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回 ...
-
市丸银眉眼带笑地转向身后众人，然后视线定睛在浦原的身上，“浦原先生，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反正就我一个人貌似也打不过你们这么多人呢~”
浦原沉着脸沉思，市丸银的话表明了他的态度，只要他们现在肯撤退，他可以放他们一马，毕竟他们有两个队长级的死神在，他一个人确•实应付不来，蓝染问起来，以他嫌麻烦的性格，他的理由很充分。
但是……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而且现在的情况，井上的替身很危险，但是救人成功的把握……浦原正在脑海中快速权衡着得失，阿散井已经抢白道，“不行！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浦原先生，你也看到了刚刚井上她……不是，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她的样子好像很糟糕啊！”
阿散井三两步冲到浦原的身边，语带焦急地阐明自己的想法。
市丸银接过话茬，“哦呀~这可怎么办呢……放你们离开可以，但是让你们进去……好像办不到呢~就算你们把我打败了，你们认为真的可以救出蓝蓝吗~~里面……十刃可都在哦~”
“要不……就在这等着好了，反正打起来总是要缠斗很久的，你们可以把这里打打烂，反正……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最后一句话里，市丸银带笑的声线里分明滑过一丝认真。
头痛欲裂，占蓝挣扎着睁开眼，乌尔奇奥拉正站在床头，视线定格在占蓝的脸上，即使薄唇紧抿，刻意表现得漠不关心，担心之色却依旧藏不住地在他冷漠的脸上挣扎而出。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真正的占蓝可以这么瘦小，却这么……好看。
纤瘦的个头罩在原本正适合的衣服里，显得宽宽松松的，没有井上丰满曲线的身材，却是纤细娇小，玲珑有致。黑亮柔滑的黑色长发像染过的绸缎，懒懒地披散在肩头。皮肤略显苍白，吹弹可破。
占蓝看着乌尔奇奥拉，有一瞬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待先前的记忆一点一滴在脑海里浮现的时候，占蓝几乎从床上弹起来，即使这样小小的动作，却也让她呼吸困难，她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乌尔奇奥拉，“我怎么还在这里？”
乌尔奇奥拉看着占蓝紧蹙的秀眉，白皙的小脸衬着晶亮的眼，更显得占蓝的眼睛又大又明亮，眼底有疑惑、不解。
乌尔奇奥拉别过脸去，很好地掩饰刚才一瞬间的失神，身体微微僵硬，低头沉默不语。
占蓝见他不说话，困难地深吸了口气，又问道，“乌尔奇奥拉大人，冒牌货，该是时候送去虚夜宫接受审判了吧？”
“该不会是，您舍不得把我交出去了吧？~”
乌尔奇奥拉听着占蓝调侃的声音，身形越发僵硬，别过去的脸却看不到占蓝拼命扯起的苦笑以及微微泛红的眼眶。
占蓝见乌尔奇奥拉毫无反应，费力地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双脚刚站起来，却又无力地软下去。
乌尔奇奥拉听到声响，转眼却见占蓝倒在地上，伸出的手想要把她扶起来，却僵在半空，动弹不得，挣扎半响，仍旧徒劳地放下。
占蓝仰起脸，直直得看着乌尔奇奥拉的眼睛，红着眼睛笑，“乌尔，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灵魂，就算永远不去找蓝染，我还是会死的，何必还要让蓝染误以为你‘藏匿要犯，拒不上报’呢？我们这就去找蓝染，好不好？”
最后的“好不好”，占蓝甚至用上了乞求的口吻。
乌尔奇奥拉低头看着占蓝苍白的脸，只觉得有个地方像被石头堵着，憋闷地厉害，却又不知道这样陌生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事实摆在眼前，即使是乌尔奇奥拉，同样什么都不能做，除了僵硬地点头。
虚夜宫敞亮的大殿，气势依旧恢宏，却不再是震撼人心的美，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讽刺身处其中的人是多么渺小又不堪一击。
占蓝挣脱了乌尔奇奥拉搀扶的双手，蓝染面前，还是和乌尔奇奥拉撇清点关系比较好。
一旦失去外力的支撑，占蓝便虚弱地软倒在地上，索性就这样跪坐在地上。反正在占蓝的世界这样的“坐姿”司空见惯，也就不存在什么尊卑廉耻了。
蓝染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平静无波，平静到甚至汹涌着冷意，唇角却依旧不变地弯起，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微笑，别有深意，似笑非笑。
“真没想到，井上的代替品居然比之本人要漂亮得多，何苦要假扮他人呢，如果占蓝要来虚夜宫做客，我照样会很欢迎的。”蓝染语调亲切，他甚至用比之更温和更亲切的声线问起一边的乌尔奇奥拉，“乌尔奇奥拉，你可知罪？”
乌尔奇奥拉似乎一点也不吃惊，伏下腰，低头，“属下知罪。”蓝染的话，对于破面来说就是神的指示，是没有资格说“不”的，即使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何罪之有。
占蓝傻眼，一切似乎脱离了她所想的轨道，不是应该把她这个替代品就地正法了然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他们的“大业”吗？怎么会扯到乌尔奇奥拉的身上？
挺了挺腰杆，占蓝急切地问道，“何罪之有？”
蓝染意味不明的笑容更加明显了，“知情不报。”
“你胡说，”占蓝皱眉瞪视着蓝染，“乌尔奇奥拉明明是现在才知道我是假的，你凭什么说他‘知情不报？！”
占蓝的口吻比之先前已经不客气了很多，反正都快没机会再说话了，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没想到蓝染不怒反笑，满是讥讽之色，“占蓝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了？还想着帮别人辩解吗？莫不是……动心了？对一个不知是何物的破面？”
乌尔奇奥拉瞬间僵硬。
占蓝苍白的脸“腾”地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你说……不知是何物？！”占蓝真想冲上去撕烂那种令人生厌的脸。
“破面本就什么都不是，难道不是吗？”
”你……”
“乌尔奇奥拉是除了银和要之外我最信赖的部下，凭他的眼力，我从来都不会怀疑，他会看不出你是假的，就算一开始被蒙蔽，这么多天的相处，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乌尔奇奥拉，对不对？”蓝染微笑着冷冷瞟向乌尔奇奥拉。
“……对。”生硬的回答，蓝染的问话，没有破面敢拒绝回答。
占蓝不敢置信地看着乌尔奇奥拉，她以为自己的演技已经够好了，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个跳梁小丑，任别人看着自己演戏，到头来蒙在谷里的却是自己。
“茶会的前一天晚上，我只不过想看看乌尔奇奥拉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你们的表现会让我觉如此精彩。乌尔奇奥拉，凭你的实力，会沦落到被那种程度的破面伤成那样吗？”
“难道你不觉得，是他把你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才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吗？占蓝小姐，你们人类不是有句俗话，叫作关心则乱吗？”
乌尔奇奥拉向来平静如死水的脑海此刻纷乱无序，不明白蓝染大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却隐约觉得这些话都是对的。
蓝染的话依旧纷纷扰扰地飘进占蓝和乌尔奇奥拉的耳中，而这句话却似惊雷一般炸开，“破面居然有了感情，就算他的能力再强，也依旧是失败的作品啊，看来有必要改造一下。”
占蓝的心一紧，眯着眼看着蓝染，“改造？你什么意思？”
蓝染但笑不语。
“改造……”占蓝低头喃喃自语，瞬间便像被针扎了般抬起头来，“乌尔……会消失？你要杀了他？！”
“占蓝小姐真是聪明人。”这种时候，纵是蓝染笑得再好看，他的脸却像鬼面罗刹般狰狞可怖。
“你不可以这么做！”占蓝因为愤怒，胸口剧烈起伏，高浓度灵子的空气让她使劲地粗喘了几口气。
蓝染的心情似乎更好了，“哦~占蓝小姐，你觉得你现在可以阻止得了我吗？”
“我不但可以阻止你，我甚至可以救下自己的命。因为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井上在哪。”占蓝丢弃了仁义道德，明知这样的决定会毁了这个世界不计其数的人，却只能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她只是在顺着剧情走而已，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救乌尔了。况且只要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有得商量，但前提是她必须活着出去，也许可以和浦原商量一个将计就计的办法。
蓝染的眼睛眯了起来，“不用你的帮助，我依然可以找到她。”
“我可以帮你省去很多时间，很多精力，以最经济实惠的方式达成你的目的。她什么时候在哪里，你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抓到她。”蓝染的眼里滑过一丝动摇和怀疑，如占蓝所料，这样的条件对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占蓝不失时机地加上一句，“你应该相信我要救乌尔的决心，我只是一个替代品，真正的井上会怎么样，和我无关。至于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你问，我也不会回答的。”
霎时间，蓝染笑了，原本凝滞的空气似乎漾着暖意，“好，成交。”
“还有一个条件。”占蓝毫不退却地直视着蓝染。
“说。”
“让乌尔送我和浦原他们安全出虚圈，之后我会把时间地点告诉乌尔。”
蓝染的声音温柔如水，“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