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月纪》渝客

14、第十四章 买卖

　　第十四章买卖
　　阿鲁纳斯慈爱的刮了一下阿诺的小鼻头，笑着说：“那是当然，阿诺也是独一无二的宝贝。只是要是能再听话一点就好了。”
　　“我已经很听话了，这次是她先跑进来的。”阿诺不服气的瞪着苍薇说。
　　苍薇现在对阿诺也很好奇，于是问阿鲁纳斯：“那阿诺是……”阿鲁纳斯呵呵一笑：“我正要给你说，从那里说起呢，你知道我上次给你说过，我以前是在上城区的基因研究基地待过。事实上，我的基因在半兽人中算是品质优良的那一类，虽然力量，敏捷等体能稍微差点，但是智慧值比很多半兽人都高。
　　半兽人的等级评定也是根据综合能力来判定的，不得不说我测试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智慧值给我加了很多分，所以我才能被分配在基因研制基地工作，并且逐步担任负责了半兽人基因改良的重要工作，掌握了很多相关资料。
　　半兽人基因改良是涉及到我们半兽人种族延续的重大问题，所以我时常都会和瓦尔那·嘉什交流汇报工作，渐渐的我们之间出现了意见分歧。
　　总的来说，主要就是我不赞同瓦尔那·嘉什掳掠人类回来做研究，并最终残忍的杀害他们，在瓦尔那·嘉什的眼中，人类才是低等肮脏的生物，是他们毁了这个世界，也害得半兽人现在只能龟缩在地底，他一边仇恨着人类，一边又寄希望依靠人类的基因来改良半兽人的基因。他的最终目的就是研制出能自我繁殖，并能适应地面环境生活的半兽人，然后杀死所有人类。
　　我认为他的想法太过极端，半兽人本来就是起源于人类，否认人类就是否认我们自己，人类的过错，也导致他们也已经受到了惩罚。存在即有理，地球上的所有生物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我虽然也利用人类的基因做研究，但是我却从来不想伤害他们。于是，我偷偷放走了几名被掳掠来的人类，但是这些人类却反过来带人回来报复，当然，最终他们没能进入暗黑城，因为暗黑城的通道实在是太曲折了，但是这件事让瓦尔那·嘉什很生气，他觉得我是背叛者，也不再信任我，把我赶出了实验室，并驱逐到了下城区。
　　但是我在临走的时候，偷偷带走了我以前的研究资料还有一些基因样本，这些基因样本中有一种样本是瓦尔那·嘉什当初给我的，我到现在还没分析出是出自哪种生物的，瓦尔那·嘉什也没说过这个基因样本是哪里来的。那份基因样本的特性很特别，与地球上其他双螺旋结构的DNA都不一样，有些基因段的表达方式和我后来发现你的血液里的很相似，我曾经尝试把这种神秘的DNA融入半兽人胚胎，但是都失败了，这种基因似乎是不能兼容现在目前地球上的一切已知生物的，至少我研究的是这样，也许是由于暗黑城条件有限，能弄到的生物样本不够丰富，我的样本还不够多。也许这地球上真的还有许多我们未知未发现的神奇生物。
　　话题扯远了，我被贬到下城区后，仍然没有停止我的基因研究工作，
　　我的目的是要造出一种完美的半兽人，能解决我们种族繁衍和寿命的问题，所以我又尝试了其他许多的基因，终于让我成功研制出一个胚胎。这个胚胎中我加入了人类和变色龙的基因，最终制造出了一个全新品种的半兽人，那就是阿诺。”
　　说到这里，阿鲁纳斯慈爱并骄傲的看着阿诺，“也许融入了变色龙的基因，阿诺的外形和肤色可以随着环境和心情而随意变换，他甚至能完全隐藏自己兽类的外形特征，表现出一个正常人类的外貌。能适应许多极端的环境，极寒极热，缺氧等等，他应该完全能适应现在地面上的环境生存。
　　最重要的是，阿诺的基因在胚胎阶段自行进行了基因突变，拥有了一些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但是这些这些能力是会加快他细胞的更新衰亡速度，也就是消耗生命。而且阿诺也不具备繁殖能力。所以，阿诺也不算是完美的。”阿鲁纳斯说到这里还是有点遗憾。
　　“更致命的是阿诺和你一样，体内的细胞更新速度太快。
　　可是你的细胞好似被精心设计过的编程，你体内的细胞可以不断周期循环，衰老期很慢很慢，可是阿诺的不可以，他的细胞更新很快，这可以让他很快成长，但是同样的，也会缩短他的寿命，每更换一次细胞，阿诺的生命力就会流失一点，而他细胞更换的总周期是有限的，所以，他的寿命可能会比一般的半兽人还要短。他细胞更新速度快是以消耗生命能量为前提的。”
　　“什么？那阿诺现在？”苍薇有点同情的看着阿诺。
　　阿诺却好似早已经知道了，冷哼一声说：“怕什么，我现在好得很，我相信阿鲁纳斯一定会有办法的。”
　　阿鲁纳斯叹口气说：“至少我现在还没找到更好的办法，不过，也许是天意，让我遇到了你，小姑娘，你的基因样本也许能给我一些启发，只是我需要时间研究。”
　　阿诺拉着阿鲁纳斯的手像小孩撒娇那样摇了摇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对了，我待在这里好无聊，你上次给我的书我都看完了，这下，好不容易来了人，你让她留下来陪我玩吧。”阿诺指着苍薇说。
　　“那可不行，小姑娘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答应过你，下次会给你带波波糖回来，你忘了，今天又到了我该去科沃斯卖药剂的日子了，而且今天我准备带这个小姑娘一起去。”
　　“什么？你要带她一起去，她这个样子，你不怕她被别人发现捉去吗？她长得也和半兽人很不一样吧。”阿诺看着苍薇不服气的质疑，凭什么她能出去，他不行。
　　阿鲁诺斯拍了拍阿诺的脑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待会回来再来看你。”然后转身对苍薇示意说：“小姑娘，你跟我上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然后，阿鲁纳斯打开了厕所连接阁楼实验室的楼梯，示意，苍薇跟她上去。
　　顶着身后阿诺的白眼，苍薇跟着阿鲁诺斯上了阁楼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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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薇拉紧身上阿鲁纳斯给他的那件斗篷，一直低着头走路，深怕被别人发现什么异常。
　　身旁的阿鲁纳斯看出了她的紧张，小声安慰说：“不用太紧张，放心吧，没人可以看出来的，我这管药起码要起效四五个小时呢，时间够用了。”
　　苍薇低头看看自己手臂上蓝灰色带鳞状的粗糙皮肤，深深的觉得，阿鲁纳斯真的是个天才，不管是在基因研究还是在药剂制作方面，把他驱逐出上城区真的是那些半兽人的损失。
　　阿鲁纳斯不仅在基因研究方面很在行，在药剂制作方面也绝对是专家，而且还可以把两者结合起来。
　　自从发现了苍薇体内NDA还有未知生物基因表达的时候，他就开始着手研究看能不能制造出一款基因诱发剂，把苍薇身上那种未知基因的外在生物形态表现出来，因为他也很想知道那到底是种什么生物。
　　所以，刚才在阁楼实验室的时候，阿鲁纳斯就把自己初步研制成功的基因诱发剂拿给了苍薇。苍薇怀着怀疑和忐忑的喝下了基因诱发剂，很快，她的身体就起了一些变化。和上次只是表面涂药水的那种改变不同。
　　苍薇能切实的感受到身体的一些特征变化，不止是皮肤的改变，照镜子，就连自己的瞳孔似乎都变大了，颜色有点偏深蓝色，看着像是带了美瞳。
　　她现在外形看上去就像一只蓝色的蜥蜴人。这个肤色和眼瞳好熟悉。
　　阿鲁纳斯的基因诱发剂还不能全部诱发苍薇的未知基因的外在表达，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过，已经够用了。
　　阿鲁纳斯除了每天在实验室做研究外，为了养活自己和能继续研究，他需要不定期的做一些补剂药品拿去科沃斯售卖好维持正常的生活开销。
　　这些补剂药品可以增强半兽人的体能，治疗或者缓解一些基因缺陷疾病什么的。这种药品一般只有中城区和上城区的半兽人才能享用，下城区的贫民平常是很难搞到的。
　　所以，阿鲁纳斯的补剂药品在科沃斯很好售卖，上次在科沃斯碰见苍薇，就是赶上阿鲁纳斯去科沃斯售卖药品。
　　阿鲁纳斯之所以冒着苍薇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带苍薇来科沃斯，是因为他大部分的时间精力都会花在实验研究上，以后出门卖药这种事，他想就交给苍薇去做了，而且他对他自己研发的药剂有信心，苍薇是不会轻易被发现的。
　　苍薇和阿诺不一样，她算是大姑娘了，做事比较有分寸，上次许多人也看着他从科沃斯带回去一个人，算是半公开的身份，出来晃一晃，帮他做点事也没什么。
　　这次跟着阿鲁纳斯再来到科沃斯和上次的感觉不一样了，虽然还是有点战战兢兢的，但是苍薇是光明正大的下来的，不是被迷晕了带进来的。
　　他们来得不算早，许多摊位都已经有人占了，科沃斯的摊位都是公用的，先到先得，但是要根据你售卖的东西分类来自行决定你占领哪个摊位。
　　每个摊位匾额上的图腾和颜色都不一样，同样的图腾颜色也不一样。
　　阿鲁纳斯带着苍薇走了很长一段，才找到一个快掉尾的空位，苍薇抬头一看，这个摊位的匾额上刻的是像藤蔓缠绕的图腾，图腾的颜色是紫色的。
　　阿鲁纳斯告诉苍薇说，因为药剂大都是植物之类的配置的，所以药品之类的交易就要在这种图腾下的摊位售卖，而红色，代表的是初级药剂，黑色代表中级药剂，紫色就代表的是强效或者稀有特效药剂。
　　阿鲁纳斯的药剂从来都是品质最好，最难买到的，所以他当然有资格占领这个摊位。
　　半兽人会根据这些摊位图腾和颜色的区别来自行选择购买各自需要的东西。
　　每个摊位边有一盏不甚明亮的玻璃罩小路灯，也就能堪堪照亮摊位前的东西。
　　长期生活在地底的半兽人已经习惯了这种亮度，苍薇因为现在能夜视，对她来说也是没什么影响的，她只是比较好奇这个玻璃罩的小灯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发光源，透过玻璃罩朦朦胧胧的看着不像是灯泡。
　　趁着阿鲁纳斯从背包里腾出药剂摆弄的时间，苍薇好奇心起，终于决定解答下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疑惑。
　　苍薇伸手轻易的取下套在灯座上的玻璃罩子，惊奇的发现里面居然是一颗带叶子的十几厘米长的缠绕在一根手指粗细的金属棒上的藤蔓植物在发光，发着淡黄色的莹白光芒。
　　这世界上还会有能自己发光的植物吗，就像萤火虫一样？那它发光的原理是什么？
　　苍薇一直盯着灯罩里那颗会发光的藤蔓看，而那颗植物似乎也有感应般，居然像是在和苍薇挥手一样，轻轻的对着苍薇摇了一下自己的叶子。
　　同一时刻，苍薇的脑中突兀的响起了一段信息：你好啊，不过，还是好无聊啊，你应该听不到我在说什么吧。
　　苍薇惊得后退了一大步，这段信息就像是凭空插入她脑中的一样，是幻觉吗，苍薇又仔细的去看那株发光植物，心里自言自语：植物会说话吗？是成精了？
　　苍薇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准备去摸发光植物，刚一碰上一片叶子，苍薇脑中就有个声音小声尖叫起来：啊呀，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
　　这下，苍薇确定了，这株植物真的能说话，或许说能和她交流，是这株植物成精了，还是自己不正常了，毕竟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太多了。
　　一边已经收拾妥当的阿鲁纳斯看着苍薇一直盯着灯罩里的发光植物发呆，呵呵一笑说：“这是荧光草，它身上有像萤火虫那样的发光粉末，是我们这里的特有的植物，不需要接受阳光，自己就能发光生长，后来，就把它普遍用于照明了，还不用发电，在暗黑城除非大型设备运行，不然发电可是稀奇和不容易做到的事。”
　　苍薇再尝试了几次心中自言自语和那株植物交流，可是再也没有得到回应，苍薇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也就没把这件事告诉阿鲁纳斯，就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吧。
　　阿鲁纳斯的摊位上很快就围满了前来购买药剂的人，苍薇对这些药剂不熟悉，只能在旁边打下手。
　　科沃斯也不是每次都会有大型拍卖的，在没有举行拍卖会的日子里，鼠人拍卖师也就是维登会例行对科沃斯进行巡查，他除了担任科沃斯的拍卖师外，也是科沃斯的市场监察者。
　　维登远远的看见阿鲁纳斯身边站着的那个斗篷包裹严实，甚至连脸都遮住大半边的身影，哼的冷笑一声。
　　就算包裹成这样，他还是能认出她是谁，自从那天拍卖会混乱的结束后，他就派人去查过苍薇的来历，最终只查到巴图那里就断了线索，巴图那个兔耳朵的家伙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但这反而更加勾起了他的兴趣。
　　还有那个神秘消失在拍卖会上的黑袍人，他把这两个家伙都一起上报给了上面的大人，大人的表情很耐人寻味，让他先不要打草惊蛇，先暗中监视着阿鲁诺斯。大人也许是有其他的什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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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根巨大的黑石柱呈三角形分布鼎立在宽大的房间内，房间内的构造和布置粗犷中又带着简约，最显眼的是一张巨大的黑石雕刻成的，靠背成山峰状的大座椅，座椅的左右扶手上还雕刻中突眼獠牙的可怖怪兽图案。
　　座椅上铺着一张皮，仔细看，不是兽皮，而是一张从头到脚完整剥离的人皮，人皮上眼耳口鼻都看得甚是清楚，几张人皮拼接缝合在一起，才组成了这块坐垫。
　　此刻，这张人皮坐垫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长相粗犷的棕色头发男子，翘着二郎腿，一手放在扶手上，一手端着一个玻璃杯，杯中有着鲜红似血的红色液体，身体稍向前倾。
　　“亚尔曼，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那个样本我必须收回了。”
　　被叫做亚尔曼的人一手端着装着红色液体的酒杯，斜靠在一根大黑石柱上，从头到脚包裹严实，看不出样貌，轻微晃了晃手中的液体：“随你的便吧，不过，我最近倒是听说了一件更有趣的事，也许在收回样本的同时，我们能捉到其他的小东西，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