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忠诚》GinnySue

54、第二十章 夏夜（1）

　　金妮通过飞路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门厅里。她走出炉栅，掸掉裙子上的烟灰，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快七点半了。她转向楼梯，打算直接上楼去找德拉科，却被腰际的一个尖细声音吓了一跳。
　　“韦斯莱小姐，”杰拉尔德向她打着招呼，勉强鞠了一躬。“我听说你要在庄园里过暑假。”
　　他微微皱起鼻子，金妮不禁强忍笑容。他显然不赞成她留在这里，也不赞成她的血统。她想，为卢修斯和纳西莎工作太久了。
　　她点了点头。
　　“我已经把你的东西搬进了你去年夏末住过的那个房间。”他说。
　　“谢谢。把这个也拿上去吧。”她回答，递过装着金蛋的盒子。
　　杰拉尔德又鞠了一躬。“餐厅里正在供应晚餐，”他继续说，“卢修斯主人要求你到了之后就过去。”
　　“好的。”她简单地说。她突然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她绕过拐角，直到没人看见她，这才停下脚步，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真希望在见到德拉科的父母之前，能有机会跟他谈谈。她不知道他为了说服他们让她留下来说了什么……她必须小心行事，以防他夸大事实或编造一些谎言。她不能与他所说的话相矛盾。
　　她掸掉裙子上剩余的烟灰，打起精神来。她能做到。
　　餐厅非常……庄严；宽敞，天花板很高，上面悬挂着几盏华丽的枝形吊灯。但是，金妮发现墙上那些早已去世的马尔福祖先的画像在瞪着她，让她感到非常不安。穿过门口时，她有些发抖。
　　她进去时，三个马尔福都抬起头来，她在餐桌末端停了下来。她瞥了一眼德拉科；他微微点头以示鼓励。从门厅到这里的路上，她的心在胸膛里剧烈跳动，但她努力保持着冷静的表情。
　　“啊，韦斯莱小姐，”卢修斯说，“你能加入我们真是太好了。”他声音中的讽刺表明他根本不这样认为，但他冷冷地笑了笑，示意她坐下，又开始切盘子里的肉。
　　“德拉科告诉我们，你和你的家人产生了某种……余波。”卢修斯继续说，抬起头来敏锐地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马尔福家的另一个家养小精灵灰尘端着一盘食物出现在她身边。
　　“韦斯莱家族的这次分裂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他问，露出了讥讽的微笑。
　　金妮强迫自己不去看德拉科。她考虑说谎；也许他说过她的忠诚已经改变，她现在想追随汤姆，但是在最后一刻，她决定说实话。“我们早就分裂了，”她说，“在塞德里克·迪戈里的……”
　　她停顿了一下。他的死亡？她认为装聋作哑毫无意义。她和卢修斯·马尔福都清楚，塞德里克的死不是意外。
　　“——谋杀之后，”卢修斯的眼睛若有所思地闪着光。“他们坚持让我从斯莱特林转院。我看不出这样做的理由。这是一系列冲突中的最后一次。”
　　“我明白了。”卢修斯说，表情难以琢磨地看着她，金妮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
　　“好吧，”他最后说道，继续吃饭，“我相信你明白，在这栋房子里，你要遵守我的规则。”金妮点点头，松了口气。“我让你置身事外时，你要照做。我让你扮演什么角色时，你要配合。例如，下个周末，我们将在庄园举行一个宴会。许多重要的魔法部官员都会出席，包括部长在内，你要让大家都看到你。”
　　金妮扬起了眉毛。她原以为卢修斯会对她这件事保密。她看向德拉科，但他的父亲还在说话。“如果有人问你，你就告诉他，你对父母支持哈利·波特的反魔法部活动感到不舒服，你投奔我是为了摆脱他们的负面影响。”
　　“有趣的谎言。”她说，卢修斯笑着抬起头来。
　　“是的，韦斯莱小姐，但你还是要这样告诉他们。”
　　她点了点头。
　　“我的妻子会确保你在这种场合穿着得体。”他又说道。听到他的话，纳西莎撇了撇嘴，但是没有作声。“如果你想让我们留下好印象，最好别穿你自己的破衣烂衫。”
　　金妮忍住了想哼一声的冲动，只是勉强笑了笑。

　　* * *

　　“那么，你做了什么才让他们同意的？”金妮问，她吹了吹茶，然后喝了一大口。它舒服地滑下她的喉咙，进入了胃里；尽管夏天很暖和，但庄园里总是很冷。
　　这是几个小时之后，她和德拉科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面前的壁炉里燃着熊熊火焰。
　　他从茶几上拿起他的杯子。“相关的问题是，我必须做什么才能让他同意，”他回答。“这是关于我父母你应该知道的。你只需要说服我父亲。他拥有所有权力。妈妈服从他的领导。”
　　金妮翻了个白眼。“听上去真浪漫。”
　　“嗯，这不是爱情故事，韦斯莱。而是组建家族联盟和培养继承人。”
　　“太好了。”
　　“我告诉他，让你留在这里对我们家族有利，有两个原因。”德拉科解释道。“现在，我们需要使魔法部保持信心。你非常讨人喜欢，可怜的小韦斯莱只想对福吉忠心耿耿。”
　　金妮扬起了眉毛。“对，讨人喜欢。”
　　“如果黑魔王最终失败了……”
　　“我是你们讨人喜欢的王牌。”她说。
　　“对。”
　　金妮紧紧抿起了嘴唇。她从卢修斯在晚餐时的言论推断出，她被这样利用了，但是听到德拉科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怒火。她不喜欢被利用……不过，她讽刺地想，这是她自找的。她应该知道——坦白说，她早就知道——留在这里是有条件的。对于卢修斯·马尔福这样完美的斯莱特林，她已经料到了。
　　“金，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德拉科突然说。她抬起头来，他用锐利的眼神看着她，这意味着他不能容忍玩笑或闪烁其词。他要一个答案。她翻了个白眼——他似乎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这真是太烦人了。
　　“什么意思？”她问。
　　他扬起了眉毛。“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说清楚。”她讽刺地说，很想与他争论。
　　他叹了口气，仍然看着她的眼睛。“我父亲是食死徒。不管他想让魔法部相信什么，我们都是站在黑魔王那边的——”
　　“我们？”金妮打断他的话，扬起了眉毛。
　　德拉科没有眨眼。“我的家庭。”他简短地说，金妮还没来得及决定是否要继续追问这个话题，他又继续说道。“你在这里……”
　　“与那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帮助我父亲隐瞒他真正的忠诚不是完全中立的，金妮。”他直白地说。
　　“我拒绝和我的家人住在一起，所以我需要待在这里。我正在做我必须做的事情，来达成这个目的——故事结束。你爸爸戴着他那愚蠢的面具做什么与我无关。”
　　他发出了沮丧的声音，金妮很想诘问他。“你在选边站队，金妮。”他回答。
　　她用与他相似的语气强调道：“不，我没有。”
　　“现在只是去参加宴会，对部长吹捧我父亲，但是等他开始要求你做其他事情，做更多事情呢？”
　　“那我会去做。”她反驳道。
　　“饶了我吧，金妮。”他嘲弄地厉声说。“血统界限总是让你感到不舒服，所以别告诉我你会对我父亲惟命是从。在这一点上，你可不够斯莱特林。”
　　愤怒和懊恼在她心中爆发了。“你这个混蛋！”她叫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以为自己是谁，说那种话？
　　“黑魔王杀了迪戈里，金妮！”
　　“我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试图告诉我这件事？”
　　“因为你不听！”他也嚷道，眼中闪着怒火。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马尔福？”她厉声问，她叫他的姓氏时，他畏缩了一下。她已经很久没有气得这样叫他了。“和我的父母示好，从斯莱特林转走，还有什么？”她郁郁地笑了。“一直憎恨你，就因为你父亲是食死徒，而你一直听从他的教导？”
　　听到这里，德拉科沉默了——他无话可说，她知道他会无话可说。她相信——她真的相信——她还没有选边站队。她不能和她的家人一起生活，所以她会做任何事，来换取住在这里的机会。这是实际需要，公事公办，她坚信这是避开她无法控制的冲突的最好方法，这种冲突也许会破坏她在过去四年里所建立起来的稳定。
　　但是，她内心深处也意识到，德拉科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她会与他选择同一边。她从一年级起就需要他，她不会让一场该死的战争在他们之间划清界线。她不能。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她又盯着德拉科看了一会儿，然后将茶杯砰一声放在茶几上，冲出了房间。