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折枝之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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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却没接这话，反而忽然问：“无双呢？”
琴娘疑惑的看着她：“这个时候你问她做什么？”
“我渴了，她刚刚说要给我端茶，到现在都还没来。”雲舒说：“她去哪了？”
琴娘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我这就去叫人找她。”
无双被找来时眼神慌乱，甚至不敢看正眼看一下雲舒。她的双手还捧着一盏茶。这其实是很不合理的，整个惬玉楼只有无双和雲舒关系最好。可现在无双不敢看她。
雲舒却好似没有察觉，笑着着到她面前在她耳边说：“去端个茶而已，怎么这么久？害我渴了这么久。”说着，接过了那盏茶。当着无双的面饮了一口。
无双整个人呼吸急促，抖了起来。她强压着自己的颤抖，“你，你.....”还敢喝我的茶。
“你要把我渴死了。”雲舒小声的抱怨。
“...对不起...”
“这支舞，是你教我的。下面那么多人看着我害怕，我跳的时候你帮我看着好吗。”
“好。”
惬玉楼半月不曾开门，一开门迎客，给人的印象就是震撼，完全颠覆的震撼。
怪不得是号称天下第一的销金窟，为了这一遭章台选，也是舍得下了血本的。
惬玉楼中间大厅原本的舞台直接被拆了。地面翻新，铺上一圈的木质地板。地板之下没有泥沙，全部掏空，只用两层四百二十一根大小粗细不已但材质同样上好的木头深深的埋进地里，隐秘的支撑着整个大厅地面。
引来花园春水一池，因着开春时节还有些冷意，又在四周墙壁的夹层之中铺上了地暖供热。热流蒸腾，培着上好的酒，烘得人都要醉了。外面花园里养着的锦鲤们不约而同的一块进入这一片暖洋中惬意游动。
大厅并不似往日烛火通明，只有十六树玲珑飞仙灯闪烁着点点的烛光。昏暗的灯光，蒸腾在空气中美酒醉人的味道，使得这诺大的大厅充满了旖旎迷离的气氛。
雲舒看了不由得咂舌，“奇思妙想，也不过如此了。”她只是提了个意见，实在也是没有想到惬玉楼有能力做到如今这个地步。
看看那些进来的达官贵人们，那个不曾暗自惊叹。
莺声燕语不断，歌舞之乐不休。直到明月的光辉洒在水面中，人们才忽然发现，原来被改了的不止是地面，惬玉楼的顶楼被拆出了一个漂亮的圆形。每当朗月悬空时，从大厅里的各个角度都正好能看见深邃的天空中月色如洗。若是不想抬头，只看水纹晃动之中的皎皎之月也不失为一种美妙的享受。
奇异的是即便这样，在这大厅之饮酒作乐也不会觉得寒冷。
将近子时，月色正浓，这温柔乡中的情意也达到最浓时。十六树玲珑飞仙灯同时湮灭。人们还来不及诧异，便见从那一池波澜不惊的春水缓缓动了。
从水里缓缓升起直径约一丈有余不怎么规则的圆形琉璃台，那是一整块流光溢彩、变幻瑰丽琉璃做出的舞台，也便是今晚雲舒的舞台。
舞台从水中抬起，也只稍稍高于水面。琉璃面上光滑的叫人站不住脚。侧面却精心的雕刻上了绝美的莲纹。不待人们发出惊呼赞叹。十三丈长的鲛纱便已从楼顶轻盈的落下，正好接触到水面。沾了水之后的鲛纱带了些许的重量，恰好围住了舞台。
乐起，雲舒的人影也缓缓的映着鲛纱从天而降，恍若仙子降凡尘。只是一个身影就已经那么的引人遐想。
舒宿坐在雅间一看到那身影，不由得身体前倾，手中无意识的握紧了酒杯，“是她...”果然是她。虽未得见真容，但只看拿到身影便知一定是她。
舒谈内敛些，也被眼前这一道身影摄住了心魂，喃喃自语：“是她吗？”
一时之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所有人瞪大了眼睛，放轻了呼吸，生怕惊动了这从瑶池仙台远道而来的仙子。
当脚踏在那琉璃舞台上，雲舒才真正的感觉到了惬玉楼的决心，她们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脚下这流光溢彩的琉璃之中，居然内嵌着二十几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夜明珠大小不一，散发的光芒强度也不一样。配合四周雕琢出的莲纹。恰恰是这种不统一，才更让琉璃五彩斑斓的色泽发挥到了极致。
整个昏暗的大厅里，只有头顶的皎洁月光和脚下夜明珠的产生的柔光——也是，不这样，如何能将光影迷离的魅力发挥到极致？
她们已经将该做的都做了，雲舒也决计不会让她们的努力白费。此刻，她就是焦点，她就是中心。
丝竹之乐再次响起，雲舒的身体也随着乐声而动。每一个动作都舒展到最极致，每一个姿势都做出最美的姿态。舞姿飘逸之中不失曼妙。舞者翩然，在鲛纱上映出朦胧的轮廓——美轮美奂。
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几声短促雀鸟的啼鸣。人们正在惊奇，却发现从天上飞来了一小群长尾的雀鸟，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原来是一群喜鹊。
乐声依旧，喜鹊们环着那鲛纱、琉璃台高一声低一声的附和着，结合丝竹之声，竟一点不觉得突兀。甚至还觉出几分娇俏。偶有一两只顺着鲛纱之间的缝隙中穿了进去，居然能和那舞者一起翩然起舞。
让喜鹊们来助阵是雲舒自己的主意。她想，折枝舞已经是极尽柔美姿态了。那她在极度的柔和美之中穿插一点动的元素是不是可以让人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呢！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回居然招来了这么多的喜鹊儿。好在自己熟悉的那两只还在，顺利的来到了雲舒的身边。它们像以前一样，时而在雲舒的掌间随指尖而动，飞行时带动的流风在鲛纱上溅起一点涟漪；时而在雲舒需要借力之时让她轻轻一点，使得雲舒整个人可以凌空而起，在空中舞动。
人们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从来只听闻昔年汉帝宠妃赵飞燕体态轻盈可在掌中起舞。原来竟不是夸大，居然真的有人可以轻盈到这种地步，借飞鸟流风之力，于空中翩然起舞。
那舞姿在极尽柔美之中更添三分灵动，叫人拍案叫绝。
舞姿已经是极美的了，而那投映在鲛纱上的身影更多几分如梦似幻的感觉。此时此刻，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的心里会觉得那鲛纱是个多余的东西了。舞台、鲛纱和仙子般的舞者三者浑然天成缺一不可。只有如此才能给他们带来这般极致的视觉体验。
乐声停止之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那隐藏在鲛纱之后的仙子，盼她肯纡尊降贵的站到台前来，让他们能得见仙颜。
可她居然凭虚御风，从来处来，回去处去。
难道真的是位仙子游戏人间。一曲终了，便不带一丝的留恋的回到了自己的仙界幻境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折枝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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