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再死一次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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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诚实的解释让人大囧。
眼看气急败坏的前辈×2面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到最后成了全然的黑色，安心自觉不妙。
而恋主的死神雷姆不负众望地出手了。
因为规定死神不能用死亡笔记以外的方法杀人，安心一直很好奇假如解开禁令，死神到底会怎样杀人——前提是那个被杀的人不是自己。
骨女反应很快，手边红带一舞就把安心扔到牛车前座，反身攻了上去。
虽然安心曾经幻想过那几部黑暗动漫的主角出现在一个时空大乱斗的场景，但……如果事因己出……
安心有点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恨不得立刻跳下去解决自己引发的矛盾。像是感应到安心的心情一样，慢慢行驶在空中的牛车停了下来。
牛车的帘子忽然被一只手撩开，夜色般浓重的长发随风舞动，无边的黑暗中只能看清那双浸染着鲜花的血瞳。
阎魔爱！
安心静静地看着那个背负着怨恨的少女陷入仿若地狱的迷蒙幻境，连对方的和服何时从自己身边擦过都未察觉。
漫天的樱花飞舞，面无表情的少女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就止住了死神的攻击。
“就算是死神又如何，你想再死一次试试吗？”
…………
待安心回神后，自己已经跑到牛车里和阎魔爱相对而坐了，除却化身牛车的轮入道爷爷，骨女和一目连已经变成两个绑着红绳的稻草人放在小桌上。安心忍不住伸手去拨弄一红一蓝的两只。
变回普通水手服少女的阎魔爱冷不丁开口，“你打算选哪一个？”
“咦？”安心一惊，连忙收手，脸上微红道，“我并没有和你交易的打算。”
“是吗？”阎魔爱眉头微挑，“你刚才不是很想动手吗？没有力量的人会选择向地狱少女求助，即便要付出坠入地狱的代价。难道陷入幻境的那一刻，你没有感受到那股黑暗的力量吗？”
不等安心反驳，阎魔爱又接道，“难道你不想体会下，在解开红绳的瞬间释放自己全部怨恨的心情吗？”
“我是很想解开红绳玩玩啦，”安心的嘴角有点抽搐，“但是我没有怨恨的对象啊……”
“……”阎魔爱愣了一下，忽然笑了，“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承蒙夸奖。”安心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应承道。心里却在回想着刚才的幻境，虽然自己只是迷失了一会就回神了，但里面的画面却一直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自己的死法……为什么会是……被人开膛剖腹……
忽然脸上一凉，安心猛地惊醒，正对上阎魔爱若有所思的血瞳，强行压下可能被人看穿的不悦，安心礼貌地开口，“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哪？”
“地狱。”阎魔爱顿了下，又道，“既然你无法体会怨恨，只能带你去看看其他人的怨恨形式了，不过我们这回不去日本，去美国。”
“美国？”小姐，你的业务已经扩大到国际市场了吗？
安心囧囧有神地看着地狱少女的侧面，后者淡定地回了一句。“幸福的家庭处处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而永无止尽的怨恨却是人类的通病！”
好吧，谈及生死的话题，我说不过你们……
安心索性闭嘴，不再提及任何可能涉及深刻内涵的话题。
美国的宗教信仰很复杂，直接导致所谓的“美国式地狱”也混合了多个单一宗教信仰和神话传说中的地狱特色。在阎魔爱的指引下，安心参观了埃及、希腊罗马、印度以及中国神话里构架的地狱，《神曲》里的半架空地狱体系，《圣经》以及《古兰经》等宗教圣典里关于罪人之死法以及死后的归宿等等。
看来，世界市场的大环境下，地狱少女的工作也不简单。安心有些不厚道地想到，如果既要使罪人的罪刑相适应，又要符合他们的变态心理和宗教信仰，行动之前得查阅多少资料啊……
“你多虑了。”阎魔爱看着某个不定时陷入自我世界的家伙有点头痛，这家伙，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也太明显了吧= =
伸手敲醒某只，阎魔爱又叫出了牛车，“天黑以前，我们去看看地狱少女的工作流程好了。”
“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安心在牛车里安顿好后问道，“为什么你不自称‘我’却一直使用‘地狱少女’代称，明明是一个人不是吗？”
“这点你理解错了。”阎魔爱淡淡道，“地狱少女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哈？难道还有别人？”
“如果你想的话，”阎魔爱眯起了眼睛，“我可以打七折给你培训。”
“不用了，谢谢。”
牛车依旧在高空飞行，安心和阎魔爱也一直保持灵体的样子。他们的首站是诅咒道具市场，不管是笔仙攻略，巫蛊之术，还是杀人玩偶，血腥玛丽……古今中外的诅咒道具铺天盖地——
而系着红绳的稻草人和深黑色的死亡笔记在店门口摆放得整整齐齐！
根据店主和买家的互动对话，安心得知，这两样东西最受青少年群体欢迎，而且受众正在日渐扩大。不自觉地开口，“爱，你不会是因为夜神月抢了你的市场才和他那么不对盘吧？”
“你认为呢？”
面无表情的回答让安心打了个寒战，“算我没说= =”
“不过，这么多稻草人的话，你会不会忙不过来？”安心看到某些学生拿到标明某某名字的稻草人当场就解开绳子后不由囧道，“这种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吧……”
“我可不像夜神月那么不负责任，不调查清楚背景就什么人都敢往笔记上写。”阎魔爱冷冷地瞪着那些嘻嘻哈哈的恶作剧者，“除非稻草人上附着的怨恨达到可以让一目连、骨女他们附身的地步，否则，解开绳子的后果就是给自己烙下诅咒的印记。”
“什么？”安心清楚地看到某些人脖子上浮现的地狱印记后一把揪住爱的衣领，“他们根本对此就不知情啊！”
“杀人者人恒杀之，心怀不满的人迟早会犯下大错，”阎魔爱毫不在意安心的无理，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如果他们的怨恨消散的话，印记自然会褪去，但是，不减反增的话，我也没办法。每个人都会收到死亡通知书，我不过让那个时间提前了而已。”
“你不要太圣母了，”阎魔爱看着气势减弱的安心又道，“这个世界需要的是秩序和规则，而非廉价的同情和自以为是的正义。”
“我知道，”安心转过头，脸上阴晴不定，“我一直很清楚，这个世界最公正的不是时间，而是死亡。但是……”
“人类的本性无法接受死亡，对吗？”阎魔爱轻笑道，“我真不想一再提醒你，你已经死了……”
果然还是太爱人类了吗？
曾经的死神大人……
“……”安心默然不语，因为她知道对方的话，都是正确的。
“喂，走了！”阎魔爱忽然把窗口的某人拽回去，“工作时间到了！”
骨女接收到的怨恨来自一个被捆缚的青年女子。
空旷的仓库里搭起一个铁笼，相貌还算标致的金发女子被紧紧地绑在木椅上，手脚上挂着铁链，嘴被灰色胶带封住，外套被扔到一边，只穿着内衣的身体不断挣扎，鲜血顺着伤口不断往下流，不断刺激着笼外饿了很久的凶犬。
一台DV正对着女子的正面拍摄，旁边，一个全身蒙在斗篷里的青年照着稿子在念旁白。
“根据《圣经》的指示，不守妇道的女子应被鬣狗撕咬吞噬……”
又是一个借着宗教名义美化自己罪行的人，安心无奈地回忆起最近收看的《犯罪心理》，到底是故事源于现实，还是那些混蛋模仿故事杀人……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个女人的怨恨虽然已经唤醒了骨女，但是，被捆缚的她如何才能碰到衣服里的稻草人解开绳子呢？
“人类身处绝境之时必将爆发出堪比奇迹的力量！”阎魔爱这样回答安心尚未出口的疑问。
绝境吗？DV里的女子已经被一大群黑色恶犬包围，撕咬猎物的声音惊人地清回响在耳畔……
安心不相信那个呼声减弱有气出没气进的女子还能动弹。但就在下一刻，屏幕里出现一团血雾，依稀可以看到一团血肉模糊的物体猛地扑向一边，一个红色的稻草人滚了出来。
“你的怨恨我收到了！”熟悉的台词在耳边一闪而逝，安心呆呆地看着屏幕里突然出现的阎魔爱。她的职责只是送人下地狱，所以，她不可能去救活人，当然，血肉模糊半死不活的后者也不需要她救，只是她会怎么回报对手呢？
以等价交换的名义……
以同入地狱的代价……
女子不可避免地被鬣狗撕成碎片，地上布满了粘稠的鲜血，但是警方的DNA鉴定却指明属于不同的两个人，因为DV半路中断的原因，网上纷纷猜测鬣狗饥饿难忍，咬破笼子后把饲主一并收拾了。
更有专家证实，非洲的鬣狗牙口很好，经常把居民没洗干净的铁锅直接嚼烂吞下去，那点铁笼它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有安心看到了，鬣狗扑向男子的瞬间化为地狱的三头犬，而中间的那个头分明就是被杀的女子……
这样的报复果然很直接……
“怎么，你还在想刚才的事？”阎魔爱看着安心在牛车里依旧一脸恍惚的样子，忍不住敲醒某人，“这样的故事在美国很多，我给你讲一个关于狩猎的故事吧。”
不等安心拒绝，阎魔爱就扯出了一目连牌稻草人经历的故事，只不过，那个故事里，主角没有扯下绳子，但结局却如出一辙。
“有一户猎人，自祖上开始就以打猎为生，和一般猎人不同的是，他们的狩猎对象是【同类】，在盘山公路上，专门开车等候着或落单或汽车抛锚的路人，把他们打晕带入森林深处，解开绳子后放他们逃跑，然后，发挥猎人的本能，开始追杀。
“你知道，在美国，失踪案层出不穷，尤其是那些有着大片沙漠或森林的地区，就算及时上报，也未必引起注意，因为动物杀手太多，警方未必能找回尸首。那个案子里的被害者若真的追究起来，可以上溯到几十年前，但直到最近才浮出水面，因为发现的尸体上的伤口被人认定为谋杀。
“要想不影响当地旅游业的发展，只有尽快抓到真凶。
“不过，我们的主角既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受害者，也不是警方。事实上，她是一个出于正义的‘诱饵’。对猎人而言，一切如计划一样顺利，而猎物的良好体能更增加了游戏的挑战性。直到他追逐者猎物进入森林深处，箭镞不断减少之际，他听到了美洲狮的怒吼。
“你知道了吧，那个女子的职业是驯兽师。”
安心给了个勉强的笑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你不知道的是，那个女子杀死猎人后选择了自杀，”阎魔爱叹气道，“因为她看到了一目连，然后想加入我们。现在，她在地狱负责管理畜生道。”
“吖？”
对上安心瞬间亮起的眼睛，爱抚额道，“如你所想，地狱三头犬是那个家伙的宠物！不过——”指指黑暗中忽然出现的一扇大门，阎魔爱正色道，“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可是……”安心真的很想学习90后的小萝莉撒娇，不过爱难得的严肃表情打消了她的念头。
“那扇门后的大人是目前最强大的死神候选，如果要按等级排名，基础班的是门外汉，绝望先生是吊车尾，夜神月是资优生，地狱少女是审判者，那么，那个人就是标准的学生会老大，不小心的话，你会死得很惨！”
“比你梦见的更惨！”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再死一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