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千里枫》狐言鸾语

5、第五章

　　沈红叶捡起那片银叶子，捻了捻背面的暗纹，叹了一口气。

　　是少主让我赶紧回去……

　　沈红叶越过一排排的屋檐，很快就离开了城镇来到了两人昨夜待过的山地。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才能快一些回去，他已经失踪了四五天想必少主已经怒不可遏了。

　　“唰！”

　　一道阴冷的寒光从灌木丛中射了出来。是剑光！沈红叶一闪身就躲了过去。

　　“沈红叶！可让我们找到你了！”

　　霎时间沈红叶被十几个人团团围住。

　　赏金猎人么？也是。他沈红叶的通缉令已经遍布各地，不遇见几个赏金猎人才是奇怪。

　　其中一个大汉道：“张兄，你说的没错。他还真是沈红叶，大白天在街上和男人拉拉扯扯，我原还以为是哪个勾栏院的姐儿。”

　　那个姓张的人道：“我就说像吧！没想到，还真让咱们哥几个赶上了！哈哈哈哈！”

　　另一人道：“大家不要大意！辞阳，揽月，听雪，三方联合通缉他，想必这人有两把刷子！”

　　辞阳，揽月，听雪？

　　少主他……

　　大汉道：“我看未必！通缉令上的画像你没看到吗？这等妖孽，谁知道他用的什么招儿。”

　　姓张的道：“沈红叶！乖乖束手就擒，一会儿哥儿几个对你温柔点！哈哈哈哈哈哈……”

　　好恶心，好猥琐……

　　“哼！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沈红叶冷冷地道。一个闪身就已经到那个大汉和姓张的人跟前。

　　“咔！咯！”

　　两具尸体倒地。

　　“不想死的就上啊！”

　　见此情此景，众人皆有些退缩。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两个人，说没就没了？可是怕归怕，此时如若是逃，只怕会死得更惨。

　　“大家一起上！”一起上、死的未必是自己，但有机可乘的也许就是自己。

　　“哼！不自量力！”沈红叶冷哼一声，随即飞身而起。

　　“咔！啪！咔！啪！”

　　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霎那间已是五六人横尸当场。来时十几人声势浩大，如今却只剩下小猫三两只。

　　刚刚那人颤颤地道：“如今你我兄弟也只有同心协力。”但是那厮的眼神似乎已经在寻找逃跑的空门。

　　“哼！就你话多！”

　　“咔！”

　　那人的颈骨很脆，一捏就断了。可是沈红叶没有注意到，那人临死前仅仅攥住了他帷帽垂下的黑纱。人倒下去，帽子也被扯掉了。而偏偏这时那尸体身后，又有黑影蹿了上来。

　　可沈红叶已经看不清了。

　　沈红叶只看到有一道泛着淡蓝色的寒光把那黑影切段，他只感到自己被另一个人接在怀里，然后听到了一个还不是很熟悉的声音。

　　“哼！跑的挺快啊！看来得把你绑起来！”

　　是秦雁回……他还是没跑出他的手掌心。不行！他得回去，他的少主招他回去。但还没等沈红叶挣扎，秦雁回就封住了他的穴道。

　　“放开我，我必须回去！少主……”

　　秦雁回知道，这声“少主”肯定不是喊他。

　　沈红叶醒来的时候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宅子里，秦雁回就坐在他床前不远处的八仙桌旁，好像是在自斟自饮。

　　“这是哪儿？”沈红叶动了动，发现双手真的被绑住了，怒道：“放开我！”

　　秦雁回回过头，饶有趣味：“这儿是金屋，专门藏娇用的。”

　　说着秦雁回举着酒壶、酒盅，坐到沈红叶身边，斟满一盅推到沈红叶唇边：“会喝酒吗？”

　　“会……”沈红叶故意说得阴阳怪气，他低头叼住了酒盅一昂首就喝光了。秦雁回接着酒盅又倒了一盅，沈红叶就继续喝。一连喝了四五盅，直到酒壶里空空如也。

　　“好酒量！”秦雁回笑了笑，

　　将酒具顺手摆在一旁的桌上。

　　沈红叶眼神有些迷离，笑意妍妍：“这又是床……又是喝酒的。你想干什么？我让你干！”

　　秦雁回把沈红叶搂在怀里，拇指扶着沈红叶的脸颊，滑到那颗泪痣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秦雁回真的很喜欢那颗痣。

　　“如果我让你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呢？你肯吗？”

　　“不肯。其他的都肯……”沈红叶已经转向了秦雁回，昂起头去捕捉秦雁回的唇，却被他用手掌挡了下来。

　　“休想占老子便宜。”秦雁回说。

　　“哼！”沈红叶白了秦雁回一眼：“连亲嘴儿都不敢，你还拿什么和我斗？”

　　秦雁回道也不示弱：“你人都在我手心儿里，你说呢？”

　　沈红叶道：“少主……那您就好好捧着吧！说不定哪一天我高兴了，就告诉你了呢？”

　　“呵呵……行啊。老子好好捧。”说着，秦雁回把双手伸到了沈红叶的臀下，用力一托就将他捧了起来。

　　“哎呀！”沈红叶惊叫了一声。这人好大的臂力。紧接着一个不稳就一头栽在秦雁回怀里，他双手被绑根本无法自行起身

　　秦雁回笑着，一边儿摸着沈红叶的翘臀，一边儿道：”还真是没有几两重。这小屁｜股挺圆啊！我喜欢。”

　　沈红叶大怒道：“混帐！信不信我捏断你的肋骨！”此时此刻沈红叶那被绑住的双手正好抵在秦雁回的肋骨上，不过毫无杀伤力。

　　“被摸个屁｜股就气成这样，你拿什么和我斗？”秦雁回悠悠的道。

　　“你—这—个—王—八—蛋！！”

　　“哈哈哈哈哈哈！！”秦雁回大笑着把沈红叶放平：“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我明早来叫你。”

　　“哼！”沈红叶把头转向床里，懒得看他。秦雁回也不恼，转身就走。走到大门口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塞到沈红叶的手里。

　　沈红叶不解：“你这是干什么？”

　　秦雁回狡黠一笑：“一会儿你要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了，这个可以捏一捏。”

　　“哼！有病！”

　　秦雁回走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沈红叶坐了起来。他不能真躺在这里睡大觉啊！他的少主招他回去，他必须回去。可一动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刚刚被秦雁回气得没有注意到。

　　他的脚好重。

　　沈红叶掀开被子。他的右脚被铐上了铁镣，铁链子有三尺长，另一头拴在床柱上。而且那个床柱也是铁的。

　　“秦—雁—回—！”

　　“啪！”扇子折断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秦雁回的笑声从窗外传来，只见他一手支开窗子，对沈红叶道：“红叶。夜壶就在床底下，你够得着。好梦！”

　　“混账！”

　　沈红叶抄起绣花枕就往秦雁回脸上砸，可是秦雁回见势不妙早就放下了挑窗杆。那枕头只能撞在窗户上又弹到地上。

　　窗外那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红叶，枕头你够不着了吧！用不用本少主进去帮你捡啊！”

　　“滚！”

　　沈红叶也是无奈。今天酒其实很烈，辣的嗓子疼。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忘记是多久以前，他几乎每天都会喝酒，和不同的人去喝。再烈的酒他都会笑着若无其事的喝下去然后醉倒，昏天黑地。

　　沈红叶把身体缩成一团，就这么睡去了。

　　梦中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年长女子，指着桌子上的酒盏：“把这杯酒喝了！”

　　在女子对面的是一个稚嫩的自己。这个沈红叶真的很小，甚至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只会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我，我不会……”

　　女子扣住小沈红叶的下颚，硬是把那整整一盏都灌了下去。小沈红叶被呛得咳嗽不断，泪水横流。

　　“哭什么哭？！赏你酒了你就要笑！”

　　小沈红叶勉强挤出了笑容，却又被一巴掌打翻。

　　“笑得这么难看！怎么接客？！”

　　沈红叶走了过去，一掌把那女人打翻。又走到哭哭啼啼的小沈红叶跟前，擦干他哭花的小脸儿。把那个小小的自己拥在怀里，让他哭，哭个痛快。

　　哭着哭着小沈红叶抬起来头，他的表情木讷。搬起沈红叶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沈红叶面无表情，他就这样掐住了小沈红叶的脖子，一点点的收紧，一点点的用力，感受那脆弱的小骨头在自己手中碎裂的颤动，那清脆的声响让他沉醉。看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儿，逐渐变得更红，再变黄，最后再变得铁青。

　　沈红叶知道这只是梦境，也只有在梦境中他才能这么做。实现那个小小的自己的一个愿望。

　　沈红叶很小的时候真的这么想过，如果有一个人能把他捏死该有多好？但现在他却不敢再这么想了，因为他的命从来就不是他的，他连被杀的权利都没有。

　　沈红叶醒了，朝晖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吱呀！”窗子被人很体贴的关上了。秦雁回坐回到沈红叶的床边，关切地问道：“你梦魇了吗，看着很痛苦的样子。”

　　沈红叶叹了一口气，抬起双手扶住睡得生疼的脖子：“没有啊！你把我绑的这么紧，我能睡得舒服吗？”

　　“是吗？那就抱歉了。”虽然嘴里道了歉，但是秦雁回的脸上丝毫没有歉意：“你可能还需要再忍些日子。”

　　沈红叶道：“什么意思？”

　　“我要绑到你心甘情愿待在我身边为止！”说着，秦雁回把沈红叶打横抱起。原来他脚上的镣铐已经被打开了。

　　“哼！那你是等不到了！”

　　“那就绑着吧！“秦雁回狡黠的笑道：“走，我带你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