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逃生，生存还是繁衍》干易

25、第 25 章

　　三个小时后，俞南在蜂城内转了个遍，完成了配送餐饭的工作，回到后勤组，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子里熟悉的闹成一片的声音。
　　泰纳又因为再次偷吃肉粒被索拉用细细的柳条抽打。

　　厨娘索拉恨恨地边打边骂：现在物资供应本来就不够，所有的东西都要优先供应给科学家和巡逻兵，连行政官员都是限制供应，我打你这不知羞耻的癞蛤！蟆，天天干不了什么活儿，还要偷吃东西，你还敢偷，我打死你。

　　肥硕的泰纳在这杂乱狭小的屋里连躲避的空间都没有，硬挺在房间角落用肉最厚的臀背去捱那鞭子，嘴里发出哑巴惯常的啊啊嘶吼，喘出的粗气都带着难闻的味道。

　　“说！你以后还敢不敢偷了！”索拉手里的柳条被抽断了，又换上另一条。继续打。

　　可怜的泰纳根本就是个哑巴不会说呀！他只会用他不灵活的颈子支撑着变形的头胡乱晃动，也看不清是在摇头还是在点头。

　　俞南冷冷站在一边看泰纳挨打，他从未亲眼看过泰纳偷厨房里的东西，但听厨娘们说，在他来蜂城之前，泰纳曾经当场被抓包偷后勤组珍贵的肉粒吃，那次闹得很大，连元彻都知道了，从此后，泰纳就背负上个小偷的骂名。

　　索拉终于打够也打累了，被其它几个女人拉到一旁休息。

　　泰纳摇摇晃晃爬起来回研磨房，蜂城没有给他分配住处，他在研磨房角落里用废旧木板围了个简陋的住处，里面铺了很多干草，但长期见不到阳光，又不通风，里面味道馊臭，没人愿意去那儿。

　　轰隆一声，泰纳像座小山一样倒在他狭小的房间里，几乎就把里面铺满一层肉。

　　俞南跟在他后面，好不容易找到块能插足的地方，挤进去，把沉翼给他当夜宵的那盒餐饭递到泰纳面前。

　　泰纳没有固定的配给食物，他的餐饭是厨房里厨娘们不要的各种下脚料，但即使这样，他也很久没有吃饱了。

　　俞南看见泰纳几乎没跟自己客气，迫不及待接过餐饭就手往嘴里塞，食物甚至来不及嚼就吞咽下去，咽喉被撑起个巨大的鼓包。

　　“他没有偷东西！”俞南下意识心想。

　　天气一点儿不热，泰纳却吃得满头满脸渗出油黄液体，掩盖他眼角偷偷滑落的几颗泪珠。

　　俞南刚来后勤组，待遇其实比泰纳好不了太多，一个男人，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也就罢了，还是个被包养的男人，是另一个男人的附属品，无论哪个方面都让后勤组的女人们看不起。

　　但这种境况在两个月后得到了改善，这得益于沉翼强大的能力很快在蜂城声名鹊起，短短一个月内他曾将两个蜂城人从诡人的攻击下救出，其中一人的老婆还是后勤组的厨娘，他的所作所为很快帮他树立了威信，并迅速升职成巡逻队队长。

　　虽然碍于沉翼的面子，厨娘们对俞南的面上好看了很多，但俞南知道人心难改，他很清楚也很习惯自己的定位，从不少说话更知道不能多说话，从不少办事更懂得千万不要多管闲事。渐渐地，女人们对他不那么避讳了，就当他是个后勤组的透明人，当着他面，什么话都敢说，什么玩笑够敢开，甚至情人床帏之间的色！情玩笑也从不忌讳。

　　真正的麻烦恰恰来源于泰纳。
　　正常情况下，泰纳和俞南的食物研磨工作都完成得很好，但泰纳的身体健康状况实际上很糟糕，因为肥胖和肮脏的生活环境，泰纳经常生病，并且一病起不来床。

　　这种时候，俞南一个人甚至完不成固定工作量的一小半。

　　沉翼走后两天，泰纳就又病了，他躺在研磨房角落里像一堆等待被抛弃的垃圾，呼吸粗重得像扯不动的风箱，他可能快要死了，俞南边研磨食物心想。

　　天快黑了，研磨出的食物一小袋都没装满，这不是俞南偷懒，而是他根本不擅长干这个。

　　索拉冲进研磨房拿食物材料，见此等光景，不好明面上嫌弃俞南，从房角角落里随手抄起一件物事朝黑暗角落里的泰纳砸去，泰纳甚至没反应出是什么东西掉在身上，就看见索拉拎着他晒干的柳枝条冲了过来。

　　啪一声，索拉结结实实抽了泰纳一鞭子。

　　“叫你偷懒，你个只知道吃不知道干活的猪猡，癞蛤！蟆。”

　　泰纳起初不敢发声，索拉教训他的时候有些病态，越叫得大声，她打得越狠，有时候就这么忍住让她干打几下，反而没趣了。

　　啪啪啪，细细鞭子尖端发出尖锐爆破音，几下将泰纳抽得皮开肉绽。
　　往常也就罢了，今天没完成工作主因是俞南，后果却要泰纳承担，俞南不落忍，在边上踌蹴了下，正要找个理由敷衍下索拉好把泰纳解救出来。

　　泰纳终于被抽打得忍不住发出了声细细呻！吟。

　　俞南刚提起的脚步倏然停下，重新收了回去，他疑惑地看地上扭动着的泰纳，他正用哀求而无望的眼光看着自己，眼睛里似有泪光。

　　俞南的眼瞳逐渐变深，神情也冷淡下来，待在原地看发疯的索拉和因为疼痛啊啊叫唤的泰纳。

　　“什么玩意儿？生病你就可以不干活，你以为你是谁，看你那副丑样，死了都会被嫌肉臭。”
　　“你以为你能跟谁比，别人有男人罩着你有吗？别人晚上要服侍男人被男人压你行吗？你病得起吗你？……”

　　索拉越打越起劲儿，一路连骂带踹，不知不觉就把平时背后议论指桑骂槐那些言论都带出来了。

　　俞南也不说话，静静看着泰纳粗大的身子在地上笨拙地躲闪。

　　咳咳，两声咳嗽声从门口传来，屋子里光线暗了暗，原来是沉翼完成巡逻，过来看望俞南。

　　也不知他站在门口看了多久，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应该听了不少去。

　　沉翼看见索拉还在兴头，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存在，面色暗沉，径直上前就想和她理论，却被俞南挥手阻止。

　　“沉翼！”俞南提高声量假装刚看见他惊喜地叫了声，索拉惊吓之下，手中鞭子差点滑落地上。

　　无论什么原因，打人总归不对，索拉和沉翼解释了几句原因，没好意思提俞南，只说泰纳偷东西偷懒，沉翼面无表情点点头，索拉讪讪离开。

　　沉翼和俞南费好大力气才将泰纳扶回他的窝，俞南看看表，时间差不了，开始利索收拾，衣衫平常装束就好，把刀插进裤腰侧战术行囊中，手.枪则习惯性隐藏在绑腿里，又拿出一个行军背包交给沉翼。

　　沉翼看昏睡在角落中的泰纳，又看看俞南，想起刚才索拉把他两欺负成那样，要不是俞南阻止自己今天非给那女人个教训不可，俞南看穿了他的心思，淡定说了句：“办正事要紧。”

　　俞南和沉翼凭直觉认定蜂城并不安全，一直暗中打听这方面的消息，杂七杂八流言蜚语听了不少，不可全信但也不得不防，武器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放在别人那儿怎么也不如放自己这儿放心，沉翼和俞南商量后决定，弄点武器出来以备不测。

　　天色已黑，两人向武器库走去，俞南一路走一路交代沉翼。

　　武器库总体分为前后两间，管理员日常待在前面比较小的值守厅，他和后勤组的希娜有私情，希娜老公今天在外巡逻值守，按惯例九点钟她会去和管理员幽会，两人喜欢在值守厅旁边的一个杂物间的行军床上鬼混。

　　待会儿俞南和沉翼直接从大门进去，穿过值守厅，到后面仓库拿所需要的武器，蜂城武器管理混乱，人员责任心差，很有些武器是没有登记在册或者长期无人问津的，这些枪支全都收在仓库货架最高那几个箱子里，至于弹药，随便拿，没人会记得这回事。完事后直接从仓库里唯一窗口将东西递出去就行。

　　但是穿过值守厅的时候要提防，管理员即使偷情也习惯虚掩着门，虽然杂物间的床已经被俞南暗中观察过无数次，并且这之前做了些不明显的调整，但仍然有一个角度可能会被看到。

　　当然如果有意外情况也不要慌张，沉翼尽管先走或者藏起来，自己本来也打算今天晚上给管理员送些夜宵过去，说到这里俞南用手捏了捏他背包里的一个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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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翼一路听一路汗流浃背，整天也就看他送餐的时候在蜂城里闲逛逛，悄无声息就把所有情况都弄清楚了。难怪当年在濒岛的时候，自己暗藏的刀呀枪呀全都瞒不过他的眼。

　　“除了武器库你还知道些啥？”沉翼冷不丁打断俞南的话问他。

　　俞南愣怔了下，夜色中微微一笑，沉翼心中一动。

　　“我还知道景枫他们科学部的人都不喜欢元彻，每次见到元彻除非必要一般绕道走，背后说了他好多坏话；还有，你手下有几个巡逻兵总趁着你在外值守巡逻的时候喝酒赌博，他们藏骰子的地方我都知道，还有，……”
　　俞南说着话就挨到了沉翼耳朵边，轻言轻语，“还有很多，你想听什么？想听谁的？蜂城里好多的秘密。”

　　难怪中国有句古话叫多智近妖，沉翼被他吐息呵得耳朵痒，猛地掐住他手臂，下力气搓揉一把，低声叹：“你个妖精，…”想半天竟不知如何形容，俞南早已是他的，却总时不时给他一种无法完全掌控的感觉，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心也痒了，于是悄声附耳邪气说：“老公两天晚上没碰你了，今天晚上你给我等着，……”

　　这话俞南当没听见，两人到了武器仓库附近，俞南观察周围，没什么人，两人不紧不慢走进大门，来到仓库前面的值守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