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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8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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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想了半日也没想到太好的法子,最后决定要是有人问就说不知道,推到前任主人贾员外身上,反正如今他们一家都搬到外地去了。
商量好这事,舒明义又问她:“你这高粱打算怎么处理?你看能不能匀点给我?我留着明年做种子。”
这高粱可比在镇上买的种子好多了,说不定下一季还能留种。
这些高粱舒抚也是打算用来做种子,高粱米吃起来口感不是很好,比不上大米,但也是难得的主食,就算自己吃不了多少,也不愁砸手里,总有人买。
这次收的高粱得有四百多斤,她们家的旱地水田加起来也就三十多亩,全种高粱也种不了这么多,况且不可能全种高粱。
舒明义没要太多,就要个二三十斤,种来够自己家吃就行,最后舒抚给他装了五十斤,也没收他银子,平日里他们帮自己的忙可不少,拿的东西就更不要说了。
然而舒明义说什么都要给她银子。
还是舒抚说:“那我以后可不敢收你们家的东西,有事也不能找你了。”
这话听着是气话,但舒明义知道这丫头就是个说到做到的主,说不定还真的会跟他们家讲究起来,只能无奈把荷包收起来。
见他识趣,舒抚板着脸换上笑容,说:“这就对了,你要真的拿银子,我接下来的事可就不麻烦你了。”
也不是什么难事,她算了下,自家最多用几十斤高粱种子,还能剩下不少,当粮食吃了总觉得可惜,所以她打算让舒明义帮忙留意一下,村里有人要买种子,推荐她们家。
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都种在一块,说不定互相授粉,还能留多几季种子,即使没有第一代好,怎么也能比现下的种子好吧?
这对村里人是好事,舒明义正纠结怎么开口,听到她也有这个打算,自然是果断答应。
到秧苗能移栽那日,卜安易终于再次来信。
信的内容还是很简洁,只说不用担忧,他很好,只是暂时还是没办法回家来,让她多等一些日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十一和十二做,跟着信来的还有十张银票,面值都是百两。
卜安易没说这银票哪来的,只说是给的家用,让她随便取用。
原本没打算用这银票的舒抚,在丁博学再次登门的时候动了念头。
丁博学这次还带了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子,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身边都跟着几个伺候的人,很明显都是有钱的主。
一行几辆马车驶到舒抚家门口,引得村里人不少人来围观。
他们到的时候,舒抚正在田里看第一季的稻谷。
昨日她总算有空把答应丁博学的钓鱼竿做好,今早才让人去他府上带话,没想到这位少爷这么快就来了,看得出来是真的很有兴趣。
丁博学带来的人都表示也想体验一番垂钓的滋味,好在鱼钩有多的。
鱼钩是她到镇上让铁匠烧的铁丝,回家来自己慢慢磨的,不想以后麻烦,她一次做了十几个。
钓竿很简单,到门前的竹林里砍几根斑竹,修修枝叶就是一根钓竿。
鱼线是自己搓的麻线,浮漂是木板上掰下来的木片,条件简陋,只能将就一下。
至于饵料,就地取材,鱼塘边上的泥很湿润,蚯蚓还是能挖到的。
舒抚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丁博学一直跟在她后边看,听到她说这些就能钓上鱼来,有些不敢相信,瞪着眼睛问她:“你不会是在耍小爷吧?”
虽说他只在书上看到过垂钓二字,自己没上过手,但这看着也太不靠谱了!
舒抚向来是信奉能动手就动手,绝不多话。
于是直接穿了条蚯蚓,甩钩。
小鱼塘里还有不少大鱼,她已经跟丁博学说好,今日只能在这张塘钓。
鱼塘里的鱼多,鱼钩才甩下去,水面因鱼钩起的波纹还没消散完,飘在水面的木片就一顿一顿地往下沉,像是有东西在下面拉扯。
从她甩鱼钩下去,丁博学几人双眼就紧盯着水面的木片,见有动静,丁博学很是激动:“是不是鱼上钩了?”
察觉手里的竹竿被拉扯地越来越重,舒抚控制着力气往回收鱼竿,随着鱼线慢慢离开水,挂在末端的鲤鱼出现在人前。
在阳光的照射下,还带着满身水的鲤鱼散发着淡金色的光。
捏住鱼鳃,取下鱼钩,舒抚把这条小臂长的鲤鱼放进木桶里,拼命挣扎的鱼入了水瞬间安静下来,悠哉悠哉地游动。
见这么快就能钓上鱼,丁博学迫不及待拿起一根鱼竿,其他几个公子哥也跟着拿起鱼竿跃跃欲试,只是看着扭动的蚯蚓都迟迟不敢下手。
“这玩意也太恶心了!”
他们身边跟着伺候的人自觉上前,都是穷苦出身的人,不少小时候在家时还挖过拿来喂鸡,上手是敢,不过穿得有些惨不忍睹。
舒抚没多话,其实在自家养的鱼塘,估计就是绑根草在鱼钩上都能钓上鱼。
事实也确实如此,几人乱甩一通,没多久就有动静了,只是那人太激动,一看有动静就甩上来,结果毫无意外是空竿。
连续有动静的几人都是这样,全空竿。
方才看的时候觉得很简单,自己上手没想到会这样,这让几位少爷的好胜心一下起来了。
纷纷开始第二次尝试。
唯有一人稳坐泰山。
丁博学不知道怎么回事,飘在水面的木片一直没动静,明明都是一样的装备。
直到别人第二次空竿,他的鱼竿还是一动不动。
舒抚安排好几人后也没走,在一旁的马扎上坐着,见他们一直空竿,想了想还是走过去跟他们讲一下要领。
几人听了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然而第三次也还是空竿。
这时,丁博学那边传来一声惊呼。
她转头看去,丁博学也正好一脸骄傲地看过来,大声喊:“我钓到鱼了!”
说着,把手里的鱼竿扬起来。
登时,在场的人都看了过去。
是一条巴掌大的鲫鱼。
“不是,凭啥他就能钓上来啊?”
“就是!”
“就凭小爷有这个实力,哈哈~”丁博学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一挥手,“给小爷拿桶来。”
跟着伺候的人忙把一旁的木桶搬过去。
然而变故就在一瞬间,那鲫鱼蹦着蹦着突然一跃,嘴巴离开鱼钩,掉进了鱼塘里,眨眼间不见了。
丁博学傻眼了。
他几个好友笑疯了。
就是舒抚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丁博学一顿语言输出,然后问她:“你这塘里的鱼是不是都听你指挥?”
舒抚:“……”
她倒是想拥有这样的能力,可惜她用身体里的能量试过,最多只是能影响它们的行动轨迹,比如让它们跳上岸来,然而很费能量,跟存能量的速度比根本不划算,还不如直接捞。
大家都明白他这就是玩笑话,没人会当真。
几人互相放狠话,约好谁钓到的鱼最大以后谁就是大哥,接着都一脸严肃地坐下专心钓鱼。
尤其是丁博学,方才他可是唯一一个钓上鱼来的人,所以很有信心一定能钓上来一条最大的鱼。
好在丁博学这次钓上鱼像是某个信号,再次有动静,终于有人成功把鱼钓上来,这人在其他人各种眼刀子中笑得像个傻子,看了许久桶里巴掌大的鲤鱼才开始下一钓。
后面各人陆陆续续钓到鱼,每次钓上来鱼几人都免不了语言输出一番。
总之就是都想炫耀,但谁也不服谁。
到正午时,日头直直照在几人头上,舒抚只觉得头顶被晒得要冒烟,于是提出先回去。
几位少爷正是兴头上,哪里肯?
丁博学摆摆手:“你先回去,我们这里不用你管,待会我们钓够了直接去你家找你。”
要不是日头太晒,舒抚也不想管他们。
丁博学头也不回,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水面的木片:“我们大老爷们怕什么晒?你别管我们,要是你闲得慌,帮我们弄些吃食来。”
见他们跟着伺候的人给他们撑起伞,舒抚不再多言。
七月正午的阳光,她承受不住,还是回家躲躲。
她这一回去,就没再来找他们,中午的饭菜是让十一个胡多谷给他们送的。
下晌,日头偏西,丁博学他们才终于累了,收拾着回来。
大大小小的鱼钓了有三四十条,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收获不错。
只是在舒抚看来,在鱼塘钓这么久只有这么点,不知该说他们技术不行,还是说他们运气不好。
跟他们约定好的是按钓到的鱼收费,不论品种,每斤五十文,比单独买鱼翻了三倍不止,当然也可以不要鱼,每人每半个时辰交二百文,随便钓。
这是提供给有银有闲的人娱乐的活动,生意怎么样无所谓,有人就当挣外快,没人就捞鱼去卖,一举两得。
不过到时候正式搞起来,还是要把条件搞好点,好留住更多回头客。
这些富家子弟平日里正事不干,就爱聚一起斗鸡遛狗,这还是第一回靠自己双手得来的收获,都说要带回家让家里人看看。
几人一共钓到三十九条鱼,整好九十斤。其中大多数是草鱼、鲫鱼和鲤鱼,江团也有几条,居然还有人钓了两只青虾。
要不是看到这两只青虾,舒抚都要忘记这鱼塘里还有虾。
虾苗不好捞,虾更是不好养,当初她试着把捞的虾都放进鱼塘养,结果不到一日就发现了死虾,后面陆陆续续捞到死虾,平时也没见过有虾出现,她以为都没活下来,没想到还是活了一些。
这让她又起了养虾的心思,虾可比鱼更难得,估计除了海边的住民或者高官贵族,内陆的人都没吃过虾。她很爱吃虾,要是能养出来,银子能挣,还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舒姑娘,这两只是虾吧?”丁博学蹲在放青虾的桶前,拿着根树枝戳桶里的青虾,“你鱼塘里怎么会有虾?这玩意不是说是海里才有的吗?”
之前大家钓的鱼都在自己的桶里,这会拿出来称才看到别人钓了些什么。
舒抚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认的出虾,想想丁博学家的情况,据说族家在京都,吃过虾也不是不可能。
“这叫青虾,淡水的江河里就有,估计是当初捞鱼苗捞到的,我也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