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月纪》渝客

41、第四十一章 夜袭

　　苍薇模棱两可地说：“在一个朋友那里无意中看到的，就是觉得和未来城图腾很像，所以想问问你见过没有。”
　　司徒玲迅速抓住了苍薇话里的重点：“朋友？什么朋友？其实跟你聊天我能感觉到你没有未来城那些普通市民根深蒂固的等级思想，你对我，甚至对你的主人岳蓝祈都没有那种低人一等的感觉，这可不像是一直生活在未来城的人，你不会是其他地方偷跑进来的吧？”司徒玲看着苍薇半真半假地试探着说。
　　苍薇想不到司徒玲居然这么聪明，这么敏锐，司徒玲虽然看似笑着说，但是一直盯着苍薇的眼睛，好像想从苍薇的眼睛里得到什么信息。苍薇下意识的错开视线，避开了司徒玲的视线试探，正在她想着怎么绕开这个话题的时候，她居然看见了一个熟人。
　　苍薇动作稍显夸张的站起来朝着司徒玲的背对面挥手喊道：“简方舟，这里，居然在这里遇到你，好巧。”苍薇因为起来得太急，膝盖碰到桌子，差点把桌面上的水杯碰翻。
　　司徒玲听到苍薇这么说，也回头看去，果然看到简方舟正朝她们这边走来。
　　简方舟几步走到近前，下意识的伸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温驯地笑笑，笑容明亮有礼：“真是好巧，我平时其实很少来这里闲逛的，今天天空屏上的太阳不错，想出来喝杯咖啡晒晒太阳呢。”
　　“那正好，我们也是出来逛街晒太阳的，不如一起吧，多个人聊天也比较热闹。”苍薇热情地说到。
　　在简方舟印象里，苍薇从第一次见面就是有礼但又时刻和自己保持距离感的，突然这么热情，还让他稍感诧异。
　　不过这个邀请对象是苍薇，他也乐得顺水推舟。全程司徒玲都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看了眼苍薇，然后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简方舟加入进来后，司徒玲就完全不提刚才的话题了，甚至在简方舟坐下前，还伸手快速的擦掉了苍薇刚才画在桌子上的那个图腾，连苍薇都忘记了。
　　等到苍薇记起来的时候，立马朝桌面看去，发现图腾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些许水迹。
　　苍薇抬头有点诧异地看了看司徒玲，心里有点疑惑。
　　简方舟的确是没来得及看清刚才桌面上有什么东西，让司徒玲这么慌张的快速伸手擦掉，不过他也不点破追问，坐下来，点了杯咖啡。
　　但是一时间，几人的气氛，莫名有点尴尬，但是既然人是自己招来的，苍薇觉得她应该有责任来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
　　于是率先开口说到：“那个，这里环境挺好的哈，看着挺繁华的，和第五区完全不一样。”
　　苍薇一时找不到话题，随便说的，但是简方舟却抓住了重点：“你还去过第五区？”
　　“啊？哦，是啊，我从那里来的。”既然自己都说了这里和第五区不一样，那她肯定就知道地区去的状况，说没去过的话，就显得太假了。
　　“可你的气质完全不像是从第五区出来的啊，你给人的感觉是受过高等教育并且有良好的教养的，难道这些都是岳蓝祈教你的，而且你容貌这么出色，在第五区的话应该早就……”剩下的话，司徒玲没有说完。但是结合苍薇自己在第五区遇到的事，她大致能猜到司徒玲想说什么。
　　可是一旦她顺着他们提问的思路回答，一定会越扯越多，很容易露馅的。
　　于是，苍薇转了个话题方向说：“这么说，你们都知道第五区的状况了，那里的人都过得很贫穷，政府也不管他们，法律也似乎约束不到那里。既然都是未来城的一部分，为什么作为未来城上层的你们却把那里遗弃了呢？”
　　苍薇虽然是想引导他们改变话题，不要一直把话题焦点放在自己身上，但是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她一直想问的，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冲口说了出来。
　　苍薇的问题让简方舟和司徒玲都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司徒玲打破沉默说：“不是我们不想管，而是已经管不了了。未来城才开始成立的时候的确是提倡民主，平等的，但是资源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人类的劣根性暴露出来，慢慢的还是形成了等级。无权无势，没有资源又没有特殊能力的人，只能住在最边缘的地带。未来城的运转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物资也是有限的，就算是根据对城市的贡献大小来分配，那第五区的人由于没有文化，没有特殊才能，只能做最下层的苦力工作，所以也被认为是对未来城贡献最小的，分配给他们的资源也最少，没有学校，医院这些基础设施，一代代的形成恶性循环。第五区的人为了争夺有限的分配给他们的资源，内部斗争很严重，后来基本是以暴制暴。但是只要不影响未来城的正常运转，城市政府也是无心去管理了。因为他们觉得，如果造成冲突能多死人的话，说不定还能减少未来城每年上涨的人口负担。”
　　“那你们也不管吗？我觉得你们和未来城那些高层纨绔子弟不一样。第五区其实还是有很多善良的人的，他们需要被拯救。”
　　“我已经在尝试去努力改变第五区的现状了，比如我这次去蒂亚城和阿尔达斯学习交流，他们那边的城市其实也有等级划分，也有贫民窟之类的，但是蒂亚城里贫民窟的人形成的□□势力比较大，已经隐隐有逼迫政府的形式了。要改变这些，也不是一早一夕的事，要找到根源问题，我这次回来担任文化官，也是想推广未来城所有人都能受教育，特别是第五区的人，他们现在已经固步自封了，很少有人意识到他们的思想已经局限在第五区了，要想走出来必须要有文化，有先进的思想，要能为城市建设发展做贡献。说不定有一天我们能重新回到荒原上去，建立真正可以无限发展延续的城市。” 简方舟说到最后，眼里似乎都显现了希望的光。
　　苍薇想不到简方舟居然也有和李明博一样的理想，心里对他的好感度上升了一点，觉得他这个人和他温润的外表当真配得上。
　　就连一旁的司徒玲都觉得有点对简方舟刮目相看了，她其实也是和简方舟有着差不多的想法的。但是在她印象中，简方舟从小就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男孩子，虽然不至于娘，但是总觉得缺少阳刚气，她不是很喜欢。这次简方舟从其他两城回来后，感觉气场似乎有些变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就这样，随便聊了点其他的，苍薇一直在引导话题，不让他们俩再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
　　结束的时候，苍薇抬头看看天空屏，都快天黑了，突然想到暗月那张生气的脸，苍薇赶紧告辞说要回去了。
　　简方舟主动提出来要送苍薇回家，苍薇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司徒玲却在一旁起哄，说她家离得近，不需要简方舟送，苍薇离得远，天又快黑了，虽然这里的治安不错，但是简方舟也该体现下他的绅士风度才是。
　　司徒玲一方面是放心简方舟的人品，而且她真的觉得简方舟每次在看苍薇的时候眼睛都有光，明明就是对苍薇有意思，她何不顺水推舟，自己也能解脱，另一方面，他也很想看看，岳蓝祈那家伙知道是其他男人送苍薇回家的会是什么精彩的表情。
　　苍薇虽然觉得对简方舟好感不错，但是总感觉和他找不到什么话题，两个人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苍薇坐在简方舟的车里，还是简方舟率先打破沉默说：“薇薇，你弟弟身体怎么样了？医院的医生我都给你预约好了，现在号还没过，还可以去看的。”
　　“谢谢，我想暂时不需要了，那天，我突然不辞而别，不好意思，其实，事情有点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总之，我现在挺好的。”苍薇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了。
　　简方舟却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知道的，只要你们现在平安就好，以后有什么需要，还是可以来找我的，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苍薇觉得就一个见过几次面的人来说，简方舟表现得很友好，很善良了。
　　“毕竟，我一个人也觉得有点孤单呢。”简方舟又极小声地说了一句，但是因为苍薇离得近，耳朵也灵敏于常人，所以她还是听到了。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暗月也对她说过。他们到底在孤单什么呢？
　　苍薇一路上还没想明白呢，岳府就到了。简方舟快速下车先走到另一边，帮苍薇打开车门，小心仔细的用手垫在了车门顶上，以防止苍薇不小心撞到头。
　　“谢谢。”
　　“你不用总是给我说谢谢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简方舟说到最后突然凑近了苍薇，最后的“吗”字几乎是呵气在苍薇耳边说的。
　　苍薇一时没防备，也没想到一直守礼的简方舟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所以没有及时避让开。
　　“你们在干什么？”暗月的一声怒吼传来，同时，简方舟迅速把苍薇往旁边推开，下一秒她和简方舟刚才站定的地方中间空中就射出来一柄泛着蓝光的薄刃。
　　苍薇认得，这是暗月的风刃刀的刀片，刀片擦着简方舟的脸划过去。简方舟的脸颊上立马出现了一个浅浅的伤口，有丝丝血迹渗出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苍薇有点着急。
　　暗月一步跃过来，直接把苍薇拉到了自己身后，警惕审视地看着简方舟。“你是谁？”
　　苍薇觉得暗月这话问得有点奇怪，难道暗月混迹在未来城这么久了，还不认识简方舟。
　　简方舟用手指抹了抹脸上的血迹，似笑非笑的看着暗月：“外界传闻久病虚弱的岳公子也不符实嘛，领教了。”说罢，直接上车，开车走了，临走之前还摇下车窗，冲苍薇说了一句：“薇薇，我还会来看你的，你要小心你身边的这个男人。”
　　暗月气的不行，嘱咐了苍薇要早点回来，结果还是玩到天黑才回来，而且居然是跟那个男人一起回来的。
　　暗月看着苍薇，严肃郑重地说：“你以后不要和那个男人再见面了，那个男人的身份有可疑，不简单。”
　　苍薇撇了撇嘴，“我看你们俩都不简单。”
　　显然，苍薇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但是简方舟这个人是不能再让苍薇接触了，简方舟，这个人，有机会还是要好好查查了。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暗月追进去，继续追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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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玲一回到家就直奔司徒明成的书房，站在书房门口，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没有直接开门进去。
　　敲了几声，没反应，还准备再敲的时候，司徒明成的声音从司徒玲身后传来：“你舍得回来了，不生我气了？”
　　司徒玲吓了一跳，司徒明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了，司徒玲拍拍胸口说：“爷爷，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吓死我了。”
　　司徒明成不回答司徒玲，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管家司徒玺端着一杯茶在司徒明成的身后，笑笑说：“老爷也是刚回来，是小姐你太专心了，所以才没注意到。老爷还是很关心你的，猜到你今天会回来，还让厨房给你留了饭呢。”
　　“司徒玺，好了，你先出去吧。”司徒明成打断司徒玺的话说。
　　等到司徒玺出去了，司徒玲才一脸焦急地对司徒明成说：“爷爷，我今天看到了和你夹在书里一样的那个图腾。”
　　本来司徒明成已经在开始埋首喝茶了，听到司徒玲这么说，立马抬起了头，看着司徒玲说：“怎么回事？说清楚。”
　　司徒玲就把怎么从苍薇那里看到图腾的事，原原本本的给司徒明成讲了一遍。
　　未来城的某处房间中，轻缓的轻音乐充斥整个房间，暖黄色的光亮充盈整间房，让人感觉宁静舒适。
　　亚尔曼单膝跪在地上，头低垂着给坐在自己面前闭目好似在沉浸享受音乐的人汇报说：“等我赶到那个废弃矿洞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李明博也失踪了。我已经把那个废弃矿洞炸毁了，没有留下其他的痕迹。这次我还是没能把那个女人和小孩抓到，是属下失职，我愿自断一臂自我惩戒，希望主上宽恕属下。”
　　亚尔曼说着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作势就准备朝自己的左手砍去，看那架势是毫不犹豫。
　　“砰”的一声，有东西击打在刀刃上，把刀刃弹开，亚尔曼抬头一看，面前坐着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只听那个人用磁性温润的声音说到：“先暂时把你的那只手留下，我还有事需要你去办，毕竟一条狗养久了，使唤起来比较顺手，就算那只狗有点蠢。而且，最近我发现了有趣的事，我现在要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夜深，暗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其实他的睡眠时间本就比较短，甚至不需要睡眠也可以，他是自从来到这个星球后，才逐渐养成和人类一样的睡眠习惯的。
　　暗月在想两个人，一个是苍薇，一个是简方舟。想到苍薇那傻气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丫头虽然能力有所增长，但是还是不够警惕，他虽然能在苍薇的身上感受到同族的气息，但是他也偷偷测试过，苍薇和他的同族人还是不一样，她也许只是人类利用他们自以为的先进技术人为的结合他们族的基因人为基因杂交形成的人类，可是苍薇除了表现出欧罗星人的特性外还有些他都没有的特性，比如能和植物交流，苍薇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的秘密。但是这个星球上难道还有其他的欧罗星人吗？不然怎么解释苍薇的存在。他是因为一个意外才来到这个星球的，而且他也回不去了，他一直以为在这个异星球上只有自己一个，他从本心来说也看不起渺小虚伪的人类，总是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偏偏他的寿命在这个星球又很长，所以他总是感到很孤独，不能融入的孤独，于是他变换身份，不断四处游历，甚至经历了人类的差点灭亡，但是不管这个星球上发生什么，他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没有任何想干预的打算。
　　直到在暗黑城遇见苍薇，欧罗星人的基因彼此之间是能感应到信息素的，这个功能在全是欧罗星人的星球人几乎没什么用，但是在地球居然能让他又感应到那熟悉的信息素，他当时激动又震惊。但是显然苍薇并不能感受他，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纯正的欧罗星人。
　　就算苍薇不是纯正的欧罗星人，可是她肯定和自己的同族有关系，在异星上漂泊了这么久，他觉得也可以找个自己不讨厌还有熟悉气息的人陪伴自己了，况且这个人长得还不错，本来他以为他可以占据主导，谁知道，居然开始处处对那个小丫头妥协，偏偏这个小丫头还笨得很，经常惹他生气，常常把自己置于危险中，光开发她的体能还不行，还要给她找一把趁手的武器防身才行，这丫头现在肯定还藏着他那枚风刃刀刀片呢。
　　暗月想到苍薇的不省心就又想到今天晚上送她回来的简方舟，他居然在那个人身上也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气息，这个人肯定不是真正的简方舟。几年前，他在未来城也见过简方舟，虽然样貌差不多，但是气质绝对有改变。
　　苍薇和简方舟身上的欧罗星信息素都不够纯正，但是苍薇和简方舟的信息素似乎又有些差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颗星球上到底还有多少欧罗星人，他真的还有同伴在这颗星球上吗？
　　暗月越想越睡不着，干脆从床上起来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屋里黑漆漆的，他没有开灯，也不需要开灯，他和苍薇一样，都能夜视。
　　暗月端起杯子还没开始喝呢，就听到飘窗阳台似乎传出了异样的响动。这个声音就算是在寂静的黑夜也是极小的。但是暗月的耳力异常灵敏，所以他能清晰的听到。
　　暗月屏住了呼吸，站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一个黑影从飘窗阳台上翻了上来，双脚落地的时候几乎也是无声无息。
　　黑影直接朝床的方向走了过来，快速一把掀起铺盖，一刀砍了下去，一刀下去觉得触感不对，立马警觉起来。
　　这时候，黑影耳边听到东西破空而来的声音，没回头，直接下意识的侧头一躲，暗月掷过来的水杯就直接砸在了床头上。
　　黑影循着水杯扔来的方向又快速逼近，持刀砍去，暗月身影一移就轻松躲开了。
　　虽然来人一身黑衣，蒙着面，但是暗月还是不难猜出这个人是谁。
　　“亚尔曼，你穿成这样以为我就不认识你了，真是蠢得可笑。”暗月讥讽地说。
　　亚尔曼见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也不遮掩了，直接一把拉下自己的蒙面巾。
　　“果然是你，你的样貌和在暗黑城的时候不一样了，你会易容。你不怕我揭穿你的身份？”亚尔曼以为暗月的外貌变换只是易容，毕竟，全天下会外貌变幻的不是只有亚当。
　　“你也算执着，一路从暗黑城追到了这里，不过，既然你今天来了，就别想出去，既然出不去，怎么揭穿我的身份。”暗月的话音落，不知何时藏在手中的风刃刀已经快速的朝亚尔曼额头正中心扔了出去。
　　亚尔曼反应迅速的躲避开了，但是暗月接连而至的又持续扔出许多片风刃刀片，就好像他的身上藏着用不完的风刃刀片，事实上，暗月扔出的风刃刀片就像回形标一样，攻击目标后自己又能旋转回到暗月的手里，所以暗月能源源不断的持续使用风刃刀片攻击。
　　应接不暇的风刃刀片持续不断的朝亚尔曼攻击，再加上房间空间有限，亚尔曼就算身手敏捷一时也有点施展不开，渐渐地就有点躲避不及，全身上下到处都被划上了或深或浅的口子，血液从这些口子渗出来，好在穿的黑色的衣服，一时间倒也看不出来。只是一张俊朗的脸也挂了彩，划上了不少的口子，几近毁容。
　　亚尔曼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想杀了暗月，他知道暗月的实力，以他的能力现在还杀不了他，他的目的其实今天已经达到了，就不用再在这里和暗月纠缠了，要想办法脱身才行。
　　亚尔曼快速从怀中掏出一颗银白色的大药丸，使劲往地上一扔，一股白色的浓烟立马升腾而起，巨大的浓烟，让面前的景物都模糊不清起来。
　　亚尔曼借着浓烟想快速逃走，但是当亚尔曼刚准备跳下阳台的时候，背后极快速的传来利器破空声，可是亚尔曼已经来不及躲避了，生生受了这一击。
　　暗月这一击直接击中亚尔曼的左后背，也就是前胸心脏的位置，差一点就击穿了。亚尔曼不管背上插着的利器，直接跳下楼去。暗月追至阳台上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亚尔曼的踪影，只留下些血迹。
　　暗月本想顺着这些血迹继续追下去，可是门口却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高。
　　“暗月，你在干什么，你开开门。”是苍薇在外面拍门。
　　苍薇的卧房离暗月很近，她现在睡觉又警醒，再加上她的听觉也灵敏，早就听出暗月房中的声音不对劲了，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过来看看。
　　暗月打开房门，放苍薇进屋，苍薇看着一屋子的打斗痕迹，惊得目瞪口呆，“你这里是遭贼了？”
　　暗月漫不经心地说：“是亚尔曼。”
　　“亚尔曼居然找到了这里？可是他怎么能认出你就是暗黑城那个人，你现在的外貌和在暗黑城的时候差别那么大，难道是跟踪我找来的？”
　　“我怎么知道？反正他也受伤不轻，能不能活过今晚都很难说。但是不保证他还有没有其他同党找来，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和我睡一个屋吧，我还可以保护你。”暗月坐在床上，嘴角挑起一抹笑说到。
　　苍薇忍住朝暗月翻白眼的冲动，“算了吧，我能自己保护自己，况且我的房间离你这么近，不会有事的，看来我过来看你，还真是多余，你早点休息吧。”苍薇说完就“砰”的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等苍薇出去了，暗月才收回笑容，看了看仍然留有血迹的外阳台，若有所思。
　　亚当蹲在地上看着躺倒在自己面前，一边抽搐一边吐血的亚尔曼笑笑说：“其实我已经大致猜到了那个男人就是在暗黑城的那个人，我也能在他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派你去试探，也只是确认一下而已，不过想不到他居然能把你伤成这样。”
　　“主上，救我，我对您还有用，救我。”在外一向高傲的亚尔曼此时也不得不为了活命低声下四的求着自己面前这个神一般的男人，他相信，只要他想，他就能救他，他还没有变成最强者，他还不能死。
　　“救你吗？也不是不可以，喏，刚好，我这里有一颗最新研制出来的药丸，还没拿人试验过。但是吃下去后不仅能救你，还可能让你变得更强，但是也可能立马就死，你要不要试试呢？”亚当缓缓说道，并故意把手中的药丸扔在了地上，药丸滚了几滚，刚好落在亚尔曼手边不远处。
　　可是亚尔曼现在连呼吸都开始费力，伸手去够药丸更是费了好大的劲。当亚尔曼颤抖着手把药丸放进嘴里吃下去后，没过多久，他立马感觉全身都犹如被利刃一片片的凌迟，那种痛苦让他都不能喊叫出声。
　　他开始全身痉挛抽搐，脖子无意识的扬起，好像喘不过气似的，脖子和脸都憋红了。他没想到这个药吃下去会让人这么痛苦。可是他没有选择。
　　但是这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亚尔曼全身就像是被融掉了一样，经脉，内脏，血液似乎都在翻腾，融化，重组，但是他身上的伤口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亚当抱手在一旁，面带微笑的静静看着。
　　几个小时过后，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被折腾了一夜的亚尔曼终于扛过去了，他突然“唰”的一下睁大了眼睛，眼瞳居然在某一瞬间呈现像蜥蜴般的淡黄色竖瞳。
　　亚尔曼像是终于缓过了呼吸，跪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很好，想不到你居然挺过来了，还不算让我失望。那接下来我还有件事让你去办。”
　　“请，请主上吩咐。”
　　“你去通知那个人，启动清除计划。岳蓝祈和苍薇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还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