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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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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御医前来亲自诊了脉,又按着陈瑾瑜的身体情况专门开了药方。
得了姜御医亲口保证陈瑾瑜这一胎目前很稳,四爷才总算放下心来,不过对于她感染了风寒这件事却还是心存不满的,因而瞧着佩文佩兰俩人那眼神就有些恼怒了。
“你们两个是陈常在的贴身宫女吧?平日里就是这般伺候主子的?”
佩文佩兰慌忙跪下,“皇上恕罪!”
陈瑾瑜只在一旁瞧着,完全没有要做好人替她们说话的意思,趁机收买人心什么的,可就拉倒吧,本就不是一路人。
“看在陈常在有喜的份上,此次朕便小惩大诫,罚你们两个月的月例便罢了,往后倘若再如此疏忽大意伺候不好主子,朕绝不轻饶。”
佩文和佩兰二人闻言实在是苦不堪言,她们本就是没什么脸面的小宫女,平日里也没有什么额外的赏赐或下头人的孝敬,两个月的月例虽不算很多,却也是一笔损失。
可面对皇上,她们却什么都不敢多说,甚至连一丝不满都不敢表露出来,反倒还得欢喜的谢恩,着实心里发苦。
“下去吧。”四爷冷哼一声,目光扫了圈这屋子,眉头拧得更紧了,对着陈瑾瑜说道:“朕头一回来你这寝宫,却不知你这住处竟如此狭小简朴。”与主殿熹妃那地儿可谓天壤之别了。
陈瑾瑜不好意思的笑了,“规制如此,婢妾与其他小主都是一样的。”
四爷闻言沉默了一下,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又闲聊嘱咐了几句,见陈瑾瑜面露倦容,精神不济,便起身离开了。
……
“皇上驾到!”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忙携着宫人接驾,脸上带着端庄又不失亲近的微笑,“皇上可是去看过陈常在了?”
四爷亲自扶了皇后起身,二人携手进了屋内,“她身边的奴才实在不像话,身为奴才竟连伺候主子这等本分事也做不好。”
“皇上这会儿来找臣妾,可是想叫臣妾给陈常在重新换一批奴才过去?”
四爷摆摆手,“换奴才倒先不必了,毕竟是一直伺候她的,好歹总算熟悉了,若是换了新人过去还得重新调教熟悉,倒麻烦些,只怕会不习惯。”
“朕这会儿来找你是有另一件事。方才朕去陈常在那里,才发现她那寝宫实在狭小了些,朕在里头呆了一会儿总觉着有些阴冷,如今她怀着身孕,那等环境如何能好好养胎?”
“皇上的意思可是想叫陈常在迁宫?”皇后笑道:“好不容易又盼来一个宝贝疙瘩,自是怎么郑重也不为过的,依皇上看,迁至何处较为合适呢?”
四爷想了想,说道:“就永寿宫罢。”
皇后一听这,微微一愣。
永寿宫可是个好地方,旁的且不说,只离着养心殿最近这一点,就足够叫宫里那些女人们觊觎的了。
皇上登基以来,因着后宫女人并不算很多,因而永寿宫还空着,暂无人入住,也就是说,陈瑾瑜搬进去的话,即使她只是个常在,也完全可以关起门来自己做主。
而瞧着皇上这意思,想叫陈瑾瑜搬进永寿宫,恐怕不仅仅是因为离养心殿最近的缘故,恐怕,在皇上心里陈瑾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一宫之主了,因而才索性选一个没有主位嫔妃的宫殿,也省得日后再搬。
对此,皇后自然也不会反对,当即便应允了下来,“如此臣妾稍后就叫人去收拾收拾,赶明儿等陈常在病好了便叫她搬进去。”
“至于位份一事,皇上心里可有主意了?”
“位份……暂且先放一放罢。”四爷沉思了片刻,说道:“先前不久才晋了她的位份,眼下再往上升不太合适,索性等她平安生产之后罢,不过虽眼下不好明着晋位份,但毕竟是双身子的人,常在月例还是太低了些,往上提一提吧。”
意思也就是暂且位份不动,却享更高待遇,不算僭越。
皇后会意,“皇上的意思臣妾知晓了,您放心,臣妾定会将陈常在母子照顾妥当的。”
皇上面色一松,神情柔和的看着皇后,“有劳皇后了,不过皇后也要多注意自个儿的身子才是,如今正是换季之时,切记仔细保养。”说着又对桂嬷嬷等奴才仔细嘱咐敲打了几句。
原本见皇上没有提晋位份这一茬,宫里不少人还在背后冷嘲热讽的,不过等瞧见皇后使人去收拾永寿宫,一时都闭了嘴。
这谁还能说皇上不重视陈瑾瑜的肚子?分明重视得很!
那地方不仅离着皇上的养心殿最近,更重要的是,住进去就是她一个人的地盘,没有主位娘娘压在头上,也不必跟其他小主相看两厌,别提多轻松自在了。
别说是那些平日备受自己宫里主位娘娘们冷眼的小主了,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主位娘娘,又谁不羡慕呢,毕竟没人乐意天天看见那些个年轻娇艳的竞争对手在自己面前晃悠。
甭管心里如何羡慕嫉妒,但既然知晓了皇上皇后的重视,这些个嫔妃们自然也不敢再怠慢,纷纷送上厚礼不说,还见天儿的有人亲自上门探望。
尤其是在发现皇上每日都会来看陈瑾瑜之后,一群女人更是前赴后继涌上了陈瑾瑜那小小的偏殿,不等到皇上驾到都死赖着不走,只教还在养病的陈瑾瑜烦不胜烦,偏还不能把人往外轰。
最后还是皇上接连几日撞上这情形,亲自发话了才算制止了这些女人别有用心的行为,重新给了陈瑾瑜一份清静。
宫里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又谁还记得,八阿哥不过才走。
年贵妃恨极了,恨陈瑾瑜和她肚子那个贱种,也恨皇上的薄情。
她的福慧才去了,皇上却似乎已经忘记了他曾经最疼爱的幼子,只一心扑在那个贱种身上,异常欢喜,丝毫不见悲伤。
“娘娘……”灵秋端了药进来,就见自家主子又躺在床上泪流不止,一时心疼不已,“娘娘,您快别伤心了,奴婢喂您喝药,早些养好身子咱们再从长计议。”
年贵妃却一把将药打翻在地,“去禀报皇上,就说本宫伤心过度不肯吃药,快不行了。”
灵秋一愣,“娘娘您可是有何想法?”
“本宫的福慧去了,皇上却只顾着为那贱种的到来欣喜若狂,竟是已将福慧抛之脑后,本宫实在为福慧伤心不值!”年贵妃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宫替自己和福慧向皇上讨要些补偿也不为过吧?”
灵秋闻言瞬间心领神会,自家娘娘是想使苦肉计了。
仔细一瞧,原本就弱柳扶风的一个人,如今更是瘦得只剩下了一副骨头,容颜十分憔悴无半分生机,想使苦肉计,竟是连装样子都不必装了。
“奴婢这就去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