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治子小姐和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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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被治子一脚踹下了床。他笑得实在没力气，胸口上的伤口也因为他的动作而开始有了崩开的迹象。
治子捂着自己胸口，被一阵撕裂的痛苦扯得面色扭曲。她气得抓起一个枕头砸向太宰：“快去处理伤口！不准再笑了！”
脑袋上挨了一下，太宰终于稍微收敛。他忍着笑，勉强爬起来——身上的绷带散得厉害，太宰站起来的过程中，还有闲心整理了一下绷带。
他道：“你知道书吗？”
治子的表情凝重起来。她收了那几分不上心的气愤，身子略微向太宰的位置倾斜：“书，在你手上？”
太宰：“准确的说，它曾经在我手上。”
“我和你是不同的平行世界，同一个世界不能存在两本书。所以在我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世界意志抹消了我身上关于‘书’的存在。”
治子沉思片刻，道：“你曾经拥有过一本书，但是世界意志把你身上关于‘书’的一切都给抹消了。但你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拥有过书——你还记得‘书’给你的东西？”
太宰轻笑：“我还没有忘记。”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趴在床沿，用食指在治子大腿上写字：我全都忘记了。
太宰：“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我没有忘记。”
他在治子大腿上写字：我和0221做了笔交易，它从世界意志那里帮我取回了这份记忆。
太宰：“但我不能告诉你关于‘书’的内容。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太宰治子并没有得到‘书’。如果你知道了‘书’的内容，我们两个都有可能被世界意志抹杀。”
他在治子大腿上写字：0221的耳朵无处不在，但它是个瞎子。
治子面无表情的抓住他手腕：“我迟早会得到书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她在太宰掌心写字：你怎么知道它看不见？
太宰微笑：“当然。”
他反手抓住治子的手，写下字：我试过。
治子挑眉：“这么相信我？”
太宰笑容里带上促狭：“毕竟我们是同一个人。”
他在治子掌心写字：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我现在确定——0221为了节省能量，它主动关上了自己的眼睛。
“得到书——”治子看着他，声音与平常无益：“得到书，我们要做什么？”
太宰抓住她的手，低头轻吻少女白皙的掌心。温热的唇与同样温热的掌心相触，治子能感觉到他在说话。
太宰无声的告诉她：【我们要去救一个人。】
他或者她——他们去救自己的挚友，亦或者说是指引的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为了救下那个人，太宰愿意万劫不复，愿意死亡一次又一次。
哪怕千万次。
埋首于少女温热的掌心，太宰用和平时一般无二的声音道：“得到书，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他在治子胳膊上写字，动作轻柔得像是羽毛：不要和0221做交易，不要相信它的任何一句话。
太宰没有明说要做什么事——治子立刻猜到了自己屋子里一片狼藉的原因，以及太宰为什么胸口会有那么大的一道伤口。
如果是因为0221的话，那么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治子生气的时候也是和0221动过手的，她知道那个自称‘硅基生命’的存在战斗力有多么可怕。至少目前为止，在治子知道的异能力者中没有人能打得过它。
所以说，如果太宰是因为和0221动手而受伤的话，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但是用这么愚蠢的方式试探，似乎也不是‘我’的风格——
治子坐在床上，脑子开始飞速的思考了起来。她总觉得太宰还有事情瞒着自己，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太宰如此不愿意提起呢？
还是说因为‘世界意志规则’？
——
心里装着事情，治子也就懒得和太宰计较他睡在自己床上的事情了。只是治子仍旧很嫌弃被太宰弄脏的被单，所以她干脆去屋外客厅里睡。
屋外客厅活像暴风刚肆虐完的现场，治子开门前便已经改变决定，打算去自己搭档家里混一晚上；至于理由嘛......
那种用来骗小蛞蝓的东西她一分钟可以编两百条。
打开门的瞬间，治子愣了一下，险些以为自己走错房间：原本凌乱的客厅，现在居然已经恢复了大半——沙发老老实实横回去了，四零八落的电视机碎片和冰箱碎片也恢复如初。
0221正蹲在沙发上，认真的在修椅子。
它拿着断掉的椅子腿比划了两下，拿着椅子腿猛地往上用力；随着股牙酸的摩擦声，椅子腿交错着勉强被修好了。
没有回头，0221垂眸一边认真的修椅子，一边和治子解释：“屋子是因为我的疏忽才会变成这样，我会让它恢复原样的，不用担心。”
治子：“...我可以等会叫部下过来直接换个新的。”
0221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下：“我明白了。”
治子小声哔哔：“虽然我说了会请人来帮忙，但你至少也应该做个样子推辞一下吧？”
“实际上，你的房间会弄成这样纯粹是因为你自己的缘故。”0221在沙发上坐下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机械音平铺直叙着事实：“如果不是因为太宰治乱来的话，你的客厅不会被破坏成这样。”
“我只是考虑到太宰治的存在，是因为我把他带了过来——我是起因——所以我才顺从这段逻辑去承担责任。”
“如果这对你而言并不算负担的话，那我自然也就没有责任了。”
治子嘲讽它：“还真是个条理清晰的好逻辑......”
她正说着话，0221突然站起来朝她走近。
0221的外形是男生女相的貌美少年，在身高上甚至要比治子还更矮一些。它与治子对视时需要略微仰头，柔和的茶褐色杏眼里蒙着层水光——这幅外貌温柔而美丽，具有大部分人类都无法抵抗的欺骗性。
但治子能看见它神色眼瞳里隐约流转的光。她知道那些碎光并非它们美丽的外表那样无害。
当这些碎光流转时，证明0221的内部程序正在运行中。
它在运行程序——它在观察着什么？是自己吗？还是在怀疑太宰？
治子脑中瞬间闪过七八种想法，毫不吝啬的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这只硅基生命。但出乎治子意料的是——
0221抬手摸了摸她的嘴唇。
0221的手指看起来和普通人类的手指并无二致，但真正触碰到时就能立刻察觉到那股机械的冰冷感。
它用指尖轻柔的蹭了一下治子嘴唇：“你这里肿了，在流血。”
治子被0221的手指触碰到唇，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不要突然靠这么近！”
“抱歉。”0221从善如流的道了歉，往后退开两步：“我还不熟悉人类的相处。目前维持运转的节点不足，我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
说完，它垂眸舔了口自己的指尖。0221指尖上还沾着血，那是它刚刚触碰治子嘴唇时粘上的——
冷白的指尖被艳红一截舌尖卷了下，那点血迹被它舔掉。
有着无害美少年外表的0221仰起头，那双温柔可爱的杏眼——那样温柔的眼睛，安在它漂亮的脸上，却冰冷的不会表达出任何情绪——0221若无其事的放下手，道：“血小板很活跃，就是稍微有点甜，你少吃点含糖食物。”
“容易三高。”
治子后退两步，转过头不看他的脸。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刚才的瞬间，心脏像是尝到了什么奇怪的欢愉那样，疯狂跳动起来。
0221的听觉是人类完全无法理解的。他可以听见这件屋子里任何细微的声音，包括治子的呼吸声，血液流过血管，以及体内细胞活跃又死亡——还有鼓动聒噪的心跳。
它注视着治子，漂亮的眼瞳底闪动流转出微光，那是0221的节点出于高速运转状态才会有的表现。
它调整了自己的声音，使那机械音略微显得柔和：“想要和我做交易吗？”
“付出点代价，我就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治子小姐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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