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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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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战争落幕的第二天，军警来人把老实呆着的涩泽龙彦赎走了。
这次捕捉［白麒麟］的任务里，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组成的搭档“双黑”出力不少，他们借此扬名一番不说，多少有了可以和政府谈判的筹码。
太宰治代替森欧外从政府那里敲诈了一笔资金，或者某些暗线上的放松和视而不见，总之异能特务科被港口Mafia狠狠的咬下了一口血肉。
西装板正的青年做为双方谈判的见证者站在正中央，看太宰治挂着森欧外式假笑绵里藏针的和异能特务科的代表谈判，那双暗沉的鸢色眼眸里却没有多少笑意，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有意无意的露出黑暗气息浓厚的轻蔑嘲讽。
相反，政府这边的谈判员脸色苍白，冷汗津津，时不时用手帕擦拭额头，咬着牙膀子死守底线。
坂口安吾面无表情的垂下眼帘，在心里暗嘲这就是这些家伙轻视港口Mafia的代价，看见对方是个小孩就认为对方的组织不成气候，才会落入这般田地。
太宰治在踏入对方的底线前停下了脚步，他收敛的话语里的机锋，熟练的说着合作愉快之类没有人相信的场面话。
在签订完相关合同之后，他就收敛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在对面的视角盲区处冲偷偷坂口安吾眨眼睛，猫一样灵敏地摆脱了身后跟着的下属，顺着墙角溜走了。
这次双方的谈判地点定在港口株式会社，因为是竞争组织的老巢，惜命的森鸥外自然不敢亲自到场，这才让太宰治有了出差的机会。
要是平时，太宰治可懒得往身上揽额外的工作，但因为上次在骸塞顶层见面的时候，当时细川奏接完电话后的表情太令人惊讶了。
他从来没有在那张面具一样难以有太大波动的脸上见到过那种神色，仿佛居高临下的游戏玩家被人隔着屏幕和次元揍了一拳似的，不敢置信中夹着格外真实的怒火。
当时没来及询问原因，两人就草草分别了。
太宰治觉得自己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如同被毛线球勾的心痒难耐的猫咪一样，便迫不及待的跑来见细川奏了，顺便帮森先生干点活。
他披着黑大衣光明正大的坐上了电梯，和守备森严的港口黑手党不同，太宰治一路走来几乎没撞上几个港口株式会社的人。
赤红色的霞光撞上高楼林立的玻璃大厦，反射出光污染一样亮光，打在太宰治不对焦的瞳膜上，鸢色被两滴血晕染开来。
“哇，”他踏入半面墙都是透明玻璃彻成的顶楼，看见两个人呈对峙状态站立着，先他一步到来的坂口安吾面色紧绷的盯着两人，像盯着两颗定时炸弹一样愁眉苦脸。
靠窗站着的少年身材高挑，衬衫外搭着米色的毛绒夹克，明明气质里带着超脱年龄的沉稳冷静，却披着缀着柔软兔毛的红斗篷，简直像小红帽一样。
太宰治在心里不太尊重的调侃着。
“奏酱，我来了。”顶着蒲公英一样蓬松毛发的少年小动物一样自来熟的蹭过去，无视了坂口安吾频频扫过来的暗示眼神，亲昵的和摆着一张不耐烦的冷淡脸的细川奏站在了一起。
空气里岌岌可危的平衡被打破了。
对面的少年比他们稍稍高出一截，视线没什么重量的俯视下来，新雪一样的苍白皮肤散发着淡淡的冷意，笼罩在阳光里的五官模糊不清，只剩下耀眼的金色发梢闪着金属质的色彩。
“嗤”少年发出毫无感情色彩的嗤笑，口吻里带着自然而然的鄙夷和嘲讽。
细川奏神奇的读懂了那笑声里的潜在意识，对方在嘲讽他像柔软羊羔一样和同伴挤挤挨挨的黏糊行径。
“我不幼稚。”细川奏冷着脸把破坏了他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的太宰治推开，目光直直撞入对方赤金色的瞳孔里，口吻笃定和对方强调。
被无情推开的太宰治也不在意，他转着眼珠来回打量着细川奏和对面的“小红帽”，从两张表情淡薄的脸上反而找出了一些诡异的相似点。
人偶一样精致雕刻的外貌，面具一样难以有波动的表情，还有眼神里赤裸裸的非人异物感，连掩饰都不屑的傲慢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众人。
不过和强调自己不幼稚的奏酱相比，对面比他们稍大的少年确实有股超脱年龄的成熟冷静。
就像现在，他没什么特殊反应的略过了只会让细川奏显得更幼稚的强调话语，微微拢了拢看起来就很温暖的斗篷，然后整理了一下原本盖在斗篷下，他右胳膊上坐着的精致木偶。
他温柔的动作让本来没注意到这个木偶的其他三人都不自觉的把各异的目光投了过去。
那个有着球形关节的精巧木偶，是个穿着红色洛丽塔风格小裙子的可爱女孩子，曲卷的黑色半长发搭在肩膀上，有一只眼睛上带着白色的眼罩，剩下的那只无神的猩红色眼睛像剔透的玻璃球。
细川奏情不自禁的凑到刚刚还被他嫌弃的太宰治旁边，然后隐晦的指了指少年怀里的木偶和对方。“有没有觉得有点眼熟？”
隐约有点即视感的太宰治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绷带，不爽地噎住了。
坂口安吾的表情很微妙，在最初惊疑不定的阶段过去后，他就猜到了这次异能特务科派来谈判的人选，他能猜到上级对细川奏行为的不快，却没想到他们的恶意这么毫不掩饰。
绫辻行人，代号［杀人侦探］，由异能特务科认证的［特A级危险异能者］，其异能可以通过判定对方罪行后使其意外死亡，是行为时刻受到无数人监管的危险人物。
对方的档案等级大概和疯人院的细川奏不相上下，而在代号001出现之前，绫辻行人是业务科最为忌惮的危险底牌。
派这么一个人物来面见罪大恶极的组织首领，异能特务科的意图昭然若揭。
但，绫辻行人并不是一个很好掌控的人物，哪怕在特务科，也没有多少人敢随意提及对方的姓名和代号，毕竟很少有人坚信自己毫无罪恶，而暴露在杀人侦探眼下的罪恶就等于死亡。
坂口安吾扫向绫辻行人的目光充满忌惮和疑惑。
“走了。”绫辻行人兴致缺缺的收敛好见崎鸣，对这次谈判的主角细川奏敷衍道：“我本来只是想见见叫这个名字的会是什么人而已，既然已经满足了好奇心，就没必要还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确实，本来也没什么好谈的。”非典型谈判的行家细川奏觉得自己已经拿到了想要的异能许可证，至于其他东西对于马上就要退出游戏的玩家来说都是虚的。
更何况他现在急着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偷家的折原临也，就算对面来的是这个恋爱游戏的最后一个素未谋面的主线人物，也不能耽误他宝贵的时间。
细川奏的视线从绫辻行人的头顶瞥过，提示他遇到主线攻略角色之一的系统通知还悬浮在虚拟屏幕上，他却毫无兴趣的挥手送客。
坂口安吾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场谈判的结束会这么平和，便试探的问：“上面的要求没事吗？”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指示和对方谈判了，现在特务科什么也不需要付出就可以带回白麒麟。”绫辻行人心不在焉的回答坂口安吾的问题，他的目光一直停驻在见崎鸣身上。
他口吻冷淡，赤金色的瞳孔却像是沸腾岩浆里的极地之冰，毫无融化的迹象。“还是说你们在期待我会干点什么你们明令禁止却暗自推动的事吗？”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蠢货吗？”杀人侦探敷衍的勾了一下嘴角，嘲讽意味浓重道。
坂口安吾老实的眼观鼻鼻观心，知道对方这番话不是对他说的，他身边的其他人肯定会把对方的意思完好无损的传达给副局长，这次绫辻行人和深月局长估计又要互相伤害一波了。
安静吃瓜的太宰治直呼过瘾，心想这波简直白赚了一堆绝密信息，不过他现在对官方组织毫无兴趣，了解这些信息也没什么用就是。
绫辻行人走进电梯前，回头看了一眼根本没抬头的细川奏，他苍白的指腹不自觉的摸了摸见崎鸣被白色眼罩盖住的那只眼睛。
眼眶内空荡荡的，缺了一颗猩红色的玻璃球。
…………
结束游戏的倒数第四天。
细川奏突然想起了兰波，他很少回忆过去，尤其是在这个连做梦都不存在的虚拟世界。他偶尔发呆时，会错觉般看到人物建模边缘炸开的无序数据，又在闭眼睁开的下一刻刷新。
在这种情况下，死亡的npc毫无回忆的价值。
但如今玩家藏在疯人院里的睡美人被可恶的情报贩子和小丑偷走了之后，他久违的开始想馥郁华美的法国美人起来。
在折原临也这个npc挖的坑里栽了第二下后，玩家终于吸取了教训，开始深刻反思正是因为自己满不在乎的放纵行径下，002的行为才越发得寸进尺。
这次甚至在玩家辛辛苦苦在外打怪，赋予信任让对方守着组织老巢的时候，不仅跳槽去了费奥多尔那个反社会分子的阵营，还联合对方的同伴回疯人院把兰波的尸体偷走了。
最不可饶恕的是，对方做出此等恶行，地图上的红点却变绿了。
细川奏一边用投诉塞满了游戏公司的邮箱，一边指挥疯人院的成员以横滨为中心大肆往周边寻找折原临也，费奥多尔，还有小丑果戈里等人。
玩家深知，如果他没有把睡美人的棺椁拦在偷运走的路上，那么直到游戏结束，他都别想再找到兰波了。一旦npc逃往国外，地图没开的玩家会自动被淘汰掉。
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里，细川奏发挥了玩家寻找任务的敏锐感觉，在横滨地毯式搜索下，遇到有名有姓的奇怪npc就扣住审问，居然意外的逮住了好几个境外势力的小尾巴。
而其中一个国外势力的名字非常眼熟，这个成员代号都是各种酒名的黑色组织可是细川奏继承港口株式会社的大功臣。
要不是对方的根据地不在横滨，后续触发的任务里也没了他们的身影，他还是很想报当初对方拿直升机扫射宴会现场的仇呢。
不过这个组织的成员似乎格外喜欢做卧底，当初港口株式会社里找出一大堆酒厂来的卧底不说，这次扣押的几个人也在横滨的各个组织里做卧底，有一个甚至在港口Mafia里混得不错。
可能是天赋特性吧，细川奏查出这些组织和魔人没多大关系后，就把这些非法扣留的npc都放了。
等他想起在抓涩泽龙彦那个晚上遇到的奇怪npc时，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而疯人院连老鼠的尾巴都没看到。
横滨曾经是各国的租界，它的海岸线很长，码头也不少，每天来往的轮船运输量非常大，想要查一个外国人的行踪也不容易。
“很遗憾，”030收到消息后，抬头看向怒火和烦躁暗沉沉积累在眉心，满身火药味的细川奏，冷静的通知：“你要找的那个人在四天前的晚上就已经坐上去往莫斯科的货船了。”
/果然是毛子的同伙，我当时就觉得对方很可疑/
“碰——”细川奏面无表情的狠狠敲了一下桌面。
大家立刻噤若寒蝉，安静得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内响起了短促刺耳的铃声。
细川奏以为是030那边又来什么消息了，就催促地看过去，却发现对方无动于衷的坐着，在和玩家迷惑的视线对上后，才无语的提醒：“是你的电话。”
细川奏看也不看的点了接通，语气非常冲：“有事快说！”
“奏酱生气了吗？”对面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在呼呼的风声里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愉悦轻快，声色明亮又危险。
“折原临也！”细川奏情不自禁的站起来，他积攒几天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之处，咬牙切齿里藏着想杀人的冲动。
“我在听着呢，奏酱。”折原临也不慌不忙的借着电话，他似乎站在很高的地方，声音居高临下里带着明晃晃的快乐。
“你为什么会有我不敢杀你的错觉？”细川奏很想不文明的骂对方一顿来解解心头之气，又在烦躁里跳过了威胁和放狠话，直截了当的问：“你把兰波的尸体藏到哪里去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细川奏咄咄逼人的冷漠质问似乎并没有对折原临也造成什么影响，他在玩家的愤怒里笑，那笑声清冽畅快，像是看了一场非常满意的戏剧。
“因为你是人类啊，奏酱。”他恶劣而得意的宣告自己的观察结论，“我很早就说过了吧，我喜欢人类，更喜欢观察他们的不同反应，无论是背叛，死亡，愤怒，战争！”
折原临也就像是可以看见细川奏一样，“就像你现在脸上的表情一样，多么鲜活而热烈的人类啊！”
“040让您认识了死亡，而我会为您带来背叛！奏酱，请继续做为人类为我带来乐趣吧！人类love！我会永远疯狂热切的——”
声音在手机被摔的支离破碎的那一秒骤然消失了，细川奏脸上外露的表情已经消失了，他踩了地板上的电话几脚，没打算再打回去了。
/什么傻逼人设，等我退出游戏后就把这家公司告破产！！/
玩家不爽到了极点，他盯着屏幕上退出这个游戏副本的倒计时，莫名预感到自己可能真的找不回来失落的睡美人了。
纵然系统说过副本退出后数据就会刷新，但这样虎头蛇尾还被npc耍了一通的结局，简直比看了一部烂尾的电影还恶心人。
/折—原—临—也—/
/我会记住你的！！/
黑发红眸的少年蹲在一栋大厦的天台上，他抛掷着早就被挂断了的电话，拿着望远镜窥视着近在咫尺的株式会社的大厦顶楼，只看到了刺眼的蓝色晴天玻璃。
横滨的海风吹开他的额发，露出那双流动着粘稠血液，满含愉悦和邪恶的赤色眼睛。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老鼠发了个阴阳怪气的［合作愉快］
可怜的小丑在偷走睡美人的路上被带着黑色帽子的法国男人劫走了猎物，魔人应许给白麒麟的超越者尸体不翼而飞，他拿走兰波的尸体或许还有别的计划，但全部失败告终。
折原临也虽然是为了观察细川奏的反应才答应背刺的，但他从那双虚无的灰色眼眸中看到，兰波尸体的永存只代表“死亡”一个意义，既不是心不甘的想要复活，也不是对死者的留恋。
所以他当然不可能把尸体给魔人损耗掉，而是选择了另一个更合适的合作者，流亡在欧洲各国的暗杀王——保罗·魏尔伦，040失忆前的搭档。
“皆大欢喜的落幕！”
折原临也夸张起身，向横滨鞠躬。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副本结束了，折原临也成为最大赢家哈哈哈哈
魏哥虚晃一枪，他自己都暂时没打算离开横滨，自然也不可能单独把兰波的尸体送走，他认为放在他身边最安全。
所有副本都是一个世界线，不同的时间点
下面会去补隔壁乱步，零食就先等等
感谢在2021-09-18 01:08:24~2021-09-22 22:37: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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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