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智识组4与存护组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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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奥莉嘉同往常那样洗完澡，钻进被窝。
维里塔斯揽住她。
“头发吹干了？”
“嗯。”她缩进身边人怀中，头靠在他胸前，“你在看什么？”
“公司的新公告。”他语气冷淡地放下手机，“你又未告知我你已入职公司，还是p48级。”
“你没问我，我以为是要先有人询问我再回答的……”猫猫茫然，感觉他不太高兴。
维里塔斯叹气，“但这条社交规则并不适用于所有情况。”
“比如你我我至少应该了解我妻子的家庭情况、知道她的工作单位……你应该明白我之前为何不悦。”他顺了顺奥莉嘉的长发。
“嗯，我懂了，我以后会将我的事情都告诉你的。”奥莉嘉郑重承诺。
“不，你可以保留适当的隐秘。”维里塔斯却摇摇头，“而你更应当保护好自己的研究，在发表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我。”
“为什么？”猫猫耳朵蹭到他的下巴。
“以你的虚数能研究为例——各方势力尽最大的努力探查你我的实验室，有些甚至真找到了边角资料。
我的学生中也多了许多不切实际的存在，认为可以通过我获得你的研究资料。”
他对这些人的行为嗤之以鼻，更烦不胜烦。
“我无法保证自己的所有行为都不会让他们获得某些信息，或许他们还会因此产生误解。所以减少此类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根源上杜绝他们自认为的可能性。”
“好吧。”奥莉嘉平淡地点点头，猫耳与长发蹭得人有些痒。
人不可能永远不改变。
即使他现在可以保证自己的行为与意识足够坚定，他也不能坚信自己未来也是如此。
更妄论奥莉嘉是长生种。
维里塔斯手指无意识地蜷曲。
在确认奥莉嘉是长生种后，他有所后悔——后悔自己不应如此草率地与对方建立婚姻关系。
长生种与短生种之间是时间的天阙。
若是说延寿的方法，是有很多，但更有极限。
而他并非执着于寿命之人。
那么这段关系过于亲昵了，最后的结局很难推测……奥莉嘉能够与世长存，然而她现在太年轻了，这意味着自己出现的时间过早，在她人生中的前半段。
这不是什么好事。
值得庆幸的是，奥莉嘉足够“理智”，人类的情感于她而言尚有未解……
“怎么了？”温润的吐息贴着他的脸颊游走。
他双手圈住她，低头。
“唔。”奥莉嘉微微仰头，环抱他的手渐渐用力。
她身上蓝星花的香气散开。
“嗯……睡吧。”维里塔斯声音渐沉。
他不会庸人自扰——珍惜当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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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基拉是半夜回来的。
她轻轻推开门，床上的人放下书看向她。
“还没睡啊。”她走到床边坐下。
他自然而然的靠着她，脸埋进脖颈。
“……睡不着。”熟悉的雪山莲的清香令他不自觉放松。
基拉感知到他的骨骼在微微颤抖。
“生长痛还没好吗？”她抚了抚对方的后脊。
“嗯。”声音闷闷的。
“说明你还在长高，过不了多久就能超过我了。”一米七八的基拉低声安慰。
她还挺欣慰的——虽说是迟来的生长期，但也说明她的投喂终于出效果了、营养总算跟上了。
卡卡瓦夏可不这么想。
生长痛让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尚未成熟，与对方相比，各方面都太年轻了。
她不会认为我还是小孩吧……卡卡瓦夏略有些羞耻地想。
虽然在科学理论上他也勉强处于青春期范畴。
“明天换一下食谱吧，据说”基拉在认真思考。
卡卡瓦夏郁闷地闭上眼。
“早点睡吧。”她偏头询问，“需要我陪你吗？”
身侧的人沉默了会儿。
脖子间因头发摩挲产生的痒意，让基拉明白他在点头。
其实这样也不错……雪山莲的气息在他枕边环绕，于升职任务的多个难眠之夜后，他终于迎来好梦。
——他也并非因生长痛而无法入睡的。
*
维里塔斯.拉迪奥第一次与砂金合作是对方成为「石心十人」后不久 。
合作开始前，奥莉嘉给了他一份关于合作对象的详尽介绍。
比公司的详细。
维里塔斯：？
“你大概无法习惯他的行事风格，就先了解下吧，好做个心理准备。”奥莉嘉解释。
“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他皱眉，快速翻阅这份足有一厘米厚的资料。
“他是基拉塞到我名下镀金的学生，而关键是基拉希望你在与他合作时尽量减少分歧。”猫猫甩甩尾巴，“我就向她要了这些资料。”
“砂金、这位公司干部与碧玺女士到底是什么关系？”一页页资料翻过，维里塔斯眉头越皱越深。
“就像资料上写的那样，基拉曾是他的监护人……”她的神情略显微妙。
“监护人？收养关系？”
“可以这么理解。”至少身份信息上是怎么写的。
“你可以自己和他相处，进行判断，我和他并不算熟悉，只是挂名导师。”她最后建议道。
维里塔斯若有所思。
——他确实无法习惯砂金的行事风格。
几次合作后，拉帝奥实在想不明白「存护子嗣」基拉、奥莉嘉的姐姐是怎么教导砂金的。
资料上有说他是埃维金遗嗣（他的眼睛彰显着这点），但更多是介绍他加入公司后的历次任务，以及对方的求学经历。
他的疯狂在纸上便可见一斑，而真正接触后那种赌徒的孤注一掷令人极度不适……资料与那位碧玺相关的内容很少，无法得知他们是如何认识的，更难想象他们是如何相处才最终养成砂金这种性格的。
然而，拉帝奥明显能察觉出她对砂金的影响。
仅一个电话、一条信息，砂金在得知碧玺出差回来后，能飞跃式完成工作。
“赌徒，碧玺知道你的行事吗？”作为合作者的拉帝奥黑着脸。
“她当然知道，我从不对她有所隐瞒。”砂金却异常轻松地攥着手中的砂金石。
正是她的纵容、她的庇护，他才敢如此放肆。
砂金有意无意地展示自己侧颈的纹身。
“哼，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宽容，让你变本加厉，可不会高兴。”拉帝奥冷笑，他早已从奥莉嘉提供的资料中知晓那串纹身的含义——碧玺的真名和她存护力量的庇护。
砂金本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过几秒又突然愣住。
“你、不，您是奥莉嘉女士的丈夫，称得上她的妹夫……是从奥莉嘉女士那边得到的情感态度吗……”他居然认真思考起来，连称呼都变了。
拉帝奥感到一种难言的古怪，与他了解那串纹身含义时相似的古怪。
之后几次合作，与砂金勉强熟识后，拉帝奥对与砂金和碧玺之间关系的判断进行了调整。
砂金或许能意识到，他对碧玺的情感过于复杂，但他绝对没有认真分析过。
姐姐、母亲、老师……乃至爱人，他投射了几乎全部感情。
“事实上，还有主人。”奥莉嘉满是无奈地补充，“他曾是奴隶。”
拉帝奥总算明白他感到的那种古怪来自哪里了。
“碧玺知道吗？”他有些头疼道。
“她大概不知道，和我一样，她无法理解这些。”奥莉嘉语气平静。
拉帝奥更头疼了。
至于砂金自己——他在被拉帝奥夫妇“诊断”后，只是惊讶了一会儿。
“是这样吗？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我们确实足够亲近。”
然而，他的笑容显得虚浮。
奥莉嘉将情况告知了另一个自己。
［基拉：……］
［天堂鸟：某种意义上，养成很成功呢］
［基拉：怎么办？］
［莉莉丝：这还不简单］
［莉莉丝：让他管奥莉嘉叫小姨呗］
奥莉嘉是小姨……那……
［莉莉丝：拉帝奥就是姨夫喽］
姨、姨什么？
账号们集体沉默了。
［基拉：莉莉丝闭嘴］
［奥莉嘉：那只会让事情更抓马吧］
奥莉嘉实际不想理会基拉和她的孔雀，拉帝奥则因为与砂金的合作关系还要持续较长时间，暂且希望对方精神状态稳定。
“教授，你可真爱操心啊。”因［存护］力量庇护下，从炮火中安然脱身的砂金调侃道，“也只有奥莉嘉女士受得了您了吧。”
“呵。”被迫和对方一起逃跑的拉帝奥不想说话。
现在，虽然他还没见过碧玺，但他对她的印象十分糟糕。
至于砂金这种不要命的行事风格，是一种本能的试探——试探碧玺愿意庇护他到何时。
拉帝奥认为这十分愚蠢，无论是始终不相信承诺的砂金，还是做出承诺的琥珀。
他们之间的交流显然存在某种问题，才会造成这种不信任的状态。
“他们是没长嘴吗？”
——无辜受牵连目前正在逃亡的拉帝奥目前怨念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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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基拉呢？
得到了其他账号不靠谱的建议后，她清楚意识到这是“自己”无法确定如何行动。
所以，那就什么也不做，顺其自然吧。
就像她在给予砂金与琥珀王祝福同效的庇护后，从来都是放任对方的。
不过，伊伊玛尼喀军阀吗……刚知道纹身被激活的基拉若有所思。
公司也不是很缺这份资源……
砂金回来后，被告知伊伊玛尼喀被碧玺送给他了。
“你小子晚上睡觉最好别闭眼”——钻石的眼神是这么写的。
砂金淡定一笑，转身前往基拉办公室。
基拉正在办公，桌上的克里珀手办在筑墙……筑杯子。
“叩叩”
“进来。”
砂金推门而入。
“您可真是大手笔啊，这么分大礼说送就送。”他语气无奈。
“本来就是你取得的。”基拉头也不抬，“是不喜欢吗？那我换一个。”
“不不不。”砂金摇摇头，他凑到基拉桌前。
“只是您这样，我可没办法面对那帮同事了。”他语气轻挑，“他们可都以为您对我有意思呢。”
基拉停下笔，抬眸与他对视。
万花筒般绚烂的眼睛有种迷醉感，总让人陷进了那彩色的漩涡。
微微偏过视线，灯光洒在他的发尾，她仿佛能看见顺着发丝滴落的、金黄的蜂蜜。
唉……
她无声叹气。
“去写工作报告。”基拉用笔尾轻轻抵住他的眉心，将他的脑袋移开。
“女士，您可真是不解风情啊。”砂金不满地嚷嚷。
然后，他还是乖乖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智识组4与存护组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