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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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罗浮剑首相识于战场，缘起于回溯的过去］——旁白
镜流和少君结识于战场。
那时她还不是罗浮剑首，只是战场上初露锋芒的新兵，被游离于主战场的残兵推选为临时小队长。
原先她或许没有机会结识帝君，但事实是对方主动同她结交——好吧，其实只是少君随手卷了个人帮她清理龙尾，这种事仙舟人目前已经习惯了，何况事后少君还会付报酬，奇珍异宝、武艺上的指导、各类祝福等等。
而那次被卷走的巧合是她罢了。
*
镜流直觉眼前一阵模糊，并未来得及头晕或是警惕，就已经出现在一处瀑布水潭边。
水潭中盘踞的白龙将龙尾甩出，甩给她一套器具。
“你知道怎么做吧？”白龙的吐息，带出清悠女声。
镜流这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手上很像毛刷的器具。
……她想起老兵所说“少君会随机找人清洗龙尾”的传闻，似乎懂了——所以这居然是真事？！
缓缓吐出一口气，顶着白龙颇有压力的目光，镜流认命地举起刷毛工具（她个人认为的），沾水后开始清洗龙尾上的血渍。
这样也好，少君有空清理龙尾，证明战事大概结束了。
一系统时后。
帝灵变回人形，对洁净如初的龙尾很满意。
“想要的报酬？”她悄悄浮空，使自己能与镜流平视。
镜流很自觉地忽视对方的小动作：
“剑术，望少君指导在下剑术。”
“嗯。”
下一秒，镜流又是眼前模糊一片。
这次她来到了一处营地，几个丰饶余孽面带迷茫又在战场上习惯了看见仙舟云骑就是砍。
凭借本能躲过攻击，镜流立刻明白少君的用意——她所练杀伐之剑没有什么比实战更能显现和提高剑术了。
镜流毫不费力地解决了这些丰饶余孽，而她将要挥出最后一剑时，少君空灵飘渺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看清楚了。”
天地倒悬，镜流看见了寒月倾海、照彻万川的一剑。
比之幼年时所见贯穿活体星宿的枪法，少君的剑法毫不逊色……直至少君询问姓名，她才从那一剑中醒悟。
“你叫什么？”
镜流恍惚地转头，迎上对方漠然又凌厉的视线。
“告诉我，你的名字。”少君重复道。
“……镜流。”她从未听闻，少君还会询问要支付报酬之人姓名。
“镜流，你的剑术不错，但还不够。”少君点头，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她，“回罗浮后到司辰宫找我。”
镜流接过书籍后，少君将她送回原处便径自离去。
于是镜流迟疑地翻开那本书。
……是剑谱，一本包含那照彻万川之式的剑谱，一本可以说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剑谱。
……回到罗浮，少君已于司辰宫候她多时，亲自来寻她，而这一切又似乎只是为检验她的剑术修习成果。
……
……镜流被动地与帝灵逐渐熟悉，直至成为罗浮剑首，她才初步掌握这段关系的主动权，她们也才成为外界流传的挚友……
*
“时至今日，我依旧不理解你为何会与我结缘。”镜流边帮源灵梳通打结的发丝，边同她闲谈往事。
帝灵把玩着手中剑簪，语气平实：“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言？”
镜流将一缕缕白发握在手中，“还能有谎言吗？那你都说吧，我听着。”
话里可有可无的意味，表明她并不在意答案。
“谎言，就是我观你根骨极佳，在剑道上天赋异禀，便起了爱才之心——这是大多数仙舟人认可的答案。”
帝灵和镜流交换手中剑簪与木梳。
“看来这不是真相了。”镜流对此不感意外，她现在要思考编什么发型了。
“嗯，真相是在你挥剑的一刹那，我预见了你的未来。”帝灵放下梳子，通过镜子观察镜流神色，发现对方无波无澜。
“你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吗？”帝灵干脆直接询问。
“不想。”镜流拒绝地更干脆，她手上动作没停过，已经开始束发了，“自你选择接触我的那一刻起，我想，我的未来已经改变——头发编好了。”
帝灵偏头，从镜中欣赏新发型，“不错嘛。”她挺满意的。
镜流也很满意自己的手艺。
只有后面发现少君戴了近百年的枫红流苏簪被换下来的丹枫，不是很满意。
但他不会向帝灵表达自己的不满，只会用极文艺的言辞夸赞帝灵的造型，然后找镜流去演武场。
镜流对此依旧持不在意的态度。
丹枫领跑几百年了，又迟迟不冲终点，就怨不得他人反超了。
她“胆大心细”的好徒儿，对那只将军挂印可是偏爱至极。
所以所以雪狮子总要挑衅它。
思及此，镜流又撇了眼作为工匠却佩剑不离身的应星。
——那柄剑，可是帝灵对照支离剑、用龙鳞亲自锻造的。
她的剑也因此重锻。
只可惜……镜流不再深想，将目光重新聚焦到帝灵身上。
帝灵、帝灵放下玉兆，用龙尾卷起镜流飞向罗浮司辰宫。
——正如镜流曾经同景元说道的一般，“习惯就好了”。
与帝灵未熟识前，对方高傲冷然恰似传闻的三命途令使、预言中的不朽。
同时，与在她记忆中留下不朽记忆、一枪救下灾厄中的故乡苍城的仙舟少帝一样，千秋凛然。
但熟识后呢？镜流对少帝的滤镜碎了一地。
因为对方的性格其实挺接地气的：
“为何要用龙尾使剑？”
“因为重。”
“用龙尾拿就不重了？”
“嗯。”
过于平和，又洒脱到了清新脱俗的地步。
所以，用龙尾拽人只是基本操作。
…
天舶司总部，在少帝入驻罗浮时，被更名为司辰宫。此举原因无人知晓，总之帝君没反对，罗浮司辰宫就这么传开了，甚至比某些罗浮景点还有名。
少君最初在此挂职（同在丹鼎司挂职性质一样），由此，这里正是镜流年轻时最常遇见少君的地方。
“开拓令使送了东西给你。”把帝灵叫到罗浮司辰宫的白珩向两人解释，并表达了自己的疑惑，“祂送的什么？为什么叫上镜流？”
那么白珩又为什么在司辰宫呢？
她开星槎又超速了，罚单多到不得不处理。
“是我送镜流的花。”帝灵从包裹中取出一大盆幼苗。
“花？”白珩神色古怪。
“清心花。”帝灵将盆栽递给镜流。
镜流接过，她大概猜到何为清心了。
“真的有用？”白珩也想明白了。
“试试就知道了。”帝灵的回答很光棍，把盆栽送人后离开得也很干脆。
被留下的镜流与白珩无奈对视。
…
开拓令使不止一次给少君送礼，少君也不止一次托对方寻物。
以至于罗浮几乎布满了界定锚点。
然开拓令使实际极少踏足罗浮或其他仙舟。
对方通常将列车停在仙舟入口，让人将包裹转交到少君手上，有时直接用界定锚点将东西扔在司辰宫。
要说两位令使关系不好吧，开拓令使对少君可谓有求必应；但要说他们关系好吧，开拓令使对少君的记忆还停留在对方挂职司辰宫时。
上次送猫，由于是活物，对方才与帝灵面对面完成递交。
那也是镜流唯一一次见到开拓令使阿扎尼娅的真面目。
只是以上事情皆属少君私事，与镜流无关，镜流也并无多余的好奇心。
*
云骑军挥出第一剑，原灵便明白，她就是镜流。
——还是初出茅庐的少年人。
镜流斩首第一个丰饶民后，原灵就对她不感兴趣了。
无可计数的岁月早已磨灭第一世那种连氪十单直充满命满精的热情了。
能较轻易地认出镜流，得益于本体容纳了上条时间线宇宙的所有记忆。
包含每一粒尘埃，每一粒原子的记忆，足以定义时空的记忆。
她了解宇宙中的每一个存在，故而在这条时间线，为了不占据【记忆】【智识】等命途，她选择成为奇迹。
当然，这不是重点。
对塑造人性的最初的故乡，原灵是有怀念的，所以不论是璃月还是仙舟的历史，都能在某个角落找到她。
在回溯前的仙舟，正常“剧情”发展的仙舟，她只是继任不满一年的前罗浮剑首、镜流英年早逝的姐姐罢了，甚至还遭了丰饶，直接被腾骁斩无赦了，放游戏里就是连立绘都不一定有的背景板。
上一个镜流的剑法由她启蒙，于是这次她干脆用镜流未来的剑法教现在的镜流了。
于剑之一道，镜流或许将取得更加辉煌的成就。
……
或许是帝灵与镜流交往中无意识地代入了镜灵，那种有感情又不多的相处模式，总之，镜流最终和她成为好友。
“……你的剑太冷了。”熟悉之后，镜流毫不客气地评价她的剑。
腾骁也曾这么说过。
“我又不是冰系。”/“我是冰系。”
镜流的表情是和腾骁相似的一言难尽。
“我更擅长用枪。”
丹枫露出和雨别一模一样的复杂神色。
可是她的确擅长用枪，或者说，她擅长学习，把岩王帝君的枪法学透了。
“我枪法不好吗？”语气略带点威胁。
得到所有人一齐摇头。
她满意了，帝君枪法天下第一。
…
或许是相处久了，她放大后的人性、对镜流产生了过多的感情。
却又不想让瑞知道。
依稀记得，第一世的许多文章中，连理镇心散亦有镇压魔阴身的功效，便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让阿扎尼娅找到可以培养清心花的土壤，进行尝试。
只是果然，并非官方设定，并无多少作用。
……唯有最后扎根她心脏的异种清心花，那种黑叶红花，可唤醒堕入魔阴者。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