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忠诚》GinnySue

97、第三十三章 证实（1）

　　一个半月后，五月末

　　像往常一样，冷空气流和翅膀扇动的声音宣告了晨间邮件的到来。
　　德拉科立刻看到了阿瑞斯，他觉得很恼火。他母亲和贝拉特里克斯给他寄了多少信了？她们觉得有必要提醒他那个该死的柜子没什么进展吗？还有这学期剩下的时间有多短？他和他的父母会是什么下场——
　　“你还好吧？”布雷斯突然在他身边问道，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了？”他意识到，他的左手在桌面上紧紧攥成了拳头。布雷斯期待地看着他，金妮在桌子对面朝他扬起了眉毛。“嗯，我很好。”他立刻又说道，展开了手指。他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小小的新月形痕迹。他忍住皱眉的冲动，把杯子拿到嘴边。
　　布雷斯耸了耸肩。“不管怎样，”他继续说道，金妮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们刚才谈论的话题上……布雷斯找不到新的地方跟利维娅·里尔登睡觉了。德拉科并没有真的在听，而且说实话，他也不在乎。他最近很忙——如果他下个月还找不出消失柜出了什么问题……
　　他没时间理会布雷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阿瑞斯干脆利落地把信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又飞走了。德拉科故作随意地把信封塞进长袍的内袋里。几个星期前开始，他就不在大礼堂里看信了。他知道这只会让金妮和布雷斯更加怀疑，但总比冒着让他们看到重要内容的风险要强。
　　“另一封神秘来信？”布雷斯问。他吃掉最后一口烤面包，露出了坏笑。“你真幸运，韦斯莱不是一个爱嫉妒的女人。”
　　“嗯。”金妮答道，喝了一口果汁，当啷一声放下杯子。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德拉科。“暂时是这样。”
　　德拉科很了解她，听出了她语气之中的不耐烦。
　　他也知道，他根本骗不了他们俩：他们都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他没有告诉他们。布雷斯不会追问；这些年来，德拉科将很多秘密藏在心里，布雷斯并不在意。但是金妮……他的强烈戒备只能让她让步到这种程度了。她愿意给他空间，但他看得出来，她已经厌倦了。
　　他强迫自己迎上她的目光。“我妈妈的信。”他说。
　　“都是吗？”她尖锐地问。
　　他抿紧了嘴唇。“对，都是。”他生硬地回答。
　　“哦，所以你才这么遮遮掩掩。”
　　“根本没什么，好吗？”他厉声说。他意识到他的声音太大了。附近的学生都扭头看了过来。
　　但是金妮毫不在意，仍然眼神犀利地紧盯着他。“最近的‘没什么’可太多了，不是吗？”她冷冷地回答，迅速站起身来，背上书包。“我要去上魔咒课了。”她说，然后大步走开了。
　　布雷斯低声吹了一声口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转过身来，指了指德拉科放信的地方，“但你最好把你的事情处理好，朋友。”
　　“怕她会杀了我？”他干巴巴地问道。但愿布雷斯能明白他的讽刺。
　　“怕她会对你施蝙蝠精咒，”布雷斯打趣说。“看到厄克特在地上打滚之后，我认为那样可能更糟糕。来吧，”他又说道，“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要迟到了。”
　　德拉科摇了摇头。“你先走。我马上就到。”
　　布雷斯扬起眉毛，耸了耸肩，站起身来。“随便你。”他用指关节敲着桌子，离开之前，他又转过身来。“把你的事情处理好。”他重复道，这次故意放慢了语速。
　　他皱起眉头。“扎比尼——”
　　布雷斯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这是我最后一次提起这件事。”
　　布雷斯离开后，德拉科就从长袍里拿出信封，将它撕开了。这次是贝拉特里克斯，她施了保密咒语。如果说他对他的姨妈有什么了解的话，那就是她不具备他母亲那种含蓄表达的能力。贝拉特里克斯直接而粗鲁。和往常一样，这封信简明扼要：
　　你的失败让黑魔王很不高兴。你的父母也一样。他们想提醒你，有性命——很多性命——岌岌可危。
　　他们显然认为他需要被提醒。德拉科突然感到一股恶意。他拿过一支羽毛笔，将羊皮纸翻过来，在背面用力地写道：
　　别来信了，也这样告诉我的母亲。一周一封信太多了，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有事情要报告的时候我会写。至于我父亲，提醒他一下，我们最开始为什么失宠于黑魔王。
　　他没有署名，只是把信塞回信封里，放进了长袍。他会在下课之后把它寄走。
　　十分钟后，他走进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时，斯内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能加入我们真是太好了，马尔福先生。”他嘲笑道。
　　“不客气，教授。”德拉科冷冷地答道。这些天来，他总是想顶嘴，他没有意愿和精力克制自己。尤其是在今早和金妮发生冲突之后，尤其是面对斯内普的时候。他解决不了该死的消失柜，那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可能很高兴。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下课后来找我。”他简短地说。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在布雷斯旁边的靠墙座位上坐了下来。他微微挪动身子，向后靠在石头上，享受着透过长袍的凉意。梅林，他累坏了。他已经好几个星期都没有睡过一整晚了。
　　他刚要闭上眼睛，突然感到一阵不自在，他转过身，发现波特正在盯着他。他的眼神很精明，显然充满敌意。当他意识到自己被人发现时，便将目光移向别处，但过了一会儿，德拉科的眼睛闭上时，他能感觉到波特的目光又落到了他的脑袋上。他愤怒地咬紧了下巴。
　　如他所料，这个混蛋不会不管闲事。
　　时间过得很慢，让人痛苦。大多数时候，德拉科都闭着眼睛，但他一直在想消失柜，博金的清单——两个星期前他就试完了——他的父母，贝拉特里克斯杀死的那个女人的嘴里发出她那骇人的笑声，黑魔王猩红色的眼睛，消失柜，博金的清单……
　　他的眼睛在眼皮底下很疼。
　　斯内普终于把书合上了。“就我刚才讨论过的咒语之间的区别写十二英寸论文。星期五交。”他说。他没有理会随之而来的抱怨声，转身走到桌子后面坐了下来。
　　“你做了什么惹恼疤头的事？”布雷斯问，起身把课本装进书包里。“他一直盯着你看。”
　　“你为什么认为我惹恼了他？”德拉科挖苦地说。“也许他喜欢我。”
　　布雷斯轻声笑了起来。“因为他看你的眼神，就好像他要凭借意念让你的脑袋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