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小姐哭着说》睡个好觉

49、治子小姐的出行

　　蝴蝶忍？是没听过的名字。-

　　治子试图从0221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想要猜透硅基生命的想法确乎有些困难。至少很难从他们的外表上判断出他们有没有说谎。
　　她耸了耸肩，站起身：“交易成立。你明天想要去哪？”

　　0221答：“找一条巷子，沿着某个标志物一直走...记得要找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具体要那条巷子都无所谓。”
　　“因为只要带路的人是你，就一定可以到达那个地方。”

　　治子挑眉：“只有我来带路，才能抵达的地方？”
　　0221老实道：“店主不怎么喜欢我。”
　　“但她不会拒绝自己的客人。”

　　治子：“那是一家什么样的店？”

　　0221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什么样的店？我不清楚，那不是我经历过的事情...关于那家店，是上任0221留下的资料。”
　　“上任0221自然销毁后，大部分资料都被主机锁起来了。我无权查看。”

　　眼看从0221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信息了。治子拍拍屁股便走人，丝毫没有要和0221多聊的念头——她回到自己房间，一眼就看见了睡在自己床上的某个人。
　　治子小姐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的揪住床单一抖，把床上的男人掀了下去：“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在我床上睡觉！就算是同一个人也很恶心啊你这个糟糕的成年人！”

　　太宰从床上咕噜一声滚到地上，揉着自己的头发爬起来：“太粗暴了治子酱...”
　　他似乎是真的刚被人从睡梦中吵醒，头发凌乱的支棱着，往日里多情温柔的桃花眼半睁，眼底有两片明显的青黑色黑眼圈。

　　治子绕到太宰面前，单手摸着下巴，弯下腰，面贴面的打量着太宰。太宰眨了眨眼，露出无辜的表情：“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说你啊，”捏着太宰的下巴，治子道：“整天待在家里睡觉也能睡出黑眼圈，你真的只是呆在家里睡觉吗？”

　　太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对天发誓，绝对只是在家里睡觉，没有干别的事情。”

　　两双极其相似的多情桃花眼互相对视，眼底充斥着打量与不信任。但治子到底还是没能从太宰这只老狐狸的眼神里讨到什么好处——她冷哼一声，松开太宰下巴：“你上次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芥川龙之介？”

　　太宰故作无辜：“什么人？”

　　治子：“我去贫民窟的时候，你不是很在意吗？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时候你就知道我会遇见芥川龙之介了吗？”
　　太宰笑盈盈的摊开手，不否认也不肯定：“我们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

　　他这句话有些答非所问，但是治子却能猜出他的大概意思。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同时又是年长几岁的‘自己’，在某些方面，太宰确实要比治子更有优势。

　　治子脑中忽然想到0221刚刚说的话，便立即问太宰：“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蝴蝶忍的人？”
　　她没有明说是男人还是女人——毕竟世界线的不同是会影响性别的，比如说太宰是个男人，而自己却是女性。如果太宰所存在的世界线里也有名为‘蝴蝶忍’的人存在，治子无法确定对方是男性还是女性。

　　太宰摇头：“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治子怀疑的看着他：“真的？”
　　太宰摊开双手：“我有没有说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脸上还挂着笑容——那笑容里带着无奈，正如同一位包容小朋友胡闹的长者那样。这样的笑容让治子格外愤怒。
　　她厌恶这样的笑容，又无从反驳太宰的话；这就是同一个自己的直觉，太宰有没有说谎，治子不用看，光凭感觉就能得到答案。

　　她站起身远离太宰，一屁股坐回床上。太宰摸了摸自己的头，爬起来就想坐回床上——他的屁股还没有挨着床，腰上就先抵上一只脚。
　　太宰低头，看着那只抵在自己腰上的小皮鞋。皮鞋往上是西装裤包裹的小腿，少女发育得很好，手长脚长，小腿线条利落漂亮。
　　虽然纤细，但并不显得瘦弱。

　　而小腿的主人，那位有着漂亮脸蛋的治子小姐，正满脸不快的望着他：“要休息去外面的沙发上，这里是我的私人房间。”
　　“没人告诉你，不要随便进女孩子的闺房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太宰向着治子的方向微微倾身：“不过，我们两个的关系也没办法吧？毕竟是同一个人...你的房间也算是我的房间......”
　　话音未落，太宰敏捷的往旁边闪躲，避开了治子黑着脸踹来的一脚。不等小姑娘发火，他立即举起双手投降：“收回前言，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随便躺在你的床上。”

　　他道歉得太快，让治子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她随手抓起一个枕头砸向太宰，咬牙切齿：“你给我出去！”

　　太宰利落躲开砸来的枕头，嘴上答应得极快：“是是是——这就出去。”
　　“唉，治子酱现在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啊。就像小中也一样难伺候，真是个大小姐...呜哇！”

　　太宰的话还没有说话，忍无可忍的治子就直接冲过去把门给摔上了！
　　他险些被砸到鼻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摸着自己‘死里逃生’的鼻子，太宰自言自语：“难道这就是叛逆的青春期吗？”

　　0221委婉的提醒：“我觉得可能不是青春期，你要不要反省一下你自己的行为？”

　　太宰扭过头，脸上表情茫然又无辜：“我的行为？我的行为怎么了吗？”

　　看着男人那张无辜的脸，0221将头转开：“没什么。”
　　算了，它怎么能指望太宰这个男人良心痛呢？不会的，这男人绝对不会觉得良心痛的！

　　——
　　“我回来了。”

　　推开门进屋，中也取下帽子后习惯性的想要挂到一旁，手上摸了个空后才想起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他转而将帽子抱在怀里，脱了鞋进屋。
　　太宰正窝在沙发里看书，他抬头向中原中也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用口型道：【她睡了。】

　　中原中也看了眼已经熄灯的主卧，立刻反应过来太宰说的是谁。他换了一次性拖鞋走到沙发边坐下，压低声音：“睡着了？”
　　太宰摇头：“躺下了，估计没睡着。”
　　“没睡着也很正常。”中原中也皱着眉，道：“0221呢？”

　　太宰朝着窗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待机呢。”
　　“为了把你从时空乱流里捞出来，它好不容易积攒的能量损耗了百分之七十，现在大部分功能都属于禁止状态。”

　　中也嗤笑：“牺牲还挺大。”

　　太宰笑而不语。中也看见他这幅表情就来气，自然而然的会联系到自己那个讨人厌的部下；两人虽然身份完全倒了过来，但在讨人厌这点上倒是高强度的一致。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扔给太宰，中原中也道：“你让我帮忙的事情搞定了。”

　　太宰接住那张照片，轻轻摩挲：“没有被魔人发现吧？”
　　“差一点。”中也的表情略微扭曲，咬着牙道：“那小子简直就像是‘书’成精似的，和你有得一拼。”
　　“我们运气不错。”太宰将那张照片收进自己口袋里，微笑：“这一次，我们会赢。”

　　“你在说什么废话？”
　　中也冷冷的看着他，语气不容置疑：“我们搭档的任务必须赢。”
　　“堵上黑手党的尊严，绝对不会输给那两个小鬼。”

　　“嘘——”
　　太宰用食指压在自己唇上，微笑：“有信心是好事，但还是要注意小声一点。”
　　“毕竟我们的小朋友多疑又难眠，不要吵到她了。”

　　——
　　治子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好。虽然她平时睡得也不怎么样，但是昨天晚上的睡眠质量尤其的差。
　　因为半夜里她听见了中原中也从外面回来的声音。明明能听到中原中也和太宰就在外面说话，但是因为两个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治子反而什么都听不清楚。

　　因此她后半夜都没能睡好，满脑子都是中原中也出去了的事情。

　　因为没有睡好，早上刷牙的时候治子立即注意到自己的黑眼圈比往日更重了。她皮肤苍白，所以眼眶底下两片黑眼圈便格外的明显。
　　咬着牙刷，治子空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眼眶，心底犯嘀咕：有点丑啊。

　　要不然今天缠绷带的时候，把两只眼睛都遮起来吧？

　　就在治子思考问题的时候，身后传来略显机械的少年音：“早上好。”
　　治子嘴里咬着牙刷，不方便说话。她用眼角余光往后一撇，发现是0221。

　　0221换了身普通男子高中生的打扮，还架着副黑框眼镜——他原本的外表偏向于雌雄莫辨的精致秀气，这么一换装打扮，反倒是有了点普通人的味道。
　　治子好奇的把他上下打量了一边，咬着牙刷含含糊糊的开口：“你们硅基生命还能换外观的啊？”
　　0221老实回答：“形象库里收纳了很多人类装扮。有时候为了方便在人类世界活动会换一下外观，你嘴里的泡沫要掉下来了......”

　　他往前一步靠近治子，抬手就要帮治子擦掉嘴边的牙膏沫——忽然斜后方伸出一只手，抢在0221之前抹上治子脸颊，简单粗暴的在她嘴边一抹。
　　对方粗糙的手指揉搓得治子差点后仰，她嘴角立刻被搓红一片，白色牙膏沫四散，滑腻的贴在脸上。

　　“不劳你费心。”垂眸看了眼0221，中原中也收回手，慢条斯理的解下围裙：“照顾她是我暂住于此的工作。”

　　0221眨了眨眼，温吞的收回手。它低垂的眼皮遮盖住了眸子里瞬间闪过的细碎光芒，语气一如既往：“嗯。”
　　作为硅基生命，0221相当的寡言。平时除非有人主动找它搭话，不然它是不会自己找话题的。

　　中原中也摘了围裙搭在臂弯，目光越过0221，直落到治子脸上：“洗漱完了就来吃早饭，等会一起出门。”

　　“等等，出门？”治子指着自己：“我和你？”
　　中原中也皱眉：“你不是要和0221出去吗？我要陪同。”

　　治子这才想起，她昨天似乎确实是答应了0221要给他带路。但是......

　　她又指着客厅沙发上打哈欠的太宰：“我们都出去了，这家伙怎么办？没有人看着他，真的没有问题吗？”

　　“喂喂！”
　　太宰抗议道：“治子酱，我们不管怎么说都是同一个人，你不要把我形容得像是一个可怕的危险分子一样好吗？”

　　0221主动解释：“他不会离开这间屋子的。我和他做过约定...他不会违背约定。”
　　治子怀疑的看着0221。

　　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治子可太清楚了。区区一个约定而已，难道还真能约束太宰留在这里？
　　她又看向太宰——太宰朝她摊开手，耸了耸肩。

　　这时，治子忽然与太宰生出一股奇妙的联系来；她确信了0221的话，太宰确实无法违背他和0221的约定。
　　不是不会违背，是不能违背。

　　治子确信，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太宰一定被0221拿捏住了什么把柄。到底是什么呢？能左右自己的把柄.....

　　沉思片刻，治子把牙刷随手扔回杯子里：“那就一起出去吧。”
　　出于和‘自己’的默契，治子甚至不需要问中原中也为什么要陪同一起出去；正如0221会不放心太宰那样，太宰同样的不放心0221。

　　这时候就需要特殊存在的‘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在这个世界线所受到的限制并不如太宰那么多，他可以在这个世界线里自由活动，而且武力值惊人。
　　更重要的是，他是中原中也——不论哪一个世界线，似乎只要太宰治子和中原中也一相遇，就注定可以信任和托付似的。
　　所以他是这场出行中，担任‘陪同’的不二人选。

　　早饭还是中也做的。治子吃过早饭，换了便装和他们一起出门；反正最近忙着调查GSS首领的事情，港口Mafia的成员大多在外奔波。
　　这就给了治子理直气壮摸鱼而不去总部打卡的理由。

　　她和0221还有乔装过的中也一起走出去，问：“你打算去什么样的巷子？还是符合要求的巷子你都打算逛一遍？”

　　0221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张手绢，折成蝴蝶的形状。它把手绢递给治子——治子接过手绢，那条手绢当即宛如只真的蝴蝶那样，扑腾着翅膀从她掌心飞了出去。
　　治子来了兴趣：“硅基生命的异能力？”

　　0221摇头：“只是个花名而已。需要特定的人才能激活，所以我自己的话，就算折几百只蝴蝶也不能让它们飞起来。”
　　“好了，跟着蝴蝶走吧——它会带我们到达那家店的。”

　　中原中也皱眉：“到底是什么店？”
　　他对这个硅基生命相当的警惕，连带着对它非要去的店，也抱有不好的猜测。

　　0221并不在意中原中也的态度。它一边跟着蝴蝶前进，一边慢吞吞的回答了中原中也：“那是一家，可以实现你任何愿望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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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线是治子和中也搞事情，暗线是首领宰和首领中搞事情，好家伙，不愧是双黑【大拇指.jpg】
0221不能算好人也不能算坏人，毕竟它只是个莫得感情的AI而已。
说起来不管是首领中还是小号中也，好像在我文里总是担任和男人掰头的角色...果然，我的本质就是喜欢看美女掰头花吗？【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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