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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2 养成是最危险的游戏(5) ...


  •   周楚吟担任起监督宋涣按时上课的职责后便拿出揣摩剧本的耐心,把宋涣的课表存在了自己的手机里。不仅每天晚上提醒他第二天的课程安排,还在宋涣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软件,时不时地拿出来检查,看看他在该上课的时间里定位是不是在教学楼。
      宋涣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自制力有点差,周楚吟没在拍戏的时候,大部分的心思都不得不花在他身上。周楚吟自己都说不上自己这是什么人格,天生酷爱带孩子?
      还真应了那句热爱的事业容易有所成就,在周楚吟监督宋涣上课的这段时间,宋涣几乎全勤,老师再也没因为他缺席的事联系过周楚吟。
      恰逢周楚吟上一部戏杀青,而去年的一部大热剧要卖到海外,应海外播放电视台的要求去当地的旅游胜地椰子岛补拍几个场景,算是融入一些当地特色。
      周楚吟让经纪人和制片方多番协商,总算把时间定在了圣诞节后的一周,以便安排宋涣在元旦假期的时候过来,一起假公济私度个假,算是对他这段时间“刻苦”读书的奖励。
      宋涣是12月31号晚上的航班,周楚吟当天从早上黎明开始拍日出的场景,一直拍到晚上八点,别说去机场接宋涣,宋涣到酒店之后能不能把他叫醒都很难说。所以在宋涣上飞机前,周楚吟就把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都发给了他,让他下了飞机自己叫车过去。
      宋涣摩挲着手机屏幕,虽然有点失望,却也知道这是情理之中。好在他做了两手准备,提前在网上预约了机场租车,也做了驾照的国际公证,可以自己飞驰去酒店。
      不过航班的预计降落时间是当地时间晚上11:18,而他从下飞机到进酒店,最快需要50分钟。路上的时间已经不能再压缩了,只有寄希望于飞机提前到达,他才能在午夜零时之前见到周楚吟,和他一起跨年。
      故而宋涣在飞机上就像屁股上长了刺似的,每过十分钟就问空姐一遍,“还有多久能到?能提前吗?”急得恨不得去驾驶舱把飞行员替换下来,自己开着飞机去见周楚吟。
      10:40
      飞机开始下降,宋涣计算了一下时间,应该能比预计到达时间提前到达。于是绷直了身体、抓紧了行李,蓄势待发地准备着一开舱门就第一个冲出去。
      11:02
      飞机到达机场上空,宋涣已经透过窗户看到了机场附近的广场燃放的烟花,不安地一面看表一面用指骨敲打自己的膝盖。
      11:12
      飞机还在机场上空,宋涣握紧了拳头,扒着窗户往下看,飞机高度没变,烟花庆典也还在继续。
      11:22
      客舱广播,受到机场流量限制,飞机还要在机场上空盘旋一段时间才能降落。宋涣无力地把自己摔在座椅上。
      11:39
      飞机降落。飞行员着陆不稳,宋涣被颠了一下,却靠在椅背上连眼皮都懒得抬。
      11:42
      飞机滑行到指定位置,开舱门下客。宋涣虽然位置靠前,却没有急着冲到最前,只按部就班地随着人流前行。
      11:50
      周楚吟发来微信,“到了?”
      宋涣把背包单肩背在肩上,两只手给他回微信,“嗯,延误了21分钟。你还没睡?”宋涣手指修长,其实不管多宽的手机都能轻松单手操作。可是受到周楚吟的微信时,还是会习惯性地腾出两只手来打字,好像不这样做便不够仔细、慎重似的。
      所以爱情真是奇怪的东西——爱人是我们最亲密的人,在他面前可以再随意不过;可他又是我们最想要郑重其事对待的人,我们希望和他之间的每一件事都充满仪式感。
      宋涣双手握着手机,晃晃荡荡地往出口走。他心里明白,自己并不是周楚吟的爱人,可还是渴望在午夜的钟声敲响时,能够和他一起十指相扣着迎接新年的第一缕星光。
      偏偏飞机在快要降落的时候受到流量影响延误了,难道是天意不让他和周楚吟一起跨年?他是学物理的,可是这并不妨碍他“迷信”,爱因斯坦也说过,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这句话虽然不能片面解读,但至少可以理解为一种对未知事物怀有敬畏之心的世界观。
      11:55
      宋涣走到机场出口,精神萎靡地任自己的思绪在脑海里做自由体操,直到受到周楚吟的回复,“睡不着,出来兜风,正好顺便过来接你。车子停在2层停车场,白色X4,车牌号XXXXXX。”
      宋涣停住脚步,拿起手机又仔细把周楚吟的这句话读了一遍,而后便像是踩上了风火轮似的,蹬着大步往停车场冲。身上敞着怀的卫衣都险些被他奔跑时带起风吹下去,整件衣服像是在他后背撑起了一把伞,只有衣袖还挂在两个手肘处。
      尽管已近子夜,机场也依然灯火通明,可是再耀眼的灯火也比不过这个向着爱人在夜色中狂奔的少年。所有的人和事都在宋涣的视线中倒退,离他越来越远,只有他的爱人,在他触手可及的前方。
      11:59
      宋涣拉开车门,扑到周楚吟身上,二话不说,堵住他的嘴就是一通乱啃。
      00:00
      无数朵绚烂的烟花腾空绽放,空中的轰隆声遮住了天地之间的一切声响。跑得浑身是汗的宋涣像个小火炉似的,周身冒着热气,热腾腾地压在周楚吟身上。两人被突然密集的烟花声惊醒,一齐抬头看向夜空,姹紫嫣红的颜色映在对方的脸上,而自己面如蒸霞的模样……也映在了对方的眼中。
      “新年快乐,楚吟哥,我爱你!”
      “新年快乐,涣涣。”
      两个字名字的人似乎很难被人亲切地叫一声乳名,与宋涣相熟的人也大多只是叫他的大名,或者称一声“小宋”。毕竟已经成年,与周楚吟这种三字名的人被叫“楚吟”不同,交浅的人叫一声“小涣”似乎显得不甚尊重。
      周楚吟自然有这个资格叫一声“小涣”,可他尤觉得这个称呼不够亲密,唯有叠声透出的那一丝娇宠,才配得起宋涣在他心中的位置。
      徐传曾经不止一次侧面提醒过周楚吟,他宠宋涣宠得有些过头了,年轻孩子骤然被他这么粗一根大腿相中,已经是傲视半个娱乐圈的福气了,他再这样无原则无底线地宠下去,难保这孩子不会洋洋自得恃宠生娇。
      周楚吟从没当成一回事过,也从未刻意节制过自己宠爱宋涣的念头。
      年轻人的爱恋是从不掩饰自己倾慕的眼神的,更不会吝惜直白的情话,他们仿佛有用不完的热情,随时随地点燃伴侣,以及自己。
      周楚吟觉得自己最近大概是受了宋涣的影响,才会在本应补眠的时候,放着酒店海景房的大床不睡,像梦游似的开着车一路从酒店来到机场。
      望着漫天的流光溢彩,听着耳畔的软语温存,周楚吟第一次认真地考虑起徐传的话来。他是不是太过放任自己去宠爱宋涣了?倒不是怕宋涣生出什么心思,而是怕他自己……被眼前的幻象迷住了双眼。
      第二天一早周楚吟还有拍摄,所以回到酒店之后,宋涣很体贴地只是伺候到他舒服为止,自己则苦哈哈地在浴室里“洗”了很久的“澡”。
      宋涣洗好澡出来,拿着吹风机和毛巾爬上床,央着周楚吟给他吹头发。
      周楚吟正拿着手机看跨年晚会,一时腾不出手来。其实椰子岛比森城的时区晚,跨年晚会的直播早结束了,他看的是网站上的重播。
      宋涣见他看得入神,便十分懂事地没有强求,把吹风机放在一边,靠在他旁边自己用毛巾擦头发。
      屏幕里,喻晚风劲歌热舞,唱跳俱佳,在场的观众反应十分热烈。
      宋涣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周楚吟上扬的嘴角,沉默了片刻才笑着说,“风哥这个造型好酷啊,唱得也好听。”
      周楚吟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听见别人夸喻晚风仿佛比夸他还开心,眉飞色舞道,“这个是他开场那首歌,炸场的效果特别好。他后面还有一个压轴的古风歌曲串烧,我给你看那个,那个的效果更好。”周楚吟说着,娴熟地把进度条拉到接近最后的地方,屏幕上果然又出现了喻晚风的身影。
      喻晚风一袭华美的汉服,手持折扇站在舞台中央,宛然从名士辈出的年代穿越而来,真真一个君子世无双。偏偏一开嗓,声音又是超越性别的空灵幽远,透着难以名状的神秘妖冶。
      宋涣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指,苦笑着想,怎么自己的对手偏偏是这样一个人间尤物。
      周楚吟并未意识到宋涣不同寻常的沉默,自说自话得颇为起兴,“其实这个舞台的现场效果一般,但是晚风发挥得很好,弹幕都在说像放原声CD一样。尤其是后面那首《与风书》,感情非常充沛,舞台表现也很到位。”
      周楚吟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宋涣没听进去多少,只是通过他说的话和他刚才轻轻松松就把进度条拉到喻晚风的第二个节目发现,这视频周楚吟大概已经看了很多遍。
      所以周楚吟去机场之前不睡觉并不是在等宋涣,而是在一遍一遍地刷喻晚风在跨年演唱会上的表演。
      宋涣咬了咬唇,忽然说,“《与风书》是Lee大师写给风哥的吧?”
      周楚吟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依旧一门心思看表演,“嗯,是啊,整张专辑都是他给晚风做的。这个歌曲串烧之后,还有一个零点的合唱里也有晚风,不过那个节目人太多了……”
      宋涣的声音渐冷,“听说Lee大师中文水平很单薄,原本写不出几个汉字的,为了包揽《与风书》的作词作曲,硬是抱着一摞字典词典学会了中文。他们这一对,算是娱乐圈的模范夫夫了吧,微博上全是他们的狗粮。”
      周楚吟这才停下对喻晚风的赞赏,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宋涣,“你是在提醒我,他不属于我吗?”
      以周楚吟“端着”的程度,生气也不会歇斯底里,这个表情已经说明他不高兴了,宋涣却还是怀着一点微妙的逆反,故意要刺痛他似的问道,“每年你们都会参加同一个电视台的跨年晚会,还会一起演出。今年没有立场和他共演了,所以才故意躲到国外来拍戏吧?”
      此时的周楚吟脸上已经连敷衍的微笑都欠奉了,他把手机扣在床上,斜睨着宋涣淡淡地问,“你跟我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想看到我伤心或者愤怒的表情吗?”
      宋涣嘴一扁,倒像是他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你的伤心也好愤怒也好,都只会让我更伤心更愤怒。楚吟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说这样的话,我心里嫉妒,不说难受,结果说出来更难受……”
      宋涣乌黑的眸子星光闪耀,他将下巴垫在周楚吟肩头,泪珠顺着光洁的脸颊滴到他的肩膀。
      见宋涣这样,周楚吟的脾气哪还发得出来?一腔怒气都在无奈中烟消云散,末了只能一叹再叹,“你啊……”
      宋涣骨碌着一双鹿眼,哽咽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属于你的。”
      他属于谁,你属于谁,我都无法决定甚至无从知晓。能确定的事唯有这一桩——我是属于你的。
      周楚吟扭过头,与他额头相抵,闭上眼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提醒得对,他不属于我,你才是属于我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养成是最危险的游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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