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抱到了荒神大腿》林萦

8、第八章

　　中原中也出来后看了下时间：“我还有半个小时，现在说说诅咒。”

　　又不是真的傻，中原中也自然看得出圭的不对劲，更不论他确实感觉到那些诅咒给他的感觉和之前碰到的异常有些不同。

　　“诅咒？”我妻善逸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由鬼发出的怨恨...痛！”我妻善逸瞪着飞起来打他的久木圭，“你干什么！”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压下了那即将出口的咆哮，声音相当温和。
　　“善逸，如果你想听就闭嘴如果不想听就去厕所呆着。”

　　“为什么是厕所？”我妻善逸疑惑的看着中也却被他的眼神吓到了，缩在一旁不再出声。

　　好可怕好可怕，明明那双眼睛就跟天空一样漂亮就像要升起太阳一样温暖为什么现在看起来那么可怕？
　　爷爷，我要回桃山。

　　久木圭：“诅咒是人类溢出的负面情感，憎恨，杀意，嫉妒等等负面情绪衍生出来的就是诅咒，用诅咒自己的话来说，他们才是真实的。”

　　“自己的话？”我妻善逸插嘴了，“原来那怪物也是会说话的吗？果然跟鬼一样。”

　　这插话倒是问出了中原中也想问的问题，他还以为所谓的诅咒是不会说话的，毕竟那多眼怪虽然有嘴巴却没开口，只是流着哈喇子。

　　“诅咒也是分等级的，最高级别是特级咒灵，最低的是四级。嗯对，咒术师也会称那些诅咒为咒灵，不过在我看来大多数诅咒不配灵这个称呼。”

　　我妻善逸再次举手：“咒术师又是什么？”
　　中原中也倒是明白猜得到：“跟除妖师一样的存在？”

　　久木圭眉头一皱：“中原大人难道见过除妖师了？”
　　“这倒没有，只是听说过而已。”
　　“也对，现在的中原大人是不会引起妖怪和除妖师的注意的。”

　　中原中也沉吟一声：“在川越市的时候那个妖怪说在我身边很舒服，这不是引起妖怪的注意了？”
　　久木圭摇头：“不一样的。不仅仅是中原大人，很多普通人也会吸引一些比较向往人间的妖怪跟在身边，被除妖师碰到也最多也只会赶走或者降伏妖怪罢了。”

　　“反倒是像善逸这样能看到妖怪的人会引起除妖师的注意。不过除妖师也是稀有的存在，所以也不用太在意。”

　　“接下来继续说回诅咒。横滨是不一样的，中原大人是这里的土地神，即便力量被隐藏成了现在的样子却依旧对那些由人类的负面情绪产生的诅咒有压制做种。当然不仅仅是横滨，一些依旧还有神的存在的地方也是一样的，这类地方几乎不会出现诅咒伤人的情况，像今天这样诅咒直接出现在中原大人面前更是第一次。咒术师就是发现了诅咒后被安排去祓除的人。”

　　所以他之前感觉到的都是妖怪而不是诅咒。
　　中原中也明白了。

　　我妻善逸举手：“除妖师能够祓除诅咒吗？”
　　“可以的，但是他们一般不会那么做，就像咒术师很少会去消灭妖怪一样。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却也是双方的默契。”

　　中原中也：“说是默契，是冷漠更准确一点吧？”
　　“中原大人果然猜到了。”久木圭有些无奈，“那些人类呀真是奇怪，虽然是除妖师却也是人类，但不少除妖师却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除非是诅咒自己撞上门来妨碍了他们否则是不会理会的。咒术师这一方面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本身人手不足才这样的吧。”

　　久木圭：“中原大人出差的情况下我偶尔出去摁住那些乱窜的诅咒，但我们的敌人是除妖师。”

　　中原中也看着他，我妻善逸也瞪大了眼睛。
　　久木圭是神使，但实际上也属于妖怪的一种，妖怪和除妖师对立这件事是正常的。

　　中原中也：“妖怪也分类型的吧？”
　　“当然。”久木圭自豪的说，“我是被中原大人看中收为神使的，是其他妖怪羡慕的存在。”说到这里他也有点感慨，“现在妖怪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只能在林子里越躲越深。然而即便如此也有可能会被除妖师收为式神。”

　　久木圭忽然想起来：“咒术师也会使用式神，降伏或者谈妥后收取，不过比起除妖师无法收服就消除来说实在是好太多了。”

　　我妻善逸看看久木圭，再看看中原中也，忽然抖了抖。
　　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圭是妖怪，中也是神，所以只有他一个人类？

　　心中的小人抱头尖叫，他怎么会在非人类身上寻找安全感还那么的信任他们？明明有可能会被妖怪吃掉或者献祭给神不管是哪种都很可怕好不好？

　　耳朵动了动，我妻善逸原本躁动的心忽然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就算一个是妖怪一个是神但他们的心跳声听起来很让人安心。
　　大概，这就是他没有立刻逃跑的原因？

　　久木圭：“问题在善逸身上，诅咒从不敢在中原大人面前露面，但这次竟然敢攻击，应该有什么我们没有察觉的东西。”

　　“那个时间规则？”
　　“吸引诅咒的一般是咒物，但善逸身上可应当没有那种东西。抱歉中原大人，这样的人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没有更多有用的消息了。我只能说时间规则的原因可能最大。”

　　我妻善逸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等等，圭的意思难道是我可能会吸引到诅咒？我...唔唔唔...”
　　中原中也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你再乱喊乱叫我就把你丢出去！”

　　我妻善逸飙泪了，他怕呀！怕了都不能叫吗！

　　中原中也看他的样子没松手，抬眼看着圭：“然后呢？接下来要怎么做？”

　　久木圭眨眨眼，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无辜：“需要做什么吗？”
　　中原中也想起了那被我妻善逸一刀两断的诅咒微微一顿，轻笑出声。

　　对呀，确实什么都不用做。
　　这场交谈就这么结束了。

　　我妻善逸被留在了家里，给了钥匙、钱和手机，中原中也出门继续自己的工作。
　　久木圭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后边，一如既往。

　　我妻善逸茫然的看着四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好像下一秒会有什么东西忽然跳出来一样。
　　想到这他如同炸毛的猫一般跳了起来冲到了门口，开门关门冲下楼梯一气呵成。

　　用呼吸法跑到一楼的我妻善逸抬头看着这栋高高的公寓。
　　浅草也没有这么高的建筑物，为什么来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因为在川越市的时候那些建筑物没有任何一丝的违和？

　　我妻善逸给自己找了理由，然后沿着街道走了起来。

　　穿着西装手里拿着日轮刀的他在这里有些格格不入，被不少人议论，注意到这点的我妻善逸去买了一件羽织，羽织搭配西装有点奇怪也很引人注目，但日轮刀好歹是藏起来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就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了。

　　“爷爷送给我的羽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中也说拿去干洗了，干洗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用水来洗？”
　　他走着走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安静，几乎没有了人的声音。

　　等我妻善逸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家废弃的医院前，阴森森的有些恐怖，从外边就感觉到不对劲。
　　抖了抖，我妻善逸转身。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到。”
　　这么说服自己的我妻善逸却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越来越明显。

　　他终究还是停了下来，看着那鬼气森森的医院。
　　里边有人，还不止一个。

　　要进去吗？
　　不不关他的事吧，他只是路过而已。

　　但是这里看起来不对劲呀，可能是有咒灵或者妖怪在里边。
　　也许咒灵和妖怪正在吃人或者准备吃人。
　　可是那不是鬼吧，这里又没有鬼，真的跟他无关呀。

　　其中一个心跳越来越微弱，我妻善逸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就进去看一眼。”我妻善逸转过身，“就看一眼，只是看一眼。”

　　医院大门没锁，半开的铁门已经锈迹斑斑，应当是许久没有打理过了。
　　我妻善逸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目标相当的明确，就是那个心跳越来越慢的人。
　　其他四散开来的心跳声他是追不过来的，不如就去找那个更有可能需要帮助的人。

　　“啊咧？我为什么要帮助别人？明明我那么弱根本打不过妖怪也无法祓除诅咒，为什么我要想不开走进来？没事的没事的这里没有诅咒的心跳也没有妖怪的心跳都是人的心跳声，所以没关系的不会有事的。”

　　最终，他踏上了综合大楼。

　　“为什么那么高？医院建得这么高真的没关系吗？病人不会上不了楼吗？要爬那么高的楼梯病人真的受得住吗？不对不对，这里有电梯这东西并不需要爬只是...”

　　“啊啊啊啊——”
　　惨叫声传来，我妻善逸吓得扒在了墙上。

　　好可怕好可怕，这里的人难道是在自相残杀吗？
　　忽然我妻善逸一顿。

　　“为什么忽然出现了诅咒的心跳声呀！！！”楼梯里满是他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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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善逸的听觉很好，能分辨出人类和鬼的心跳，我这里设定的是人类、鬼、诅咒和妖怪的心跳他都能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