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淑女在英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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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尝尝我问遍同学后学的新菜品怎么样？是不是越尝越香甜？”我拿山药黄芪煲了汤，里面有鸡套鸽子鸽子包白果和糯米。这道汤我光材料就准备了好久，又用小火在炉子上煨了一夜，把浮油都撇尽，才撕了些肉盛汤给亨利爸爸喝。
“唔，确实特别，怎么这么香？喝了浑身都暖洋洋的。谢谢我的宝贝，天天变着花样给我准备各种美食。”亨利把一大碗汤都喝完了，喝的都微微出汗了。
“天气冷啊，更应该多吃一些有营养的食物。我看了最新的医学杂志，查尼斯博士说人冬天吃的好，春夏才生病少。我觉得蛮有道理的。”其实我种花家的饮食才更合理呢，春养夏调秋润冬蕴，应着四时节气以食进补，和自然相呼应再好不过了。
“嗯嗯，有道理。我的闺女可真会紧跟时代步伐。医学杂志是新出的吧，你都能学以致用。不错！”亨利夸着女儿，也就凯特了，家里的书和报纸从来都没吃过灰，连他都收到了好多凯特剪贴的新闻图册，里面有最新的商业消息，时事评论，还有各种文学艺术赏析，翻一翻跟人聊天都不愁话题。
“还有呢，爸爸。我有个同学家里还认识来自东方的有名医生呢。我跟她说过您的腿疾，她好热心的，还帮我特意去信求来了神奇的能够通过按摩改善腿疾的膏药，您试试。听说效果很好。”我费了好大劲才调出一盒镇痛消炎的风湿膏，里面掺了点灵泉水又加了壮骨活血化瘀的药剂，就是希望能帮上操劳的亨利爸爸。也许是世界限制，我的成药水平降了很多，以前的很多魔药和丹药都因为灵力不够无法炼制，不过日常养生保健还是够用的。
“好，我让强尼晚上给我试试。甜心。”亨利接过那绘有蓝色花朵图案的瓷器罐子小心收好。
“嗯，你晚上回来先用我准备的汤剂泡泡脚，热敷以后再用膏药按摩，再配合地熏上我给您准备的安神香，保管您能消除疲劳，做个好梦。”我能做的其实也不多，只能尽力做到最好。
“好。知道了。凯特，你怎么不出门转转呢？或是去你姐姐家玩？天天待在家里不闷么？如今伦敦多热闹啊。”亨利听了觉得格外窝心，可又担心女儿整日围着自己转失了交友游玩的时间和乐趣。
“爸爸，天寒地冻的您让我去哪？说实话要不是您要忙生意，必须得出门。我想把您也留在家里呢。艾伦太太说最近伦敦又开始爆发传染病了，咱们的邻居中光感冒发烧的就有好几家，医生都忙不过来呢。这样的时节，注意防寒保暖，少去人群密集地才安全呢。”我帮亨利爸爸拿来了新做的内里带毛的呢子外套，帽子，围巾，手套，提醒他别操劳过度。
“是嘛。冬天就是容易生病。你在家也多小心。对了，怎么最近见不到查理？”亨利想起来了，最近病倒的人可实在不少，那么少出门也是应该的。
“呃，查理去哪，爸爸想必也是清楚地。哥哥有自己的社交生活嘛。”还能去哪，自然是跟着达西先生啊。这话就不好直接说了。
“打什么马虎眼？！当我不知道，他一天到晚跟在那个达西后头。跟吃错了药似的。”什么社交，要不是他叮嘱着查理跟在身边办了几次事，估计连人影都见不着。亨利看见女儿笑而不语，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可怜他一把年纪还在替那个小兔崽子操劳奔波，那家伙倒好，只顾着自己傻乐，这样的儿子要他何用。
眼看着没两天就是圣诞节了，亨利提前交代下来要集体去岳母家拜访，才把儿子留在了家里。找了个不下雪的时间就带着儿女上门去了。
“哦，我的小宝贝！你怎么才来，外婆想死你了。”玛格丽特终于盼来了外孙女，她开心地把人搂在怀里怎么都不肯放手。
“外婆，我也有事要忙啊。来陪你过圣诞不好吗？我可准备了好多好东西送给您呢。”我为她亲手准备了香薰蜡烛，还开炉烧了一套茶具。
“您闻闻这个？里面有薰衣草精油。点燃了放在这个小烛台里，又可以照明又可以熏香。喜不喜欢？这可是我才学的新才艺。”我先给她看我做的薰衣草蜡烛。
“好乖乖！我们现在就试试。做的真精巧，颜色也好看，味道也好闻呢。”玛格丽特由着凯瑟琳点燃了淡紫色的短胖蜡烛，放在粉色的莲花烛台上，橘黄的灯火温暖而明亮，不一会，空气里就飘荡着淡淡的清香，驱散了冬日的沉闷，放佛闭上眼就能置身于阳光下的美丽花田。真是一份透着巧思的礼物，对她寂寂的生活来说慰籍的很。
“当当当当，这才是我送您的圣诞礼物！您快拆开看看。”我推了推硕大的礼盒。
“什么好东西，这么神秘？”玛格丽特配合地做出吃惊的表情，然后愉悦地拆开了红色礼盒上的翠绿丝带，揭开盖子。她看到了整套描绘着山茶花的骨瓷茶具。水壶盖，糖罐子以及杯把上还有小小的黄鹂鸟在翘首歌唱。她把茶具一一取出，花朵有盛开的，有含苞待放的，还有刚刚绽放一角的，分开了每一朵都栩栩如生而合起来又成了一幅鲜活流动的画卷。骨碟上还有蝴蝶落在金边，小银勺子上也是同样的花纹凸起。她爱不释手得把玩了一遍才对上外孙女期盼的眼睛。“这是我收到的最美的茶具。”
“喜欢吗？图案是我亲手画的，特意叮嘱了工匠要用心描绘呢。”我烧废了好几炉才凑齐这么一套品相完美的呢。
“真的？那可真是太珍贵了。我会好好收藏的，每天就这么看一看就觉得心满意足。”玛格丽特听了更高兴了。
“别呀，外婆。我准备这套茶具就是想您日常使用的。这样吧，我来给您泡壶茶，您尝尝我的手艺好不好？”
“好啊。”
亨利和查尔斯就坐在一旁看她们爷孙亲热互动，一句话也插不上，当然玛格丽特也没有要跟他们多谈的意思。连一向在社交场无往不利的查尔斯都做了冷板凳不敢多言。
“乔治怎么突然想着跟你联系？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玛格丽特趁着外孙女不在才开口。
“格林子爵想接手我们家的航海生意。您也知道，最近时局紧张，航海证不好办，船只进出港口甚是艰难，而且旅途上也比往常风险大太多。往日的金饽饽如今倒成了烫手山芋。不瞒您说。我年纪大了力不从心，而查理又能力不足。这门生意恐怕难以为继了。”亨利斟酌着透漏了一点实情。
“你要当心，亨利。人的贪婪是永不满足的，更何况是冷情冷肺的乔治格林？！小心养大了他的胃口弄得自己无法脱身。”看在凯瑟琳的份上，玛格丽特给出了警醒。
“多谢您的提醒，我会小心的。”亨利起身感激岳母的好意。
“迈克这个圣诞假期会回来，有什么事，你和他一起商量商量。”玛格丽特又提了一句，难为自己家的傻小子终于开了窍，也晓得回来述职，找关系活动下位置了。想到将来自己子孙绕膝的生活有了盼头，玛格丽特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几分。
“迈克要回来述职休假？这可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年，您终于可以与他相聚了。”亨利听了也很高兴，有了妻弟的帮忙，想必事情解决会顺利许多，最起码能得到更多的消息不至于判断失误。
“你是谁？”我正在准备茶水和点心，突然听到一声冷冰冰的问询。抬头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冷峻的青年沉着脸盯着我。
“上午好，先生。我是凯瑟琳宾利。”我先屈膝行礼
“宾利？你倒是处变不惊。怎么，不好奇我是谁，竟然来问你？”迈克格林一进门就发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引起了他遥远而不愉快的回忆。当时他虽然年纪小，却也记得姐姐为家族做出了牺牲，不得不远嫁。彼时父亲和母亲每日争吵，家里不得安宁，而利益获得者乔治还对着他冷嘲热讽，让他愤怒羞愧委屈不已。而今，隔着岁月再看见相似的身影，不由得百感交集。
“我也是来做客的，被询问很正常。至于您是谁？您身上的气势很特别，我只在爸爸的朋友一位退役军人身上见过，干脆利落带着铁骨铮铮。您身上的气势比他更甚。请问您是我那位远在他国服役的舅舅么？”来人眉眼和玛格丽特很像，应该错不了。我带着点笃定开口。
“母亲写信来说你和姐姐很像，我却不这么觉得。我的姐姐是位养在深闺的娇娇女，没你这份镇定。”迈克自嘲地一笑。他的姐姐温柔娴雅，远没有这位姑娘活泼大方。不过她的眼睛真亮，清澈见底透着股自信和生机，倒不让人反感。
“那我要多谢您的夸奖了。爸爸常带着我外出，所以我当成您在夸我落落大方了。”我对着他笑笑。
迈克挑挑眉，这姑娘容貌极盛，一笑更是明媚得晃人眼睛。他想起了偶然听到的传闻，如此的容颜怨不得那边又打起了算盘。
“你可知道子爵府那边格外殷勤，甚至子爵夫人常常把你挂在嘴边夸奖？”迈克有意看看她什么反应。
“是嘛，我和那位夫人不过一面之缘，哪里值得她如此惦念。更何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两家不联系都一二十年了，怎么可能突然熟络起来。”我不在意地一边准备着茶点一边随口回答。
啪啪啪，迈克轻轻鼓掌。是个明白姑娘啊，他心里又满意了几分。“你怎么自己来准备？”
“这是我为外婆准备的，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一份心意罢了。”我准备好了，发出邀请：“您要一起么？新烤的华夫饼味道很好，果酱也是我特别准备的，邀请您尝一尝。”
“好。”迈克点点头带头去了起来起居室，他又仔细观察了她和母亲的相处，确实温馨融洽。这是一位愿意动手也愿意用心去陪伴母亲的姑娘，怪不得母亲对她赞赏有加。
男士们只略待了一会儿就移步去了棋牌室，只剩下我和玛格丽特夫人。
“你见过迈克喽？你母亲出嫁的时候他还小，记不清也是有的。不过他和你父亲关系一向不错。”玛格丽特注意到了儿子对凯瑟琳的关注。她知道这是当初老格林行事不周留下的麻烦和阴影，迈克对姐姐有心结，甚至长大后宁愿一个人在部队摸爬滚打也不愿意和那边过多联系。
“嗯，在茶水房简单聊了两句。舅舅提醒我说子爵府对我有特殊的关注，是好心呢。”我觉得子爵夫人不安好心。
“哦，夏洛特自从见了你就一直念念不忘，也没少跑我这来打听。其实她人倒还不错，她提你也是为了看乔治格林的笑话。他们两口子面和心不和，尤其是因为子女没少争吵。你也知道，她自己有一个还算出色的儿子，却因为是次子而将失去子爵府的各种庇护和利益，怎么能甘心？而且，如今玛丽安也大了，关于嫁妆多少，嫁到哪里，她和子爵两人也分歧颇多。再加上一个和她冲突不断地前妻长子，你可想而知，她的日子不好过。只能在社交圈里找新鲜话题透透气。”玛格丽特看得分明，也乐意好好教导外孙女。
我点点头并没多说什么。
因为今年圣诞节人聚的比较齐，所以玛格丽特格外高兴，亲自带着我准备各种装饰和食物，还计划全家一起去看戏剧。
“你喜欢看什么？《仲夏夜之梦》怎么样？这可是剧院的老招牌了，人人称赞的呢。”查尔斯问我。
“都可以的。”我对舞台剧并不是很感冒，所以看什么都没区别，反正看热闹嘛。
“那我可得赶紧了，现在一票难求呢。”查尔斯笑着说，这次活动就是由他安排的。
“不要紧，咱们家在剧院有包厢。”玛格丽特很喜欢看戏剧，只是以前一个人看提不起兴致，而今儿孙都在身旁，自然是要怎么热闹怎么过的。“我以前也看过《仲夏夜之梦》，确实不错，很有节日氛围，咱们一家去看正好。”
等到了剧院才发现用人山人海形容并不为过，一楼大厅已经快坐满了，楼上的包厢也人影幢幢，空气里弥漫着各种体味和脂粉味，香水味，我并不是很喜欢，可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只能尽量做好表情管理，一路随着玛格丽特跟人打招呼，点头微笑。
“外婆，我的好朋友带着家人也来了，我能不能请他们一起来看戏？”查尔斯试探着问。
“可以啊，包厢够大。这又不是什么难事。”玛格丽特不以为意，查尔斯天真热情她对他也挺有好感。
“哎，外婆您可真好！”查尔斯喜滋滋地离开然后就带着达西先生和一位小姐过来了。我偷偷瞄了一眼亨利爸爸，他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外婆，请允许我为您介绍我最好的朋友菲茨威廉达西以及他的妹妹。达西，这是我的外婆玛格丽特夫人，我的舅舅格林上尉。当然还有我的爸爸和妹妹也在。咱们一起看戏吧，就在我外婆的包厢，地方宽敞，位置也好。”查尔斯热情安利。
“菲茨威廉？安妮菲茨威廉的儿女原来都这么大了啊。想当初我结婚时还在舞会上见过她们姐妹呢，也就那么一丁点高。不过，自从她嫁到德比郡，就很少听到她的消息了呢。唉！人老了，剩下的也就只有回忆了。达西小姐和你的母亲一样，都有一双温柔的蓝色眼睛。”玛格丽特等达西兄妹俩行过礼后还感叹了两句。引得达西小姐频频抬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下头乖乖跟在达西先生身后。
“你姨妈身体还好么？那可是位了不起的夫人，一个人撑起家业实在值得敬佩。”玛格丽特又问。
“回您的话，她身体健康，精神良好。”达西恭敬地回答。
“那就好。”玛格丽特点点头。
说话间大家已经都进了包厢。玛格丽特坐在中间沙发上，我和达西小姐陪坐在两侧。亨利爸爸和迈克舅舅坐在后排沙发上。查尔斯和达西先生则坐在小圆桌旁的凳子上，作出了为大家服务的姿态。
音乐响起，幕布拉开，随着旁白，舞台上上演了一出奇幻喜剧。演员们声音响亮，感情充沛，再加上肢体语言和服化灯光的配合还是很有感染力的。
只是主角们刚进入森林，还没开始第二幕，亨利爸爸和迈克舅舅就要离开，玛格丽特并不在意，挥手放行。今天来的人很多，他们有事顺便办了也可以理解。走之前亨利爸爸叮嘱查尔斯要照顾好我们。
玛格丽特看得津津有味，举着眼镜就没舍得放下来。甚至还让查尔斯把凳子搬到围栏后面，好让她坐的更近看得更清楚。我却看得兴致缺缺，倒不是舞台效果不好，而是这个故事我并不喜欢。我倒了杯茶递给玛格丽特，她摆摆手让我放一边，别耽误她看戏，铁粉无疑了。
我又倒了杯茶，转身问沙发那头的姑娘：“达西小姐喝茶么？”
“啊，不，谢谢您，宾利小姐。只是我还不渴。”达西小姐小声回了我一句，还紧张得都快磕巴了。我抿嘴一乐，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喝茶。唔，大英吉岭的玫瑰红茶，滋味醇厚，就一点我接受不了，提前放了糖，略甜，把玫瑰的香味都冲淡了。喝了两口茶，我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什么曲奇啊，派啊，甜腻腻的大晚上谁爱吃这个。看戏少了花生瓜子总觉得没趣不是。
“宾利小姐是觉得今天晚上的戏剧不好看吗？”达西发现，整个包厢就数凯瑟琳活动多，那位小姐心思全不在舞台上，他坐在一旁不由问了一句。
“嗯，我知道它经典。但是我不爱看。”我把喝了两口的茶单独放在一边。这会儿突然好想撸猫啊，恰巧手提包上有一个貂毛挂件，正好一遍遍捋着玩。
乔治安娜今天又一次见到了宾利小姐，她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位小姐容貌过人，一双绿色的大眼睛尤其漂亮，如同春天最澄澈的湖水。衣着看着简单，但行动间裙摆上却有美丽的暗纹映着灯火不停闪烁，仿佛把漫天星辰穿在身上，格外别致。头发挽的花样也未见过，一头金红色的秀发被挽成一朵花的形状，只简单地插着一支镶着小颗红绿宝石金色发钗，上面垂下的流苏好像能把耳垂上的绿宝石耳环串起来。除了手上挂一个小小的银色提包竟然再无多余装饰了。可就是这样妆扮才越发衬得她皮肤白净细腻，容貌秀丽，气质出众。随着自己的打量，那双绿色眼睛看过来时还带着笑意。惊得她忙低下头。其实她一晚上都在找机会想向她道歉致谢，只是没有勇气开口。突然间听到她如此随意地和哥哥说话，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可看哥哥的反应却像是完全自然接受，立马觉得脑子里嗡一声炸了。
这是什么评价？知道它经典，但不喜欢。达西越发觉得好奇，他的目光过于直接，那位小姐不得不再开口。
“莎翁用词精准，文笔极好，人物设计上有超越时代局限的人性闪光点，剧情流畅不说，冲突也是跌宕起伏，再加上丰富的想象力和感染力确实写出了跨越时空的不朽经典。只是，他笔下的爱情故事听上去挺引人入胜，却不合常理，我不认同他的爱情观罢了。”达西先生那么好奇的眼神就差喊出来为什么了，我只得简单说两句。
“为什么啊，莎士比亚笔下最值得歌颂的不就是爱情了么？”乔治安娜被那悦耳动听的解说吸引了注意力，只是宾利小姐的说法也太特别了，她忍不住问出口。
“莎士比亚笔下最值得称赞的一是他极大丰富了英语的词汇量，让英语成为值得我们民族自豪的经典语言，并随着作品广为传播；二是他紧随着文艺复兴的步伐，写出了人性的复杂多变，因此人物才显得生动饱满，能被不同时代不同读者多角度解读。”
我说完停了一下，“至于他的爱情观，恐怕更多的是基于想象或者说是他追求的理想。和现实和社会有巨大反差，这是他特别的地方，也是我有不认同的地方。追求爱情，向往自由没什么不对，可生命中不只只有这两样重要啊。就拿很多人盛赞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来说吧，我就看不上罗密欧。他去参加舞会动机就不纯，什么看看有没有更美的姑娘？花心又肤浅。见到人家小姑娘长的漂亮，立马把原来的心上人扔在一边。明明知道两家关系敌对紧张还做出半夜爬墙，写诗歌唱的举动，这和流氓无赖没什么两样。真喜欢人家，尊重人家就先把自己老爹搞定，再把人家老爹搞定，哪怕做出利益牺牲呢，大大方方地化解了两方矛盾再上门求取不好么？这才是一个男人的担当。他呢，把这段感情闹得满城风雨，还一剑捅死了人家姑娘的未婚夫兼表哥。怎么不想想人家姑娘的妈还要不要做人了？没有娘家支持还能不能在夫家过得顺利了？他当然想不到，他脑子小的只装得下他自己的感受。什么假死脱身私奔，他把自己的责任丢了，还拉着人家姑娘一起生死相随。其实死了倒还省事了，不然就以他那冲动的性子，进了水的脑子和三心二意的品性，别说养活人家姑娘了，俩人能平和的共度贫苦估计都不超过半年。爱情，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贫贱夫妻百事哀，要么一拍两散要么怨偶不断，一样是把人家姑娘毁完了。”
我一口气说完只觉得口干舌燥，也不管茶水甜不甜了，拿起来先解渴吧。再看看提问的小姑娘，她已经傻掉了。唔，我这一碗毒鸡汤该成她噩梦了。
“那……那……那朱丽叶呢？”乔治安娜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内心的震动了，可她又忍不住想继续听下去。
“朱丽叶啊，说好听是天真，说白了就是又傻又蠢还自以为是。十三四岁的年龄有点你说什么我非不做什么的扭劲。她傻就傻在一个陌生男人的甜言蜜语都能信以为真；她蠢就蠢在宁可听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下人挑唆，也不愿意和亲爹妈坐下来好好说说；她自以为自己遇见了真爱却不知道这是她一生的劫数，她眼中的良人不过是个会说甜言蜜语的纨绔罢了，既无真才实学又无责任担当，冲动起来是魔鬼，退缩起来是乌龟。她坑了自己不说还坑了自己亲妈，想她中年丧女已然悲惨至极，更惨的是她闺女还害死了娘家侄子。可怜那位母亲娘家无依夫家不喜，除了惨淡收场还落了什么呢，哦，可以被当作反面教材被其他人拿来教女。”我说完又补充道，“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无趣又偏激，听过就算了，不用往心里去。毕竟都是故事嘛，还不是由着人说。”
玛格丽特在前面要好努力才憋着没笑出声。好个凯特，比舞台上的专业演员厉害多了。这一翻话她说的痛快淋漓，听起来何尝不是呢。孩子就得从小教好喽才不会被歪风邪气影响。
“凯特！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了怎么觉得今晚的戏剧都不好看了呢。”查尔斯也听到了妹妹的言论，实在是把他打击坏了，原来她是这样的妹妹，怪不得对我的提议都不当回事呢，合着爱情在她眼里就这？
“各花入各眼。今晚的戏剧本就是一场荒诞无稽的闹剧嘛。都说是梦喽。你总不能在梦中装睡不醒吧。”对傻白甜，我耐心一向不多。
“哎呀呀，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没耐心。这都快大结局了，不能看完了再说嘛。”玛格丽特不满地指出。包厢立马安静下来。
一直到散场，跟其他看戏人的热火朝天议论不断相比，我们包厢格外安静。大家客客气气道了晚安，各自回家了。
“哥哥，我认可你的说法，宾利小姐真是太特别了。只是我不知该怎样形容我的感受。我……”乔治安娜期期艾艾地开口。
达西没有接话，他望着车窗外不时闪过的灯火，不由得想起今晚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那位姑娘啊，让人怎么说呢，喜欢也不是，讨厌也不是。可不是特别，特别到让他清楚地记得她说的每一个字，她做的每一个表情，越是认识越是好奇，让他既害怕又忍不住想靠近。
“哈哈哈哈哈哈！”玛格丽特坐在车上听着外孙和外孙女关于爱情的争论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她搂着自己心爱的小姑娘，骄傲地称赞：“我的乖乖宝，你可真是位明事理的好姑娘。外婆为你骄傲！爱情啊，比那春天的最迷人的花还要美丽娇嫩，吸引人是吸引人，可再小心翼翼呵护也终将逝去在风中。我认同你的观点，我们向往爱情，也期待爱情，可我们的生活不仅仅是爱情，毕竟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比爱情重要得多。”
是的，是的，我点头附和。
查尔斯无奈地耸耸肩摊开手：“是的，是的。外婆和凯瑟琳说得有道理。我无条件赞同。”他在心里叹口气，唉。我太不容易了，在家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若是跟凯特讲我在感情上的苦恼，只怕她不是骂我就是笑话我，唉。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淑女在英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