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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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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只是眼下暗藏的敌人还未解决,属下认为最好还是不要,以免被有所意图的人注意到,您觉得呢?”
卜安易他们什么情况十一必定清楚,既然他都这样建议,想来危机还在,舒抚也不知道非要回信不可,只要知道人没事就好。
不过,她还是跟十一交代:“那要是方便,你们传个话,我们等着他回来的。”
十一:“是。”
“那你能跟我说说他那边什么情况吗?没受伤之类的吧?”以前问十一他们,总说不清楚,可卜安易的信既然都送了过来,说明他们还是跟那边的人有联系的,她就不相信作为属下会不关心自家主子的安危。
一直面摊的十一难得露出为难的脸色,犹豫了下,才憋出一句:“大少爷至今未现于人前。”
这么说是还没找到应对敌人的法子?应该也没什么危险。
舒抚又问:“那知道对方是谁了吗?”
十一摇头,又点点头:“有点线索。”
“对方强大吗?”
“不知。”
回话相当地言简意赅,舒抚其实还想问细点的,虽然这段日子她没怎么提起过卜安易,也没显露出什么不好的情绪,可心里的担忧只有自己知道,生怕十一他们突然就告诉她,卜安易出事了。
来到这里几个月,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几分人情味,以前她只会考虑自己的好坏,其他人的生死她是丝毫不关心的,可如今她会挂念卜安易,害怕他遇到不测。
曾经她也会怕某个人遭遇不测,但那是不想目标人物丧命以至于自己丢失高额的佣金。
这跟她对卜安易的担忧是完全不同,现在她是纯粹不想他出事,是从感情出发的情绪。
来到这里,她好像终于活得像个人了呢。
只是看着明显不愿多说的十一,她没再细问,估计就是问了也是白问。
小圆知道卜安易终于来信,非要舒抚把信拿给她看,这些日子家里忙得团团转,她都没怎么认字,这信上短短的十几个字只认到三个。
最后,只能问舒抚。
听完,她说:“算他有良心,还知道报平安。只是好不容易来个信,也不多写几个字,枉我之前每日给他做好吃的,竟一个字也没提到我,哼!”
舒抚:“……”
那不是也没提到她?
小圆想想好像真的是,然后更气愤了:“小白眼狼!是吧,小姐?”
她睁着大大的双眼看向舒抚,满脸写着“小姐你快跟我一起骂他”。
看来她对卜安易的离开,怨念不是一般的大。
要不是看到过她给卜安易绣的平安符,舒抚都要以为两人有什么仇怨了。
舒抚伸手推了下她的脑门,说:“行了,赶紧去捻腐皮去,等人回来了随便你骂,这会人不在,你骂他也听不到。”
小圆捂着脑袋走了,走时嘴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
卜安易来信只是忙碌日子里的一个小插曲,舒抚把信装回竹筒里收好,继续忙去了。
现在她真是一刻不敢偷懒,眼下一日要煮几趟豆浆,豆子消耗得快,她必须要找货源,不然就之前从村民手里收来的豆子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同源那边要开始卖腐竹,她也准备自己拉些到镇上去试试水。
她没打算一直在镇上买腐竹,只是想要让大家知道她们家有腐竹卖,到时候想吃的人可以到同源去买,也可以上门来买。
这样可能会少挣一些银子,但能省下一个人手做其他事。
地里虽然请了周氏,她也是要时不时去看看的,鱼塘那边就更是每日都要去看看,以防舒大生偷懒,或者是以次充好。
说来这次让舒大生给她们家割草,陈金花居然没来闹,而且听说还会帮着舒大生割草,这挺不合常理的,毕竟以她的脾性,遇到这种事应该早就打上门来了。
舒抚猜测,她应该是忌惮自己知晓她跟舒老三的奸情。
然而第二日,她如往常一样,去到鱼塘的时候,却没见到舒大生,平时喂鱼的位置只有散落的几把草。
她往周围看了看,没看到舒大生。
“这人真是不能提,一提就出问题。”
把仅有的草切成两段丢进塘里,舒抚拿着镰刀,自己去找草。
等她割够两张塘的草,舒大生还是没出现。
难道是有什么事耽误了?还是说打算不履行约定了?
想到她刚到时塘埂上的草,舒抚皱了皱眉,不过还是直接回了家。
家里的事多着呢,舒大生又不是小孩子,她操什么心?
回去的路上舒抚一个人也没遇到,平时这个时候无论是田地里,还是村子里的巷子都会遇到人。
她出门的时候还遇到过不少人跟她打招呼呢。
一直走过好几座房屋都没遇到人,也没听见动静,舒抚心里一紧。
这也太不寻常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还没推开门就听见刘大娘和小圆的谈话声,舒抚紊乱的呼吸慢慢缓了下来。
家里几人正有条不絮地忙着各自的活,见到她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继续做自己的事。
舒抚就没太把外边的异常放在心里,只是想着傍晚要是舒大生还是没来割草,她就要去找人了。
她这个人最不喜欢吃亏,也不喜人家糊弄她。
只是没等到她去找舒大生,就有人来给她解惑。
张氏坐在小板凳上,拉着舒抚的手讲村里新出的八卦:“听说啊,是那舒老三趁着他去给你们家割猪草去找的陈金花,应该是两个人提前约好的,家里两个小孩都被支了出去,他们哪里想到两个小孩会回去喝水,意外看到两人在屋里苟且,还以为是舒老三要欺负他们娘,就跑了出去找人。”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真是作孽,两个孩子还那么小,就见到这种污垢的事,都是记事的年纪了,以后陈金花怎么面对他们?”
小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见张氏停了下来,她忙追问:“后来呢?大家都知道了?”
“可不是,舒大生都被喊了回来,当时要不是有人拉着,陈金花怕是要去掉半条命,舒老三都被他打了好几下,真是看不出来,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人会那么狠,劲也大,压着舒老三就是一顿揍,好几个人上去才把他拉住。”
舒抚没想到会有这么戏剧性的事,也没想到舒老三和陈金花胆子会这么大,居然敢在家里有小孩的情况下做那苟且之事,她还以为被自己发现他们的事后,他们会有所收敛,结果人家似乎是无所顾忌。
“遇到这种事会发狠很正常,那要怎么处置他们?”这个时代对这种事绝对是零容忍的,但绝大多数都是对女人的惩罚更重。
诸如浸猪笼之类的酷刑就多用于惩罚通奸的女人。
而对于男人却宽容很多,可能就是打一顿板子,有的可能甚至什么事都没有。
舒抚对他们两人都无感,只是希望他们得到一样的惩戒,那样起码说明这个世界对女人的恶意没那么大。
“还不知道,已经压到祠堂里等着族老们商议了,晌午就能知道了吧。”张氏明显情绪不是很高,估计是觉得这事太过糟心。
小圆绷着脸问:“不会要浸猪笼吧?”
稚嫩的面容挂着丝丝恐惧,看来也清楚浸猪笼是种怎样惨绝人寰的酷刑。
张氏愣了下,又叹了口气,说:“可能吧。”
舒抚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无力,还带着隐隐的悲哀气息。
“不能换其它的吗?比如打一顿板子再赶出村让她自生自灭也好啊,再不济送进牢房或者让她成为奴籍都好,就是……”不要用浸猪笼这种酷刑。
小圆始终年纪还小,没经历过太过人世险恶,心还是柔软的。
“希望看在孩子的份上吧。”张氏回她。
见舒抚她们有事要忙,张氏没坐多久就走了,说是想去看看祠堂那边商议得怎么样了。
从张氏走后,小圆做事就有些心不在焉,早已能熟练捻腐皮的她好几次把腐皮给弄烂,有次还差点把手伸到锅里去,舒抚只好开导她几句,让她做其他事去。
出了这事,舒抚也不好再去找舒大生,遇到这种事换了谁也不会有心情管其他事。
以后还不知道,这几日肯定是要她自己割草喂鱼了。
多了这一样活,又忙了不少,舒抚早上起来的更早了,好在都睡得着。
第二日,对陈金花和舒老三的处置才出来。
舒老三的名字从族谱上除名,打五十大板,陈金花则是被休,以后不准踏进杨家坝一步。
据说一开始的处罚不是这样的,是舒大生拉着两个孩子去求的情。
听到这个结果,小圆气得不行,在院子里跺了好几次脚。
“真是气死人了!舒大生那个人是不是脑壳有包?居然还带着孩子去求情?他也不怕恶心到两个孩子!做他儿女真悲哀!”
舒抚:“这不是跟你昨日期望的一样吗?怎么还这么气?”
“能一样吗?别人可以去求情,他自己去也成,为什么要拉着孩子去?这不是恶心两个小孩吗?”
舒抚竟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舒大生肯定是考虑到,拉着孩子去,族老们才可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留陈金花一条活路。
就是不知道对陈金花来说着算不算一条活路,因为据她所知,陈金花似乎是个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