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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空尘落芸年异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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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岚没站起身,一股阴邪之气又给了他重重一击。虽有几个自家的修士冲过来挡在迟岚身前,但都被卷走,死伤难数。
迟岚嘴角不停地往下滴着,奋力甩起空尘剑,一道道剑光打在邪祟上,迟岚眼前模糊,却不见邪祟有减少之势。
不知何时,一群白衣推门而进,与那黑乎乎的一团团的邪祟纠缠在了一起。
迟岚猛烈地站起身,口中还含着一口咸涩的血,片刻,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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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迟芸还丝毫不知外面的情况,更不知道迟岚去了哪里。
只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她正生着司年的气,被吵得心烦意乱,一阵抓耳挠腮,冲着外面大喊道:“干什么呢?!能不能小点声?嚎丧呢?!”
从祠堂附近经过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但疾步就过去了。
迟芸很是疑惑,问道:“你们干什么呢?这么着急干嘛?”
但没有人回应她,有也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匆忙地走了。
迟芸见他们这副模样,更是心烦意乱了,要不是出不去这个门,她早就冲出去狠狠揍一顿这些哑巴了!
等到晚间用膳的时候了,司年刚提着饭盒进来,迟芸就跪在蒲团上一声不吭地瞪着司年。他倒没说什么,甚至都没有直视她。
只是很平常地说了几句“好好吃饭,别再生气了,好好反思,会放你出来的。”
正当司年要离开的时候,迟岚一把抓住他,问道:“今日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迟芸盯着司年,表情很是严肃。
被这么一问,司年怔了一下,答道:“没什么,你只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迟芸一听,更是锲而不舍了,使劲拽着司年。
“你不会骗我的,你从来没骗过我。”
司年看向迟芸的乌黑又带有灵性的眼睛道:“我没骗你。真没什么,除了你被禁足之外,没有什么大事。”
迟芸看着他,道:“哥哥会放我出来的,对吗?”
司年微笑,道:“会的。”
迟芸松开了手,乖乖地又跪了回去。司年看了一眼跪着的小小的女孩,然后便出去了。
一身白衣坐在床边,身上沾染了血迹。
迟岚一身的伤痕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
那白衣的,是凌肃。
迟岚走后,凌肃收到了司年传去的消息,便率领师弟去了姑藏,但不料到时已晚,韩家主已身陨,迟岚深受重伤,被他救回。
凌肃正给迟岚输送着灵力,司年进来了。
司年恭敬地对着凌肃拜道:“多谢凌公子相助,司年感激不尽。”
凌肃边输送着灵力,边道:“他本就是我好友。还要多谢你告诉我,我才能及时赶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那邪祟竟有灭门之力,定然不是好对付的,他也不叫上我。”
司年道:“家主可能是不想麻烦凌公子。”
“他还是麻烦我了。”
确实了,麻烦了凌肃急忙御剑前去姑藏,麻烦了他多带了一身伤,还麻烦了他给迟岚输送灵力。
陈子逸趴在祠堂门口,怀里揣着什么东西,悄声喊道:“阿芸师姐,阿芸师姐。”
迟芸听到后,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迟芸走到门口,陈子逸从怀里掏出油纸包裹的点心,道:“我新得了一块鲜花饼。”
他刚要递过去,却没想到像被电击了一样弹了回来,手中的点心飞了出去。
迟芸急忙焦急道:“我忘了告诉你,祠堂设了禁制,你进不来,我也出不去,咱俩只能在这说说话。真是可惜了鲜花饼……”
说着,陈子逸跑过去捡起了它,吹了吹上面的灰,又将它完好的包裹了起来,道:“没事,还能吃。”
迟芸惊讶道:“但是已经脏了。”
陈子逸笑道:“只是落灰了而已。你没法吃,我就帮你吃了吧,不要浪费了,以后再买新的给你。”
过了一会儿,陈子逸道:“阿芸师姐要是有不开心的事,就告诉我。好吗?”
迟芸呵呵笑道:“我能有什么?”
迟芸看他神色有点不对劲,便问道:“为什么要这样说?”
“没有……没什么,我只是想让阿芸师姐开心。”说完便揣着点心急忙走了。
夜色很黑,院里倒是出奇的安静,没有往常那般嘈杂,收拾得也干净,像是家里来了什么客人。
凌肃一夜没走,一晚上守在迟岚床边,时不时给迟岚喂药、输送灵力。
他其实也有不少伤,司年让医先生给他看了后,便给他安排了住处,但凌肃只说自己没事,就这么陪了一晚上。
第二日,司年给迟芸送完早饭,便急匆匆要离开。他其实是要去接替凌肃照顾迟岚的,毕竟凌肃照顾了一夜,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的。
迟芸等着司年打开了禁制出去,便瞅准了时机跑了出去。
司年急忙追过去,但他怎么能追上。
迟芸怎么着也是被司年这么追着长大的,怎么会被这个手下败将追上?
迟芸一边冲进迟岚的寝室里,一边喊道:“哥哥!”
没料想一进门边看到迟岚唇色苍白地躺着,迟芸心中一惊,连忙趴过去,轻轻问道:“哥哥?哥哥,你睡着了吗?”
见迟岚没有回应,迟芸感觉心脏像是停住了一样,这时司年进来看见了这一幕。
迟芸眼眶不觉地泛起了红晕,看向司年,道:“怎么回事啊?我哥哥他,受伤了?”
司年道:“家主只是受伤了。”
“多久了?”
“昨日。”
迟芸定定地看着司年,道:“所以哥哥他一直没醒?你没告诉我哥哥受伤了,所以问题不大对吗?”
“凌大公子一直在给家主输送灵力,没事的,阿芸回去吧。”
“你打算让我回哪?回去继续跪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
迟芸继续道:“哥哥让你好好照顾我,听我的,惯着我宠着我,你却骗我?”
司年欲言未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道:“我怕你担心。家主会没事的。”
迟芸看着司年,眼中积满湿润。对啊,他算什么?骗她又怎样?
“我是哥哥的妹妹,你不是,所以你不关心。万一哥哥有什么意外,你也不会有多难受,但是我会!我是哥哥的亲人,你只是与他毫无关系的修士。”
迟芸声音沙哑着,脸上豆粒大的泪珠一串串地往下掉。
她从未见过像现在这般身受重伤的迟岚,久久望出了神,觉得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