跌坐在沙发上，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额头刚刚被亲吻的地方，惊慌地发现，额头居然也可以是一个人的敏感点。

　　奶涣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会学以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