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等选项》涂笙

25、第 25 章

　　浴室里，热气氤氲出暧昧的氛围，郑云出将自己身上湿透的衬衫脱了下来，露出里面漂亮的、薄薄的肌肉。

　　他的身体匀称而白皙，腰细腿长，上天给了他近乎完美的身体与脸，但现在那张脸上只有漠然与无趣。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他的身后圈了过来，贴在他的腰上。

　　“云出。”暧昧的声音几乎被水流声掩盖，但郑云出还是一下子听到了。

　　他闭了闭眼睛，任由那只手落在他的皮带上，慢悠悠地解开，手指不断地、状似偶然地碰过一些不该碰的地方。

　　郑云出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

　　温热的吻落在他的肩膀上，还带着点喑哑，“他碰过吗？”

　　郑云出的长睫垂下，挡住眼里的神色，他嘲讽地勾起嘴角，无情地陈述事实，“我们在一起住了两年，二十多岁的青年，你觉得我们在玩纯爱吗？”

　　他的话其实也没错，做没做，有没有到最后对郑云出来说区别不大。

　　更何况，他不觉得要对贺惊寒说什么实话。

　　身后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腰上的手臂也紧了。

　　“你不是想要我吗，现在什么意思?”郑云出还是那个样子，恹恹的，“不乐意就滚出去，又不是我求你。”

　　贺惊寒被气笑了，他手伸过来掐了下他的脸，“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也可以这么尖锐，谁碰都得被你扎一身血。”

　　郑云出不置可否。

　　贺惊寒也没再说什么，将手伸下去默默伺候他。

　　明明不情不愿的是郑云出，但是此刻被安抚被珍惜的也是郑云出。

　　他闭上眼睛，睫毛在热气中颤抖着，一手不受控制地抓住贺惊寒，手臂绷紧。

　　贺惊寒歪头，低声问，“爽到了?”

　　随即又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也不算我一头热，云出，你也好热。”

　　他向前更紧地贴在郑云出的面前，看着他的脖颈攀上红潮，然后低头轻吻了下。

　　终于松手的时候，贺惊寒抱着郑云出的腰将他拖进放好水的浴缸里，水流立刻浸湿了两个人，贺惊寒的衬衫下摆在水中被水流冲开，他单手解开纽扣，然后握住郑云出的脖颈吻了上去。

　　酒气迅速充满了两人的口腔中以及身上的各处，郑云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贺惊寒，他只觉得好笑。

　　即便最爽的时候，他也只是稍微哼了两声，然后想其实也不过是这样。

　　贺云暮想要的、他一直不更接受的东西，原来也就这样而已。

　　郑云出的走神引起了贺惊寒的注意。

　　他将人抱到自己的身上，意料之中的听见了他的吸气声。

　　很小，很克制，但他听见了。

　　贺惊寒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上，一手流连在他的脊背上，“云出。”

　　他一下又一下叫着他的名字，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重。

　　郑云出忍无可忍地咬了下他的肩膀，“不要再叫我了。”

　　郑云出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但他好像根本不知道似的，“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贺惊寒亲了下他的耳朵，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沉，“只要我叫了，你才记得我是谁。”

　　就算他不想看，他也必须得听。

　　贺惊寒在这件事情格外执拗与疯癫，最后郑云出被他逼得不得不睁开双眼，又险些被情、欲之中的贺惊寒弄死。

　　“郑云出，”贺惊寒如同魔鬼的声音叫着他，“看清我了吗？”

　　*

　　郑云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但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

　　这场性、爱来得太快又太激烈，他的脑子里一片嘈杂，回忆在他不情愿的时候还在攻击他的大脑，让他想忽视也难。

　　郑云出掀开被子下床，而贺惊寒也拿着热牛奶推门而入。

　　他先是看了眼郑云出的腿和腰，然后才看向他的脸，“把牛奶喝了。”

　　“没胃口，”郑云出一出声就皱了眉头，他看向贺惊寒，“那片含片，我嗓子疼。”

　　贺惊寒微微挑眉，“可以，先把牛奶喝了。”

　　郑云出瞪了他一会儿，在贺惊寒再开口前将牛奶一口气喝光了，对方才下了楼拿药。

　　郑云出简单洗漱之后又躺回到了床上，把贺惊寒拿来的药放进了嘴里，清冽的味道充斥口腔，让他一下子觉得好了很多。

　　然后郑云出打开手机，开始一一回复之前积压的一些工作。

　　这个过程之中，贺惊寒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床边，郑云出总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如有实质。

　　郑云出从手机中抬头看他，“不够吗？要怎么样你才能在我面前消失一会儿?”

　　他话里的攻击性太强，但是贺惊寒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出来似的。

　　他弯腰过去，薄唇打开，“这里。”

　　郑云出眼前一黑，他闭了闭眼睛，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下去。

　　贺惊寒做好了对方敷衍自己的准备，然而郑云出并没有，他像是认真完成一项任务一般，连接吻都认真而深入。

　　贺惊寒得偿所愿，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冷。

　　郑云出后退，手背擦了擦自己红润的嘴，“可以了。”

　　“可不可以应该由我来决定。”贺惊寒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欺身而上。

　　他的吻是完完全全的掠夺，是情绪化，是不甘与失控。而不是郑云出那样的周全，每一个步骤都有着精心控制的完整的姿态。

　　有情绪的才是吻。贺惊寒想。郑云出那是在表演。

　　这种情绪传递给了郑云出，但他自动屏蔽了，不想要知道，也不想要探究。

　　他只是在贺惊寒想要掀开他的被子的时候阻止了他的手，“贺惊寒，你是想玩死我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贺惊寒却不敢动了。

　　“就算我对你来说是个玩意，为了玩得久一点，你也应该克制一下。”

　　贺惊寒的脸色难看，“我不是在玩你。”

　　“有区别?”郑云出反问。

　　贺惊寒的胸膛起伏，片刻之后收回手给郑云出盖了盖被子，“我出去待会儿。”

　　郑云出没回答，他不想回答。

　　等到贺惊寒走出房间以后，郑云出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地躺在床里，一手压住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